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唯一番外(有多人彩蛋)(1)

第59章 唯一番外(有多人彩蛋) (1)

當結婚的第三年。

柏凝以37歲的高齡再一次成功地當上了表姐。

——柏雙華的孩子出生了。

小姑的年紀已經不适合生育了。

孩子是曾伶懷胎十月生下的。

當曾伶的孩子呱呱落地的時候, 李啼音看着自己閨蜜躺在病床上那半死不活樣子的時候,緊緊地抱着柏凝的手臂。

“老婆,咱們以後就不生孩子了吧。”

柏凝點頭:“嗯, 我沒意見。”

之前的柏凝連結婚都沒有想過, 怎麽可能還會想到生孩子這件事情呢?

她原本以為自己荒蕪的星球土地上就連一顆仙人掌都活不下去。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 這一顆荒蕪的星球中心居然開出了一朵鮮豔的玫瑰。

芬芳、鮮豔、充滿生機、令人駐足。

【此生她只有這一朵玫瑰就夠了。】

李啼音從此以後被問到打算多久生孩子的時候。

總是會這樣十分順暢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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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生孩子。”

“而且也不會讓我老婆生孩子。”

“不只是因為我怕痛和我怕她痛這個原因。”

“更多的是...”

“我要把我所有的愛都留給我老婆!”

“不想來個上輩子欠了債的小屁孩, 分走我老婆的愛呢!”

最後還要特地的強調一遍:“我才不願意我倆生孩子呢!”

結婚後的第五年。

“啊啊啊啊!”

“我特麽!啊啊啊啊!”

“痛死老牛(娘)了啊——”

看着李啼音被推進産房,柏凝坐在産房外面的凳子上, 像是丢了魂兒一樣。

39歲的柏凝即将迎來了自己第一個孩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手術室裏現在還在媽媽肚子裏目前不知道性別的小嬰兒,應該是柏凝這輩子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個孩子。

柏潮生坐在輪椅,人老了,身子也不行。

高血壓、腦血栓。

坐了一輩子的辦公室,一直以來柏潮生都有嚴重的腰椎間盤突出。

光這兩年時間因為這個腰椎間盤突出就動了三次小手術。

年輕時候積累的病, 一到老了全都發作出來了。

柏雙繁推的柏潮生來的醫院,在身後說道:“哥,既然都來醫院了,那麽等一會兒順便去看看你這腰。”

“等一下我就喊思爾再去幫你加個黃主任的號。”

柏潮生帶着些許的無奈,認認真真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說道:“我昨天才複查了。而且醫生說也沒有什麽大問題。”

柏雙繁則是倔強:“昨天是昨天, 今天是今天。”

“就算是不照片子, 讓他摸摸也行。”

“萬一摸出了什麽情況。”

柏潮生:“...”

柏潮生記得, 大概是30多年前。

二妹跟着自己屁股後面,什麽事情都要問自己才會做決定。

當時柏潮生經常語重心長地念叨柏雙繁:“雙繁啊,有些事情要你自己做決定, 大哥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你的身邊,不能一輩子都替你做決定。你要學會獨立。”

沒有想到老了之後, 反倒是自己是個妹妹什麽事情都替自己考慮周全了。

沈思爾急急忙忙地從醫院的另一頭跑了過來,跑得連工作牌掉了就只拽在手裏面,沒來得及戴上去。

沈思爾來到手術室門口,看見已經亮起的紅燈。

彎腰撐着腿,氣喘籲籲地問道:“已經進去了嗎?”

柏潮生看着侄女這副模樣,覺得好笑,說道:“爾爾你急什麽?又不是你老婆孩子。”

柏雙繁也是幫腔,說起沈思爾的個人問題來還有些生氣。

“小兔崽子,你今年也都32了,孫女我現在都不指望了。”

“但是你好歹給我帶一個女娃子回來啊!”

“我現在要求都已經降低到不用喜歡打麻将了。”

“這麽久不談,也不知道是你看不上別人還是別人看不上你。”

“你的條件就這麽難找對象嗎?”

