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花間醉 25 原因是

“野利大人,不知大人請展某到貴宅到底所謂何事。”展昭坐在桌邊,手上端着一杯茶,他自然喝的放心,料定李元昊把自己和玉堂抓了來就不會輕易害自己性命。何況這些天,自己一應吃穿用度全是這野利玉奇提供的,雖說醒過來已經有兩三天了,可是一直一來,并沒有人找自己說任何話,就是有仆人往來,也只是服侍自己吃飯洗漱。今天一早這野利玉奇就來了,可見終于是要和自己談論了。

“展南俠果然少年英豪,在下也是奉王命請南俠到寒舍一會。”果然是王子殿下看中的人,這氣度膽量和處變不驚的種種表現就非常人能及。他野利玉奇自問也是少年英雄,卻難在異國他鄉做到如此地步。

展昭聽見野利玉奇稱呼自己并非是大宋的官名,而是喚自己江湖上的名號變知道這人的心思恐怕不簡單。

“大人乃西夏重臣,展昭為大宋禦前護衛,大人稱呼展某南俠恐怕不太妥當。”展昭端着杯子輕輕飲了一口,還是那張溫和笑臉,不過野利玉奇就是覺得展昭笑得很冷。

“展南俠在江湖中的威名,在下如雷貫耳,此番請閣下,也是想交個朋友。”野利玉奇看着展昭喝茶淺笑的樣子,很是無奈,這人一直稱呼自己大人,說他是宋朝護衛,分明就是拒人千裏。

“野利大人此言展昭不敢認同,既然你我身在朝堂,如此私下會面,自然還應顧慮兩國儀制。”

野利玉奇看着面前的人,知道自己難以如此突破這人心防,但是想到太子的計謀,不禁眉頭一皺,若是不能先收買了展昭,如何能讓那白玉堂甘心歸順。之前他與李元昊也是考慮這展昭神威綠林中人,甘願如那宋朝當一小小護衛,自然能收買。

“在下自問在這西夏還算個人物,也一心結交南俠。”

“大人何等身份,展昭區區護衛不敢高就。”

“在下交朋友只看氣概豪情,不穩身份地位。”

“展昭自知與大人非同路人。”

“展南俠既然如此堅持,在下也不能多說,只是在下的确仰慕南俠英雄無雙,還望展南俠考慮考慮。”野利玉奇說完這話,站起身,而後從衣袖中拿了一塊玉石放在桌子上,轉身出了房間。

展昭一見桌子上的玉佩,心裏就是一緊。這塊玉他自然認識,那是玉堂随身的物件。當然,他也沒有覺得奇怪,早知道玉堂和自己都被他們擒住,自然野利玉奇要拿玉堂随身的物件也不是什麽難事。只是,想歸想,如見見着這東西,心裏還是一陣一陣的擔心。尤其知道玉堂是被李元昊帶走,就更是扭着心的悶。可是現在也是什麽都做不了,雖說自己身上沒有上鏈子腳鐐這些玩意兒,始終是被囚禁,何況三餐飯食中雖然無毒,但是一直有壓制自己功力的藥物,一想到這些,展昭心裏又是一陣煩亂。但是,他明白一點,那就是現在的情況不許要冷靜,一定會有什麽辦法的。

首先,這些天,不斷有大夫前來診視自己的身體情況,證明李元昊和野利玉奇是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的。其次,他們把自己和玉堂分開囚禁,就一定是要分開突破,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最終的目的并不在自己身上。然後,每一日給自己送來三餐藥石的下人對自己的态度都非常的恭敬,證明他們的确是要攻心,尤其今天野利玉奇和自己的一番談話,更堅定了展昭的想法。而且,就現在的情況看來,自己似乎是什麽都做不了,因為院子裏圍滿了人,而且都是有功夫在身,就算自己武功未失,也不能說肯定能夠突圍。似乎什麽也做不了不代表展昭真的什麽也不能做。但是首先要做的到底又是什麽呢?

展昭站起來,走到窗子邊,這些天在固定的時候窗子會開着,他能看到外面,前兩天來給自己診脈的大夫說要讓他居住的地方保持通風,野利玉奇就命令下人每天日出之前打開窗子,日落之後關閉窗子。窗子外面守着十二個甲胄齊整的西夏武士。當然他們并沒有擋住展昭的視線,而是站在窗沿下,讓整個庭院都能出現在展昭的視線中。往前一射,就是院牆,牆不算高,一丈左右。若是平時,展昭輕輕一躍就能上去,但是現在,絕無可能。院子中有很多花草。這些天展昭能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其他的全部都是未知的。那麽,要如何才能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讓牆外的四哥和師傅知道自己身在此處呢?

