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日未見，如隔三秋
兩人話越說越親熱，而這時當着二皇子暗地派來的侍衛面，雲清淺迫不及待地握着一顆丹藥，将之服食了下去。
等了一時半刻，丹藥的效用一直沒有發揮出來，那侍衛就知道，這顆玉骨清香丸對恢複雲三小姐的容貌是沒用的。他臉上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想到二皇子還在等他消息，他對雲清淺抱拳一揖，轉腳就離開了這裏。
等他一離開，雲清淺撇嘴一笑，看向展開的手心，一顆瑩潤散發着清香的丹藥就此顯露在空氣裏。她将那顆丹藥毫不在意地往上抛了幾抛，冷聲道：“這麽簡單的障眼法都看不出來，這侍衛的修為也不怎麽樣。這丹藥就算我這兩天演戲的利息了。”
想着自己心想事成，以後會有好一段清淨的日子，雲清淺拿出一個簡陋的玉瓶，将丹藥扔了進去後還哼起了歌。
二皇子得了侍衛的回報，深深惋惜自己浪費一顆好丹藥的同時也知道，雲清淺的容貌是再也不能恢複了。
他心下懊惱，又想起剛才雲清淺那醜陋得讓人倒胃口的醜顏，就再也沒了和其姐雲歡顏情投意合，親密無間的心情，于是他很快找了借口，說是想趕快回去找父王請旨，就匆忙離開了雲府。
雲歡顏心滿意足地送走了二皇子，疑惑母親剛才把妹妹叫走，不知是為了什麽事情，就又去了母親的院裏。
看到她突然出現，守在外室的下人臉上露出心虛，伸手攔着她低聲提醒道：“大小姐，夫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二小姐談，你暫且先等一等。”
“什麽重要事情，連我也要瞞着？府裏的事情，母親什麽時候瞞過我。”雲歡顏聲音同樣也低。她臉上露出疑惑，不解地朝着關閉的窗戶處看了看，同時暗地裏展開神識，注意傾聽着屋裏的動靜。她是雲家修煉最有天賦的大小姐，區區一堵牆，一扇窗，哪裏能攔得住她想要聽到的。
“你讓我怎麽說你，我再一次警告你，你姐姐以後會成為二皇子妃已經是既定事實，不能毀婚，你這時候不許摻合進去，難道你還想要給二皇子做妾不成？”
“母親，不是妾，是側妃！”
“側妃也是妾，那有什麽區別？”
“先不管妾不妾的，我喜歡二皇子有什麽不對？母親何必把話一直說得這麽難聽！你對姐姐那麽好，對我不是斥責就是警告，難道我不是母親你親生的？難道……難道就因為姐姐修煉天賦比我好？”
“你姐姐有的，你什麽沒有，說得好像我這裏怎麽虧待了你似的，你說這種話難道還有嫉妒你姐姐的意思？
……
雲歡顏一動不動地站在這裏，一副豎耳傾聽的樣子，下人此時意識到了什麽，她一臉為難地看向屋裏，不知要不要向內禀報，可雲歡顏卻目露阻止之意，斜了她一眼，豎指對她噓了一下，接着就大步踏進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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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腳步聲響，馬夫人母女兩個都看了過去。看到是雲歡顏，又看到她那神色，小女兒喜歡二皇子的事情，馬夫人就知道是瞞不住了。
雲清荷這時看向姐姐的眼裏露出心虛，她手腳不知該往哪裏放地欲言又止。很快，她覺得自己喜歡一個人又沒有錯，就又鎮定了下來。
“姐姐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麽好瞞姐姐的。我喜歡二皇子，喜歡得不比姐姐少，憑什麽姐姐能做二皇子妃，我就不能？姐姐要是真心對我好，那就該把二皇子妃讓給我！”雲清荷這話前頭還說得心虛，但越說反而越理直氣壯。
前面還說願意做妾，這會看大女兒一直不吭氣，立馬就轉了口風。對小女兒想要和自家親姐姐争搶二皇子的無理話，馬夫人真是氣不打不處來，她呵斥小女兒道：“長怡，你怎麽越說越過分！”
“婚事是皇上下的旨，妹妹讓我怎麽讓？”看了母親一眼，然後雲歡顏反問妹妹道。她心裏也氣妹妹這樣和她說話。今天二皇子來時，妹妹那殷切地樣子在她眼前閃過，她這時還有什麽想不通的。
在馬夫人的怒視下，意識到自己話說的過分，也知道有旨意在，突然讓姐姐出讓婚事不現實，最主要的是雲清荷也不想因此而和家裏鬧翻，所以這時她嗫喏道：“那姐姐可願意和我共侍一夫？”
