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殘劍 8 終于想通了
白玉堂自然是知道那貓一直就跟在身後,沖冷水的時候自己就明白了為什麽對那貓兒百般的忍讓了。還不就是因為他白五爺動情了,對那只木頭貓兒動情了。一路行來,想着那貓在自己面前的種種樣子,越想越開心,貓兒和自己的心思絕對是一樣的,要不然不能讓自己看到這麽多不同于平時的樣子。不過自己也說了,那貓就是塊木頭,自己都這麽長時間才明白,更別提貓兒了。既然知道是什麽感覺,那就一定要好好想想怎麽才能讓貓兒主動投進自己的懷抱。不過,這不是現在該想的問題,既然那貓兒跟着五爺出來了,不逗他一逗,那怎麽可以。所以本來是打算去林子深處打獵折騰的白五爺改了方向,朝着青樓去了,果然,那貓兒跟了上來。
跳進屋子的時候,流霞的确還在睡覺,所以五爺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配合五爺演演戲。”流霞就明白了。她本來是這千香苑的頭牌姑娘,又是五爺的至交知己,恐怕看待這一鼠一貓比那兩人都清楚。所以看見白玉堂寫的那幾個字,她就知道又要作弄展昭,不禁覺得好笑,不過為了兩人還是配合着白玉堂。
從床上坐起,本就和衣而眠,因為知道這位白爺一般都是跳窗子進來,所以結識以來就養成了只脫了外衫,穿着夾衫和裏衣睡覺的習慣。更別說昨天這位爺高調進城的事全開封都知道了,知己就更不可能放心的寬衣睡覺。
裏面兩人的情況當然是衣衫整齊的說話,但是聽在展昭耳朵裏就有些不對味了。本來想拔了劍把耗子劈成兩塊,才親了自己就到青樓找樂子,那自己算什麽?但是轉念一想,這麽進去,那姑娘沒穿衣服,自己又不是那成了精的耗子。而且不就是親了自己一下麽,都是男人……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聽見裏面的說話臉也燒得緋紅,雖然心裏不斷罵着白玉堂,轉念間想到自己憑什麽去罵他是又犯上一陣酸楚,終究覺得落寞,轉身便離開了這處地方,一行除了城往西郊白玉堂置辦的宅子去。
本來是無意識的行動,當看見那大門就在眼前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委屈。随即又被自己這樣的心情吓了一跳,也不敢進這院子,直接就往林子深處去了。
“五爺,你就不怕真把展大人氣極了?”流霞看見白玉堂坐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翻牆調走的藍影出神,不覺笑了出來,這兩個人分明就是彼此有意,偏偏到現在還這麽個樣子,她還真是怕有那麽一天兩人真為了這種置氣的小事翻了臉,後悔可就沒意義了。
“流霞,你我結識四年多,比那貓兒還早上兩年,五爺一直拿你作為朋友知己,五爺現在心中所想,流霞肯定清楚。”白玉堂嘆了口氣,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那只貓,唉,對感情一竅不通的貓,唉……
“流霞恐怕比五爺看得還透徹,五爺好比是九天盤桓的猛雕,自來自在,無人可以左右,流霞有幸能得五爺垂愛認作知己朋友,也并無法真正為五爺聊解寂寞。展大人不同,大人是翺翔環宇的獵鷹,看似溫和儒雅,君子謙謙,實則和五爺一樣,這九天十地難覓知己。”
“流霞,你看人果然是透徹。和那貓兒在一起,五爺的确覺得比和陷空島的哥哥們一起自在。”
“五爺現在明白了自己的心麽?若是明白了就不要錯過,世界上能像五爺和展大人這般相知相惜的人不多。流霞在這煙花之地看多了聚散離合,若是能看見五爺和展大人相守倒也不失為缺憾人生的難得幸事。”
白玉堂低着頭,也不說話,只是拿起流霞從櫃子底翻出來的一壇子酒罐了下去,微醉而未醉的時候,他揚起嘴角一笑,“謝謝流霞,我白玉堂絕不辜負朋友的祝願。”說罷提起劍離了千香苑,出城向西郊的宅子行去,那貓兒現在葉不可能去別的地方,只能是回了宅子。
可是,當白玉堂裏裏外外把宅子找了三遍,問了四遍林嫂林叔都沒找見展昭的時候,他開始知道事情大發了。那貓的性子他肯定了結,既然自己都能肯定貓兒對自己有那麽點意思,所以,那只弄不明白的貓鐵定是躲到什麽地方去胡思亂想去了。關鍵就在于平時怎麽讓他胡思亂想都行,現在既然明白自己喜歡那貓兒,就自然不想讓他誤會,索性提着畫影又找了出去。站在門口一看,四面八方都是樹,貓兒輕功絕佳,地上連個腳印都沒有,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找,嘆口氣回了房間,想到晚上要去開封府拿東西,肯定能見到貓兒,于是蹬了鞋子躺上床,還有幾個時辰天就黑了,趁着這會歇一歇,見到了再解釋。想着便也沒了先前那種睡不着的煩躁,閉了眼呼吸就均勻了起來。
入夜,白玉堂到展昭房間拿了殘劍就一直在開封府西院後牆等着貓兒來,可是等來等去,一直就等不到,吹了一宿的秋風,雖然是內力深厚不怕邪風入體,但是這冷還是實在的。白玉堂就這麽一直等到天快破曉,要等的人依然沒來,心頭沒來由一陣擔心,那貓一直就是公事至上,這樣的大事沒理由不出現,難道?難道貓兒出事了?
一想到貓兒可能出事,五爺趕緊掏出袖口裏的信號煙花,向着漆黑的夜空放了出去,然後往西郊的宅子趕去。如果那邊都找不到貓兒,就只能立刻叫大哥二哥他們利用陷空島的勢力,無論如何得先把貓兒找到,其他的,五爺暫時也沒心情管。
此刻的陷空島四鼠正在離開封府不遠的地方策馬狂奔,前天夜裏接到飛鴿傳書,信上說五弟綁架了展昭,叫自己去替班,盧方就急出了一身汗,立刻給京中的管事飛鴿傳書,然後也顧不得睡覺,帶着三個弟弟日夜兼程,硬是把三天的路程縮短成了兩天,現在剛到開封府郊外便看見了白玉堂的信號煙花,更是着急,難道是五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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