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花間醉 2 小船
從唐門出發去陷空島的頭一天晚上,白玉堂收到了開封府的信,送信的是吼雲,信上的消息讓白玉堂心裏很沉,晏然的案子已經了結,包大人判了當堂狗頭軋。七縣縣令的案子算是有了結局了,可是,要如何給還在天山上養身子的袖越說?一想到天山,白玉堂心裏又有些擔心,他們出發到唐門的時候,師傅去見師娘還沒有回來,現在也不知道四哥怎麽樣了。
“玉堂,你在看什麽?”展昭本來躺下了,但是看着白玉堂長時間坐在桌邊都沒有要睡覺的跡象,就有些納悶,平時不都是自己睡下來,他就緊跟着上床的。
“貓兒,你還沒睡着?”白玉堂把信卷起來放進衣袋中,然後帶着笑臉走到床邊。他也解釋不了,為什麽展昭什麽都忘記了卻還認得字。其實所有人最奇怪的并非展昭還認識字,最奇怪的是,為什麽一個連自己都忘記的人怎麽還會記得白玉堂……
“玉堂,你剛剛在看什麽?”他有些好奇,自從他醒過來,看見的玉堂就基本上都是笑着的,剛才玉堂身上有種悲哀的感覺。
“沒什麽,大哥他們在陷空島上擔心我們,知道我們要回去,寫信來催我們呢。”其實不是不知道給貓兒說了他也想不起來,只是潛意識的就想先瞞着。
“玉堂,我們是明天就啓程對吧?”
“嗯,明天就回去。”
“那你還不睡覺?”展昭往裏面再挪了一下,讓出大半張床出來,然後望着白玉堂笑了笑。
“貓兒……”輕輕的擁着懷裏的人,白玉堂一個一個的吻印在展昭的額頭上,臉頰上,唇上,。空氣裏的溫度越來越高,終究白玉堂放開了展昭的唇,輕輕在額上印下一吻,“貓兒,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回陷空島。”
“嗯,玉堂……”展昭有些心跳的感覺,白玉堂抵在他腿根的硬挺讓他覺得全身發燙。感覺玉堂只是摟着自己,展昭很安心,很快就睡沉了。
蜀州唐門離陷空島有那麽些距離,但是,兩個人,兩匹快馬,也并不需要那麽長時間,只是這一路上白玉堂走得并不急,沿途一直走走停停,帶着展昭一路上玩到了陷空島已經是二十天時間過去了。
這一日,算是到了松江府。剛好也到了午膳的點,白玉堂想都沒想,直接就帶着展昭進了自家大哥經營的酒樓。這酒樓叫五福樓,想當初,這貓兒還為此嘲笑過,為什麽不幹脆就叫五鼠樓……
店小二一看是自加五爺和展大人回來了,連忙迎着上去,把人領到了三樓的雅間,也沒等白玉堂吩咐就依着以前的規矩上了飯菜。五爺滿意的點了點頭。
“玉堂,怎麽,咱們還沒點菜呢。”
“這是我們陷空島開的酒樓,我們以前常來的,貓兒,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說完就夾了一筷子菜給展昭。
“玉堂,我們應該快到了吧?你給我說說幾個哥哥吧。”展昭歪着頭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總歸是去陷空島,別連島上的幾個主子自己都不認識,那也太不像話了,何況還是玉堂的哥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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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叫盧方,诨號鑽天鼠,輕功最是絕妙。二哥叫韓彰,诨號徹地鼠,最擅長的就是打地洞和做火雷炸藥。。三哥叫徐慶,人稱穿山鼠,要是在山裏,有個什麽山洞什麽,那就是三哥的天地了,而且三哥力大無比,就是腦子比較簡單。四哥蔣平,诨號翻江鼠,那可是入了水中便是王。四哥這水下功夫,我是佩服得緊。”
“玉堂,你是什麽老鼠?”展昭聽得有趣,一雙眼睛眨呀眨的,聽見玉堂說到四哥就停了,一時好奇想都沒想就問出口了。
“貓兒,你也知道,唐旻那小子叫我白老五,我是排行老五,因為喜歡白衣,所以江湖上的朋友送了個外號錦毛鼠。”
“錦毛鼠?和玉堂你是很配呢。你們五只老鼠為什麽開酒樓要叫五福樓不叫五鼠樓?”展昭一雙眼睛睜得更大了,這問題之前他就想問,因為玉堂之前說了,他們陷空島五兄弟在江湖上人稱五鼠。
但是展昭沒有想到,這一問讓白玉堂傻眼了。這貓,果然失去記憶了還是本性不改麽?當初他倒不是這麽問的,當初這貓那是無比溫潤的笑着對自己說:“白兄,其實展某覺得,這樓叫五鼠樓更加貼切!”
“玉堂,玉堂……”自己說錯什麽了,怎麽看着玉堂像是傻掉了?
