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殘劍 15 神主
且不說這邊歐陽春和昭白二人各自往華山方向和南疆去了,只說現在的開封府已經炸開了鍋,盼星死了沒多久月羞跟着死了,歐陽春來開封的第二天華山的案子也一并遞到了開封府包大人的書桌上。緊跟着醒月樓的老鸨子前來開封府報案,因為丢了兩個丫頭,不是別人,就是袖越和那個月羞的丫鬟鈴兒。之後沒幾天,龐太師找上了開封府,因為他的大女兒,也就是當今天子的寵妃龐娘娘的乳娘失蹤。正在公孫策帶着韓章蔣平在太師府乳娘的房間查探的時候,陷空島方面又來了消息說松江水域上突然出現很多冥錢,随着信件來的冥錢上也是有那種無名花,金色的。漁民們現在紛紛不敢出船。信中又說到有了雲鬟的消息,雲鬟失蹤之前一直心神忐忑,除了縣太爺,一律不見客。但是失蹤的前一天晚上居然出現在了前廳,并為在場的公子爺們彈唱了一曲,而後與一身材略顯瘦小的公子對飲三杯,之後就閉門不出。陷空島上專打聽消息的人在松江府外的林子裏發現了燒毀的衣衫,時常跟白玉堂的人認出來那殘存的衣角正是五爺一年前送雲鬟姑娘的杭絲織就的月白羅裙。
而盧方因為輕功絕佳,一直守在醒月樓外,自然看到丫鬟袖越和鈴兒是被一隊黑色鬥篷的人帶走,而且似乎神色上并沒有不妥。華山的事情傳到開封府的時候,包大人已經托了徐慶帶着自己的一個管家李才還有王朝馬漢趕奔過去協助歐陽春。
而盧方因為只身一人并不能立刻救出那兩個丫頭,只得折回開封府,說明了人現在關在西郊林子深處的一個廢棄廟子裏,于是一陣合計決定由韓章從地下救人,盧方和蔣平帶着開封府衙役到處搜尋分散匪徒的注意。
到了晚上,韓章在破廟外五十米的地方開始挖地道,盧方和蔣平帶着人叢林子口開始向着反方向搜去,感覺到跟在後面的人開始放松了警惕,盧方給蔣平使了個眼色,然後一個和盧方身形差不遠的衙役慢慢的靠到盧方的位置,随即人影一晃,後面的人仔細一看,盧方還在原地,帶着一群人進了白玉堂的宅院。而實際上,就是那一晃,盧方脫離了隊伍,那個衙役把外面的皂衣一把扯下來,裏頭穿的正好是盧方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破廟,裏頭的人似乎是知道衙門的人不會來,所以并不是特別的警惕。跳上屋頂,掀開瓦片,果然看見了兩個年輕女子和一個老嬷嬷被捆着雙手堵着嘴在地上坐着,旁邊還有兩個女子,正喝着熱茶吃着果品,但是也并沒有交談。仔細一看,其中有一人就是盧方見過的袖越,低頭想了想,又仔細一看那兩個被捆着的年輕女子,雖然一身污垢,但其中一個不是雲鬟又是哪個?另外一個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雖然盧方就只見過一面,仍然看出來就是月羞的丫頭鈴兒。所以也不難猜測那個老嬷嬷究竟是誰了,應該就是龐娘娘的乳母。
就在看見地板開始有些松動,知道是老二已經挖通了地道,于是正打算拿石子封了底下兩個丫頭的穴道時,卻發現那兩人都站了起來向門邊迎去。不一會兒,進來一個黑色鬥篷的男子,帶着猙獰的面具,鬥篷上用金線繡着無名花。身後跟着四個年輕女子,也是披着鬥篷,鬥篷上分別是紅色,白色,黃色,藍色的花。袖越帶着另外一個人趕緊跪下:“神主大人金軀萬安,無生無垢,無死無休。”
不死城主?那個老妖怪不是死了?怎麽會跑出來?細細打量,才發現應該不是同一人,當年的不死城主雖然也是面具黑色鬥篷的打扮,但是并未繡花,而且那個時候從身量上也能看出明顯是老人。
那位神主大人示意前面跪着的三個人起來,然後走到椅子旁邊坐下,看了看地上捆着的兩個人:“雲兒,本尊可不想這般捆着你和鳳娘,把東西交出來,你還是以前的雲兒。若是不交。”那人袖子一揮,雲鬟的臉上霎時多了道紅印,“可就別怪本尊不懂得憐香惜玉。”
“姑娘,您就交了吧,神主大人絕對不會為難姑娘。”袖越旁邊的那個女孩子走到雲鬟身邊,拿袖子幫着擦了擦疼出來的眼淚。
“好好好,蕊兒,當年我看你無依無靠救你回園子,後來為保你清白不惜與陳縣令……沒想到啊。”雲鬟看着面前替自己擦臉的人,心裏頭憋着氣,卻也知道只能怪自己瞎了眼。
“姑娘,蕊兒的使命就是好好的看着姑娘,咱們都是為神主大人做事,姑娘,你別這麽扭着性子了。”
“蕊兒,你好好勸勸雲兒,越兒,你把那個什麽鈴兒的帶過來,讓他們三人說點貼心話。”
“是,袖越遵命。”
盧方看着這邊幾個人出了那間屋子,趕緊飛下一顆石子點了那個蕊兒的昏穴,然後看見老二從地道裏探出頭來,把三個人都拖進了地道,知道一時安全,也便離開,往開封府的方向行去。
展昭和白玉堂與歐陽春分別以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往南疆,因此尚不知道開封府和松江出了這許多事。這一日,二人來到蜀州地界,因連續趕了幾日路,白玉堂就打算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宿,吃頓好的,再補充點幹糧等等。
“貓兒,蜀地嗜辣,聽說有一種名叫火鍋的食物,咱們去嘗嘗?”福瑞客棧蜀州分號的上房裏,白玉堂把下巴搭在展昭肩頭上,好容易那貓兒見目的地要到了,答應自己在客棧休息一個晚上,自然要去吃點好料。早就聽自家大哥說蜀地火鍋好吃,來了咱們能不去嘗嘗?之前雖然也到過這個地界,但是當時急着給貓兒尋藥草,也并未歇腳。
“展某不吃辣椒生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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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陪五爺吃一次嘛,就一次。”
“玉堂,你今年22歲,不是12歲。”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小男孩撒嬌這一套不适合用在玉堂身上。”話一說完,展昭拿了劍就走出了房門。自從與那耗子互通了心意,那人越發的嚣張猖狂起來。露宿在外還好,若是選了客棧歇腳,勢必要和自己搶床鋪,偏偏平時未見得能在自己這裏讨到好的人,一到這個時候就氣勢逼人,異常強悍。他白玉堂稱其為:捍衛自己的利益。
扯了扯嘴角,白玉堂也只得出了房門,把門掩上,追着那貓上了街。誰知道那貓拉着個行人問了什麽,也不等自己就往前面走去,看見一家店面就進去了。五爺走近了一看“德字號”一股濃香勾着五爺就進了門,那貓正坐在鍋邊,眼睛笑得眯起來,對着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