沈思爾完全免疫。

而是看向了自己的表姐。

沈思爾看到正襟危坐在産房門口的柏凝,跟沈思爾的狀态截然相反。

此刻的柏凝,“淡定”得像一個局外人。

仿佛這個世間都與她無關了。

“表姐,表嫂進去多久了?”

3秒鐘、6秒鐘、10秒鐘。

沒有回複。

沈思爾走近,發現此刻雖然自己表姐的眼睛還是睜着的,但是十分空洞。

就仿佛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只不過她可以看見自己表姐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緊張得都流汗了。

“恭喜恭喜,是一個女兒。”

當護士抱着裹着消毒被的嬰兒走出來的時候,柏凝被沈思爾拉着站了起來,回過了神。

“誰是孩子的父親?”

沈思爾看着半個魂魄在另外一個世界半個魂魄回來的柏凝,立刻把人推到了護士面前。

“這是孩子的另一個媽。”

護士也沒有太過驚訝,畢竟這種情況這幾年非常常見。

護士緊接着做了一個把孩子遞過去的動作。

柏凝這才回過了神。

但是此時此刻的她,不知所措。

“孩子媽,別愣着,快接呀。”

柏凝小心翼翼地接過了嬰兒,動作有一些扭曲,手足無措的樣子看着有些滑稽搞笑。

在柏凝成功地接過了自己女兒的那一刻。

她的世界下了一場大雨。

大雨過後。

在這原本只有一朵玫瑰的星球中央旁。

突然就冒出了一顆小草。

生機勃勃、充滿希望。

李啼音躺在病床上,毫無血色。

她被醫生護士推了出來。

“辛苦了,啼音。”

“音音啊!真是辛苦你了!”

“表嫂,你真勇敢。”

柏凝什麽話也沒有說。

把孩子慢慢遞給護士之後。

随後輕輕附身,生怕是驚擾了她一般。

用自己的左臉輕輕地貼着她的右臉上,持續了三秒鐘後緩緩起身。

柏凝沒有用手觸碰她。

而是虛空地抱了一下此時此刻還處于半昏迷狀态下的她。

她仿佛是有所感應一般。

微微動了一下眼睛,露出一條縫來。

嘴唇也動了動,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柏凝也不知道她現在要說什麽。

只不過現在說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

柏凝低頭,在她已經完全幹掉的薄唇上,

輕輕地留下了一吻。

貼臉,擁抱、親吻。

就算是結婚了5年,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兩個人再親密的存在。

但是柏凝還是改不了在看着她的時候,有些話只能在心裏說的這個習慣。

此時此刻,彼時彼刻。

柏凝在心裏對李啼音說了一句話:

【我會愛你,直到我整個靈魂的徹底終結】

...

“果然人都是逃不過真香的。”

“當初信誓旦旦地說着不生孩子。”

“結果現在還是換你躺在病床上了。”

曾伶和柏雙華一家三口在三個小時之後趕到。

這個時候李啼音已經清醒了不少,睜開了眼睛,也可以開始說話了。

曾伶拍了拍柏盛的小腦袋,說道:“寶貝,快叫人。”

柏盛雖然才兩歲零兩個月,但是已經十分聰慧。

這可能也是因為柏盛遺傳了他其中一個媽的聰明。

從小不僅記憶力好,而且對數字很敏感。

柏家這麽多的親戚,柏盛就可以捋得清楚到底誰是誰,這個阿姨或者是叔叔該怎麽稱呼。

柏盛眼睛溜圓。

依次這樣喊了下來。

看到柏潮生聲音響亮地喊:“大爹。”

看到柏雙繁笑容十分燦爛地喊:“二姑。”

看到沈思爾語氣變得更加高昂興奮了:“爾爾姐!你上一次答應帶我一起解剖小兔子,你還沒有帶我去呢!”

而當柏盛看到柏凝後,則是直接抱上了柏凝的大腿撒嬌着喊:“凝凝姐。”

整個家族裏面,除了自己的媽媽們和啼音姐姐以外。

柏盛最喜歡的就是柏凝了。

他總是被凝凝姐身上那種富含知識的氣質給吸引住!

曾伶:“寶貝,這是你的小侄女”

柏盛湊了過去,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小侄女的臉蛋。

随後靠近,他聞到了小侄女身上帶着的奶香味道。

超好聞!

