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前任的婚禮現場【2】(1)
第30章 前任的婚禮現場【2】 (1)
柏雙華看到了手機上的消息。
【主任, 今天中午有一個校領導決定的臨時會議，還會有教育部的領導來參加，喊我來通知如果能到盡量到。】
菜品都很精美, 但是柏雙華屬實是沒有胃口。
其實心中并沒有預料的那樣難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一件荒唐事始終萦繞在她的腦海之中, 轉移到她許多的注意力, 更何況當事人就坐在自己對面，柏雙華實在不能做到若無其事。
酒席進行中, 李香月和宋楚拿着酒杯，來到了她們這一桌敬酒。
萬蘇歡眼尖，兩位新人還沒有走到眼前她看見後就立刻端着酒杯站了起來，說道：“喲，新娘子來啦？我還以為你們要跳過我們這一桌呢。”
李香月是想跳過有柏雙華這一桌的，但是自己老婆這邊不好解釋啊...
宋楚也曾經問起過自己的初戀, 李香月也很老實地回答道是自己大學時候在精神上綠了別人，但是過程內容全部都一筆帶過了，更沒有提一句自己當初失戀之後那一段走不出來的時光了，說這些的話不就純屬找抽嗎？
帶着些許的心虛，李香月裝作大大方方地說道：“怎麽可能漏了你們？好歹也是曾經有過一段情緣, 現在大家都還是...嘿嘿朋友嘛...”
聲音到後面有些心虛了。
剛才李香月在另外一桌前任那一桌那氣氛簡直是高漲得衆人要原地蹦迪的感覺。
這一桌有了柏雙華, 李香月的氣勢都弱了半分, 更是想起了葉正青師哥的話, 甚至心裏有點愧疚。
沒想到自己耽誤了這麽優秀的一個人這麽多年。
萬蘇歡調笑道：“你這朋友這兩個字怎麽說得還有些心虛呢？難不成是對在座的某位還舊情難忘？”
這話一出，萬蘇歡的女朋友就掐她腰間的軟肉，眼神攻擊萬蘇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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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月反而淡定了, 神态表情都十分自然，順便還淺淺地翻了一個白眼兒, 對着萬蘇歡說道：“拉倒吧，有的話也不會請你們來了。”
當李香月越過萬蘇歡看到了柏雙華的時候，突然瞬間就安心了。
柏雙華脖子上的吻痕，簡直是讓李香月安了一個大心。
簡直是幹得漂亮啊！
葉師哥說得有偏頗吧？雙華她這像是沒走出來的模樣？
而且這麽多年，人也變了。
當初死活都不讓自己親她的脖子這些會露出來的地方，沒想到現在居然這麽開放了？
啧啧啧，看看吶，那臉頰和下颚線的地方那裏都還有牙印呢！
果然人都是會變的，李香月此刻也有些感慨，但是也只是僅限于感慨。
除此之外，李香月也看到了柏雙華身後的柏凝。
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自己小侄女兒喜歡的那個教授嗎？
前幾天還上了個十分離譜熱度的熱搜榜，一看就知道是誰先刷出來的，但是不知道是誰腦子有包花這麽多錢去刷這麽一個并不是十分爆款的詞條。
李香月當然沒有覺得會是自己的乖侄女兒，她和自己一樣，從來都不是一個戀愛腦，所以李香月問都沒有問。
這是李香月第一次見到柏凝，跟柏雙華交往兩年半的時間裏面，當時的柏凝在國外讀書。
但是李香月知道柏雙華有一個跟她年紀就差幾歲的侄女，而且以前在B大讀書的時候還經常看到柏凝她爸。
那個總是一臉正派，一臉正氣，眼睛瞪起來的時候很圓很鼓，就像是武俠小說裏面那種正派大佬一樣的李香月的大學校長。
經常見到柏凝她爸，倒不是因為李香月犯事兒，而是因為柏雙華經常帶她回家吃飯。
放桌子上，兩個人都像一只只會動手和動嘴的木頭人一樣安靜，就連吃飯都家教好得沒有太多的咀嚼聲。
李香月每每說些什麽有趣的事情，兩個人就不約而同地放下筷子，齊齊地看了過來，那一臉認真的模樣仿佛是下一秒要去聽什麽報告彙總一般。
現在想起來，都感覺神奇又好笑。
時光飛逝，眼前的畫面十分的清晰的呈現在了李香月的眼前——自己侄女喜歡的人是自己初戀的侄女？
woc這世界...真小。
