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大早上關心慕的右眼就不停地跳動,俗話說右眼跳災,她有些預感會有不幸的事情降臨

中午的時候許帥來請她吃飯,說XX路開了一家道地的川菜館子,他有兩張優惠券,就載着關心慕飛奔而去了,路上關心慕的右眼跳得非常厲害,她愁道:“我右眼皮跳得那麽厲害,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許帥不以為意地笑笑:“能出什麽事?待會回到辦公室找一張小紙條,寫上不跳兩個字,然後貼在眼皮上就可以了。”

因為新開的川菜館子地址有些偏僻,停車位不好找,許帥開車繞了兩圈才找到一個狹小的停車位,好心情地吹了吹口哨,和關心慕下了車,邁向館子所在的小巷,誰知剛走入小巷子背後就出現了三四個人,速度之快,動作之突兀讓關心慕還來不及思考他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三四個人已經沖了過來,目标很明确,就是許帥,一人從後撲到了許帥,在關心慕一聲“啊”的時候,幾人已經開始對許帥拳打腳踢。別看許帥是個男的,他個子只有一米六九,體重還不到一百斤,兩條腿細得和筷子似的,因為有哮喘病,平日裏爬個樓都氣喘籲籲的,完全沒有抵抗力,關心慕本能地撲過去護住許帥,結果噼裏啪啦的拳頭和腳都落在她的腰和背上。

血液頓時結冰,關心慕痛得不行,但本能地用雙手緊緊護住許帥,大喊:“來人啊!快報警!”

住在這附近的居民聞聲過來了,吼了兩聲:“你們在做什麽?!”

關心慕立刻回應:“幫忙報警!”話音剛落,腰背上又挨了一記。

這時那三四個男人中其中一個發話了,那聲音又尖又細,完全聽不出是男人的聲音,陰陽怪氣地說了句:“爛貨,一股騷味,菊花都被X爛了!”說完幾個人便匆匆離開了。

結果是關心慕和許帥坐在公安分局接受筆錄,十五分鐘後費鈞趕來了,他穿着深灰色的西服,顯得器宇軒昂,快步走進來,眼睛精準地攫住了關心慕。她狼狽的樣子映入他的眼眸,衣服皺巴巴的,頭發上一撮毛随風飄蕩,臉頰上還有指甲劃傷的印記,他蹙眉,走到她面前沉聲問:“痛不痛?”

關心慕一怔,她本以為費鈞第一句話是“怎麽回事?”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是問她痛不痛,瞬間一股暖流從心底冒了出來,源源不絕的,輸入四肢百骸,剛才那場驚悚劇的後遺症譬如惶恐,不安等情緒瞬間消失了,她搖了搖頭,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腰和背酸痛得不行,蹙起了眉頭,費鈞則伸臂将她摟進了懷裏。

費鈞的懷抱一如昨日的寬厚溫暖,帶着淡淡的香味,關心慕貼在他懷裏覺得非常舒服,像是這本來就是她的歸屬。

那邊

的許帥還在和警察争執,一個勁地說:“一定要抓到他們!我要告他們,告他們!”

許帥說偷襲毆打他的人是趙銘派來的,趙銘就是S城一家酒吧跳舞的,菊花被X爛的死受(據許帥的描述),因為氣不過自己和陳浩在一起,所以打擊報複。至于陳浩則是許帥的現任男友,而菊花被X爛的死受趙銘是追求陳浩不成,卻死纏爛打最不要臉的微生物種類(據許帥的描述)……

總之,這是三個男人之間最狗血的愛恨糾纏,給許帥做筆錄的警察已經嘴角微微抽搐,許帥顯得很激動,一個勁地喘氣,嘴唇都發青了,一副哮喘快要發作的樣子。

因為費鈞的出現,關心慕一顆心落到了實處,正巧費鈞和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隊長相熟,彼此熱絡地打了招呼,那位刑警大隊隊長瞄了一眼關心慕,笑着說:“你女人?”

你女人?三個字讓關心慕頓時出現了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但這種感覺不差。

費鈞拉住關心慕的手,點了點頭,清冷的眼眸出現一抹無奈的笑意。

手掌上的溫暖傳遞過來,關心慕冰涼的手立刻暖了起來,側頭看看費鈞,他站姿挺拔,面色沉穩,再看看有些發福的大隊長,腦子裏不由地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這身警服穿在費鈞身上,一定會非常好看,說起來她也是個制服控。

出去的時候,費鈞的手還緊緊拉着關心慕。

外面陽光正猛烈,關心慕白皮膚上的指甲印在陽光下顯得分外明顯,費鈞凝視着她,終于還是說了不客氣的話:“你這麽大的人了連保護自己的做不到?”

