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當左岸聽到這個請求時,她瞄了眼身旁的左炎,見他臉上表情淡淡,心中也沒了想法,只能對着嚴栗笑了笑:“栗子,即便是你肯給我當助理,我也不敢用啊,而且,藝人的助理一向都是公司安排,不該我們過問。”
嚴父聽到女兒荒誕的請求,也不禁發聲:“別去給安安瞎攪合,在自家公司搗蛋就行了,在外面沒人給你收拾爛攤子。別說了,快吃飯。”
“爸,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能左右我的想法,我現在就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說完,她又對着左岸說:“安安,你放心,我一定會做一個稱職的助理,等我安排好現在的工作,我就去找你,你可不要嫌棄我啊。就這麽說定了,我們吃飯吧,我們家阿姨的手藝很不錯的,你嘗嘗這個……”
最終,左岸也無法拒絕嚴栗,好在嚴栗不是馬上就要去給她當助理,還有幾天時間緩沖,到時,就讓芝姐攔着她吧。
飯後,倆人告別嚴家扶釹,剛踏出嚴家大門時,左炎便接到了一個電話,好似是公司又發生了重要的事情等他回去主持,左炎只得将左岸送回賓館,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公司。
翌日晚上,劇組周圍聚集了一大批媒體記者,他們都是沖着左岸來的,這位在玄真演唱會上驚鴻一瞥的女孩兒,首次觸電就主演了這麽一部大牌雲集的電影,加之她神秘的背景,突起的人氣,讓大家對她越發的好奇。
有喜歡的,當然也會有喝倒彩的,這次探班,就有不少人巴巴的看着左岸如何出醜。沒有專業背景,沒接受過正統訓練,空憑一張臉,很多人都等着看熱鬧吶。
左岸化好妝,穿上戲服,靜靜的坐在化妝間候場,由于她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以至于偶爾進來的人都不敢打擾她。
“拍完戲,我請你吃宵夜,想想去哪裏?”
随着這道低沉聲音的憑空響起,左岸猛然睜開眼,看着化妝鏡裏那熟悉的面孔,嘴角微微上揚,人也站了起來,正對着他,眼裏滿是驚喜:“你怎麽來了?”
“自從你拍戲之後,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今天剛好沒事,就來看看。”左炎淡淡道。今天很多媒體來訪,劇組防範沒那麽嚴格,他倒是很容易就混進來了。
淺淺一笑,左岸揚起頭:“真的要請我吃宵夜嗎?會不會待會兒又被一通電話給叫走了。”其實昨天他們從嚴家出來時,就準備去散散心,他就是被一通電話給叫走了,現在她有她的事情忙,而他亦有他的事情忙,他們确實好久都沒獨自一起吃飯了。
沒有回答,左炎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示意給左岸看,原來他早已将手機關機了,任何人都不能把他從她身邊帶走。
此刻,左岸的助理剛巧來喊左岸,導演發話要開拍了,左岸便同左炎一起出了化妝間。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深色幕布,将整片天空緊密的包裹。遼闊的夜空不見一顆星辰,略顯壓抑的深藍色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北苑皇宮,素馨殿,門窗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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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燭火将整個屋子照耀得猶如白晝,殿中主位上坐着一個身穿深紫色龍紋錦袍的男子,錦袍上繡着龍紋的金線,在燭光的映襯下,似要騰雲駕霧般飛去。此刻,他面無表情,寬唇緊抿,冰冷的眸光直視前方,無情的看着半跪在地上低泣的女子。
“你喝還是不喝。”元承仲的語氣異常冰冷,眸子中不帶一絲感情。
柳瀾依一身蜀繡刺花裙,長發簡單的绾起,零星點綴着幾支珠玉步搖,正梨花帶雨的哭着。她臉上的脂粉已被淚水沖去,露出珍珠般明透的肌膚。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她緩緩地睨了眼旁邊那放置在桌上,還冒着熱氣的藥碗,眼中充滿了驚恐,身子也微微向後輕移:“不,我不要。”她雙臂護着肚子,苦苦哀求道,“承仲,這是我們的孩子,真的是我和你的孩子,求求你不要打掉他……”
“我們的孩子。”元承仲輕哼一聲,目光緊逼着她冷笑道:“你肚子裏的這個——是孽種,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孩子是誰的。”
聞言,柳瀾依瞬間瞠大雙眼,淚珠垂懸在眼眶之中,白瓷般的小臉血色盡失,凄凄哭道:“承仲,他真的是我們的孩子,不是那個人的,你聽我……”
“夠了。”元承仲突地暴怒着打斷她的話,深吸一口氣,極為緩慢的說道:“知道為什麽我繼位這麽多年都沒有子嗣嗎?”
