第62章

“暖一點了嗎?”紀随舟問。

南湘點點頭。

“哪裏還冷?”紀随舟溫聲問。

南湘望向紀随舟,沒有說話。

“全身都冷?”紀随舟向前湊了湊。

眼看着紀随舟要有所行動,南湘趕緊說:“不冷了。”

真的很暖和了。

紀随舟就像是一個天然的暖爐,僅僅是靠近一點,就感覺周圍暖融融的,特別舒适,比皮皮糖糖加在一起還暖和。

她正感受着這種暖和時,床裏面的皮皮糖糖忽然站了起來,手裏面拿着紀随舟給他們帶回來的小飛機玩具,一起說:“媽媽,探!灰機!”

“冷!”紀随舟南湘一起說。

紀随舟伸手将皮皮糖糖攬進被子了,可是皮皮糖糖根本消停不下來,像兩只小雞崽一樣,在被子裏翻來翻去,就想着要出來,南湘紀随舟只好躺在床上陪着兩個孩子玩鬧一會兒,然後吹滅煤油燈,給他們醞釀睡意。

差不多到了半夜,皮皮糖糖才終于熟睡。

南湘吐了一口氣:“終于睡了。”

紀随舟問:“最近他們睡的很晚?”

“都是八九點鐘就睡覺,今天你回來了,他們太興奮了。”

“你興奮嗎?”紀随舟突然語調一轉,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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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興奮什麽?”

“我回來了。”紀随舟的聲音又低了一度。

南湘聽的耳朵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借着窗外微微月光,她看到紀随舟眸子裏流光轉動,忽然間就意識到皮皮糖糖睡在床裏面,她和紀随舟是躺在一起的。

清晰地感知到紀随舟身上讓人舒适的熱度,更熱的是紀随舟嘴唇的溫度。

不知道什麽時候紀随舟就吻了上來,吻的很溫柔很細致,雙手緊緊箍着她的腰。

然後将他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溫柔親吻變為強勢,仿佛要将她吞下肚似的,她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好一會兒,紀随舟停了下來,趴在她的臉邊,她感受到他臉上的熱度。

“明天還上班嗎?”紀随舟聲音低啞地問。

“上。”南湘聲音也有些啞。

“不上,可以嗎?”

“不行,布料剛剛到,好多事情需要處理,這種關鍵時期,不好好處理的話,對面又搞什麽小動作,梅姐她們應付不來了,最近幾天特別關鍵。”南湘已經将這一切事情都歸到對面頭上了。

紀随舟頓了一下:“什麽時候放假?”

南湘答:“大年二十八。”

紀随舟低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怎麽了?”

“那我忍一忍吧。”紀随舟低聲說。

“忍什麽?”南湘一時沒明白。

“你說呢?”紀随舟突然輕輕在南湘滑膩的脖頸咬一下。

“啊,你又咬我。”南湘伸手打紀随舟一下。

“想咬你。”紀随舟說。

南湘二話不說,趴在紀随舟的肩頭狠狠咬一口。

紀随舟笑說:“小狗。”

“你小狗,你全家都小狗。”南湘說完,突然發現這話不對,這不是把她和皮皮糖糖都罵上了嗎,她趕緊糾正:“你小狗,你全家就你是一只小狗。”

紀随舟低笑一聲,翻身躺平。記

南湘重獲自由,心裏莫名掠過一絲失落,腰上一緊,只感覺身體一個翻轉,她從紀随舟的身上翻過去,躺到了紀随舟和兩個孩子中間。

紀随舟握着她的手說:“你們娘仨睡裏面。”

南湘心裏甜甜的。

紀随舟接着說:“很晚了,早點睡吧。”

“你不睡?”南湘問。

“我睡。”

南湘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紀随舟看着熟睡的南湘和兩個孩子,悄悄起身,到外面抽了根,漱了口,才重新回到被窩裏,倒是沒有挨着南湘,側首看一眼南湘母子三人,輕輕一笑,閉上眼睛,很快也就睡熟了。

窗外的墨色天空漸漸變淡,直到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映亮東屋。

南湘緩緩睜開眼睛,聞到了一陣飯菜香,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皮皮糖糖去哪兒,她倏地坐起來。

這才想起來紀随舟昨天回來,安心的同時一陣欣喜。

她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就看見皮皮糖糖在院子裏踢球,紀随舟在廚屋忙碌。

她走進廚屋。

紀随舟轉眸看過來:“醒了?鍋裏有熱水,你刷牙洗臉,準備吃飯吧。”

南湘拿着洗臉盆朝鍋前走,經過紀随舟身邊的時候,紀随舟忽然傾身,在她嘴邊親了一下。

“你幹什麽?”南湘回頭看向院子,院子裏的兩個孩子正專心玩耍,也沒有其他人。

“親你啊。”紀随舟直接說。

南湘故意瞪着紀随舟:“我沒有刷牙洗臉呢。”

“我不嫌棄你蓬頭垢面。”紀随舟調侃。

“你才蓬頭垢面。”南湘擡腳踢了紀随舟一下。

紀随舟笑着挨了南湘一下。

南湘迅速舀水刷牙洗臉,然後和紀随舟父子三人一起吃飯,快吃完的時候,紀随舟開口說:“一會兒吃過飯,你去上班吧,皮皮糖糖我來帶着。”

南湘點點頭。

“你在信上說年貨交給浩浩爺爺辦了?”

