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這年頭做精怪也得有師承

第65章 這年頭做精怪也得有師承

自從有了人主認證, 曹操沉迷事業發展。

因為曹操忙着要去打呂布,閑了一整年的文官團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各個将手裏堆疊起來的賬本扔到一邊, 從争吵糧草改為每天争吵出兵。

官署處因出征的事情,房頂子都要被吵翻了。相比之下, 荀府仍是一片安靜祥和。

如今荀彧的工作除了教書育人,就是管理城中的一些進、出項,因為越來越多的算賬問題, 他的眉毛越來越皺。現在曹彰一見荀彧拔腿就跑, 可以想象他平日裏沒少做惹荀彧的事。

自從教書先生們開始忙着出征的事情,曹府的孩子們也不用天天去書房報道了, 往日裏在荀府吵鬧的六條小龍有了去處,天天跑去曹府找曹家的孩子們玩。

有荀彧家的孩子帶頭, 平日裏守規矩的文官和武将們的孩子也漸漸加入其中。現在的曹府每天歡聲笑語, 曹府賞花用的院子已經變成了孩子們的游樂場。

相比之下, 荀府現在非常安靜,一切都恢複到了小玉沒來前的時候。

荀彧看着空曠的客廳, 本應該在這裏迎接他歸家的妻子并不在,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小玉去哪兒了?

六個小不點跑出去玩就罷了, 怎麽連小玉也不見蹤影了?家裏的帳房先生沉迷賺錢查賬也不在家。整個荀府只剩下荀彧弱小、可憐,很無助。

荀彧身邊冷冷清清的,蹲在屋頂上的謝必安都要為他哭出聲了。

“我好好的鬼差不當,給人看護宅院。”謝七爺嘆息一聲, 一陣陰風拂過荀府屋頂,吹得院中的竹子飒飒作響。

荀彧心道這是起風了, 伸手關上了客廳的窗。

謝必安又是一聲嘆息, 竹子再次飒飒作響, 這聲響過,客廳內的荀彧連門都關上了。

本來身有職務在熬時間的謝必安,獨自蹲坐在房頂子上,弱小、可憐、沒人疼,望着天空喃喃道:“要不是看在吾兄弟的面子上,吾才不會好心答應那只貓。”

Advertisement

而此時此刻,本該在荀府鎮宅的玉玺正在看病。

精怪自然也是跟人一樣會生病的,根據本體的所屬不同,生病的種類也多種多樣。植物怕蟲子和真菌,本體招蟲子了不上藥就得自己拿手摘。動物成精更麻煩,跟人一樣會感冒發燒,生産坐月子。

可是……物件成精除了本體損毀,需要用別的東西補體之外,沒聽說過他們還能生別的病。

有着多年行醫經驗的白衣書生吐了兩下信子,他治過人,治過精怪,還是第一次給物件成精的治療,還是……龍種傳國玉玺。

光是她爆出來的名號就讓他尾巴尖都瑟瑟發抖了。

白衣書生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甩動尾巴煩躁不已的螭虎小貓,他生怕對方給自己一巴掌。別看這貓現在小,那揮出來的全力一擊,足夠折斷他纖細的腰肢。

他只是個普通的大夫,唯一不普通的一點,是由精怪幻化而成,但是醫術是正經去拜師學過,他可有師承的!

白衣青年面上平靜,心裏哆哆嗦嗦,“像這樣無法變回人身的這種狀況持續了多久?”

玉玺想了想,“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完全變不回來是從今早開始的。”

最開始是胃部難受突然變回了貓的形态,然後她吐出了毛球,吐完之後她就能恢複人形了,但是過不了太久又會這樣,沒有固定的時間,即便是沒有毛球,她也會有嘔吐欲。

白衣青年聽着,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你會進食得對吧?”不怪青年這麽問,物件成精食物并不是必需品,有的物件成精的精怪也會吃,但更多的是因為好奇味道。

青年看見玉玺點頭,才又問:“那麽,聞到過刺激性的魚肉味會吐毛球嗎?”

玉玺點點頭,“這之間有什麽聯系嗎?”

青年笑着道:“對吾的經驗來說,這也是件罕見的事情。請讓吾為你把脈。”

物件成精的精怪基本沒有脈象可言,畢竟原本就是硬邦邦的物體,化為人體已經是難得,那些人體內的精細件都是湊乎湊乎得了,以至于脈象與人天差地別。

但是,只有摸了玉玺的脈象,白衣青年才覺得不得了。

如果精怪可以作為人生存的話,那麽毫無疑問,玉玺此刻該是人才對。可是她維持着螭虎的外貌,還說自己變不回來了。

白衣青年捏着小肉球,說道:“不應該的,你再試試幻化。”

玉玺本以為自己迎來了遲來的幻化瓶頸期,沒想到看了大夫後,大夫一說她就能變回人身了。

“好醫術!”她剛開始還不行這條白蛇能治自己,但是,是長樂宮推薦讓她找這條白蛇大夫看病的,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看到化為人形的玉玺,白衣青年再摸脈,務必确認道:“恭喜你有了。”

“……”玉玺一臉呆滞,“有了什麽了?”

