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原來
為避險,雲清淺向上林苑外疾奔而去,其他女眷和保護她們的侍衛也是如此。
那金剛魔熊因被馴服時遭到鞭笞等教訓,還正處于發情期,即便八階已經開智會人言,但這時卻也失了理智。
更何況,它逃竄出來後那些宮裏侍衛對它又是叫罵又是砍殺的,也将它逼急了。
所以此時它處于十分暴躁的狀态。
因金剛魔熊處于失了理智的暴躁狀态,故而悍勇不懼死,再說它皮糙肉厚,那些砍殺它的人也對它造成不了多大傷害,反而是它将那些人殺了個七零八落。
如此,它往女眷方向去的沖勢更加銳不可當,一時間整個上林苑的侍衛都拿它沒辦法。
好在,雲清淺等女眷被保護着安全從上林苑出來了。
雲清淺倒沒有驚魂未定的感覺,只覺得若是放出金剛魔熊的主意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麽此人下的本也太大了——為了對付這八階魔獸,宮裏的高階段侍衛得死多少呢?
能在宮裏運作這事的,除了敏貴妃她并不作他想。
她心裏還在轉着這些心思,而一群女眷還在灰頭土臉沒回過神,但是雲歡顏的一句話卻讓一衆人的注意力又轉到了雲清淺身上。
“三妹妹,你為何會有我母親的魔象珠?”
順着雲歡顏指着的方向,一顆光滑內斂的瑩潤紅珠子就挂在雲清淺腰間,雲清淺到此時才發現。
而就算她體內的魂音,也沒發現這珠子就突然挂在了她腰間,不然魂音不會不給她提醒。魂音雖說未能修複,但她修為提升讓魂音對外界的感知也越來越強了。
轉念間雲清淺就已經猜到,這是敏貴妃和雲歡顏栽贓陷害她。可此時珠子就挂在她腰間,她竟百口莫辯。
她将珠子先拿了下來。
“怎麽回事?”敏貴妃狩獵服才換過,她從內殿裏走出來,語氣威嚴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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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母妃,這魔象珠乃六階上品防禦法器,除了防禦,還可用于拔除魔氣,非六級修為的魔法師不能發揮出其全部威能,是皇上賞賜給家母的。
如今卻挂在我三妹妹腰間。這珠子家母多次說要傳給我,如今挂在三妹妹身上,兒媳看到了就忍不住問起。先前在上林苑時我就看到了……”
雲歡顏說着話間咬了咬下唇,面上露出委屈。
“這珠子并非我帶進宮的,我也不知道這珠子是什麽時候挂在我腰間。”雲清淺一時想不出什麽對策,就幹脆實話實說。
就算她如今将這珠子拿在手裏,仍然感覺不出這珠子的靈力。想要将珠子挂在她腰間,只要有高品階帶着隐蔽性質的魔力符就可成事,也可避過她的精神力感知。
她的精神力是強點,但卻也有限度。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強,才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祁王中了魔法卷軸咒術,所以奧菲斯如今用着祁王的身體才不良于行。關于魔力符,她也是從那時才開始了解的。魔力符和魔法卷軸相當于她前世世界的靈符。
靈符只要練氣修為的人就可開始學着制,而魔力符和魔法卷軸則只能是八級以上的魔法師才能制作。這些魔法師已經透過修煉感悟,掌握了一些魔法法則,因此可以制作魔力符,也可施行咒術。
而松木國只有皇室雇傭的魔法師才有制作魔力符的實力。
“這珠子不會是三妹妹從母親那裏偷竊而來的吧?我聽說三妹妹昨日回過娘家,而且祁王腿不能行,聽說就是因為身上有不能祛除的魔氣!”
即便沒有雲清淺配合,雲歡顏自己也能自編自演得歡。原來這就是昨天馬夫人讓雲清淺回去的用意。
殿裏低聲議論聲起,安平公主聲音最大,也最不避諱。她譏諷着笑說道:“看來為了祁王兄,祁王嫂連偷竊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啊。”事情真相她才不管,只要不讓雲清淺好過,她就高興。
她說完後,安雅公主便附和着她說起來:“再怎麽樣,偷東西,還偷的是禦賜的寶物總是不對。”
蕭靈兒此時也不在湊身在雲清淺跟前,而是避坐在不遠處,并不說話,只是看着雲清淺的眼裏帶着輕視。她道:有什麽了不起,讓你不理會我邀約,活該如今被人轄制而無法脫身,不就是多系魔法師嗎?最容易走火入魔了!