宋楚舉杯，聲音清脆響亮：“感謝各位朋友抽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萬蘇歡跟宋楚碰杯，祝福道：“不客氣，不客氣！祝福你們小兩口以後生活和諧、輪流做1啊！”
旁邊萬蘇歡的女朋友直接漲紅了臉，屬實是替她丢臉了。
一句話，飯桌上的氣氛就熱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月月，你這前任之前應該是個說相聲的吧。笑死我了！”
“輪流做1，這個好啊！月月這輩子都還沒有做過1吧？！”
“哈哈哈哈沒想到來參加我前任的婚禮也能這麽好笑。”
宋楚明顯是生活之中沒有這樣張口就來的黃段子環境，不知道如何回應這樣的祝福。
李香月則是笑眯眯地說道：“那就要看我家宋楚有多愛我了，願不願意為了我委屈自己了。”
宋楚肉眼可見地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
敬酒之後，李香月沒有再過多停留，而是牽着宋楚一起到另外一桌敬酒。
李啼音則是留了下來。
柏雙華正要起身離去，看到柏凝也跟着自己小姑起身的李啼音連忙說道：“別這麽早就走啊，晚上有派對呢！”
柏雙華搖頭婉拒：“不麻煩了，我只請了半天假，中午還有個會要開。”
李啼音連忙走了過去，走到了柏凝面前，問道：“那柏老師呢？”
柏凝也是說道：“我也只請了半天假。”
李啼音仿佛是嘆氣随口地說了一句：“哎，怎麽不請一天的假呢...”
“需要嗎？”
李啼音有些懵，問道：“什麽需要？”
“如果需要我留下來的話，我可以給學生們布置個作業，之後把這節課再補上也行。”
李啼音更加懵逼了，問道：“真的可以這樣嗎？”
此刻站在自己老姐身邊的李協，仿佛是不相信自己耳朵一樣。
那一刻李協想要捂住自己老姐的嘴。
內心在瘋狂叫嚣着——不可以！不要！不行！
但是內心中另一個聲音又在瘋狂地喊着——可以啊！往後柏教授再補一次課的話，這樣你就沒有錯過任何一節柏教授的課了啊！多麽寶貴的一節柏教授的哲學課啊！
心中另一個聲音又在叫嚣着——不！教授快跑！
柏雙華看着說出如此不正常話語的柏凝，十分震驚。
這是萬年鐵樹要開花了？
但是為什麽此刻柏雙華有一種自己被侄女兒抛棄的感覺...
柏凝說出這個建議之後，在聽到李啼音帶着期待和懵逼的那一句“真的可以這樣嗎？”沉默了三秒鐘。
好像這樣一來自己也不再是個稱職的老師了，柏凝內心還是因為道德原因有些矛盾的。
——但是，這都是她已經說出去的話了。
自己不能在已經不是好的老師的前提之下，還去做一個食言的人。
于是柏凝點頭，說道：“可以。”
此刻，李協心中有某種東西在慢慢地崩塌。
李啼音眼神從懵逼到柏凝說出那一句“可以”的時候變得閃亮起來。
今天淡妝的她有一種別樣的風味和清純。
視線太過強烈，柏凝微微錯開了視線。
李啼音那充滿着溫柔和女性磁性的聲音傳來，那一只充滿電的小電鳗一樣鑽進柏凝的耳朵之中，耳廓微癢。
她的聲音溫柔得就像是在對自己的小情人說話。
“那柏老師，吃完飯之後在這裏等一下我，可以嗎？”
柏凝就像是脫口而出一般，還是只矜持地說了兩個字：“可以。”
李啼音對着柏凝燦爛一笑，轉頭離開，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就像是高中時候十分清純的校花穿着一身白裙，回過頭來看向柏凝的時候頭發輕輕甩了一下，然後對柏凝微笑，帶着些許俏皮，說了一句：“可不要忘了，要在這裏等我喲。”
柏凝淡定點頭。
一桌子的李香月前任都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我的媽，這麽會撩誰頂得住啊？
衆人看向柏凝時，發現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樣平靜，心中又是不約而同地想到——這承受能力，簡直就是吾輩楷模啊！
要是換成其他人，早就撲上去抱走了吧？
“柏教授，那作業是什麽可以提前告訴我嗎？”
柏凝猶豫了一下，說道：“也可以。”
李協感覺有些傷心，柏教授不僅猶豫了，而且還在可以前面加了一個“也”字！
雖然細微，但是好區別對待的感覺...
