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花間醉 10 忘情
白玉堂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做,面前那只貓是瞪着一雙眼睛,不管怎麽看,都知道那是恨不得把自己瞪出兩窟窿的眼神。可是,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這貓現在是典型的把自己當仇人了。雖然說并不是那種深仇大恨,但是,也決計不可能讓自己好過,而且天知道這一次得持續多長時間。雖然大嫂一直說這是好現象,證明這貓兒在一點一點的恢複。
“白玉堂,你到底讓不讓路?”他到底要做什麽,自己這年也過了,傷也養了,該讓自己回開封府了吧?這人,到底什麽意思?
“貓兒,你聽我說,你身上的傷大嫂說至少還得養上個十天半個月。”白玉堂真的已經快被展昭磨瘋了,這些天,他幾乎是睡不敢睡,吃,吃不下。就提着十二分的心思研究這貓兒什麽時候又變了個人。
“展某必須回開封府了,出來也有近兩個月時間了,白兄,請讓路。”這白玉堂到底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唧唧歪歪的,打也不痛痛快快的打。
正在白玉堂為了展昭頭疼不已的時候,一艘船靠了岸,從船上首先跳下來的是一個黃衫子的姑娘,一雙杏眼轉得水靈靈的。
“師兄~~~~~~”唐夢兒一下船就看見白玉堂背對着岸口站着,她自然叫得甜,因為本來就是來看戲的,見了這戲裏的主角,如何能不開心。
白玉堂一聽這聲音,第一反應就是跑,跑得越遠越好。可是,現實是不可能讓他跑的,因為另外一個聲音輕輕的傳進了自己耳朵。
“哥,你和展大哥這是在做什麽?”
轉回頭,白玉堂溫柔的笑了笑,然後朝着悅航說:“帶袖越和夢兒去見大嫂,然後叫夢瑤過來接袖越去蜜閣,順便讓大嫂給袖越看看。”然後,繼續看着展昭。但是,似乎有什麽不同。
的确,展昭聽見袖越的聲音的時候,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但是緊跟着他就覺得頭暈,擡頭一看對面的姑娘,腦子裏突然一團漿糊一般的混亂。而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混亂的,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一幕一幕的從腦子裏滑過,但是具體有些什麽他又抓不住,最後所有的感覺變做腦子裏的一噸劇烈的痛,讓他再也站不穩,只是嘴角無意識的叫了一聲玉堂,身子就軟了下去,再沒了知覺。
“貓兒。”又來了……白玉堂眼疾手快的趕緊沖上去把人接在懷裏。袖越也走了過來。拉過展昭的腕子試探了一下脈息。
“哥?展大哥的脈象……”
“什麽?”
“你們給展大哥吃了什麽?十日亂殘留的藥性似乎在瓦解,但是同時有新的毒素。這個藥是我娘以前煉制的,師伯雖然知道方子,但是其中還有我娘秘制的一些藥材,就是這些藥材讓展大哥什麽都想不起來,可是現在怎麽會這個樣子?”袖越很疑惑,不應該呀,若是自然解毒,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為什麽展大哥的脈象上看确是有慢性中毒的意思?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大嫂一直也說貓兒沒事?這樣究竟是好還是壞?”
“十日亂是我娘制成的續命良藥。聽娘說,是當日為了無痕叔叔煉制的。這藥裏有一味其實不是藥材,是一種蠱,我娘說那蠱叫忘情。忘情是死蠱,但是卻能封存人的記憶。我不明白為什麽展大哥沒有忘記哥哥你,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展大哥一定會慢慢想起來以前的所有事,至于忘情慢慢化解,展大哥體力現在的毒應該是以前娘養忘情的時候喂給忘情的九味清毒,這個好解,只是藥材難找。”袖越一想到藥材裏需要的情人淚,就是一陣郁結,這種藥材可是世間難找,傳說只在賀蘭山頂的一座冰潭中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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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什麽?”白玉堂聽了袖越的話,心裏就是一陣堵,雖然袖越也說了好解,不是什麽大危險,可是,這毒在體內總不是個事。
“現在還不是解毒的時候,哥,還是少讓展大哥吹風。若是着涼對解忘情沒有幫助。”袖越自然知道展昭現在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本來一到地方就想問娘的事情,但是看見現在的情況也知道不是問的時候。
“師兄,你還是先把二師兄抱回去吧,我可還有事找你呢。”唐夢兒笑嘻嘻的走到白玉堂身邊。看着白玉堂懷裏的展昭雖然微微皺了下眉頭,但是,那也是很輕微的,她自然也擔心,從小在師傅身邊沒少聽見師傅說自己這二師兄如何如何的溫文爾雅,翩翩君子,可是現在,卻是到處都有在結痂的傷口,整個人大概因為少出門的原因,白得有些不正常。她是唐家的人,雖然不如哥哥姐姐一般自小随在父親身邊學醫,但是,也并不是不懂這些,單看那顏色也知道這人身體還并不太好。說得也是,那麽一場生死劫下來,人就是想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嘆口氣,“師兄,我帶袖越去見姐姐姐夫,你把二師兄送回去再過來吧。”
說完,也不等白玉堂說話,拉着袖越就往盧家莊的方向去了,她是壓根就忘了,這全部人都是同路的,白玉堂的小跨院也在盧家莊那邊。秋水看見小姐都走了,自然走到白玉堂跟前福了福身子,緊緊的跟上去,扶住袖越雖然見好但未痊愈的身子。
白玉堂看着前面的人搖了搖頭,提起內勁,幾個起躍便超過了前面的人,再幾個起躍便依然快到盧家莊門口了。莊門口的幾個家丁看見五爺抱着人回來,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也只是彎腰行過禮也不再問,就讓着白玉堂趕緊進了院子。
跨院裏夢瑤已經是急了好長時間了,本來是打算再沒見五爺把人帶回來就去找盧大爺幾個幫忙了,這裏就看見自家五爺抱着公子回了跨院。
“爺,這一次究竟是怎麽回事?”趕緊讓左右的兩個丫頭進去把床鋪開,然後自己迎上去。
白玉堂苦笑了一下,“想起前年帶他回島上過年的情景了。”
“啊?”夢瑤有些吃驚,那一年為這個,兩個人在島上打了幾乎一天一夜,這一次這麽快就打完了?