柳瀾依呆愣了,他與她雖說的青梅竹馬,但他是一國之君,身邊各色美女數不勝數。可他至今都未有子嗣,她能奢望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嗎?可為什麽她現在懷孕了,他卻……
元承仲起身緩緩走向她,慢慢的在她身前蹲下,勾起她的下巴,輕聲道:“登基後,太醫說,我今生都無法綿延子嗣,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麽嗎?”
“不……不是……”
就在元承仲話音初落的剎那間,柳瀾依驚懼的瞪大雙眼,拼命的搖頭,下巴處生生的疼痛也比拟不了她心中的驚恐,淚水伴着她的抖動濺落到元承仲手上,以至他迅速收回扣住她下巴的手,站起身走到桌邊。
“承仲,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柳瀾依跪爬到他身旁,抱着他精壯的腰身懇求道:“你聽我解釋……”
“我不管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你今天非得喝下這藥不可。”元承仲的話如鬼差催命般可怕,低沉的嗓音讓柳瀾依膽戰心驚。他端起藥碗,使勁拉扯住她的手臂,将她從地上帶起,正對着他。
“不,不要,你聽我解釋。”此刻,柳瀾依的心無比疼痛,她拼命的掙紮着,并壓下心中地酸楚道:“那晚,南唐使節沒有碰我,我們只是同床而眠。承仲,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
當看到她淚眼欲泣的模樣,元承仲神色一凜,拉着她手臂的手加大了幾分力道,冷聲吼道:“不要再強辯了,你懷孕是不争的事實,這個孽種,留不得。”
“不,不要……”柳瀾依眼中布滿驚懼之色,她驚恐的望着元承仲手中的那盞藥碗,不住的往後退步。
她的掙紮挽不回元承仲下定的決心,他步步緊逼,直到她的脊背緊貼住牆壁,淚水已經流幹,眼框中剩下的只有恐懼,凝視着離她越來越近的藥碗,她唯有做着無謂的反抗。
元承仲眼中突閃過一絲焦慮,稍縱即逝,他眉心一皺,扣住她的下巴,扳開她的下颚,将湯藥灌了進去,直到瓷碗見底,他才放開她。
一股熱流從喉間滑過,柳瀾依停止了反抗,身體失了重心的滑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毫無焦距。
“啊……”突然,她慘痛的叫聲響起,瞳眸中再無光彩,心也跟在撕心裂肺的痛。她的腹部猛然出現劇烈的疼痛,心驀然的慌了起來,很快,她感覺到兩腿之間有什麽東西一點一點的流出來,暖暖的。
忽然,一陣比剛才強烈百倍甚至千倍的心慌再次襲來,兩腿間那溫熱的東西一直在流,好似永無休止地流。她知道,她的孩子沒了,永遠的沒了。
倏地,‘哐當’一聲,元承仲手中的瓷碗也應聲而落,看着她從未有過的哀傷神情以及她腿間的血漬,他很想上前去安撫她,可他知道他不能在此刻心軟,旋即面無表情的轉身背對着她。眼中思緒複雜萬分,心中苦澀難言。就在一瞬間,他的眸子恢複成先前清冷的樣子。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皇上。”柳瀾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平日柔昵的音調也變得冷冽,字裏行間滿是無盡的恨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兩廂情願,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你閉嘴。”元承仲轉身怒不可遏道:“不準你提以前的事,我不準你再提。”他負于背後的雙手緊緊握住,極力的壓抑着什麽。
柳瀾依凄美一笑:“你,将我送給南唐使節,我毫無怨言,因為我愛你。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情!”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喉嚨中吼出。
“我讓你閉嘴!”
“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生生死死都不……嘔……”倏地,一股血腥味湧上喉頭,她全身發顫,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地磚上赫然綻放出一朵血紅的紅花。
随着她全身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瞥見自己的指甲忽然泛紫,逐漸轉為黑色。她頓時大驚失色,顫抖着指着他,聲音也變得急促不安:“你,你在藥裏下了什麽?”
少頃,元承仲轉過眼,臉上還是看不出一絲表情:“皇族不會允許有你這個污點存在,所以你必須死。”
柳瀾依無力的躺在地上,口中卻溢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嘴角的那抹腥紅驀然綻放出奇異的色彩:“污點,原來我對你的愛是污點!”她頓了頓,用僅存的氣息問道:“你,愛過我嗎?”