但是沒想到柏盛湊近之後,小侄女“哇”地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平日裏像一個小大人樣淡定的柏盛,此時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凝凝姐,小侄女她...”

柏凝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女兒突然一下子就哭了。

柏凝看到女兒的眼睛微微動着,她想要湊近讓女兒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時候。

有些來不及了。

柏盛看到了侄女的眼睛。

水潤得就像是滴了眼藥水一樣。

好亮!

柏凝一時間心中有些低落。

——自己的女兒看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眼居然不是自己。

柏凝後知後覺,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冒出這樣帶有着些許嫉妒的情緒。

柏盛扭頭對着自己的兩個媽媽,認真地說道:“盛很喜歡小侄女!”

柏雙華和曾伶相視一笑,說道:“我們也喜歡。”

柏盛又重複了一句,語氣有些興奮:“我剛才看到小侄女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她以後一定會變成一個大美女!”

柏潮生也是笑得合不攏嘴:“那是當然了,你啼音姐就是一個大美女。”

柏盛:“我要和她在一起。”

曾伶捏了捏自己兒子的臉蛋,說道:“你們當然也會一起長大啦。”

“甚至還可以一起上小學,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學。”

柏盛第一次掙脫開自己媽媽的魔爪,對着她搖了搖頭,語氣嚴肅且認真地說道:“不是那種在一起。”

“而是像媽媽和媽咪那樣在一起。”

此言一出,四周靜默。

就連剛出生的小嬰兒都停止了哭泣。

柏凝的目光變得幽幽了起來。

柏盛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凝凝姐帶有情緒的眼神。

曾伶看着柏凝幹笑着:“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柏盛倔強而冷靜地說道:“媽咪,我是認真的!據我了解,我們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曾伶瞪大了眼睛:“可是她可是你的侄女啊!”

“寶貝,你可真特麽地...”

柏雙華在一旁猛地咳嗽了一下。

曾伶快要脫口而出那“禽獸”二字,就這樣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

“我要娶她。”

話音剛落,柏凝就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我不同意。”

一大一小對望着。

柏凝甚至是微微抿起了下唇。

——比自己小了三十七歲的表弟說着要娶自己剛出生的女兒。

柏凝不僅感受不到自己的開心,相反的想着柏盛往後的日子可能會很小概率地盯着自己的女兒。

柏凝就感覺心被堵住了一般。

...

辦公室裏面,幾個老師正在聊八卦。

“這幾天怎麽都沒有看見柏老師呢?難道她辭職了?”

“你不知道嗎?柏老師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為啥請這麽久的假?”

“生孩子呢。”

“不是吧!她懷孕了?”

“我也才出去學習半年的時間,一回來柏老師都懷孕生孩子了?”

“是柏老師的妻子生孩子呢。”

“那柏老師請這麽長的假期是為了...?”

女老師的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說道:“還能幹嘛,一直呆在身邊照顧呗。”

“她老婆真幸福啊~”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裏面。

柏凝看了很多書。

《百科字典》《世界文字大全》《宗教文字符號學》

《如何給寶寶取個好名字》《一個好名字影響寶寶的一生》

《說文解字》《論語》《周易》《取名大全》

當沈思爾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柏凝家屬陪伴床上那一堆書的時候,被震驚了。

好像感覺自己又磕到了?

沈思爾站在門口,看到柏凝拿着一本書坐在板凳上。

表嫂麻藥過後還躺在病床上睡覺。

旁邊的粉絲小床裏面就是兩個人剛出生的女兒。

懷孕的時候李啼音睡眠變得很差也很淺,一有動靜就醒。

跟之前睡得像只豬一樣的她完全是天差地別。

這是婦産科裏面最偏僻和最安靜的一個病房。

在走廊的盡頭,沒有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也沒有金屬小推車來往碰撞的叮叮當當。

病房之中靜悄悄的,除了李啼音和孩子加在一起那輕微的呼吸聲之外,柏凝甚至是翻書的時候都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哇啊啊啊啊——”

突然一聲啼哭打破了病房裏的寧靜。

柏凝迅速地放下了書,

李啼音也睜開了眼睛。

“怎麽了?”