此刻的李協開始懷疑——教授不會真的對自己老姐也有意思吧？
不會吧…
柏雙華神色有些複雜，特意地走到了柏凝的面前，一時凝噎。
“你...”
emmm？
好多的問題，但卻一個都問不出口。
柏凝看了過來，仿佛在問——怎麽了。
看着柏凝十分正直的眼神，柏雙華把話都憋了回去，說道：“沒什麽。”
看來這一次是萬年鐵樹要開花了。
不知道為什麽，柏雙華擡頭看過去的時候，餘光就掃到了曾伶，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看着自己。
好像是看見自己并沒有注意到她，所以也沒有移開視線。
明明這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發生在柏凝身上的話，光是想想柏雙華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以及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侄女的刺激，柏雙華心中某種不可名狀的沖動在這十七年從未那麽強烈過。
她也好想，去嘗試一下戀愛的感覺。
柏雙華順着看了過去，對上了曾伶的眼神。
女人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甚至讓柏雙華感覺出了十分地貪婪的意味。
柏雙華淡定地移開了目光，朝着大門走去，最後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柏雙華走了之後，曾伶就十分自來熟地坐到了柏凝的身邊，笑吟吟地打着招呼：“美女，還記得我嗎？”
柏凝搖頭，眼神之中帶着真實的陌生情緒，十分直白地說道：“不好意思，不記得了。”
曾伶：“...”
短短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眼前的清冷女人和李啼音成為了朋友，但是卻把自己給忘了。
曾伶：“我是李啼音的閨蜜，我們之前在moto酒吧見過，我是那裏的老板娘。”
柏凝點頭，說道：“你好，我叫柏凝。”
曾伶問道：“剛才那個女人是...？”
“她是我的小姑。”
曾伶驚訝捂嘴：“那你小姑是香月姐的前任？”
柏凝：“嗯。”
曾伶眼神亮晶晶地驚訝道：“哇塞，那可真是湊了大巧了。”
自己居然把李香月的前任睡了，而且自己還和李啼音是閨蜜，現在看樣子雙方的侄女關系這麽不正常。
李啼音那眼神都快磨出蜜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喜歡柏凝。
倒是現在柏凝的表現倒是比較正常，至少沒有李啼音那種墜入愛河的酸臭氣息。
時間再過久一點的話，可能兩個人會更加深入一步。
曾伶撐着下巴，認真地看着柏凝，說道：“其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提前叫我小姑母。”
柏凝聞言，看了過去。
不僅如此，就連身子都轉過去了一點。
那眼神和肢體動作仿佛都在說着——她挺介意的。
“你小姑一看就不是個主動的人，我打算追你小姑，但是我感覺你小姑還是挺好追的。”
柏凝第一次想打斷一個人，而且第一次想對一個還不太熟悉的人問出一個問題——她是從哪裏覺得自己小姑好追的？
沒有了柏雙華在場，曾伶充分的發揮了她社牛的本性，說道：“其實在吃飯前我也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對你小姑負責這個問題。”
柏凝沉默了，她們已經到了要負責的關系嗎？
曾伶：“畢竟我是不可能因為去喜歡一個人而束縛自己的生活，但是哎...”
她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奈何你小姑對我的吸引力太大了...”
柏凝這一次愈發沉默了。
“她吃飯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地看向她...”
