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猛喵咆哮
陀思說完那句話之後，太宰就陷入了沉默，陀思自然不會沒話找話。
他一開始沉思，就會想要咬指甲。就在他把撸過貓的手指送到嘴邊，下意識要啃起來的時候，太宰突然說話了。
“撸完貓不要咬指甲，不衛生。”
說完這話太宰自己都想封住自己的嘴，給自己抽倆耳刮子，咋就皮了呢？自己是貓嗎？自己不衛生嗎？自己，自己多可愛啊！
陀思好像也宕機了一下，然後還真的就把手放下了。
氣氛于是陷到更加古怪的地方去。
太宰保持那個蜷縮的姿勢有一段時間了，好像不累一樣。
“費奧多爾，費佳，果然不能小看啊。”
“太宰君，果然人間失格還在呢。”陀思挑眉，換了另一個話題。
太宰正在努力玩自己的貓耳朵，做貓的時候耳朵可以輕易轉向，現在似乎有點艱難了，大概是肌肉不同的緣故，可說起這肌肉不同——
有誰頭上長倆貓耳的啊？
聽了這話，太宰挑起了眉毛：“是啊，可惜了，罪與罰不能對我起效呢。”
變成人，哦不，半人半貓後，人間失格好像又變回被動技能了，也就只有書這種堪稱bug的神物才能對他起效。
陀思看了他一會兒，也許是好奇那兩耳朵的構造。
“太宰君不累嗎？”
“什麽？”
“不累嗎？保持那個姿勢。”
累，當然累，腿都快麻了，能不累嘛。但太宰豈是那種累了會說的？在老對手面前，他繃着面子呢。
不對啊，我太宰治，什麽時候需要面子這種東西了，這個費奧爾多理論上又不是他的老對手，是另一個太宰的對手。
于是太宰舒舒服服地換了個坐姿，陀思的披風蓋在身上，勉強是把重點部位都遮住了。
“你就想讓我保持這個樣子了？”
太宰看着陀思反問了一句。一直保持這個半貓半人的樣子，他還怎麽出去見人？頭上纏滿布，模仿異域風情嗎？诶，等下，這是合理纏繃帶的情況啊！變成貓之後，他只好忍痛割舍掉了繃帶，現在終于又有機會纏上繃帶了。
繃帶也勉強能遮擋身體啊。
“要不我去拿件衣服？”陀思看着太宰的眼神逐漸閃亮，就知道這人腦子裏又冒出奇怪的想法了，他當然知道太宰在問什麽，但就是避開不談。
“啧。”
太宰倒是沒拒絕這個要求，只是一邊嫌棄，一邊老老實實地穿衣服。
老實說，以太宰這個臉面，都不太好意思裸奔。
要是那樣做了，明天橫濱頭條說不定就是：變态男頭帶貓耳，腰纏貓尾，街上裸奔。有人目擊其樣貌，據傳和......
那這個報社估計會被黑手黨連窩端了。
“衣服真醜。”
其實衣服不醜，只是顏色全是素白素白的，太宰不是很喜歡。這人也算是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偏偏喜歡白色。幸好陀思和他身量還算相像，勉強合身，穿着也不是很難受。
陀思看了他一眼，對于這種穿着別人的還要罵一句的行為表達了不理解。
太宰有了衣服，終于是正正經經地坐在椅子上了。
一坐下，不安分的大長腿自動翹起了二郎腿。
別說，當貓時間久了，什麽動作都想做一遍，什麽都覺得新鮮，都有點多動症了。
“真該讓澀澤先生過來的。”
“那還是算了。”
那個家夥對衣服設計迷之堅持。
“你到底想讓我保持這個樣子多久？”言外之意，快給我在書上改回來。
陀思又看了他一眼，太宰輕而易舉地讀懂了眼神的意思：您這樣挺可愛的。
黑線從太宰額頭滑落。
“是是是，我很可愛，這誰都知道，但這樣下去我還怎麽參與你的計劃？我總得出門的吧，偵探社也會來找我的。費奧爾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只老鼠還喜歡撸貓，但你也得考慮一下貓的感受啊。”
“您真有自信呢，太宰君。”陀思及時阻止了太宰的胡言亂語，一本正經說自己很可愛什麽的。“變成這樣方便交流。雖然不需要說話也能領會意思，但那樣總感覺麻煩了些。”
“關于你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太宰君就不想了解嗎？”
“啧，那種事情，無非就是在書上動手腳了吧。”
“嘛，和書有關，可是，我為什麽會将太宰君拉過來呢？一個太宰就已經夠麻煩了，兩個......呵，那是災難吧。”
“說得好像兩個費奧多爾就不是災難一樣。”太宰伸出手，盯着自己的掌心，沒有裹繃帶稍微有些不習慣，“這個世界如此脆弱，你們之前還折騰了什麽？左右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輪回罷了。”
“不愧是太宰君，猜得很準确呢。”費奧多爾沒什麽表情地誇贊，“但是不一樣哦，輪回罷了，要打破的話，我和那位太宰兩個人就能做到了。”
“啊——好無聊好無聊，費佳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太宰君，我并沒有允許你喊這樣親密的昵稱——”
“費奧多爾費佳費佳費佳費佳——快點說為什麽，不然我立刻去和那個家夥合作把你宰了。”
