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數聲爆-炸聲響後, 別墅內燃燒的大火越來越旺,放眼看去,便是一片熊熊火海,熾熱的火浪迎面而來, 有些微刺痛感。

薄風和薄月被迫後退。

“砰嘣——”建築物轟然炸裂, 濃煙往天空直沖而去, 火光熱烈,帶着些令人不适的感覺。

有燒焦的味道順着風而來。

很快, 從那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中,有抹窈窕身影緩緩走出。她身姿綽約,不緊不慢一步步邁出, 長發随着火浪湧動, 身上衣物完整,沒有一絲被燒毀的痕跡。

敖今很自覺給她讓出位置。

而後, 嬈幻那張美豔卻一如既往淡然的面容出現在他們眼前。她手中拿着兩個玻璃罐,裏面分別裝着一條青色的蛇, 還有一團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麽東西的東西。

薄風臉上随即浮現出驚喜, 眼裏的喜悅未有半分掩飾。可他身旁的薄月卻是無比震驚,即便在面具遮擋下, 她那難以置信的眼神将她真正的情緒出賣。

嬈幻看向薄風,漂亮的眸子裏浮現出絲絲笑意, 她朝他挑眉,笑道:“你也在這裏啊, 真是巧。”

薄風笑了下,又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當然是辦事了, ”嬈幻晃了晃手裏的玻璃罐:“就是可惜, 只抓到了兩個, 另外兩個跑了。”

敖今看了眼她手裏的罐子,裏面裝着的,是竹葉青和森鬼的本體。不過看他們那虛弱不堪的樣子,他們的力量應該全部被消耗殆盡,否則也不至于被裝進這小小的玻璃罐中。

薄月皺眉,指着她問:“你是什麽人?這別墅原本的主人在哪裏?”

嬈幻輕飄飄瞥了她一眼,看向薄風時的笑意在頃刻間消散,眼底湧出的寒意讓人一眼看去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迎着熾熱的火浪,卻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薄月心下一驚,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薄風立刻解釋:“嬈幻,她是我妹妹,她沒有惡意,她來這裏是要找之前那個在宴會上出現的研究員。也就是你說你要去找的那個人。”

嬈幻挑了下眉,眼神不自覺往薄月身上打量而去:“你妹妹?”

嬈幻問:“你不是說,你妹妹十四歲的時候就死了麽?”

薄風臉色有些郁悶,他擠出個笑來:“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複雜,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她還活着的。”

“是嗎?”嬈幻望着薄月,帶着鋒芒的銳利眼神直接穿過她臉上所戴的面具,将面具之後的她真正面容看了個清楚。

而後有一抹訝異自眼底閃過。

她的臉……

薄月倒是從薄風對身前這個女人的稱呼裏聽出來了些別的,她皺眉,詫異:“嬈幻?”

她有些不可思議:“你就是那個被基地人稱為‘神女’的女人?原來你長這樣。”

而且,之前流傳的神女與薄家薄風關系好的事情,竟然也是真的。當時薄月還以為那是薄澗弄出來的噱頭!

嬈幻笑了下:“既然你是薄風的妹妹,我就不跟你計較你剛才無禮的事了。不過你要找的人嘛……”

她笑着舉起右手邊裝有那團黑乎乎東西的玻璃罐晃了晃:“他現在已經在你面前了。”

薄月:“?”

薄風挑了下眉,倒是淡定。

薄月不解:“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就是這罐子裏的東西,”嬈幻坦然應答:“或者換個說法,你要找的本來就不是人,就是這麽個黑不溜秋的玩意兒。”

薄月:“??”

薄月眼神更顯疑惑。

在她要情緒激動之前,薄風搶在她話語前頭出聲:“好了,我們能不能別站在這裏閑聊了?這別墅爆-炸,燒起這麽大火,救援的很快就會到,還是先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吧。”

薄月道:“去我那裏。”

敖今随後提醒嬈幻:“她住在山洞。”

嬈幻笑:“還是去我那裏吧。”

薄月:“……”

嬈幻走向薄風,敖今走向薄月。

薄月下意識警惕,往後退了幾步,右手迅速放在腰後別着的另一把-槍-上,可她尚未來得及将那句疑問的“你想幹什麽”問出口,眼前便來了個天翻地轉,她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等到眼前的眩暈結束後,她有些站不穩,一個踉跄差點摔了。

敖今伸手扶住了她。

她捂着面具,腦子裏仍然眩暈,甚至有些想吐。

薄風穩穩站定,而後眼前所見令他震驚。這裏是……宮殿嗎?