“她的那雙手。“
“我感覺這一次我要栽在你小姑手裏面了。
真，栽在“手”裏。
曾伶笑吟吟地說道：“我也有一種你小姑她也要栽在我手裏的感覺。”
“我們兩個互相栽的感覺。”
別人都是雙向奔赴，她們兩個是互相栽手裏。
柏凝看着曾伶很久，很久都沒有語言。
久到曾伶以為柏凝都啞巴了。
柏凝剛想開口說什麽的時候，曾伶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一般，打破了許久的沉默。
“對了，你小姑叫柏什麽？”
此刻的柏凝把想要說的話都吞到了肚子裏面，只剩下以下六點：“......”
曾伶補充了一個理由：“今天早上太急了，昨天晚上你小姑又喝得迷糊，忘記問她的名字了。”
柏凝想到，難怪今天早上自己11點的時候才聯系上柏雙華，而且開車去接她的時候還是在一家酒店前。
曾伶又緊接着問的一個問題：“你小姑她平日裏都喜歡做些什麽呢？”
這個問題倒是讓柏凝思考了一陣。
要是換做是其他人，柏凝是不會這樣輕易的透露柏雙華的消息，就連名字也不會随随便便告訴其他人，但是眼前這個人看樣子跟自己的小姑關系匪淺。
而且剛才還說了要追她。
柏凝同樣也希望出現這樣一個人。
“她叫柏雙華，下個月初二滿37歲。目前是華清的數學系主任，平日裏就喜歡看書，看看數學相關的期刊資料，準備課件，一部分時間在帶博士生，一部分時間用于出差和學術交流。”
柏凝認真地說道：“感情經歷只有過大學時代初戀這麽一段經歷，性別取向女，目前單身，家庭情況簡單，父母老逝，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目前都已成婚嫁人。”
“市中心購買了一套4室2廳1廚2衛的176平米公寓，雖然目前還有12年的房貸，但是經濟狀況良好。“
“平日空閑的時間裏會回到老宅與我和我父親一起居住吃飯，我們家對于同性結婚這件事情比較開放，目前我的父親呈現出的是一種焦急的催婚狀态，如果你有結婚的意願，在這樣的前提下你們未來結婚的成功率應該會很高。”
曾伶看着柏凝，沒有想到居然能夠從柏凝的嘴裏聽到這麽多消息，看着這麽高冷的一個人在遇見自己小姑人生大事的時候居然能夠說這麽多的話，看來也應該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曾伶感慨道：“你小姑有你這麽一個侄女，真好啊。”
這樣聽完下來，曾伶想要追求柏雙華的心思就更強烈了。
——好想跟她一起還房貸啊，想想就浪漫。
…
宋楚二嬸拿起了酒杯，倒上了白酒：“你們小兩口只要日子過得平平淡淡，幸福美滿我就放心了。小楚啊，你從小就懂事，二嬸對你很放心，往後你也要多照顧照顧香月。來喝一個！”
宋楚三叔拿起了酒杯，倒上了白酒：“我們家宋楚能夠娶到你這麽漂亮的一個老婆，真是她修來的福氣啊！她從小在我們這些長輩面前都不怎麽愛說話，就只有每一次帶你回來的時候那話才多起來呢！今天這麽開心的日子，咱們來走一個！”
宋楚的表哥一手拿着一個酒杯，倒上了白酒：“出息了呀宋楚，居然娶到了這麽漂亮的一個老婆，表哥現在都還沒有女朋友呢。今天多多少少都必須喝兩杯！”
李香月久經酒場，但喝的都是什麽洋酒紅酒，幹不過幾杯白酒，三四杯一下肚，就感覺有些上頭了。
宋楚還挺得下來，畢竟從小她就是這樣被熏陶長大的。他的家鄉那裏酒文化十分盛行，在像這種婚宴場上不喝酒那是肯定說不過去的。
更何況今天的是她的婚宴，大家夥兒都高興，自然也是來者不拒了。
李啼音幫兩位新人擋了不少酒，要在以前的話，在場的人跟她比起來都是一些渣渣。
曾經的李啼音是一個王者，可是已經戒酒半年時間的她現在喝了十幾杯就有些上頭了。
沒想到這白酒後勁還挺大的。