“嗯。”

“那我去和他說說,我自己來辦。”

“你一邊帶孩子,一邊帶年貨,可以嗎?”

“你都可以一邊工作一邊帶孩子,我為什麽不可以?”紀随舟剝好了一個水煮蛋遞給南湘,接着說:“再說,我以前都可以一邊帶他們一邊忙農活。”

是的。

皮皮糖糖自出生開始就是紀随舟帶,他同樣也将農活做的很好,就是想到曾經的事情,南湘有一點點內疚,她說:“行,要是你累了,就把他們送到制衣店來。”

“那倒不用,你好好工作,可以早一天放假,我就早一天……”紀随舟看着南湘的目光突然有點不一樣。

南湘一邊吃雞蛋一邊問:“早一天什麽?”

紀随舟笑笑:“沒什麽,好好工作。”

“嗯。”南湘點點頭。

吃過飯之後,南湘将後座上的兒童座椅解下來,把小陸媳婦他們織好的毛衣系在後面,和紀随舟說了一聲,騎着自行車到了一湘制衣店。

一進制衣店就把毛衣挂到了店內。

趁着店裏沒什麽客人,她先将手裏的衣服做一做,坐到縫紉機前,腳放在踏板上,輕輕踩一踩,縫紉機流暢地運行中。

她記得這臺縫紉機兩天前莫名其妙地難踩,她拆開看了看零件,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就問:“梅姐,你請人來修縫紉記機了?”

“沒有啊。”梅紅梅回答。

“那我這臺縫紉機怎麽突然好用了?”南湘疑惑地問。

“你男人修的。”汪氏拎着一包鞋子走進來說。

南湘梅紅梅趕緊上前接過來。

南湘說:“阿姨,你怎麽背着鞋子過來?”

“沒有,我還是推着獨輪車過來的。”汪氏看了一眼外面說:“看,車子就在外面呢。”

“哦,這次你們做的鞋子挺多。”

“店裏面忙,你們都加班,我也讓他們加加班。”

南湘說:“辛苦你們了。”

“辛苦什麽,都是想多拿點錢過年呢。”汪氏站起身來,重新看向縫紉機說:“昨天你男人把這三臺縫紉機都給修了一遍,該上油的上油,該換零件的換零件,你們幾個都忙着招呼客人,沒有注意他。”

梅紅梅驚訝地問:“他還會修縫紉機?”

“不止,店裏的凳子、燈泡、線路還有儲物室的門鎖,他都給檢查了一遍,修理、加固、換新,熟練的很。”

當時南湘梅紅梅元麗在忙,皮皮糖糖在睡覺,汪氏正好也沒什麽事兒,就看着紀随舟做這些。

她偶爾給紀随舟找板子螺絲刀什麽的,算是幫忙。

她真的活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紀随舟這麽能幹這麽好看又這麽貼心的小夥子,她指着南湘說:“南湘,你真是撿到寶了。”

南湘點點頭,她也覺得是的,她擡眸看了一眼身邊三條腿的凳子,現在已經四條腿了。

嗯,是紀随舟做的。

紀随舟真的是太好了,哪哪兒都好,所以她才控制不住的淪陷,此時此刻真想跑回家好好抱抱他。

可是現在店裏面又來了客人,她不得不招呼客人。

好在她現在不用為布料、毛線和鞋底發愁了,全部精力都放在衣服鞋子制作上,即便如此,随着外地務工人員的返鄉了,衣服鞋子依舊供不應求。

梅紅梅元麗她們連續加班幾天了,南湘這個當老板的也不好意思天天回家,于是打電話到水灣村,告訴紀随舟自己要加班。

紀随舟倒是十分理解,還特意給她送了換洗衣服和被子,督促她注意身體,也不要擔心皮皮糖糖之類的。

她真的感動極了,然後更加專心地做衣服、算賬、招呼客人,也是因為她的衣服質量好、樣式好看和服務好,大街小巷中時不時就會有人提一嘴一湘制衣店。

不過依人制衣店那邊也沒有消停,又搞什麽年末活動買一增一、在店外吆喝以及搞新奇玩意兒,倒是吸引了一些客人,只不過和南湘這邊比起來,就不夠看了。

南湘她們也不看對面的情況,她們白天晚上地幹着活,這天她們又加班到深夜,早上起來,南湘給了元麗錢,讓她給大家買包子油條之類的。

買了半天也不見回來,梅紅梅餓的朝外張望:“這個元麗怎麽回事兒,稀飯早就煮好了,讓她買個包子油條要這麽久?餓死我了。”

南湘笑說:“你忍一忍吧,快過年了,縣城到處都是人,說不定她還在排隊呢。”

梅紅梅忍不住走出店面,向路口看去,看着看着,臉色一變,突然向前跑去。

“梅姐。”南湘看出來梅紅梅的異樣,微微提高聲音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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