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Act026-

☆、-Act 026-

突然有人喊:“是空盜!天空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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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奮的警報沖破昂貴的氣氛,将神經緊繃的緊張氛圍帶到現場——尖叫、喧嘩、高呼警衛隊、砸門聲、混雜的腳步聲以及服務小姐微弱的聲音。

“Robbing?”貝爾悠閑地喝着茶。

“不是robbery,是murder。這些人可是沒進門殺氣就沖進來了,貝爾前輩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這些家夥好像很清楚你在哪個艙位嘛。”弗蘭面無表情。

“嘻嘻嘻,這樣不是很好嗎,王子的血可是興奮得咕嚕咕嚕響了呢。”

“貝爾前輩你确定不是穿越時間聽到未來的自己正在咕嚕咕嚕地冒着血嗎。”

“在王子冒血之前,你一定會比王子更早血濺三尺。”貝爾一腳踩上茶幾,傾身将匕首抵在弗蘭的脖頸。

上演了上演了……難道說這個世界要回歸正軌變成純家教的世界了嗎?!

“貝爾,讓開。”裏邊位置的Xanxus站起身後毫不留情地把貝爾扯到一邊,背着我站到過道上,低沉的聲音多了一分冷硬,“弗蘭。”

“了解,boss。”做了一個滑稽的敬禮手勢,弗蘭拉起還坐在一邊游離狀态的我避開雜亂的人流向機艙門反向的方向疾步走去。

“等等弗蘭,到底是怎麽回事……”踉踉跄跄地跟緊弗蘭的步伐,聽到身後傳來槍聲的我渾身一震。

“這邊。”弗蘭用卡撥弄了幾下鑰匙孔,打開走道盡頭的那扇門,把我推了進去。

“讓我也進去!”随後閃進來的弗蘭一腳踹開扒住門的男人,利落地關上門,“不好意思先生,客滿了。”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拜托了!”男人在門外像是孤狼般哀嚎,那種從恐懼間隙發出來的聲音讓我的心跟着一顫一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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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眼睛在驀然被截斷光線後陷入絢麗的漆黑。

“不要理他,”啵噠一聲,房間瞬間變得亮堂,弗蘭一如既往的臉出現在視野,“那家夥是敵人假扮的,故意裝出受害者的樣子,一旦混進來就會把我們當人質。”

“是……是嗎。” 我退到角落縮靠着,“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表面上來看是劫機。”弗蘭冷靜的聲音将門外叫人在意的嘈雜變成背景,讓我的神經慢慢舒緩,“地上有強盜、海上有海盜,天上也有天空盜賊。”

“那Xanxus和貝爾豈不是很危險?”

“貝爾前輩是禍害遺千年,至于boss你不要擔心,擔心那些盜賊好了。”

“你剛剛說murder……是什麽?”

“現任國王只有公主沒有王子,所有公爵都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國王,而目前貝爾前輩是最有希望成為王儲的那一個。”弗蘭安靜地插兜站立,注視着門的方向,好像能透過門看到外面的狀況,“Me這麽簡單地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王位争奪?”我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怎麽會,我還以為貝爾……”還以為他活得很好,只是自己找不痛快才喜歡血腥暴力,結果是一直活在腥風血雨中嗎?

“讓弗蘭老師來講點教科書以外的東西吧——我們的國家雖然表面上是議會制,但是國王的權利還是占主導地位的。”弗蘭用一貫的語調敘述,像是無形的手安撫我時不時緊縮的心髒,“國外權利的大小不取決于法律的限定而是國王自身背後的實力,王權的榮耀越顯耀帶來的争奪就會越激烈。不過你不用同情貝爾,那家夥生來就是個變态。”

“對了女神,你的近視度是多少?”

“100……200?我忘了……”

“小孩子其實很多是假性近視,适當的治療和休息就可以恢複視力,不過要是眼鏡戴久了很容易變成真近視哦,”弗蘭伸手摘下我的眼鏡架上自己的鼻梁,“me就暫時當你的眼鏡盒幫你收納一下吧。”

“哦……”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睜着迷糊了的眼。

“空!”木門傳來粗暴的響動。

“弗蘭……”弗蘭将我按到背後,豎起手指做了“噓”的動作,讓我噤聲。

“從現在開始,女神你要記得不要說話,把雙手舉起來放到頭上,抱住耳朵,然後一直站在我身邊。”我聽弗蘭的話抱住耳朵後隔了一層的門裂聲便從正面傳來,穿着黑制服的男人端着槍指向這邊。弗蘭只是閑閑地舉起雙手:“不要開槍,什麽姿勢我們都會配合的,不管是側躺式還是跪趴式,S型O型還是M型……”

“S型才不可能吧!”臉罩在面罩裏的男人動了動槍眼,朝外喊了一聲,“都不許動,人質在我手裏!誰再動我就開槍了!”

弗蘭配合槍的指向向前走了幾步,我步履艱難地跟着弗蘭站到他身邊。面前的強盜小心地從側面轉到我們身後。

地上是倒塌的木門,順着木門往外望去,我迷惘地看着前方。

本來寬敞的過道密集橫斜着很多人像是昏倒了,一動不動的人迷迷糊糊地疊成一座一座小山包。有一種腥味混雜着火藥味在空氣裏彌漫。我看到Xanxus拿着手槍指着一個黑衣人的腦袋,一瞬間升起的窒息感像是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

不同于那種平民來到滿是貴族和富人世界的窒息感,而是有一天你一覺醒來發現你認識的人都變成了超人的荒誕感。比新八發現兩年後沖田總悟成了真選組的皇帝、十四郎變成了只會呵呵笑的跑腿、神樂變成了禦姐、定春變成了大叔、假發說他割了O O而九兵衛讓新八摸她新裝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還糟糕的感覺。

“不要動!不然我就殺了這兩個人!”身後的男人有些歇斯底裏,“放下武器!”