四周皆是富麗堂皇的擺設,八道深紅圓柱矗立,偌大的大堂裏甚至還設置有兩個水池,池中養着不少的水生植物,水中還有鯉魚自由搖尾游着。

再往上是二十來塊階梯,階梯之上便是一副古時候所用的軟榻。

眼前陳設,與薄風印象裏的古代建築和陳設近乎相同。他倒是沒想到,嬈幻離開後,居然弄出來了個這樣的地方當做她的住所,令人不得不佩服一聲。

薄月緩和好後,也被眼前的畫面驚到。這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建築是怎麽回事?這基地……不……別說是基地,就連基地之外的區域也沒有這樣的建築存在吧!

還有,這裏是哪裏啊!!

薄月現在有點相信之前基地傳言說她是神女的事是真的了。起碼,她很特別,也擁有着基地裏那些人擁有不了的東西。

嬈幻道:“随便坐。”

很快,便有兩只四足獸背馱着兩副茶具前來,一只停在薄風和薄月身前,另一只去到嬈幻跟前。

薄月下意識反應後退,撞在了敖今身上,又立即反應,往旁邊挪出了幾步。

敖今解釋:“這些四足獸沒有危險,只是負責在這個地方傳送東西。”

薄月震驚:“你們居然把變異生物當寵物養?!”

“他們可算不上是寵物,”敖今指了下不遠處池中仰面泡着的凝風牙:“那才是嬈幻的寵物。”

薄月眯了下眼仔細看去:“那麽醜?”

凝風牙仿佛聽見有人說它壞話,一個激靈從池子裏躍出:“喳喳喳!!”

薄月:“……”

薄風和嬈幻往前走去,兩人緩緩走上臺階,去到那副軟榻前。

薄風看了下嬈幻,猶豫了下,還是問她:“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解決了兩個。”嬈幻将手中的玻璃罐放在軟榻旁邊的矮櫃上:“還有兩個逃跑了。”

“那別墅的爆-炸,是逃跑的那兩個弄出來的?”

“是。”

森鬼和海魔似乎猜到了嬈幻會來找他們,所以從基地內繞回了外圍這棟別墅,又提前在那別墅裏埋下了不少火-藥,仿佛就是在等着嬈幻來找他們。

嬈幻的确出現了。

只不過事态發展也不是每一件都像他們所想的那樣。起碼,森鬼被嬈幻明顯針對、且打了個半死後抓了,絕不在他們原本的預想之內。

海魔情急之下引-爆了別墅下方的火-藥,趁四周爆-炸的時候逃跑了,跟在他身邊那個黑袍男子也和他一起逃跑。

爆-炸聲接連響起,地基塌陷後二次爆-炸,他們又跑得實在是太快,眨眼就不見了。

嬈幻沒追,反正森鬼在她手裏,海魔一定會再出現,而只要之後再見到他,他必死無疑。

薄風看着已經在軟榻上坐下的嬈幻,神色有些糾結,像是有什麽想說的,卻又在思考是不是應該說出口。

嬈幻瞥了他一眼,視線悠悠移動到他受傷的左手上,她挑了下眉:“你又受傷了。”

薄風愣了下,将左手放去身後,他道:“小傷而已,不礙事。”

“是嗎?”嬈幻盯着薄風看:“我不在的時候,你都在做什麽呢?”

“……”

薄風皺了下眉。在做什麽……大部分的時候都被關在家裏,但就他跑出來的這兩天發生的事就足夠讓他覺得震驚和不知所措。

還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忽然之間,他之前所知曉的事情被悉數推翻,他發現自己從小到大都不過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從小就生活在謊言裏……連他信任的人都在欺騙他……

好似翻天覆地,但又好像……也就那樣。

反正,也不會更差了。

他笑着搖了下頭:“沒什麽特別的。”

嬈幻卻是不信他的話。她雖沒有時時刻刻盯着他,可就他此時心裏那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感覺就足夠證明他這段時間過得并不好。

甚至可以說,很差。

但薄風不想告訴她。

嬈幻也不打算逼他将那些他不願意說出口的事情說出來。她只問:“那你妹妹是怎麽回事?她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嗎?怎麽會還活着?”

“這個嘛……”

薄風回頭看了眼在大堂裏觀察着四周的薄月,嘴角卻扯出些許笑,可眼神卻有些悲傷。

其實他更加希望薄月在她十四歲那年就去世了。她被執行安-樂-死後丢棄後的那十四年痛苦且陰暗、不見天日的生活,他甚至不敢去細想。

有時候活着,真的比死了要更加痛苦百倍。

“她沒有告訴我她是怎麽活下來的,只是結果就擺在這裏。她确實還活着。”并且是回來複仇的。

嬈幻挑了挑眉,又問:“那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她還活着的?”