柳瀾依無力的躺在地上,口中卻溢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嘴角的那抹腥紅驀然綻放出奇異的色彩:“污點,原來我對你的愛是污點!”她頓了頓,用僅存的氣息問道:“你,愛過我嗎?”
“你配得到本皇的愛麽?”元承仲不願看到奄奄一息的她,遂垂眸冷淡的回道。
她定定的看了他很久,眼裏由失望到絕望再到癫狂。一股怒氣和不甘湧上心頭:“我恨你……”倏地,一股血腥味湧上喉頭,一口鮮血噴在地上:“你……”
她嫣然一笑,凄美無比:“元承仲,總有一天,你會百倍償還我今日所受的痛苦。我詛咒……你……永世……孤獨……”
她聲嘶力竭地怒吼,可因為藥效的緣故,這句話斷斷續續,最終她合上雙眼,了無生氣。
“OK!卡!”随着監視器後的人一聲大喊,片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古裝巨制《錦瑟》對外開放的第一場戲順利的拍完了,但衆人腦子裏的畫面卻都還停留在剛才的情節裏,這一場高.潮的情節,他們就已經完全折服于左岸的演技,剛才,她把一個女子的絕望演繹得絲絲入扣,他們有理由相信這部戲,一定會大獲成功。片場那些原本來看笑話的人,都悻悻然的幹笑了下,猛然,整個片場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導演臉上也滿是贊賞,走近左岸身側,鼓掌給她打氣道:“左岸,剛才的表演很到位,待會兒還有幾場你和皇上秉燭夜談的戲,我們要準備一下,你可以先去休息半個小時,調整一下心情。”
左岸在助理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來,她邊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邊微笑着沖導演點點頭,然後一一對四周的人鞠躬答謝,含笑着離開場景地。
她剛走出劇組搭建的宮殿,一陣陣‘喀嚓喀嚓’的聲音響起,無數的閃光燈對着她不停的閃着,在這暗夜之中顯得格外閃眼。左岸依舊是面帶淡笑,遮了遮眼躲避着。
這些都是被邀請前來探班的記者,這部《錦瑟》不僅是娛樂圈當紅炸子雞左岸跨行大銀幕的第一部作品,劇組全都是大牌班底,更有傳聞,左岸也是這部電影的編劇之一,總之,自從方芝宣布她拍戲的境況後,關于這部戲以及她個人的傳聞都十分搶手。在這史無前例的燒錢巨制之中,能得到力捧,确實值得深究……
按照崇光的慣例,他們造就了歌壇天後玄真,背後就有很多隐因。如果左岸能在影壇複制她的成功,那背後的因素更讓人好奇了。
“左岸……”
“左岸……”
記者們見左岸出來,紛紛圍住她。不過,還未等各路記者提問,左岸的經紀人方芝便出來擋駕,雙手攔着記者們,招呼道:“各位媒體朋友,你們剛才也看到了,左岸真的很認真的想演好這部戲,接下來還有幾個場重頭戲,我們讓她休整一下,不要打擾她了好嗎?”
方芝的話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媒體們還是把整條路圍得水洩不通。一路簇擁着,左岸被護送進了休息室,媒體也被擋在門外,見無法采訪正主兒,媒體紛紛把鏡頭和話筒對準擋在門口的經紀人方芝。
左岸現在可是娛樂圈最炙手可熱的藝人,沒有之一。她也是近年來竄紅速度最快的藝人,短短幾個月,由她引起的話題數不勝數,如此異軍突起的人物,各路媒體都希望能挖出一點她的料,哪怕是邊角料……
“芝姐,左岸首次觸電就獨挑大梁,外界存在很多質疑,這次公司更是動用國際化班底為左岸保駕護航……”
“芝姐,聽說這次劇本左岸也有份參與……”
“芝姐,左岸在玄真演唱會上的表現十分亮眼,她為何會選擇演……”
方芝是一個稱職的金牌經紀人,對此大陣仗早已能駕輕就熟的應付,她微微一笑,擡手示意大家別急,并一一回答着記者的問題。
休息室裏,助理幫左岸整理完東西後,離開休息室去到外面。化妝師正在為左岸卸掉上一場戲的妝容,并為她畫上新妝,整個過程中,左岸一言不發,化妝師盡快幫她畫好妝後,撚熟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左岸,好好休息一下,我待會兒再來。”
左岸側過臉對她微笑颔首,化妝師剛剛離開,方芝也打發完媒體,進門便揚聲道:“左岸,剛才的表演真是入木三分,你看到沒,所有人都沉醉在你的演技裏,外界對你演技上的質疑,馬上就會煙消雲散了。幹得漂亮!”