聽見展昭叫自己,總算是回過神的白玉堂不覺好笑,他白五爺居然為了眼前這貓兒一句話走神這麽久。
“貓兒,吃飯吧,吃完了咱們坐船過江回島上。”這貓兒的本性既然還是如此,而且近來也時常的夢見陷空島,白玉堂心裏也是有着越來越大的信心,貓兒一定能全部想起來。變回以前那個可以與自己并肩,和自己不相伯仲的南俠展昭。
來接白玉堂和展昭過江的是蔣平,白玉堂一看見站在船上的四哥就驚了一跳,這四哥不是被師娘扣在離涯下?怎麽現在倒撐船來接自己過江了?自己離開天山這近兩個月時間估計發生的事情也不少。
“老五啊,你師娘見你師傅下去了,就讓我回來了,我也不知道那兩個老的現在到底如何了。出來以後,我在天山上呆了幾天,眼瞧着你妹子漸漸的大好了,茗茶和采辛能照應了就下來了。”看出自家五弟的疑惑,蔣平自然也不想在白玉堂為了展昭急上火的時候賣關子,何況自己兄弟那性子,這會兒再要默默唧唧,鐵定讨不了好。
“大哥他們都在開封府?”
“大哥三哥都在陷空島上,只有二哥在開封府。”蔣平看着展昭的氣色很是不錯,松了一口氣。“老五,這船你可還記得?”
蔣平故意朝着白玉堂擠了眼睛一笑,他斷定這白老五肯定記得,當年可就是這只船把展小貓帶上島的。前些天一接到信說展昭夢見通天窟,蔣四爺就打定了要用當年的小船接兩人回島的主意。
“行啊,四哥,這你也找得到,當年貓兒不是把這艘船給毀了?”白玉堂自然認出來了,這也是他有些驚訝的第二個原因,當年貓兒從通天窟出來可是直接用巨闕把這船給肢解了,那場面看得自己都起疙瘩。
“這不是後來我又給修好了。”蔣平咧着嘴笑了笑,“行了,趕緊過江吧,大哥他們都等急了。”
白玉堂拉着展昭跳上小船,,蔣平點了篙,船便離了岸往對面行去。
“貓兒,這坐船的滋味怎麽樣?”白玉堂知道展昭和自己一樣不會水,要不是因為撐船的是自己四哥,這麽小的船他是決計不會上的。何況他白五爺有的是銀子,在什麽水域還找不到條大船?現如今船行到江心了,搖搖晃晃的,也讓他有些暈頭。
白玉堂這話剛問完,就見展昭伏在船舷上,臉色蒼白,這船再輕輕随着水波一晃,就聽見“哇”一聲,白玉堂看見展昭中午才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玉堂,難受……”他是真的很難受,之前一看見這船,他就有頭暈的感覺,上了船以後,就更是覺得頭暈腦脹,肚子裏是翻江倒海一般,心裏憋着什麽,一直難受喘不上氣。
白玉堂一看展昭那臉色,吓得可是不輕,哪裏還有點血色,簡直就跟自己的衣服一個樣子。“貓兒,怎麽了?”看他吐得難受,白玉堂就有氣,“四哥,你慢點劃,貓兒的情況不太好。”該死,他怎麽沒想到,貓兒肯定也和自己一樣,會暈船,何況現在這貓空有一身的內力卻不知道如何運用起來。
靠在玉堂身上,展昭覺得整個人有了個依靠,這船坐着的确不是個滋味。
“玉堂,還有多遠?”
白玉堂回頭一看,就見離岸也不算遠了。也見不得懷裏的貓兒一臉難受的樣子,索性一把把人抱緊在懷裏,等着蔣平再撐了幾下船以後,縱身躍起,穩穩當當的落在了陷空島的陸地上。
“貓兒,你怎麽樣?”看着展昭一着地,就又蹲下身子開始吐,白玉堂只能一直給展昭順背,他就看着四哥的船靠了岸,然後沖過去,一把拉住蔣平:“病夫,你怎麽搖船的。”
“老五,你放開,這展小貓一直就暈船。我是想,他這麽暈一暈會不會想起點什麽來。”這白玉堂可是把他的手拽得生疼。自己又的确沒那麽大的力氣。
“你是說,他第一次坐你這破船的時候也暈船?”
“白玉堂,可是你當時叫我用最破的一跳船去接人的。”他看着白玉堂臉色都變了,雖然知道他是心疼,但是也明白,自己這個五弟不講道理的時候也非常不好對付,何況自己也真打不過他,現在能和他不相伯仲的人又沒那個能力幫忙。
“我……四哥,你知道他暈船,還用這麽小,搖得這麽厲害的船來接我們。”一把搶了四哥手上的水袋,走到展昭身邊,扶着那吐得無力的身子,把水送到嘴邊。
“貓兒,漱漱口。咱們到了,回家裏去休息。”
蔣平把船收拾好了,回頭就見白玉堂扶着展昭往盧家莊的方向去了,咂咂舌搖了搖頭,這老五,事情一旦和展昭有關系,他就不冷靜……
作者有話要說:
貓兒。。。。好像開始走形了,還是我走形了。。。我盡快就糾正吧。。大家別打我。。。。我去頂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