關心慕語塞,心裏的确冒出一種做錯事的內疚感,但是她沒有後悔,許帥是她最好的“男姐妹”,平日裏處處幫着她,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她怎麽能舍棄許帥而不顧呢?而且至少她的身體比許帥要壯實一些,別看許帥是個男人,皮膚又嫩又薄讓十八歲的女孩子都羨慕到死。

“許帥是我的朋友,所以……”關心慕說不下去了。

“別人的死活和我沒關系。”費鈞沉沉地說,“你必須給我好好的,毫發無傷。”

關心慕怔住,愣愣地看着費鈞。

“因為你是我的私人財物。”費鈞又加了一句,氣勢恢宏。

陽光正燦爛,剛才公安局裏的空調打得太猛了,以至于關心慕全身上下都涼涼的,此刻,陽光像是一張軟軟的網将她全部地籠罩出,暖意從指端輸送到全身,她不由地扯了一個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費鈞,費鈞瞟了她一眼,轉身大步往前走。

費鈞害羞了?關心慕心裏想着,人已經小跑起來,撲到費鈞的後背,雙臂環住他的脖頸,雙腿一蹬,整個人挂在了

費鈞身上,來了興致,提聲說:“老公,今天回家我燒菜給你吃。”

“你的廚藝?”費鈞的語氣帶着濃濃的憂慮。

“我的廚藝怎麽了?我已經對着菜譜練習好長時間了,絕對好吃。”關心慕說。

“那我将就了。”

晚上,關心慕在忙忙碌碌中做好了四菜一湯,糖醋丸子,苦瓜炒蛋,麻辣豆腐,青椒牛柳和一碗速溶湯,在她灼灼的目光下,費鈞拿起筷子開動了,夾了一顆糖醋丸子吃了一口說:“糖醋丸子太甜。”接着拿了一勺麻辣豆腐嘗了一點就說:“麻辣豆腐太麻。”再吃了一口苦瓜炒蛋,評價是:“苦瓜太苦。”然後看了一眼青椒牛柳不屑道:“青椒怎麽比牛柳多?”最後十分嫌棄地瞟了速溶湯,不客氣道:“速溶的湯,你也敢端上桌子?”

關心慕的心被費鈞狠狠踩在腳下,頓時洩氣了,沒好氣道:“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說着刷刷刷将盤子和碟子繞到自己面前,一口菜一口飯扒着吃,心想味道不錯啊,費鈞這厮太挑剔了。

突然間,費鈞的筷子探到她面前,從她的碗裏夾了一塊牛柳到自己碗裏,淺笑道:“為了不徹底打擊你的自信心,我多少還是嘗一點。”結果他也吃完了一碗飯。

飯後對于洗碗的問題,兩人産生了分歧,因為洗碗機洗不幹淨,而費鈞又是有些潔癖的男人,所以他堅決擁護用手洗碗,但是由誰洗碗這個問題,兩人不讓步。

“我們石頭剪刀布吧,誰輸了誰洗碗。”費鈞懶懶地放下報紙,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玩味的笑意。

“什麽?石頭剪刀布?”關心慕心想幼稚!

“我讓你,我出剪刀。”費鈞說。

“我不!”沒注意諧音。

“好了,我贏了,快去洗碗。”費鈞起身,丢下報紙,徑直回了書房。

這是什麽情況?關心慕傻眼了,半響後反應過來,在心裏狠狠罵了費鈞一頓,然後恹恹地去廚房洗碗,滿滿一盆子的碗和碟,讓她洗了很久。

過了周末,周一回到公司,許帥鄭重地向關心慕道歉,并很誠懇地提出這個月的中餐費他全包了。

關心慕嘆了口氣,反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許帥,你怎麽惹到那幫牛鬼蛇神?”

許帥開始喋喋不休,罵罵咧咧:“還不是那該死的,菊花被捅死的趙銘,那只死受,總腆着臉皮追着陳浩不放,陳浩是我的男人!他憑什麽死皮賴臉地貼上來,長得那麽醜還塗很厚的白粉,留長指甲,穿緊身牛仔褲,我去!惡心到十萬八千裏外了……”

“陳浩對你是認真的嗎?”關心慕截斷了許帥的滔滔不絕,問了關鍵性的一句。

許帥愣了愣,撥了撥頭發

,聲音沒了剛才的氣勢:“怎麽問這個?我倆好着呢。”

“真的?”關心慕眼尖地逮捕到了許帥臉上的一抹叫做“沒底氣”的神色,“那陳浩為什麽不帶你去見他的朋友?你在陳浩家裏過夜的時候,他媽媽臨時來查崗,你幹嘛要躲到衣櫃裏去?還有,你之前不是說陳浩和其他幾個男人關系不清楚嗎?”