“娘——我有什麽錯，妹妹她要這樣對待我。”雲歡顏委屈地喊着馬夫人，意思是讓馬夫人給她做主的意思。她沒虧待過這個妹妹，但妹妹先前的話，無不表明她在嫉妒自己這個姐姐。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自己拉攏母親對付她。
“放肆，我看不給你個教訓，你就越來越過分了。敢情你姐姐沒來那時我對你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你既然冥頑不靈，那就給我去祠堂跪着，什麽時候想通了，你再起來！你父親那裏，自有我去和他說。來人，把二小姐給我帶下去！”本來心裏就氣小女兒不聽話，又加上小女兒對大女兒的咄咄逼人，大女兒對她的親昵依賴，馬夫人再也不能容忍小女兒這樣下去。
母親二話不說就單方面一直維護姐姐，讓雲清荷委屈地咬了咬下唇，心裏恨死了母親這樣，但她不敢挑戰母親權威，就瞪圓了眼狠狠刮了姐姐一眼。
看讓這樣，馬夫人心裏更氣，催着下人立刻、馬上把她拖去了祠堂。
夜深人靜的時候很适合修煉，如今經脈已經不再因為中毒受阻滞，雲清淺就沉下心來開始認真修煉。時不我待，至少再見到墨菲斯的時候，她要擁有足夠的實力自保，而不是總要他來保護她，還讓他為此而受傷。
真氣在奇經八脈裏運轉，可一遇到臉上的毒素凝聚處就停滞不前，顯得很無力。
五心向天，盤腿而坐的雲清淺将精神力都灌注到那一處，嘗試着讓真氣能通過那處。
一息，兩息，一刻，兩刻……時間緩慢的向前走着，天上的月亮被烏雲遮蓋又露出真容，在月光的映襯下，可以看到雲清淺臉上露出的痛苦以及額際上的細密汗珠。
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這時雲清淺突然睜開雙眼，悶哼了一聲，身體栽倒的同時嘴裏向外噴濺出一口血。她這樣是因為精神力過度集中而造成的。
“将毒素凝聚到一處就可以進行修煉，可那凝集處卻不好讓真氣通過。我這費了這麽久時間，高度集中着精神力，但修煉的進展卻十分緩慢。滴水穿石精神可嘉，速度還是太慢，不管目前能不能煉制玉髓單，我也要早做準備，趕快将煉制玉髓單的藥材采買齊全才是。”
漫不經心地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後，今晚雲清淺又擦洗了一遍身體。她将剛才修煉的浮汗擦去，并沒有打算就此睡去，而是去了隔壁的煉丹房開始煉丹。
想要購買煉制玉髓單的藥材，她手裏的這點錢根本不夠，除了抓緊修煉，她也要抓緊時間多煉丹拍賣換錢。
看到玉骨清香丸這種對修煉無益的丹藥在這裏這麽搶手，雲清淺雖對這種丹藥沒興趣，但心裏卻打算煉制一些這種丹藥了，煉制的藥材她這裏倒是齊備的。
天之将明時，在煉制出一百顆帶着繁複花紋的加速丹後，一百顆同樣帶着繁複花紋的清香丸也煉制了出來。只是雲清淺所擁有的第二個煉丹爐也在這時候宣告罷工。
本來還想繼續煉丹，但煉丹爐不能用了。換了身衣裳易了容，雲清淺打算送丹藥去九行拍賣行，順便再賣上一只品質相對不錯的煉丹爐。
好的煉丹爐自然價格相對來說就貴，她有的這點錢只能買個差不多稱手的。
以她目前的修為，不管把丹藥品級煉得再完美，但卻只能練些品階不高的丹藥，所以太好的丹爐她買了也是大材小用，不如就買個稱手的，不至于像她前頭買的這兩個丹爐，沒用多久就不能用了。
“聽說了沒，本來大夫人是打算罰二小姐在祠堂多跪幾天的，可半夜裏二小姐大喊着疼就沖出了祠堂，看守的人想要攔着她的，可攔不住啊，二小姐那時就像個瘋婆子，嘴裏哭着喊着說是要見大夫人，讓大夫人救救她的命。”
“怎麽了，這是？”
“不知道啊，府裏今天已經請了好幾個醫藥師來過了，但很快這些人就又走了，我還聽一個大夫說是二小姐根本就沒病，不知道府裏請他們到底來治什麽？”
“既然二小姐沒病，那不會是二小姐裝瘋賣傻地想要逃避大夫人的責罰吧？”
“不知道啊。”
這些下人的議論紛紛雲清淺聽了一路，她心裏莞爾道：“煉丹師因常煉制丹藥，要熟知各種藥草，不管有毒還是沒毒。而即便沒毒的藥材，也會随着配伍不同而産生毒性。她翻閱這裏的書籍後，了解到她知道的毒這裏未必會有，便煉制了些，其中就包括她昨天給雲清荷抹的毒。這種毒有個形象的名字，就叫“無”。它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中了它的人自己能感覺到骨頭裏的疼癢酸麻，但別人卻根本探查不出他哪裏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