想了一段時間,依然沒有結果,展昭走回桌邊,坐下,然後就聽見門外有一陣喧嘩,聽聲音是個女人在和守門的人發生什麽争執,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進來一個姑娘,大紅色的西夏貴族常穿的袍子,身後跟着個小丫頭,清清秀秀的,有些局促。展昭認得此人,就是那害自己和玉堂被抓的墨藏黑雲。前些天自己将醒未醒的時候聽見李元昊要野利玉奇早些和這姑娘成親,如此說來,這姑娘很快就會變成宅子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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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并沒有說話,但是,出于禮貌,他站起了身,低頭一禮,再擡頭的時候眼睛裏全是疑惑,很明顯像是在問來的人是誰。

“我家小姐姓墨藏,是野利大人的未婚妻。”說話的是那小丫頭,一雙眼睛眨呀眨的,展昭從那小姑娘眼睛裏就只看見單純兩個字,随即暗暗一合計,便抱拳行禮。

“原來是墨藏小姐,在下展昭見過小姐,不知小姐突然造訪所為何事?”這墨藏黑雲此前逃離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從一個人的眼睛裏就能看得出心術正邪好壞,展昭自問見過的人無數,從來不以貌取人,但是眼神騙不了人,兩個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如秋水一般的眼睛裏沒有深邃的算計種種。

“展大人請坐。”墨藏黑雲走到桌邊,先坐下來,然後示意展昭坐下。

“男女授受不親,展某不敢與小姐同桌。”這的确是禮儀問題,展昭歷來都是守禮的人,自然就不好意思與一個即将成親的姑娘坐同一張桌子。

“無妨,我西夏國沒有你們大宋那些繁文缛節,大人只管坐下,黑雲有話要與大人說。”墨藏黑雲自然知道不和禮儀,但是,她的确有話要說,而且是要緊的話。

展昭想了想,又環顧了四周,的确也只有這一張桌子可坐,不然就是屏風後面自己的卧床了,于是只得走上前坐下,“小姐請講。”

“大人可知道,黑雲是被抓回來的?”墨藏黑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後開口只說,她沒過多的時間,何況,野利玉奇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回府。

“展某正是拜小姐所賜被野利大人帶回這府邸。”展昭一笑說道,順便仔細看了看墨藏黑雲的臉色,就見她變得很驚訝,顯然是不知道為什麽和自己扯上了關系。

“大人為何如此說。”

“小姐那日在流星鎮的客棧被野利将軍的部下請會府,同時,野利将軍差人在在下的客房動了手腳。小姐給了貴國王子和野利大人一個機會,一個下藥卻讓在下不去警惕的機會。所以在下才如此說。不過小姐似乎毫不知情。”

“我們家小姐的确不知道,若不是今日奴婢給小姐準備膳食聽見幾個粗使的婆子說北苑住了個尊貴客人,幾次打聽下來,才知道是展大人被我們大人請回府做客。”

“小露兒,你住嘴。”墨藏黑雲讓身後丫頭閉上嘴,然後看着展昭一臉的慚愧。

“大人是被那兩個人抓來的?”

“小姐以為如何?”

“黑雲以為野利玉奇果然是請大人來府中做客。”

展昭搖了搖頭,果然是個單純的丫頭,請來做客,這防守可能如此麽?

“大人,黑雲給大人賠罪。”

“小姐無心之舉,展某并非不講理之人,小姐還有話未說完。”

“黑雲不願意嫁給野利玉奇,想請大人帶黑雲逃離這該死的宅院。”墨藏黑雲在聽完展昭的話以後,就知道這辦法行不通了,自己以為能幫自己逃跑的人現在都被那人軟禁了,還怎麽能幫到自己。

“小姐為何不願意嫁給野利大人?在西夏,野利家族位極人臣,小姐還有什麽不滿的?”展昭有些詫異,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這墨藏黑雲是來求自己帶她逃。而且原因還是逃婚。

“玉奇在西夏可以說是僅次于元昊王子的男人,多少望族千金想與他配成夫妻,可我墨藏黑雲卻不喜歡他,展大人,你知道真愛一個人,并不計較什麽名望家族,不管那人是做什麽的,就只想着能朝夕相伴,渡此餘生。”

墨藏黑雲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悲戚,展昭自然明白真愛一個人的感覺,他和玉堂又何嘗不是如此,就算天下都棄了他們,也定要厮守終生。

“可是,我卻不明白,為何偏偏要我嫁給玉奇,我當他是兄長,敬他如血親,我怎麽能嫁給自己的哥哥。如今,大人為我所累,也斷了我最後的念想。說來真是作繭自縛,怨不得其他人。只盼他作此決定一生都不後悔。”

展昭聽着墨藏黑雲的話,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自己是幫不上什麽忙,起碼現在是幫不上什麽忙。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墨藏黑雲是想到什麽在沉默,展昭是不知道說什麽,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怎麽還能顧忌幫助他人。

房間裏的氛圍有些沉悶,就在這時,展昭眼神掃了一下窗子外,他似乎是看到有個身影在牆頭閃了一下,瞬間沒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五爺要去磨劍!”

影子:“站住,你磨劍做什麽?”

小白:“拜你所賜,五爺現在和貓分開了,貓還要被野利玉奇調戲,五爺把劍磨利了好砍人。”

影子:“劍是拿來刺的,刀才用砍,你氣糊塗了?”

小白:“那也是你讓爺爺氣糊塗的。”

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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