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攥在他手裏的把柄

“你怎麽會在這兒?”林述塵像是被人冬天裏潑了一盆冷水,渾身上下都冷的僵硬住,連表情都差點失控,勉強露出一絲應付旁人的笑臉。

“路過。”沈從行很不走心的随口一答,料定了他不敢質疑他。

眼神深邃的看着他,其實他也不知怎麽的,突然就一時興起,想起了他埋在賀秦州身旁的這枚“棋子”。

沈九爺做事向來都是随心,既然想那就去見,打探到賀秦州他們朝着長安路的方向過去,聽說附近有個花燈展會,猜出他們十有八九是為了這個而來,沈從行就等在了花燈展會的門口。

他還真是一猜一個準。

“你看見我很不高興?”。

“沒有。”得罪不起人的林述塵違心的說道。

沈從行滿意的點頭,“跟我來。”

林述塵沒有吭聲,順從的跟着人上了車。

彌漫着酒香的雅間裏。

“坐。”沈從行坐在了沙發上,看着他直愣愣的站在沙發前,客氣的招呼着。

林述塵卻沒有他姿态那麽輕松,“不了,九爺找我是有什麽事要說嗎?”他可不信他剛才說的路過是真的。

“啧,這麽漂亮的臉怎麽對着我總板着臉色呢。”沈從行無奈的笑了笑,“我有那麽可怕嗎?”

瞧着林述塵似乎不同以往的模樣,眼裏沒有了最初的喪氣和看到賀秦州滿眼的恨意,“你剛剛似乎很高興啊?”沈從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道。

“你,是不是對賀秦州動心了。”他那雙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林述塵,透着明顯的不悅,不知怎的,想起這個可能,他就很不爽,也許是因為他找來的人,這麽容易心軟原諒賀秦州,讓他覺得看錯了人吧。

以為是條會隐忍的狼崽子,要是變成沒有刺了的玫瑰花,會讓他非常,非常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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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林述塵時,提起賀秦州他眼裏的冷漠和厭惡和他厭惡賀秦州一樣深,讓他對林述塵有了一絲好感,合他一絲胃口。

“沒有!”林述塵像是要被他看穿心底所想的事,心裏一驚,立刻否認道,強逼着自己的眼神不會有絲毫的躲閃,只有藏在身後的一只手死死的掐着掌心。

昨日裏掌心的指印剛消下去些,此刻又因為主人的用力,掌心的指印又加深了。

“那就好。”沈從行像是相信了他的話。

“您過來就是為了問我有沒有對賀秦州動心沒有?”林述塵反問他。

“是啊。”沈從行語氣懶散的靠躺在沙發上,“我可不想我辛苦找尋出來的對付賀秦州的寶貝,最後你喜歡上了他,躺倒了我商業仇敵的懷裏,我竟成了月老,那我會非常不高興的。”

“我這個人一不高興,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我自己都知道呢。”

林述塵聽着他的心裏一條跳,臉色難看的沉默了一秒,“嗯。”

“怎麽臉色突然這麽難看?我吓到你了?”沈從行安撫道,“只要你聽話,我不會為難你。”

林述塵眼神冰冷,沒有在意他這句話,他早就已經看出了他也不是什麽好人。

聲音平淡的說,“那您話也問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沈從行看着他眼裏的戒備笑着說,“可以。”

随後就見林述塵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要離開的模樣,他忽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一把就拉住了林述塵的手臂。

被抓住手臂的林述塵,心裏驚了一下,轉過頭有些疑惑的回望他,沈從行又想做什麽?

沈從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一把拽住他,大概是太無聊了,心裏不爽吧,畢竟他的身份地位足夠吸引身邊的人,前赴後繼的接近他,讨好他,可是唯獨林述塵對着他從來沒起過任何的小心思。

臉上浮現出戲虐的笑意,他的嘴角勾起威脅的弧度,壓低了嗓音湊到林述塵的耳邊,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我删除的那份錄音,其實我還有備份哦。”

“要聽嗎?”

腦袋像是被人用木棍狠狠的一下子重擊到了,林述塵的腦子裏有一霎那間完全的空白。

回過神,嘴唇顫了顫,竟沒能發出聲音來,他的心裏一片的惶恐。

他看着松開了他手臂的沈從行,伸出手從從一旁黑衣人的手裏接過一個小巧的錄音筆。

“其實,五年前的你,聲音挺悅耳,不知道現在的你如何。”看着這雙滿是怒意的眼,像是漂亮的兩顆黑寶石一樣熠熠生輝,死死的凝視着他,沈從行不知怎的就想逗逗此刻的林述塵。

“生氣了?”惡趣味興起的沈從行看着他,心裏想着在生氣些吧,生氣的模樣真漂亮,慘白着張小臉,殷紅的唇像血一樣,不知道哭起來會不會更美一些。

他最喜歡看美人垂淚的樣子了,一種征服感和掌控他人的舒爽會讓他精神興奮。

林述塵瞬間感覺到寒氣爬滿了背後,看着眼前笑的一臉溫潤的人,只覺得就像冰冷的毒蛇一樣可怕,“你…無,恥!”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嗓子眼裏憋出字。

“謝謝誇獎。”臉色絲毫未變,沈從行沒想到他最後氣的臉色通紅,竟然也沒有憋出些什麽高水平罵人的話。

“你說過,錄音删了的。”林述塵握緊拳頭砸向了沈從行的臉,卻被他身後的阿四一把抓住了手,反扣到身後。

被人雙手反扣在身後,被迫弓着腰的林述塵,雙眼通紅的怒視着沈從行,“騙子!”