靠着雕花的隔間短柱的Xanxus伸出手,松開手指,黑色的手槍從他手中脫落,砸在地毯上沒有聲響。一邊的男人立刻轉身将槍支對準Xanxus,然後……無聲無息地倒下,倒在Xanxus的腳邊,太陽穴處插着閃耀着冷光的金屬物件。

“嘻嘻嘻,”像是鏡頭切換,貝爾菲戈爾代替黑衣男人出現在視野的正前方,一步一步向前走進,“你要是不殺的話,王子也可以幫你。”銀色的冷光在他的手指間閃動,像是面對籠中的困獸,充滿自信與優雅地步步緊逼。

“不要動!”身後的男人一手握住匕首貼在我的頸側,黑色的手槍卻指着弗蘭的後腦勺,因為太用力将弗蘭的腦袋戳得向前沖了一下。“不然我……”随着男人的話音落下一聲槍響。

我還睜大眼睛試圖看清楚貝爾菲戈爾和Xanxus,腦子是對這不可思議的一切的空白思考。

即使抱着耳朵,依然可以清楚地聽到槍聲,甚至耳朵因此發出短暫的哀鳴。

因為槍聲就從耳後的位置發生,可以感覺到什麽東西就像是雨滴一下灑落在我的腦袋上、側臉、手背。

像是噴泉濺落的水滴。

“啊,糟糕,手槍走火了。”弗蘭反轉回不知何時折向後方的手臂,吹了吹如玩具般精巧的銀質小左輪槍口冒出的細霧。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如往常帶着散漫到極致的笑容,豔碧的眸子晶瑩剔透,光潔無瑕。眼淚便一瞬間湧出眼眶。

眼前突然一片灰暗,溫熱的胸膛蓋在額頭。

“沒事了。”粗啞而低沉的嗓音,像是沉睡般沉靜的力量。

我抓住Xanxus的衣服無聲地大哭,只聽見自己的哽咽聲,還有Xanxus模糊不清的“沒事了”“沒事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覺得昏昏欲睡。

“去洗個澡吧。”聽到Xanxus的話我迷迷糊糊地擡起頭,然後被他像抱小孩一樣抱起來。

機艙內變得空蕩蕩,原來鋪在過道的地毯也沒有了,只剩下光滑可鑒的裸.露的地面。空氣裏散發着濃郁的香薰味,刺激着我可憐的塞滿鼻涕的鼻腔。揉了揉眼睛,沒有看到堆積的屍體,穿着制服的服務小姐依然推着推車,堆滿職業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或者一場夢境。

可是我的身上還沾着鮮血。

如果弗蘭爆的是那個人的頭,也許還會混雜着腦漿。

我有些神經兮兮地扯着自己的衣領向後看,被Xanxus按了回去。

浴室裏早已放好的熱水正滿溢出蒸汽,将小小的室內空間雲蒸霧繞。

乖乖地脫好衣服,乖乖地爬進堆滿泡泡的浴缸,乖乖地在Xanxus問“好了嗎”的時候回答“好了”。在Xanxus幫我洗頭發的時候緊緊地抱着他,可以讓寒冷得打顫的身體得到些許溫暖,可以緩解緊繃的肌肉的疼痛感。

“……你這樣我沒辦法洗了,垃圾。”

濕嗒嗒的頭發把Xanxus胸前的衣服浸濕一大塊,不過我還是悶頭悶腦地把臉埋在他的懷裏。

“……你在那個混蛋闖門的時候幹掉他也不用王子辛苦地演戲吸引他注意力了,笨蛋後輩。”門外由遠及近地傳來貝爾的聲音。

“紳士的原則之一是不要在女伴面前使用暴力,”弗蘭一貫的散漫拉長調,“你就是這樣才不受歡迎的貝爾前輩。”

“嘻嘻嘻,在背後開槍還不是把小朋友吓到了,華而不實的紳士原則。”貝爾放低的聲音帶着落井下石,“等着被讨厭吧。”

「篤篤篤」浴室的敲門聲。

“老大,衣服拿來了。”

Xanxus拉開我的手臂起身往外走,我愣了愣趕忙跳出浴缸,跑上去拉住他的衣擺。

“你、你不要跟上來,垃圾。”Xanxus扯過一邊的浴巾手忙腳亂地把我包起來,“自己擦幹淨。”

“嘻嘻嘻,boss你濕了呢。”門口的貝爾說。

将浴巾圍着腋下圈住自己,然後把長出來的一大段扯着擦拭後腦勺的頭發,我踩着冰涼的浴室地面,閃出那扇推拉式的磨砂玻璃門,走到Xanxus背後。

貝爾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制服裏面套着條紋棉T,比之前顯得正式些。一邊的弗蘭則穿得更邋遢了,松松垮垮的小背心,大開口的短褲,戴着黑色青蛙帽。看到那雙因為光線而幽綠的眸子我吓了一跳想往Xanxus的背後縮,但是眼前的少年卻像是受到比我更大的驚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了貝爾的身後躲了起來。

……突然就感覺鼻子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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