“知道你驚訝什麽,這一次要不是夢兒和袖越及時到了,五爺也拿他沒辦法了。對了,你趕緊去接袖越她們。可千萬別讓大嫂同意夢兒也随袖越住蜜閣,我看那兩個丫頭似乎感情挺好。”白玉堂把展昭放在床上,然後拉了杯子蓋住。這邊夢瑤就遞了茶水過去。
“那奴婢這就去辦,蜜閣挑了四個丫頭過去,都是以前在金華白府随過來伺候爺的妹妹,現在照顧小姐是肯定沒有問題,奴婢也會随時過去照顧着。”夢瑤知道白玉堂緊張這個妹子,所以自然知道如何辦事。挑出來的丫頭反正自己這位爺現在也用不上,所以都是手腳伶俐,乖巧懂事的。
“嗯,對了,袖越身邊有個叫秋水的丫頭,你教教她規矩,她照顧袖越也有段時間了,對袖越的脾性該比你們要清楚些。”
“嗯,奴婢這就去了,爺,您還是去一趟大奶奶那邊,省得唐小姐拿着爺的短處,到時候遭罪的也是爺您自己。”說完這話,夢瑤從裏間退出來,然後讓兩個丫頭在屏風外面守着,自己趕去了唐秀秀那邊。
果然,一到門口就正好聽講唐夢兒在哪裏描述着下船的時候看見的情景。她只得站在門外,朝着裏頭輕輕叫了一聲:“大奶奶。”
唐秀秀本來是第一次見袖越,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展昭的情況她自然是清楚的,可就是知道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才變得如此,她心裏就有寫堵。但是,畢竟是老五的妹子,受的罪也不少,又是老五已經認下了,承諾要好好照顧的,自己也不能說什麽。更尤其,看這袖越的模樣,你也挑不出什麽不好來,先如今又是大病初愈而未愈的樣子,好像風吹吹就得壞。只得不說什麽,既然老五展昭都不怪她,自己也只能當做妹子一般的照顧。于是三個人坐了,本來正在給袖越把脈,這邊唐夢兒說得起勁,就聽見外面有人叫自己。聽着聲音,是老五屋子裏的夢瑤,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何況唐夢兒也說了展昭在江邊碼頭暈過去,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可是,每一次自己都過去看了看的。
“進來說話。”把手從袖越腕子上收回來,脈息正常,看來就是大傷初愈,身子過于虛弱,才這麽個樣子,點了點頭。
“大奶奶,我們爺本來是要親自來接我們小姐的,可是展公子這會兒又暈過去了,爺走不開,就叫奴婢過來接小姐。沒想打打擾了大奶奶說話。”她是白玉堂使喚習慣的丫頭,自然知道什麽時候說什麽話,這什麽話得怎麽去說。
“展昭怎麽樣了?”
“公子就是如往常一般暈過去了,爺守着公子。”夢瑤早看見邊上坐着的一位姑娘,穿着淡紫色的裙衫,渾身上下有一種冷漠的感覺,眉眼間和自己那位爺倒是有三分相似,特別是那一雙眼睛,你要說他們不是兄妹,都不會有人相信。
“夢瑤,袖越身子弱,老五給她安排住什麽地方?”她是這盧家莊的女主人,看樣子夢兒和這袖越感情似乎是不錯,尤其說了幾句話以後,心裏也沒那麽堵,便想着既然是老五的妹子,自然得照顧妥當。
“爺早叫奴婢收拾了蜜閣給小姐養身體,那邊離爺也近,環境也清幽,爺也方便照顧些。何況還有個展公子,爺的意思是,自然還是小跨院裏面清淨,沒那麽嘈雜,平日過往的人也少。”這話一說完,她留神看着大奶奶就點了點頭。
“姐姐,我陪袖越妹妹住過去吧。”唐夢兒一想,蜜閣好啊,就能天天看着兩個師兄到底如何了,于是開口就對着唐秀秀說了要跟過去住,“也方便照顧袖越。”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日更吧。。。萬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