“大姐姐慎言。這珠子通過魔力符就可避過我的精神力感知,它挂在我身上,我還想說我是被人陷害了。誰知這事情是不是大姐姐想要陷害我?這種陷害我的事,大姐姐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這珠子如今靈力無法感知,就算可感知,也拔除不了祁王身上的魔氣,如此,我又何必費力氣偷了還帶着它招搖過市。”雲清淺神色不動地反駁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什麽,怎麽會?這珠子可是六階的!我就說我怎麽一直沒感知到珠子的靈氣,卻原來你将這珠子也弄壞了!”
雲歡顏一臉激動走至雲清淺跟前,想要奪過珠子,但雲清淺卻避了開去。這珠子一定有門道,不然不會突然就挂在她身上,這一過手,誰知會不會讓雲歡顏将一些證據給抹除掉。
“是不是祁王妃偷的珠子,喚來馬夫人來問問就知道了。去宣馬夫人進宮!”
敏貴妃臉上帶着胸有成竹的笑,吩咐了身邊的宮人,這時殿外卻有傳報聲起:“馬夫人求見貴妃娘娘——”
“宣——”
“娘娘,這可急壞小婦人了!老爺跟着皇上去狩獵,留了小婦人在家,昨日……誰知皇上賞賜的魔象珠,小婦人珍藏在屋裏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進了殿馬夫人還未站定,就撲跪在敏貴妃身前開始訴說起來,她無非是說珠子丢了她着急,對皇上不敬什麽的。
而這時雲歡顏打斷了她的話,指着雲清淺讓她看。
“珠子,珠子怎麽在這裏!”如同雲歡顏那般,馬夫人也想要奪取珠子,仍然被雲清淺避了開去。
“馬夫人是你嫡母,若是你想要這珠子,求她便是,何必去偷?這時候你還想狡辯什麽!”敏貴妃凝眉沉目,對雲清淺說着指責的話。
“娘娘,臣妾已經說了,這珠子并非我偷的。”
“母妃,這珠子還壞了!”雲歡顏此時提醒了敏貴妃一句。
“娘娘,這并非小婦人對皇上不敬,實乃祁王妃做出的這事啊!”随着雲歡顏話落,馬夫人接下來就定了雲清淺的罪。
這時雲歡顏似想起了什麽,她猛地睜大眼看向雲清淺:“二妹妹……二妹妹和二皇子在宮裏出事那日,家母就曾丢了家傳玉佩,三妹妹能神不知鬼不覺偷了這珠子,那麽那日家母的玉佩是不是她偷的呢?二妹妹當日回府後一直說自己什麽也沒做,難道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三妹妹布下的陷阱!”
雲清淺冷冷掃了雲歡顏一眼:“當日我連修為都沒有,如何從嫡母身上盜取玉佩?大姐姐說話可要講證據。我生母忌辰,嫡母從未上心過,偏偏昨日專程讓我回去祭拜,這事情也太湊巧,這珠子的事情,擺明是大姐姐和嫡母合謀害我?”
“你——你這孩子,雖說修士不注重俗世規矩,可孝敬生母,注重孝道難道還錯了嗎?我讓你祭拜生母,孝敬生母,難道也是錯了!”
“祁王嫂将皇室賞賜寶物毀壞已經是大不敬之罪了,貴妃娘娘還等什麽,還不處置她?”安平公主站起身涼涼說道,語氣裏還帶着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敏貴妃這時也站起身來,她高聲吩咐道:“來人,給我拿下祁王妃,關入地牢!本宮要治她不孝大不敬之罪,竟敢不孝生母,竟敢盜取禦賜寶物還将之損毀!”
她那兒子二皇子所遭受的,敏貴妃這是要即刻還報給雲清淺,若不然她今日的心機豈不白費?
“娘娘只偏信一方之言,臣妾不服。”雲清淺背脊挺直,面色肅沉地掃視了一眼進殿的侍衛。
那些侍衛想要上前,可威壓加身,又顧忌雲清淺的王妃身份,手裏提着劍卻沒敢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