感受到方芝投來贊揚的眼神,左岸也只是淡淡的微笑着,沒有接下話。方芝知道她為了這個戲籌備已久,開拍前也很緊張,現在戲已過半,她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以為她有些不适應,便自行猜測她有點累,囑咐她休息一下,自己轉身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裏突地靜了下來,左岸看着鏡子中的珠釵滿布雲鬓間,衣着宮裝的自己,心莫名的抽痛,眉間一皺,她閉上雙眸,臉上笑意全無,輕啓唇瓣淡淡道:“我演的好嗎?”
“很好,不過那都過去了。”良久,休息室裏響起一道淡漠的男音。
左岸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看着鏡中面容漠然的她,還是擔心的問:“下面那幾場戲,你能行嗎?”他知道,接下來的幾場戲都是她與皇上倆人甜蜜的過往,終究是觸景傷情……
唇角微勾,左岸臉上露出一抹不那麽明朗的笑意,她喃喃自語般說道:“再痛也不過爾爾,我還有什麽不行的呢?不要擔心我。”
左炎并不是十分相信她這番話,道:“我怕你……”
“怕什麽?我現在是左岸,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為愛放棄一切的柳瀾依了。”左岸打斷他的話,睜開雙眸,拿起桌上标着錦瑟二字的劇本,捏着手裏的劇本,勾唇一笑,她淡淡吐出一句話:“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這就是你将這個電影取名為錦瑟的原因嗎?”左炎淡問:“可這句詩文并不貼合你現在以及以前的心境。”
聞言,左岸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眼裏滑過一絲冰冷。她的心,早已麻木!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幹什麽!借由以前的事情作為踏腳石,讓人知道她不只是個花瓶嗎?演自己,能演不活嗎?
倏地,她腦海中出現了曾經那些令她難忘的片段,回想到當日種種畫面,她閉上雙眸,靠着椅背陷入了深思……
“左岸,左岸……”左岸隐約聽到有人在喊她,她驀然一動,張開眼,化妝師的臉便映入她眼簾。她怎麽趴在桌上睡着了?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看着鏡中的自己妝容有些花了,一臉歉意的看着化妝師淡笑道:“不好意思,沒想到我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又得重新讓你給我化妝了。”
方才,她居然夢到來這個世界之前的事情,一個如此之長的夢。正是因為司徒炎那一劍,她解脫了,也重生到了現在這個身體上。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司徒炎也來到了這個世界,成了左炎,成了她的哥哥……
化妝師呵呵一笑,全然不在意道:“化妝是我的職業,也是我的興趣,能幫你化妝我開心都來不及。”說着,她着手給她補妝,并道:“你不用太緊張,這部戲一定能紅,你的事業一定會節節高聲,攀上最高峰的。”
“謝謝,承你吉言。”左岸淺笑着道。
“從你出道開始,我就認識你,自然知道你有多努力。你想想看,剛出道就能擁有大批的粉絲,這可是很多藝人渴望而不可求的事情,加上你為人謙和,幸運之神一定會眷顧着你的。”化妝師一邊替她補妝,一邊笑着給她打氣。
人紅是非多,從唱歌轉換到演戲,外界的輿論也撲面而來,她的壓力可想而知。左岸今年二十四歲,出道才幾個月,可就是這僅僅幾個月,她就一躍成了歌壇爆紅的人氣新星,這種竄紅的速度讓很多人都望塵莫及,暗地裏放冷箭的人更是層出不窮。
還好,左岸有一個萬能的經紀人,替擋去不少,而她自己對這些也毫不在意,只是專心的唱自己的歌,而今也是專心的演自己的戲,完全用實力說話。別看她平常話不多,臉上總是挂在若有似無的笑容,一副居然千裏之外的模樣,但她對人誠懇且彬彬有禮,只要在她身邊工作過的人,都不會讨厭她。
外界有時對她那些炒作、耍大牌、同工作人員不和、難搞等等的傳言,他們都當笑話來看。身在娛樂圈,誰沒點是非……
化完妝,左岸離開休息室,左炎也跟她的影子似的的跟在她身後。直到淩晨五點,劇組才收工,回到休息室卸掉妝,換下衣服,方芝則安排左岸秘密的離開,躲開了一些還留在現場的媒體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