餘光瞟到了李協乖跟在小姑和小姑母還有她這個姐姐的身後，手裏面拿着一瓶白酒，接過來他們遞過來的酒杯，然後倒上二分之一然後遞了過去。
可惜自己老弟從來不喝酒，而且還有輕微的酒精過敏，所以在這種場合上除了遞遞酒水，充充場面之外，喝酒的事情老弟自然是幫不了什麽忙的。
這一邊宋楚和李香月還在應付親戚們的敬酒，李啼音則是拍了拍李協的肩膀，眼神跟他交流的說了一句——“我去緩緩”。
并且得到了自己老弟莫名自信的回應——“放心，有我”後，李啼音帶着幾分懷疑的目光看了一眼李協之後，就慢慢地從人群之中退了出來。
婚禮的宴席已經進行到了後期，許久不見的朋友或者是親戚們趁着這樣一個日子相聚起來，大多都在飯桌上一邊興高采烈的攀談着，一邊時不時的在夾兩口菜吃喝兩口小酒。
最熱鬧的還要數李香月前任那兩桌了，全都是女人的飯桌上自然是熱鬧非凡。
神采飛揚，眉飛色舞地說着話，不一會兒可能又聊到了一個大家都非常感興趣的話題笑聲不斷。
李啼音想着她們應該十分的有共同話題，畢竟全都是李香月的前任，說不定今天婚宴之後還會成幾對。
柏凝坐在那一桌的人，不知道是聊到了哪一個話題，飯桌上的人都十分地興奮。
李啼音沒有着急過去，而是又在隔着的人群之外，看了一會兒，這個方向只能看得到柏凝的側臉偏後腦勺的部分。
飯桌上氣氛十分熱鬧，萬蘇歡甚至直接站了起來，摟着她身邊旁邊一個比較嬌小的美女，嬌小女孩臉上一臉嬌羞，害羞得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鑽進女人的懷裏。
萬蘇歡聲音大得李啼音都能夠聽見幾分。
“我告訴…們啊，我和她…哈哈哈...她死皮賴臉地追了我半年！”
“看起來就是三好學生的那種乖乖女...每次..來我的紋身店....哈哈哈，那次直接差點兒吓哭了...愛死了簡直！”
“嘿嘿嘿...看不出來吧？”
衆人一臉震驚，目光在萬蘇歡和她女朋友身上。
這麽腼腆的一個人居然有勇氣去追萬蘇歡，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就像是最後這些前任都沒有預料到，她們那個光彩照人的前任李香月，居然找了一個這樣看着平平無奇的小作家，最後還嫁給了她，為了她放棄了一整片的大海和美人魚。
柏凝靜靜地坐在那裏，看着她們交談，飯桌上熱鬧的氣氛讓她感到十分神奇。
這群人居然可以這麽容易地就這樣熟絡了起來，就只是一頓飯的時間而已。
現在仿佛有聊不完的話題。
真的是好神奇。
李啼音的視線之中，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沒有跟其他人聊天，不看手機，也不會不安地左顧右盼。
此刻，在熱鬧的飯桌之上，居然只有“安靜”這樣的詞語能夠形容她。
安靜的她，并沒有顯得格格不入。
相反，她就像是一顆生長之中無人打擾的樹木一般，看着飯桌上的衆人，目光從來不會過于強烈和刻意。
她看着如此熱鬧的攀談，這一切熱鬧與她也無關，但是在她的身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耐煩。
熱鬧的飯桌之上，大多數人會去關注那些說話的人，她沒有說話，坐在椅子上背脊很直，不是那種刻意裝出來的坐直，而是一種多年來養成習慣的自然坐直。
在李啼音的眼中，她就是熱鬧中的寧靜。
亘古不變的寧靜。
不知道是不是喝上頭了，李啼音總感覺柏凝身體的周遭有一層淡淡的光暈。
難道...
是愛情的濾鏡嗎？
這一刻，李啼音甚至想要在原地，就這樣看着她，不去打擾她，讓她在自己的目光之中坐立着直到永遠。
李協扭過頭來，就看見自己老姐站在原地，手裏面還拿着一個白色的小酒杯，像個傻子一樣一動不動的。
“老姐，你...”