低級的威脅，但沒有什麽比這更管用了，費奧多爾頓了一頓，開始解釋。
“之前大約是發生過許多輪回的，我來到橫濱，為了尋找書，在這過程裏......反正太宰君也知道會發生什麽。”
“大約？”太宰捕捉到了關鍵詞。
“是的，大約，這世界發生過許多輪回，而這些輪回大抵圍繞這幾個中心人物展開，太宰治，就是其中的關鍵人物，書就在他身上。而我，呵。”陀思嘲諷地笑了一下，“邊緣人物一個而已。”
在那些無數的輪回世界裏，他就像是單薄的一張紙片，只有幾個設定，而他就重複單調地順着這個人設活動。雖然是經歷了無數輪回，可對那些輪回竟沒有什麽特殊的記憶。一切都很模糊，就好像電影裏那種跑龍套的，只需要露個背影就好了，沒人會關心他在畫面外的活動。
“不過這樣也好，邊緣旁觀者更容易看清局面。不知從哪個輪回起，我得到了書的殘頁。”反正大概也就是在和首領太宰的鬥争中，獲得的一次小小勝利吧，“又不知經過了多少輪回，我終于從書的殘頁裏窺見了真相。”
“原來我們這個世界，只是個幻影啊，随時可能會破裂，随時可能會消失，因為某個上層世界的改動而覆蓋過去。沒什麽比這更可笑的了，原來我的感覺沒有錯，只不過是有着兩三設定的紙片人罷了，而且還是并不需要出場的角色。”
太宰默默地看着他。他沒有說，在他那個世界裏，費奧多爾是個挺重要的角色。這也不重要，極簡線條和極致色彩，都是單薄的東西。太宰自己，又有多少真實呢？
“你想要得到真實？”
陀思不回答了，他還沒打算這麽快就暴露自己的目的：“太宰君，你是來自上層世界的人，你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這裏才開始正式運轉。太宰君應該知道觀察者效應吧，你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觀察者。”
可以這麽說，從太宰貓貓來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人才勉勉強強算活了起來。
太宰皺起眉：“聽起來不像什麽好事，我又不是薛定谔的那只貓。這種事情，擁有書的殘頁的你可以知道，那個擁有書的家夥，也肯定了解吧。發生了什麽？那個家夥不同意你的計劃，以至于你居然要把我拉過來。”
把太宰直接拉到這個世界，可以說，是一種流氓行為了，兩個執棋者，一個不僅沒有遵守約定，甚至請了場外觀衆破壞局面。
“這世界發生了太多，偶爾也會出現奇怪的事情，比如那個一直出現在報紙上的怪盜基德，我也不記得他是什麽時候突然出現的熱門人物。”
啊，怪盜基德，太宰也看過對方的報道，看起來是個無異能力的普通魔術師，誰知道他背後還有多少力量呢？
“至于太宰君，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他受到的束縛更多。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
這是在說首領宰可能并不了解全部的真相，還在迷霧中徘徊。
太宰瞬間激動起來，揮舞着自己的手臂：“不可能！我怎麽會是如此白癡的——”
話說到一半，太宰忽然就沒了，椅子上只留下一團衣服。
緊接着這團衣服蠕動起來，一只白色的貓鑽了出來。
“喵喵喵喵喵——”太宰貓貓瘋狂地叫喊着。
“您叫也沒用，我寫的設定就是這樣的。”
妖怪什麽的，采用的是日本設定，日本的妖怪傳說多了去了。而且這世界，太宰這樣的貓都有了，有妖怪也算是合理。反正和異能一樣，都是超自然事物呗。而妖力用完，自然就變回貓了咯。
“喵——”太宰直接撲了上去，和陀思扭打在了一起。
準确的說，是陀思一個人手忙腳亂地應付一只發瘋的貓，太宰貓貓的牙和利爪可不是開玩笑的。
太宰貓貓是真的怒了，一邊發出凄厲的叫聲，一邊使勁地伸爪子去撓陀思。
“喵喵喵嗷嗚——”
你喵的知道我會馬上變回去還讓我穿衣服——
浪費我的精力——
是的，太宰對這件事情謎之生氣。
等到陀思去偵探社還貓的時候，偵探社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臉上。
“您的臉......”
“無礙，貴社的貓有些調皮罷了。”
陀思依舊是那份神秘冷靜的模樣，只是臉上的貓抓痕讓他這副鎮定的表情有了瑕疵。
這貓不是調皮，這是要毀容的節奏吧......國木田摸摸臉，感覺自己的臉也開始疼了起來。
太宰貓貓恨恨地喵了一聲。
陀思算計他的仇，可沒有那麽容易就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抛設定的一章。
快要結局了哦......已經在構思下一本了，估計會寫綜漫，還是太宰為主角的。
啊啊，我愛太宰。
當然是希望到時候能有人看的，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