好歹是從秦朝活到現在的玉玺,她還沒傻到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只是……這句話是對這她說的?對她這只物件成精的精怪說的?

白衣青年點點頭,然後抛出了一個疑問,“吾有一事請教,物件有孕到底是胎生還是卵生?”

這件事情玉玺還想問呢!

她是個物件成精啊!好端端的為什麽會這樣!

玉玺懷疑道:“你不是誤診吧?”

白衣青年不開心了,“你可以質疑吾是個精怪,但是你不能質疑吾的醫術,吾可是師從……”他開始了一套熟練的師從介紹,還跟玉玺說以前他的師兄弟遍天下。只是年代久遠了,人的壽命太短,剩下的師侄他又不太敢接觸,時間一長,人世間只剩下他一個了。

說着說着,他還說哭了。

好好的青年頂着一張絕世容顏哭得梨花帶雨,不知道的還以為白大夫遇到地痞流氓被欺負了。青蛇小藥童端着竹筐進來就看見自家師父對着一個姐姐哭,他也不敢問,沉默的給師父遞手絹。

等着白衣青年哭夠了,天都要黑了,好在今日來看病的人不多,玉玺恰好是最後一位。

送走了玉玺後,白衣青年立在院中,垂眸對小童道:“真是怪事,難道精怪與人真的可以?”他的信子可以分辨出來,這傳國玉玺身上全是人的味道,她孕育着誰的孩子顯而易見。

青蛇小童耷拉着臉,完全不懂師傅在說什麽。

等玉玺趕回荀府,給她代班看門大半天的謝七爺,此時此刻正在霍霍院子裏的竹子,竹子上的葉片都要被他拽幹淨了。

謝必安見翠衣女子落于院中,擡手打了個招呼,轉眼人就不見了,想來是有公差急着完成。

玉玺一回來,書房的門就打開了,荀彧出門問道:“這一整天你跑去哪兒了?”像是深閨婦人逼問一整天不見人的丈夫般的口氣。

“沒去哪兒,就是……”玉玺差點就說出口了,但是歸來的路上見到城外那片農田,才改口道:“去看看農田如何。”

畢竟那一大片農田是她的功勞,現在拿出來說也不會讓人懷疑。關于她為何不予荀彧說今日看大夫的事,玉玺想先跟長樂宮聊聊再做決定。

她畢竟是精怪,對這方面的事并不是太在意,但是這不代表荀彧的想法。

跟荀彧呆在一起這些年來,玉玺的心思也漸漸細膩起來。

只不過,等她跟長樂宮商量過後再爆出這件事,讓荀府整個炸開鍋就是後話了。

玉玺以為隐瞞的很好,可荀彧也不傻啊,雖然猜不到妻子隐瞞了什麽,但是肯定有事瞞着他。

荀彧也不問,就等玉玺什麽時候主動說,或許注意一下日常生活中的蛛絲馬跡,他就能猜到玉玺隐瞞了什麽事情了。

“你今日歸來的晚,飯餐涼了,這就讓人去熱飯。”荀彧說完,離開書房去叫人熱飯,瞬間讓人去把還膩歪在曹府的六個小的叫回來吃飯。

別人家裏,基本是男主外女主內,荀府還就跟別人家不一樣,玉玺除了接待個荀彧同僚家的夫人外什麽事都不管,全家上下全是長樂宮在給他們打點。

而荀彧他只管玉玺和孩子們吃不吃得飽,說不定在未來,他可能在管孩子這方面有一定建樹。

畢竟他們荀家書香門第,精英輩出。

他單手就能擰一條小龍的耳朵,讓他乖乖坐在飯桌前吃飯,“下次飯點不回家,就去罰抄曹彰公子未作完的作業。”

被扭送回家的六條小龍傻眼了。

好家夥,誰都知道曹彰從不好好做作業!沒做完的功課堆起來比他屋裏的房都高。

小龍們不開心了,叽叽喳喳的朝着:“你是要寫死我們嗎?”連大火都沒能把他們燒死,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龍們會害怕寫作業?

齊齊躲在自家姐姐背後的六條小龍齊搖頭,“精怪寫什麽功課,那些東西對我們也沒用。”

荀彧頭疼反問道:“怎麽沒用了?讀書認字能看更多的書,不至于別人寫封挑戰書,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荀彧點了點六條小龍的老大,他最近跟典韋家的孩子走得很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跟對方打了一架,雖然贏了吧,但是這小子自始至終不知道典滿為啥打他。

而被按着揍的典滿,因為輸的太不光彩了,死咬牙不肯說明原因。作為長輩的他們也不好摻和進孩子們的事中,現如今誰也不知道這倆因為什麽打了一架。

那份據說是由頭的挑戰書,也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六條小龍的老大吃癟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六小只當中的雙胞胎姐妹倆喊道:“反正,姐姐也沒讀過什麽書。”

好家夥,文盲一輩子了的玉玺只覺膝蓋頓疼,“誰說我沒讀過書!我有師承的好嘛!”

子房都要出來打人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