剛想要喊老姐的時候，小姑扭頭臉紅撲撲地把李協拉了過來，說道：“小協，趕緊再給五叔倒點兒酒。”
“好的。”
柏凝有所感應一般，45度扭頭看了過來。
隔着賓客，隔着六桌人，隔着不算很多也不算很少的人群，李啼音就這樣冷不防地撞進了她的眼底。
腦海中像是什麽東西開始慢慢膨脹，仿佛下一秒随時都要溢出來了一般。
就在李啼音的思想十分地活躍，微微酒精刺激的作用之下讓她腦海之中冒出些許瘋狂的想法。
比如說——【趁着酒，撲上去，親死她！】
還比如說——【假摔倒，撲懷裏，抱緊她！】
這些想法在她的腦海之中，都已經快要播放成一個一個爆款小視頻了。
甚至李啼音連摔倒的姿勢都是在腦海之中勾勒了一遍。
但是殘存的理智讓李啼音還是忍住了。
她可不想吓到柏凝，然後把人給吓跑了。
李啼音心目中，柏凝現在就是一只鹿。
你遠遠的看着她時，她吃草的頭會擡起來，那一雙鹿眼直直地看着你，都不帶躲閃的。
但是只要你一靠近，她可能下一秒就會跑得了無蹤跡。
在李啼音頭腦風暴的幾秒鐘時間裏面。
在第三秒的時候，柏凝和李啼音交彙的視線就被一個女人十分窈窕知性的背影給遮擋住了。
李啼音頓時酒醒了一半，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提着裙子，頗有些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
——【她不能猶豫，不能有絲毫的猶豫！猶豫就會敗北！】
周玉茹走到了柏凝的身邊，她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一直都很安靜的女人。
美麗、安靜、散發的美外露而內斂。
她皮囊的美是十分外露的，你一眼就可以看到。這是一個美女，毋庸置疑的美女。
她的美同樣是內斂的，在熱鬧的餐桌上她是如此安靜，默默地觀察着飯桌上的每一個人，那雙好看的眼睛之中甚至帶着絲絲好奇的探究欲。
沒有那種故作姿态的高傲，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感，是一種讓人很舒服，讓人會感覺到很獨特的安靜。
不管是氣質上還是容貌上，這個女人都十分地吸引她。
甚至靈魂深處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就是她一直以來想要找的靈魂伴侶】
“你好，我叫周玉茹，請問可以交個朋友嗎？”
柏凝微微仰頭，跟李啼音對上視線之後心空了一拍，但是跟這個女人視線的遮擋太快，以至于柏凝自己都忽略了這空了的一個心拍。
“你好。”
周玉茹在等待着眼前這個女人的下文，比如說自我介紹，但是除了一句“你好”之後，眼前的女人沒有再說話了，更沒有給她回答。
柏凝在想着，如何禮貌且不讓人尴尬地拒絕眼前的女人——她現在并不是很想交朋友，而且她一直都不太擅長交朋友，平時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交朋友這件事情。
所以，此刻唯有沉默。
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
周玉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尋思着自己也沒有一上來就跟其他拉子一樣——【你有對象嗎？】【你t還是p呢？】【願意跟我喝一杯嗎？】到最後的直接【走！開房！】這樣簡單粗暴。
眼前這個女人，甚至跟她交個朋友都不願意嗎？
一時間，周玉茹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自己現在這一款不吃香了嗎？
直到柏凝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在等我朋友。”婉拒之後，周玉茹也同樣地說了一句：“打擾了”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她想着：第一次被拒絕，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能眼前這個女人就是比較高冷，也沒見她對在場的其他人多特殊。
周玉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李啼音正好在周玉茹離開的那一刻走到了柏凝的面前，耳邊自然是聽到了那一句：“不好意思，我在等我朋友。”，來勢洶洶的氣勢瞬間就收了回去，完全不存在了。
柏凝看到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臉有些紅紅的李啼音，她身形有些不穩，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在自己懷裏的樣子，問了一句：“你現在還好嗎？”