“在那棟炸-毀別墅裏舉辦的那場宴會上,我見過她。”薄風看着嬈幻:“你還記得吧,當時你出去了,我沒多久也離開了,在宴會廳旁邊的走廊裏撞見她的,不過當時她戴着面具,我以為她是賊 而她一見到我就直接拔刀,我就跟她動手了,打鬥間,覺得她的眼睛有些熟悉,旁邊又有人喊她的名字,我才意識到她是誰。”

“之後她離開了,我沒來得及親眼确認。”

“後來你也離開了,我爸把我關在家裏,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我的電話,時不時會給我發一些短信。”

“中間發生了些別的事,我才得以親眼見到她。然後确定,她就是我妹妹。”

“再然後,就是現在這樣。”薄風笑着聳了聳肩,語氣故作輕松:“我其實也才和她再見沒多久。”

對于現在的薄月,薄風所了解到的,也只知道她模樣融合了變異物種的特征,性格和以前大不相同,而且心中懷着強烈的對曾經的怨恨。

嬈幻安靜注視着他,聽他将那些話講完。

其實她聽得出來薄風所說的事裏,省略了很多內容。比如,他是怎麽受傷的,又比如,他為什麽要跟着薄月回了薄家、又跑去了位于基地外圍的別墅那邊。

薄月要找的是扮成人類模樣的森鬼,可他不至于也要找森鬼吧?

嬈幻又問:“你妹妹找森鬼要做什麽?”

薄風愣了下。

嬈幻解釋:“就是那個研究員。”

薄風回過神來,答:“薄月說那個人能幫她恢複成正常人模樣,作為交換,她也會幫那個人做些事情。”

不過現在麽,森鬼變成了那玻璃罐中的黑不溜秋的不知名物體,薄月和他的交易自然是不能再繼續。

嬈幻挑眉,讓容貌大改的薄月變回正常人模樣?森鬼哪裏有這本事,真正做這件事的應該是海魔。

海魔擁有吞噬他人力量的能力,只要他将薄月身上的力量奪取吞噬,薄月自然就會變成正常人模樣。當然,是失去她現在所擁有本事的、完全的、一個正常人。

嬈幻邁下臺階,朝薄月走去。

敖今自然退到一邊,四足獸見她,也恭恭敬敬往後挪去。

薄月看嬈幻朝自己走來,才松懈些許的神情再次警惕起來,她皺起眉,眼神嚴肅。

“你想幹什麽?”薄月出聲:“和我保持距離!”

嬈幻道:“我可以幫你。”

“什麽?”

“我可以讓你在不失去你現在擁有的力量的前提下,幫你恢複成正常人類的模樣。”

薄月瞳孔有瞬間的放大,裏間的錯愕之色明顯。

“你怎麽知道……”

“如果你只是一個單純模樣變異的人,不可能活那麽久。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你模樣變異的同時也給你帶來了力量,所以你得以借助那力量生存。你身上的鱗片,就是你變異後力量的來源,對嗎?”

薄月震驚,而後迅速低頭避開嬈幻的視線。

對。

的确是這樣。

雖然她厭惡身上這些鱗片,但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這些醜陋的東西,她也不會活到現在。那些鱗片對她而言就像是保護她的铠甲,十分堅硬,普通的子-彈根本無法射穿。她的指甲可以瞬間生長出近半米的長度,而後恢複如初,即便不小心斷裂也能夠重新生長。

不僅如此,那些鱗片還能保證她在水下正常呼吸,待上個幾天也不會死去,就像……魚一樣。

或者說,就像曾經作為血清被注入她體內的深海藍鲛那般。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她具備了部分深海藍鲛的特征與能力。

薄月以前從未跟人詳細說起過她的事,在外人面前更是一直戴着面具不曾取下,哪怕是之前将洛茗抓回她住的地方,她也沒有告訴洛茗她所擁有的能力,洛茗看到的,只是模樣變異的她的樣子。

她甚至沒有告訴薄風。

可這個初次見面的女人竟然就這麽輕易的知曉了自己的事?!她是怎麽知道的!

但,也不是很重要了。

薄月輕“哼”了一聲,将面具取下。被面具遮擋的生有深藍色鱗片的面容随即出現在嬈幻眼前。

嬈幻挑了下眉。

薄月問她:“你要如何幫我?”

“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我只是在确定你是否真的擁有幫助我的能力。”薄月眼睛直直看着她:“如果你有那個能力,我們就不會是敵人,如果你沒有,只是在虛張聲勢欺騙我……”

“你不是說,我是神女嗎?”嬈幻淡淡打斷她的話。

薄月一愣。

嬈幻轉過身去:“你去洗洗吧,你身上有股難聞的味道。”

薄月:“……”

而後嬈幻走向薄風:“你也是。”

她擡手扇了扇鼻前:“都臭了。”

薄風:“……”

敖今帶他們兩個分別去他們各自的房間,房間裏有洗澡需要的所有物品,他們可以自便。

那個嬈幻,薄月不太能理解。雖然看起來總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可她好像一點兒也沒有看出嬈幻對自己的友善,眼神冷冰冰的,感受不到半點真誠的笑意。

還有這個地方……

怎麽看都像是曾經記錄在歷史中的古代建築,房間裏的陳設也是如此,連洗澡所用也是浴桶,而非正常的浴室。

那個女的到底是什麽來歷?!

