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Act 004-
“明子，中午去吃牛肉拉面吧？”
“不好意思，我已經和彩子約好了一起去Kiss甜點屋了。”
“哦……那我自己去吃拉面吧。”看到一邊的彩子和明子都沒有邀請我加入的意思，我只好讪讪道。明子将課桌随意地整理一下和彩子相攜而出。
“被抛棄了呢~”前排的愛麗絲朝我做鬼臉。
“你在說什麽啊，又沒有人規定我們一定要一起吃午飯。”雖然這麽回答愛麗絲，不過我也些微察覺到明子的冷淡。她似乎最近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但是我又搞不清楚問題在哪裏。大概是……生理期？
作為一個僞-少女我表示有壓力，果然就算披着13歲的皮內心不是13歲的我無法理解真正的13歲女生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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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體育課是排球對打，興沖沖抱去揀了一個幹淨的排球的我東張西望地想找明子來對打卻尴尬地發現她已經和彩子開始練習了。除了和我同桌的明子，半個學期都沒怎麽花心思去認識同學的我沒什麽要好的同伴，只能裝作坦然地抱着排球走到一邊的休息區坐着。這種時候有手機就好了，最好是智能機可以輕松地打發時間。可是我只有BB機……于是我只好踩着球，支着下巴發呆。
“绮莉。”
“怎麽了？”擡起頭只看到穿着運動服的彩子向我這邊走來。
“我有話跟你說。”
我跟着彩子走到體育館門口，遠遠避開人群。
“你知道最近明子心情不好吧？”
“……嗯，我看她做作業都很煩躁的樣子。以前都不這樣的，發生了什麽事嗎？”
“她不方便跟你說，我現在在這裏跟你說，你不要介意可以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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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我怎麽了？”
“難道你都沒有注意到嗎？你一直用明子的垃圾袋卻不輪流倒垃圾讓她覺得很不公平。再加上她最近考試也不理想，心情本來就不太好。”
“……唔。”
“其實她還是很喜歡你給她講講笑話的，你平時不是經常說些笑話的嗎，多講講她就開心了。”彩子拍拍我的肩膀，“你要是注意到了就好了，其他也沒別的事。”
“……好。”我有點懵。
因為……垃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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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垃圾袋而和明子産生芥蒂實在是在我的理解範圍外，在家裏輾轉反側了半個晚上，第二天我從家裏搜出質量杠杠的垃圾袋去上學——我覺得事情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我自己準備垃圾袋，不再用明子的。那一天早上剛見面的時候，明子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拘謹，都沒有和我眼神碰觸。
中午下課的時候BB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再次接收到了六道妖人的傳呼。猛然想起來柿本千種還沒有給我入團申請書，不知道這次叫我去是什麽事。
“是骸學長嗎？”一邊的明子突然低低地問出聲。
“……是。”我看了一邊的明子一眼，她只是垂着眼睛，薄薄的眼簾将大大的黑瞳掩蓋。
“绮莉你知道的吧……”
“什麽？”
“我喜歡骸學長的事。”
“哈？”我再一次懵了。
“上次有跟你說到過的吧，關于骸學長。你還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我以為只是‘食色性也’，“明子你認真的嗎？”不是只是談談而是真的喜歡六道骸？為什麽啊？=皿=！那家夥有什麽好！你不是都沒跟他相處過嗎？
“我剛入學的時候就注意到骸學長了，慢慢地去了解他後發現他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人。讀書很好，體育很好，而且……我覺得他非常有男子氣概。”
“噗……咳咳！”我捂住自己的嘴巴——男子氣概什麽的他那張臉早已經超越了性別的界限了喂！而且我也不覺得戴美瞳的男人會有多少陽剛氣=-=明子你确定你說的是六道骸不是蘭茲亞或者城島犬之類的嗎？