“我只是個合格的商人罷了,之前毀的是原件,當然只要你幫我毀了賀秦州,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信譽還是有的,我會将備份毀掉。”

“這是唯一一份備份,我保證沒有再留後手。”這個他沒說謊,可看林述塵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大概是不會信了。

“我不信你。”林述塵死死的咬緊牙關。

果然是這樣,“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啊,要知道從你跟着我回到這裏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如果賀秦州發現你是我的F.B.J.Q人,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回到他身邊,無意間碰上他,被他帶回去,是湊巧嗎?”沈從行那張讓人一見,就覺得像是鄰家哥哥一樣和藹可親的臉上,此刻那嘴角的笑看起來危險的很,讓人見了心裏發毛,那微笑裏透着一切都掌控在他手裏的愉悅感。

與人鬥其樂無窮。

“從前的他是喜歡你,你也确實是他心裏念念不忘,找了許久的“白月光”,可白月光有了污點,他還會喜歡一個是敵人手中接近他的一顆“棋子”嗎?”變成“蚊子血”的你,不怕他報複你,弄死你啊。”此刻的他的聲音像是惡鬼一樣充滿了惡意,并且沒有絲毫沒有遮掩,因為他清楚林述塵沒有反抗,背叛他的能力。

林述塵竟覺着他比五年前的賀秦州還要可怕些。

這樣的他,太會算計人心,太會看穿一個人的模樣,太可怕了。

而他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我知道了。”他咬着牙答應着,心裏惱怒着自己和五年前一樣,依然這麽軟弱可欺,五年來學的那些功夫,像是花架子一般,輕易的被沈從行身邊的人困住。

這樣的他深深的厭惡着這般軟弱可欺的自己。

林述塵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交易達成,你要将備份毀掉。”他不相信沈從行,可卻沒有辦法不相信他,只能期望他遵守約定。

“當然。”沈從行看着低頭的人,笑容漸漸溫柔,他喜歡聽話的人。

“我先走了。”林述塵這次一把拉開了門,沒有人再去阻止他離開。

看着離開的人,沈從行揮手讓人倒了一杯酒,他搖晃着瓷白酒杯裏的桃花釀,杯口抵在了唇邊,冰涼的酒液滾進了嘴裏,“阿四,林述塵說他沒對賀秦州動心,我怎麽就覺得不像呢。”他眼裏閃過冷芒。

阿四知道根本用不着他回答,一聲不吭的站在沈從行身後。

“左右逃不過我的五指山。”沈從行看了眼左手掌心裏的錄音筆又笑了,林述塵在他找到前,也不過是個長得好看些的普通人罷了。

本打算除了派人盯着賀秦州,再找一批人盯林述塵的他,最終放棄了這個打算。

雖然心裏有些喜歡賀秦州的人,今天也一時昏了頭來找林述塵。

但他可不是見了美色走不動路的蠢貨,他更喜歡所擁有的沈家和未來他要占領的賀氏産業,等賀秦州倒了,再和林述塵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沈從行摸索着手裏的錄音筆,眼神一片幽暗。

……

“賀爺。”

“我交代的事都查清了?”賀秦州站在窗邊看着屋外,眼神晦暗,在林述塵面前表露出的溫柔收斂的一幹二淨,聲音冷漠的沒有一絲情感。

“您交代調查的叫李景安的人,資料都在這兒了。”郝秘書從公文包裏掏出了厚厚的一疊資料,不太能理解對方調查這麽一個垃圾做什麽。

賀秦州拿過資料,心裏想着林述塵和李景安一起看花燈展會就心裏酸澀的很,“行了,最近我不在公司,有什麽事直接打電話。”

“是。”跟着賀秦州的從國外跟到國內拓展公司的郝秘書彎了彎腰,退了出去,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老板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山面癱臉,聲音也和平常一樣冷漠,但是,他就覺得剛剛老板好像很生氣,語氣很酸氣。

從他死死捏着資料,手背上青筋暴起就可以看得出來。

難道這次他從M國回到公司裏聽到的消息都是真的?老板找到那個叫林述塵的白月光了?

找到白月光該高興啊?怎麽還生氣呢?還讓他調查這個叫李景安的家夥,難道,這個人是給老板戴了綠帽子的人?

端着一張嚴肅正經臉,滿心八卦的郝秘書從賀家大廳裏裏走過。

半小時後他接到了賀爺的電話。

“給我找幾個保镖到我這裏來。”賀秦州的語氣裏滿是血腥味。

“好的。”賀爺這是怎麽了?這怎麽突然又要找保镖了?

之前找的保镖聽說因為賀爺的“白月光”不喜歡被人跟着辭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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