“你別起來,我來。”

...

“寶寶是餓了嗎?”

“還是該換尿布了?”

柏凝拉開了女兒的紙尿布,說道:“嗯,拉了很多。”

說這話的時候,柏凝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李啼音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一下子回憶就被拉回了和柏凝初次見面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她神色和看向她的眼神,也一如現在這般的平靜。

只不過現在一切都變化了。

或許這就是歲月和回憶的魅力。

看着柏凝小心翼翼到有些笨拙地為女兒換尿不濕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奇妙極了。

孩子降臨這個世界的第五天。

柏凝拿着自己寫得整整齊齊的取名草稿紙,合上了書,把書放在一邊。

看着病床上面的李啼音,問道:“你說,李随枝,這個名字怎麽樣?”

李啼音在口中念了一遍:“李随枝。”

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名字很美,也不普遍。

活了三十幾年她也是第一次聽。

第二個感覺就是——李随枝李随枝。

【姓李】

李啼音擡眸,看向了柏凝。

只一眼,柏凝就知道她想要問什麽。

柏凝沒有說其他任何的原因,而是眼波溫柔且平靜看向病床上還沒有完全恢複血色的李啼音,認真地說道:“我覺得李随枝比柏随枝好聽一些。”

李啼音眼眶有些泛淚。

第不知道多少次地覺得——能和柏凝結婚是自己這輩子最過做正确和幸福的事情。

李啼音躺在病床上,雙手伸出來放在被子上:“我們以後生二胎的時候,就跟你姓。”

柏凝則是搖頭,說道:“不生了。有一個孩子就夠了。”

【何其榮幸,不敢多求】

李啼音只覺得此刻在安靜的病床裏,時間和空間的流動都變得緩慢了。

她伸手朝着柏凝說道:“親愛的,想要親親抱抱了。”

柏凝走了過去,對着她的額頭上留下了輕輕的一吻。

李啼音一擡頭,就正好親在了柏凝的下巴上。

李啼音問道:“要是我生孩子之後胖了,可怎麽辦?”

柏凝沒有回答。

平時的李啼音也會經常問這個問題。

每天早上吃着有些高熱量的甜點早飯時,吃着吃着就會突然把甜點放下,然後冒出一句:“啊,親愛的,我不能再吃了。我快要胖死了!親愛的,我要是胖成了一只豬你還會愛我嗎?”

或者是在沙發上躺着追劇吃着薯片的時候,也突然會癱倒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地譴責自己,還恨鐵不成鋼地拍着自己的大腿,自顧自地對着自己說道:“你看你,自從不上舞臺之後運動量少了吧?少了運動量還吃得一天比一天多!你不胖誰胖?親愛的,我超過一百斤的話,你還會愛我嗎?”

躺在床上的時候,柏凝的手攀上她腹部的時候,她也總是會幽幽地來一句:“寶貝,我胖了嗎?腰上長肉肉了嗎?要是真的長肉肉了,你還會那麽喜歡摸我的腰嗎?”

柏凝都不會回答這一類的問題。

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柏凝會一直愛她。】

【哪怕她真的胖成了一只豬。】

甚至柏凝覺得,就算李啼音胖成了一只豬。

那也一定是一只很好看的豬。

柏凝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肯定也是知道的。

可是這幾天除了給女兒取名字看了書之後,柏凝還看完了《孕婦及産後居家康複指導》《月子寶典》《孕産婦飲食營養全書》《如何避免産後抑郁》《孕婦産後的情緒調理》等書籍的柏凝。

柏凝認真地回答道:“不會。”

産後孕婦缺乏安全感,作為另一半應該在言語和動作上給予她安全感。

不然很容易産後抑郁。

李啼音早就知道這個答案。

原本以為按照柏凝的性格,這一個“不會”回答了之後她就不會再有多的語言了。

但是,

緊接着李啼音聽見柏凝認真地對着自己說道:“我覺得你現在很漂亮。”

李啼音的腦袋還包着保暖頭袋像個包租婆。

臉色還因為生孩子沒恢複過來血色、昨天晚上上廁所看到鏡子中自己還被卡白的臉色吓一跳的李啼音很是疑惑地“嗯?”了一聲。

“在我眼中,你現在散發的不止是成熟女人的魅力。還是散發着母性的光輝。”

“我認為,你是這個世界上...”