“很好笑？”明子突然轉過來的臉很安靜，但是裏面蟄伏的微微的不悅讓我立刻停止內心吐槽，做出老實孩子的表情搖頭。
“你覺得好笑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像我這樣普通的女孩子喜歡骸學長你一定覺得我不自量力吧。”明子低着頭絞着手指，順直的長發掩蓋住她的臉側。
“怎麽會，明子你很可愛啊。”雖然個子比同齡人高大了點，不過那說明發育也很好。臉小小的肉肉的，眼睛大大的女孩子長這樣就很okay了啊！
“我連站到骸學長面前的勇氣都沒有……”明子的頭垂得更低了。
“你要告白嗎？我幫你吧。”我腦子一熱，拍拍胸脯，“剛好他下午有事約我見面，到時候我可以幫你傳達一下。”
“可是……骸學長不認識我吧……”明子臉紅着慌亂地看我。
“怎麽會，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嘛，既然他認識我也應該認識你才對。要不到時候等我說了之後要是合适你再出來。”
“……嗯。”明子猶豫着終于微笑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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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明子先走了，讓我明天再告訴她結果。我按照六道骸傳給我的指令在動漫社活動室的那幢大樓大廳等待，在幾分鐘之後掐着時間到來的六道骸像只花蝴蝶翩翩落到我面前。
=-=哎喲我真的好想拿起蒼蠅拍那麽揮一揮衣袖地拍下去。
不過想到自己肩負着少女粉色初戀的使命，我努力彎起嘴角對着六道骸露出友好的微笑。
“久等了。”六道骸的微笑比我更完美更自然。
“請問骸學長叫我來有什麽事嗎？”先公後私，我決定先把正事搞定再說。
“上次說的入團申請書拖了點時間才從打印室那邊拿過來，本來想讓千種帶給你，不過這兩天他請病假了。”
“咦？是嗎？”柿本千種生病請假了我居然沒有注意到，身為一二班的一份子我真是太失職了！怪不得總覺得這兩天散漫的陰氣少了很多！
我接過六道骸的入團申請表：“現在寫起來給你嗎？”
“不用這麽急，”六道骸笑了笑，“明天千種回來了你交給他就好了。”
“麻煩你還親自交給我，那我先走了，學長？”
“好。”
我悶頭悶腦地往外走了好幾步路，猛地回過神來——一心想着早點擺脫六道骸把明子的事給忘了！
急忙轉身打算回去卻和身後的六道骸撞個滿懷。
“六道……學長？”我摸了摸撞上對方胸膛的額頭有些愣愣的。
“剛才叫你一直沒有回複我，怎麽突然轉身了。”六道骸只是不在意地笑笑——表現得這麽成熟自然讓我覺得自己好小孩子氣TUTra——明明我的內心才住着大媽魂……不，大人魂來着。
“抱、抱歉，沒撞傷你吧，我額頭很硬的。”我有些尴尬地縮回下意識想摸摸對方被撞的胸膛表示安撫的手，讪讪地摸自己的鼻子。
“對了……”
“你……”
同時開口又同時打住。
六道骸很紳士地示意我先說。
“學長你知道明子嗎？就是之前一直和我一起的女生？”
“嗯。”隔了一秒後六道骸飄忽地嗯了一聲。
“她很喜歡學長你。”
“嗯。”六道骸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
“……”我愣愣地看着對方，等待着對方給個答複——沒有表白過也沒有被表白過更沒有幫人表白過我有些不知道怎麽繼續這沉默中的空白。
不過六道骸很快自然地打破了冷場，他将手中的傘柄塞到我的手裏：“雨待會還會變大，女孩子還是不要淋雨的好。”溫柔的微笑雲淡風輕，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又好像什麽都發生過了。
我傻愣愣地接過那把藍色布料黑柄的大傘，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到雨傘外面的陰暗空間早就被豆大的雨點填補。一顆一顆砸下來，并且迅速地密集。
“下雨了？”什麽時候的事，居然沒有注意到……
“天氣預報也說今天有雨呢，女孩子應該細心點才是。”六道骸低着腦袋撤出傘內幹燥的空間，“回家路上小心，绮莉。”
“嗨……骸學長。”傘柄上還有六道骸手掌握過的餘溫，那種窩心的感覺叫人覺得不真實。
低下頭走着，濕冷的空氣更加加劇了這種真實與不真實的交雜感。擡起頭深呼吸告訴自己六道骸就是六道骸，卻看到灌風的樓與樓之間的過道一個穿着校服的女生站立，風将她的裙擺和頭發向着同一個方向撩起。
“明子？你不是回家了嗎？”
看到對方站在風雨裏，我下意識撐傘上前，而明子的話卻讓我的腳步頓住。
“以為我回家了所以就以為和骸學長套近乎我也不會知道是嗎。”明子的眼睛沉浸在陰暗中，“上次也是，放假了和骸學長在茶館約會卻裝作什麽也沒發生，你真虛僞。”
抱着書包的明子狠狠地撇了我一眼，轉身跑開了。
一陣冷風吹過來，我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