大堂內。

嬈幻躺在軟榻上,手機把玩着那個裝有森鬼本體的玻璃罐,上下來回丢着玩。玻璃罐中的黑乎乎東西跟着來回旋轉的玻璃罐移動,然後不同方向砸向堅硬的玻璃壁。

幾次來回後,那黑乎乎的東西直接癱軟,像是融化成一團黑泥般粘在玻璃罐壁上。

嬈幻嗤笑一聲,将玻璃罐丢到一旁。

敖今走上前來。

嬈幻瞥了他一眼,悠悠坐起身來,稍微活動了下肩膀後,她問:“我那小奴隸的妹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之前薄風被薄月抓走時,敖今其實跟着。不過嬈幻交代過,只要薄風沒有生命危險,不用幫他,敖今也就只是藏身在暗處觀察。

在那山洞中,薄月跟薄風說的那些話,他自然是都聽見了。

敖今将他聽到的那些話一一轉述給嬈幻聽。

嬈幻聽完,眼中有一絲訝異閃過,但很快恢複正常。

敖今問她:“你真的準備幫他們?”

“為什麽不幫?”

“對你現在要做的事來說,幫她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她逼迫了你那個小奴隸注射了一種極度危險的血清,哪怕現在沒有征兆,但也絕不是好事。看薄月現在的模樣,薄風十有八-九也會出現相同的症狀。”

“所以?”

“你難道不是因為薄風的臉才選擇他的?要是他變成醜八怪了,你還會喜歡?”

“……”

嬈幻擡眸看向敖今,敖今眼神認真,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輕啧一聲,笑了下:“敖今,你想聽一個忠告嗎?”

“什麽?”

“少說話,多做事,不然揍你。”

“……”敖今挑了下眉,略顯些無辜意味的聳了下肩,而後轉身離開。

嬈幻輕嘆了口氣,躺回軟蹋上。

喜歡薄風那張臉嗎……嗯……确實是挺帥。

她眯了下眼眸,在腦海中設想了下薄風的外貌也進行變異後的模樣,如果臉上長得是鱗片的話……好像也不是很醜。

不過最好還是不要變成那樣。

另一邊。

海魔所在。森鬼被嬈幻抓走,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當初在那別墅埋下火-藥時,想的是不把嬈幻炸-死也得重傷她,這個世界的武器在某種程度上能夠傷害到他們。嬈幻在外面閑逛了那麽久,力量肯定大不如前,這時候是伏擊她的好時候!

但想象是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嬈幻的實力并未因她在基地外待的時間長短而有所損耗,她實力依舊,一見到森鬼便毫不客氣動手,旁邊試圖阻擋的竹葉青幾乎眨眼間就被她打回了原形,森鬼無力支撐,最後還是被擒。

而那些火藥,也僅僅只是起到了阻礙她視線,讓他們得以逃跑的作用。

海魔氣急敗壞,将屋子裏他眼睛能看見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地上一臉狼藉,還伴随有海魔咆哮如雷的喊聲。

黑袍男子站在旁邊,眼神淡然的看着海魔一通胡亂發洩。

“該死的嬈幻!!”海魔怒喊道:“她竟然這麽無情,森鬼好歹是她師弟,她竟然直接把他打回了原形!我要怎麽才能把他給搶回來!!沒有森鬼,我們接下來的計劃要如何執行!!”

“氣死我了!!可惡的臭女人!!”

黑袍男子神情依舊淡然,像是根本沒聽見海魔的喊聲一般。

大概半個小時後,海魔發洩得差不多了,深呼吸着轉身看向黑袍男子。

他握拳道:“既然嬈幻把森鬼抓走了,那你也去把她身邊的人抓回來。那個焰,或者敖今,都可以,她總要為她的行為付出點代價。”

黑袍男子眼珠輕動了下,略微失神的眼眸看向海魔。

海魔嘴角扯過一絲笑:“如果你對敖今無法下手,那就去把跟在嬈幻身邊的那只火鳥給我抓回來。敖尤!”

敖尤擡手,将頭上的帽兜緩緩拉下,被巨大帽檐遮擋住的面容漸漸顯露。那是一張和敖今有着幾分相似的面容,只是面容輪廓比敖今更鋒利些,眼神更深邃,和敖今相比,他更顯成熟。

也帶着些捉摸不透的陰沉意味。

海魔說:“給你兩天時間,帶回焰,或者,把你弟弟帶到我面前。”

敖尤:“……”

他将帽兜重新帶回頭上,上半張臉再次被遮掩住。

他嗓音沉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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