柏凝一頓,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那一句:“最完美的女人。”

柏凝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自己都沉默了三秒鐘。

兩個人沉默地相視了兩秒鐘。

最後仿佛是想起來了什麽一般,前後照應地回答了李啼音說自己胖的那個問題,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

“就算你真的胖成了一只豬,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會最愛你的。”

書上說,一些情話和誇贊的話能夠讓生了孩子缺乏自信的孕婦得到一定的信心。

而且能夠一定程度地緩解她的焦慮。

在聽完柏凝的這一番話之後,李啼音則是一臉黑人問號:“親愛的,你沒事兒吧?”

...

李啼音要出院的前一天。

李協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小侄女和姐姐。

早在一個月前得知姐姐的産期将至,提前一個月回國。

結果飛機上面一個陽性。

那個外國來的陽性直接把機場那一片方圓十裏都走遍了

李協被封在機場旁邊的酒店裏面整整一個月。

這六年來李協的變化很大。

曾經那個白白嫩嫩的帥氣小夥兒如今已經變得更加成熟了。

頭發變成了微卷的中長發,跟木春拓哉年輕時候的那種發型差不多。

戴上了圓框眼鏡,還留了點小胡子。

看樣子不僅是成熟了,而且眼神中也有着歷經世事的滄桑。

這幾年李協一個人在國外經歷了很多。

比如說交了第一個女朋友,叫諾菲雅。

但是美麗的諾菲雅跟自己同一個博導的師姐好上了。

李協還在教室裏面看到過兩個人激情擁吻的畫面。

比如在諾菲雅劈腿之後,李協嘗試地也交了一個男朋友。

結果男朋友告訴自己其實他心理上面是個女生,一直想要變性,但是同時喜歡女性。

他說自己可以算是一個les.

所以跟李協提出了分手。

當即李協對于“自己的男朋友心理層面為女,而且想跟女人談戀愛,是個les。”這句話的邏輯思考清楚之後,就看見那個人已經離去且黯然神傷的背影。

最後,李協對于談戀愛這件事情真就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來。

他決定當一輩子的寡王。

絕對不會再用世俗的戀愛去擾亂自己的心智。

他将奉獻他的靈魂與生命,終生投身于哲學的事業。

成為一個真正的擁護哲學與真理的朝聖者。

當李協用手背輕輕地靠近李随枝熟睡的臉蛋。

一股戰栗感爬上了他的後背。

好滑好嫩。

熟睡的侄女兒的臉蛋散發出了熱的溫度。

【這是跟他擁有着一半相同血脈的新生兒。】

李協看着侄女兒虛握的拳頭還有可以放下一根手指的空間。

于是伸出了自己的食指,輕輕地慢慢地鑽進了侄女兒的手心裏面。

他的食指被侄女兒握住了。

李協失神了。

這一刻,看見新生的嬰兒。

李協突然就感覺,對于他來說,這一定是比戀愛更令人值得珍惜的感情。

李啼音好沒氣地問道:“大博士,你這次回來了,打算什麽時候再走了?”

李協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姐姐,搖了搖頭說道:“不走了。”

李啼音聞言一愣,問道:“真的?”

前兩年李協就已經完成了在國外的學業。

“斷情絕愛”之後李協就像是開挂了一樣,不僅把碩士讀完了,并且在兩年前就取得了哲學博士學位。

還早一年比翹了自己女朋友的那個師姐畢業了。

這兩年怎麽喊李協回來,他都不願意回來。

李啼音都不知道念叨了自己這個弟弟多少次。

但是這幾年愈發成熟的弟弟完全不為所動。

李啼音:“你沒騙姐?”