李啼音心中頓時心花怒放。
她拒絕了別人，但是現在卻在關心我。
原來雙标的愛真的會讓人十分地着迷。
“看見你就好多了。”
李啼音趁着醉酒，眼神拉絲，含情脈脈。
柏凝說道：“那就好。”擡頭就這樣看着李啼音。
問候了一句之後，接下柏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心中想要找些話題聊一下，但是很遺憾和抱歉的是柏凝實在是找不到。
總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之下問眼前的李啼音——關于如何看到“人類未來靈魂形态是否會具象化呈現，如果認同的話，那麽又是以何種方式去呈現”的這樣問題的觀點吧？
雖然這個問題在柏凝看來十分地有趣，但是總感覺正常人不會喜歡。
更何況眼前的人又不是哲學課上面的學生。
剛把這個作業選題發送給代課鄭老師的柏凝，只要現在一接觸到聊天或者是探讨，她現在滿腦子裏面都想的是這個問題。
此刻，面對李啼音，柏凝就像是面對剛才那個女人一樣，不知道從何開口。
看着李啼音看着自己的眼神，覺得怪怪的。
任誰一直盯着你連眼睛都不眨，就算眼前的女人很漂亮，但是也會感覺渾身不自在。
李啼音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柏凝看透一般。
但是兩個人周身的氛圍并沒有展現出來絲毫尴尬，特別是李啼音，她這樣一瞬不瞬地盯着柏凝，時不時地微微的眨一下眼睛。
看着柏凝，自然得十分理所當然。
周玉茹在一旁，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麽快。
周玉茹自然是認識李啼音的，這麽個女大明星誰不認識？
看到是李啼音，周玉茹也自然沒有那麽多的心思了，就連那一點點小嫉妒小傷心都沒有了。
論顏值，自己比不上人家。
論身材，自己也不上人家。
論財富，就更不用說了。
李啼音在圈子裏面紅了這麽多年，而且還是圈內鼎鼎有名的版權大戶，今年最火的兩首歌不僅是她唱的，而且是她寫的。
光版權這一塊一年都不知道收入了多少錢。
周玉茹和李香月在一起的時候，也聽到前任提起過自己家裏面是做小生意的，結果後來才知道居然是全首都最豪華最貴的私人墓園。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李啼音的話，那就是白富美在娛樂圈隐姓埋名打拼還一不小心火了十多年。
這人生路線也是沒誰了。
周玉茹也是10年前從南方到首都來上學的，情況其實跟宋楚差不多，沒想到一晃居然在首都打拼了10多年，成了一個精英白領。
但遺憾的是，依舊是買不起首都的房子。
周玉茹不想回到自己的老家，雖然現在同性戀結婚已經合法了三年，但是她的家鄉人崆峒十分嚴重。
逢年過節自己回老家的時候，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不結婚呢？不會是心理上有什麽毛病吧？”
每每如此，周玉茹只能沉默不語。
周玉茹從來都沒有過想要對自己父母出櫃的念頭，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兒，上面有三個姐姐，一個哥哥，她是第五個孩子。
如今父母已經80高齡了。
周玉茹選擇很不孝順地就這樣留在了京都這麽多年，沒有能經常膝下侍奉父母。
她也不是很愧疚，每個月給父母打過去四千塊。
倒不是因為打了錢內心不愧疚，而是因為父母從小就重男輕女，上面三個姐姐都沒讀過什麽書，早早辍學就出來打工。
生了自己的四哥之後，又想要一個兒子，沒想到最後還是一個女兒，索性父母也就不生了。
自己運氣還算挺好的，至少把書讀出來，從那裏走了出來。
在自我意識萌發的階段，還意識到了自己原來是喜歡女生的這件事情，在感情上面少走了許多的彎路。
在外讀書的這麽幾年，交了幾任女朋友，也算是豐富了她非常多人生的閱歷。
看看李啼音，再看看自己。
就算這麽多年經歷了很多事情，也見到過比她優秀很多、比她有錢萬倍的人。
但是她有時候還是會羨慕。
——羨慕這些現在年輕的、漂亮的、比當時同樣年紀的自己就優秀百倍的這些女性。
雖然第一次見到柏凝，周玉茹也非常的羨慕她。
身邊許多人都是那種現在20歲出頭，就眼裏裝滿着沉甸甸故事的人，十分懂得如何說話如何構建人際關系網，在人際交往上想要把那一張網織的越大越密。
她的眼神非常地清澈，說是嬰兒那般純潔無邪，倒也沒有那麽誇張。
但就是幹淨的、輕輕的。
跟現在全都沉甸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