“陳浩他只是比較愛交朋友,對人比較熱情,所以那些小賤受都趕集一樣上來貼着他,他說了真正的男友就是我一個。”許帥說。

“無論是男女戀,還是男男戀,都要光明正大,他都讓你躲在他家衣櫃裏了,你不憋屈啊?還有那些小受為什麽貼着他?還不是因為他好貼嘛!他來者不拒,所以惹了一堆菊花債!許帥,你真的得考慮清楚了,要找一男人過一輩子就找實在一點的,真心對你的。”關心慕說。

許帥嘆了嘆氣:“同志要找到真心愛人不容易,別說過一輩子了,能安分過一年就不錯了,陳浩,他至少目前為止是對我好的。”

關心慕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許帥,問:“你這次被打,他怎麽說?”

許帥立刻笑得燦爛:“他帶了一批人去找那死受去了,誰知那死受縮在家裏,鼻青臉腫得像只豬頭,見到陳浩帶了一幫人還好奇地問,你們昨天不是來過了嗎?怎麽又來?哈哈,不知是誰幫我們報了仇!”

關心慕心裏滿是疑惑,但還是覺得很解氣。

自從洗碗用剪刀石頭布決定後,不知是關心慕的運氣差還是費鈞的運氣太旺,她每次都輸,只能咬牙去洗碗,結果一連三十天都是她在那裏刷刷刷,終于在這天晚上她用石頭贏了費鈞的剪刀,叉腰站在沙發上大笑,催促費鈞快去洗碗,費鈞快步走進廚房,關心慕丢給他一對橡膠手套,說:“洗得幹淨點啊。”她自己坐在沙發上啃蘋果,翻看雜志,惬意惬意啊。

門鈴突然響起,關心慕去開門,因為響起的不是感應器的鈴聲是門鈴聲,她差不多知道是誰來了,下面大門的鑰匙只給雙方父母配過,不知來的是她母親還是費鈞的母親。

結果是沈婉。

沈婉穿了絲綢質地的短袖和黑色裙子,脖子上圍了一條絲巾,頭發照例是一絲不茍地盤起,看見關心慕的那刻笑了笑,問了句:“鈞鈞呢?”

“啊?”關心慕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聲音越來越輕,“他在廚房。”

沈婉換下鞋子,徑直走進了廚房,随即關心慕就聽到她厲聲道:“你怎麽在洗碗?!”

費鈞解下手套,眉頭都不皺,很自然地說:“您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看看嗎?”沈婉沒好氣地說,“鈞鈞,你怎麽在洗碗?家裏

不是買了洗碗機了嗎?”

“洗碗機洗不幹淨,所以我們自己洗。”費鈞說。

“那也輪不到你洗!你工作這麽忙怎麽回家後還洗碗呢?”沈婉像是在質疑一件天大的事情,眼眸裏是怒其不争四個字。

“基本上都是心慕洗的,我是第一次洗。”費鈞說着繞開了話題,“媽,您去沙發上坐坐。”

沈婉嘆了口氣,蹙眉小聲地說:“你太寵你媳婦了,這樣不好的。”

“她是我媳婦,我不寵她寵誰呢?”費鈞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非常自然,還透着一點鄭重的感覺。

關心慕趕緊為婆婆泡茶,削水果,端上來小心翼翼道:“媽,您喝茶,吃水果。”

“嗯。”沈婉有些嚴肅地點頭,抿了抿茶,說,“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沒什麽事情。”

關心慕松了口氣,但下一句……

“不過。”沈婉看了看關心慕,露出一個笑容,放軟了聲音,“心慕,鈞鈞工作很辛苦,你可能不知道整個費氏一天要發生多少事情,那麽多事情他都要親力親為,一定很累的,所以家務事還是應該由你多擔待一點,這樣他才能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好好工作,工作順了,對你對家裏也是好事,你說對不對?”

“對。”關心慕點頭,心裏想怎麽這麽倒黴啊,費鈞一個月就刷了一次碗,平常都是很大爺地坐着看報紙還要她捶腿伺候,怎麽就這麽一次就被沈婉逮住了。

沈婉又問了一些問題,譬如費鈞吃得好不好,每餐吃什麽,是誰做飯的等等,費鈞一一回答,言語中都有維護關心慕的意思,沈婉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氣氛微微輕松起來,她才象征性地問了問關心慕身體怎麽樣,體質寒涼的問題有沒有去看過醫生。

“我身體好着呢,不用去看醫生。”關心慕說。

沈婉立刻蹙眉,剛要說話,費鈞已經環住了關心慕的腰,淡淡說:“我會帶她去看的。”

關心慕側頭看出了費鈞眼裏的敷衍,心裏對他的維護有點小開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