李協:“沒騙你。”

提着中午飯的柏凝走了進來,就看到了李協。

當李協看到柏凝之後,隐藏在反射弧裏面的彎腰問好和稱呼又反應了出來。

“柏老師。”

柏凝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現在不用叫我老師了。”

就算這幾年在國外遇到了很多的哲學大拿,但是李協依舊是覺得柏凝依舊是他這輩子遇見的最特別的老師。

可能是在他最特別的年紀裏面,作為第一個引路人的柏凝,始終是李協心中無法超越的存在。

何曾幾時,李協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像柏凝一樣的學者。

現在的李協,也不敢說自己在學術上面的成就能夠超過柏凝。

李協剛要想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深栗色長卷發高挑外國女人。

外國女人穿着一身黑色束腰風衣,黑色的馬丁靴。

眼窩深邃,五官精致。

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着成熟女人的氣質。

當女人走進來的時候,眼神是直接看着柏凝的。

而柏凝看到這個外國女人走進來的時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李啼音發現了這一點。

這兩個人認識?

“親愛的柏,好久不見。”

“May,好久不見。”

面對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李啼音問道:“老婆,這是...?”

柏凝:“這是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的同學,也可以說是我的師妹,我們是一個博導。”

李啼音對上了柏凝的眼神,很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并沒有因為這個外來的美麗女人給人感受到任何的危機感。

雖然自己現在肯定很醜。

應該是自己這一生最醜的時刻。

女人在某些方面是天生的善妒者。

特別是當看到一個人這麽漂亮的女人跟自己老婆認識的時候。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沒有危機感。

更何況現在李啼音才生了孩子,更是應該缺乏安全感。

但是令李啼音她自己都感覺驚訝的是:她真的一點兒也感受不到缺乏安全的感覺。

李啼音發現,她真的在心底徹底地相信了柏凝這輩子真的只會愛她一個人。

這種感覺在她們平日裏相處中潛移默化。

給足了她幸福與安全。

“親愛的柏,你的妻子可真美麗。”

“或許我可以問候一下她嗎?”

李啼音聽得懂一些英語,于是笑着點頭表示同意。

May上前,法式問候了李啼音的臉頰。

李啼音道謝。

May笑着說道:“我也好久都想要看看是什麽樣的人能夠俘獲曾經那麽堅定的柏的內心。”

May最後才注意到站在一邊的李協,伸手,點頭示意:“你好,先生。”

“你好。”

李協認出了May。

只要稍微喜歡哲學的人都會知道畢業于愛丁堡神學院的生命哲學家May

更不要說李協是哲學圈子裏面的人。

近幾年來被譽為當代最年輕最優秀的生命領域的女哲學家。

提出了有些颠覆學術界的生命歸宿論的優秀的女哲學家。

就算她沒有如此光鮮亮麗的外表。

李協也不可能不知道她。

May轉頭看向了柏凝,說道:“親愛的柏,或許我可以再一次跟你在讨論一下關于哲學的問題嗎?”

“下一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說這話的時候,May的神情明顯有些落寞了。

柏凝則是對着May說道:“現在的我已經并不适合跟你探讨一些哲學的問題了,我慢慢地脫離了哲學家的範疇。”柏凝下一秒則是看向了李協,把他輕輕地給推到了前面,介紹道:“或許我這裏也有一個更好的人選。”

柏凝介紹道:“這是我的小舅子。”

之後,李協不知道是怎麽樣和May聊起來的。

而且在病房之中聊的如此激烈。

好像開始的話題是李協問了這個女人一句——請問你喜歡維特根斯坦嗎?

聽到維特根斯坦之後的May挑了一下眉頭,像是來了某種興趣一樣。

盯着李協用純正的法語回答了一句:“我最最最讨厭的哲學家就是維特根斯坦。”

李協一愣。

同樣也回盯着May來了一句:“Ludwig Josef Johann Wittgenstein(路德維希?約瑟夫?約翰?維特根斯坦)是我哲學歷史上最崇拜的哲學家。”

兩個人長久地對視了整整15秒。

就如同電花火石碰撞一般。

李啼音雖然懂一些英語,但是兩個人語速太快根本聽不懂。

“老婆,他們兩個在說什麽呢?”

柏凝在一旁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的。

同時毫無壓力地朝着自己的老婆翻譯着兩個人都快要進行成辯論賽的交流。

“維特根斯坦的理論在追求嚴密的結果,但否認了哲學作為文化的作用,哲學至少還有讓人直面內心的意義,語言只是社會的工具和産物,人不僅僅只有社會性,有相當一部分時間還要面對自己。”

“建立了嚴密的數學邏輯後,才發現這樣一個巨大的漏洞。”

“類似于建立了一個完美的世界後發現漏掉了摩擦力,而人在這樣的世界根本無法行走,而我們...”

李啼音此刻的表情就像是。

耳朵:嗯,聽懂了。

腦子:??????

李啼音本來不頭疼的,結果柏凝這一番話下來讓她大腦突突。連忙打住:“算了算了,不說了不說了。”

柏凝把李随枝抱了起來,就看見她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舅舅和未來的舅媽在圍繞着“維特根斯坦”展開了十分激烈的讨論。

...

人越害怕什麽,什麽就會控制住你。

原本在李協已經害怕産生任何世俗感情的時候,

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遇見了May,

沒有想到的是。

之後他的生活之中。

這個如同五月一般的女人,性格是溫和中帶着激烈的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

勢不可擋地席卷了他整個哲學的世界。

...

又是一年新年。

“枝枝,快過來快過來。”

“到爺爺這裏了。”

一歲零八個月的李随枝穿着小小的但是厚厚的帶着軟軟容貌帽子的米白色羽絨服,不知道是因為年紀太小還是因為羽絨服太厚重了。

走起路來那小心謹慎的模樣十分可愛。

勇敢地邁出一步之後,就帶着求助的水靈靈目光看着柏凝和李啼音。

那一雙眼睛,特別大特別大!

眼睛裏面帶着些許求助和可憐巴巴的神色,仿佛是在說——媽媽你們怎麽還不來幫我泥?

柏凝接受到了來自自己女兒求助的目光,上前就要扶。

李啼音則是笑嘻嘻地一只手把柏凝拉住,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機正在拍攝。

“別去,讓她自己走去咱爸那兒。”

柏凝聞言也只好作罷。

然後勇敢邁出第二步的小枝就一個小跌咧躺在了雪地上面。

拿着手機還在拍攝的親媽一下子就魔性地“哈哈哈哈”地笑了出來。

李随枝躺在雪地上之後。

大腦仿佛是在緩沖一樣。

不像平常的孩子一倒在地上就哭。

三秒鐘之後,

響亮的一聲“哇——”才哭了出來。

柏凝趕緊上前抱起了女兒,拍掉她身上的雪,放在肩頭,輕輕地拍着女兒的背以示安慰。

李随枝一抱到媽媽,很是傷心地把腦袋埋進了柏凝的肩裏。

有了媽媽的安慰,不一會兒就從響亮的哭聲變成了抽抽搭搭的啜泣聲。

小臉紅得像一顆熟透了的蘋果一般。

臉上的肉膘子堆在了柏凝的肩膀上,還留着眼淚和鼻涕。

簡直是能夠萌化人心的可愛!

李随枝看到了剛才自己在摔倒的時候笑得最大聲的親媽,小小年紀的李随枝的眼神中甚至帶上了些許幽怨的神色。

柏潮生被柏雙華推了出來,剛才就坐在門外的腿上披着毛毯的柏潮生自然是看見了自己孫女摔倒的模樣。

簡直是恨不得自己能夠站起來過去把自己的孫女兒給抱起來。

小糯米團子也太可愛了。

三叔柏潮海走了出來,雪滿白頭。

柏潮海今年已經五十八了,但是看起來依舊是精神十足。

繞着柏凝轉了半圈之後把頭朝着小随枝方向湊近了一些,笑着問道:“是哪家的小孩兒剛才摔倒了呀?”

小随枝看見陌生人,有些怕生和害羞地鑽進了媽媽的懷裏。

順便把鼻涕和眼淚也擦在了媽媽的身上。

柏凝問好道:“三叔。”

一旁的李啼音也笑容燦爛地喊道:“三叔。”

柏潮海看着李随枝,笑眯眯地說道:“這閨女長得可真白嫩。長大後一定跟她媽媽一樣是個美人胚子。”

柏潮生在門口大喊道:“站在外面幹嘛呀!趕緊進來,不要着涼了!”

還沒有等幾個人走進,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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