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痛苦
許知言是上午殺青的, 拍完最後一條林茵的戲份，她反手擦了擦眼淚，笑着歡呼了一句：“殺青了！”
這是她第一次拍戲, 第一次圓滿的完成任務，心裏的高興和不舍幾乎是持平增長的。
成導笑着道：“殺青了，小許這兩個月表現的很不錯。”
沈不回左腿微屈, 身子斜靠在膝蓋上, 看着說笑的許知言眼裏都是溫柔。
她還穿着鮮血染紅了的旗袍, 頭發淩亂, 眼裏卻是掩不住的光。
一身帶血軍裝的許知言回頭一看，對上那雙含笑溫柔的眼眸，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更大了。
“殺青快樂！沈老師！”
許知言噔噔噔跑過去, 給了沈不回一個大大的擁抱。
“殺青快樂, 言言。”沈不回揉了揉她摘下帽子的頭發, 愉悅道。
話音落地，沈不回順着許知言的力道站起身，朝小方招了招手，許知言看到她抱着一大束花小跑過來。
“給我的嗎？”許知言從沈不回手裏接過, 擡眼問。
成旭已經走過來了，他順勢遞上導演組定的花，“今天上午只有你殺青，不給你給誰？”
像是一個開始的信號，緊接着許知言就收到了許多束捧花, 來自工作人員的、其他前輩的……多得她都要抱不住了。
馬上就要離開了, 和相處了兩個月的劇組告別, 許知言心底還是有些不舍的, 她和上來合照的工作人員拍完照, 又和導演曾悅齊禾霖她們都拍完，才算徹底結束。
臨走時，成旭還提醒她：“別忘了晚上八點的殺青宴！”
坐到保姆車上時，沈不回看着她還有些不舍的樣子，想了想安慰道：“來來往往分分合合是工作的常态，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機會合作，想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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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言懷裏還抱着沈不回送的花，深深的嗅了一口，悶悶道：“我知道，過一會兒就好了。”
幾分鐘後，許知言又道：“今天過後，我就沒辦法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戲結束了，她明天就要返校，安安分分當她的女大學生了，都沒有辦法再和沈不回朝夕相處了。
想到這一層，沈不回嘴角的弧度也落了下來。
她已經在盡量避免不思考這個問題了。
“沒工作的話，我會經常去找你的。”
許知言眼睛一亮，旋即又有些擔心：“會不會耽誤你？”
“不會，我之後的工作不多，這是早就定下來的。”沈不回搖頭，她已經和趙越計劃好下半年的工作量了，除了必要的宣傳不會再接其他的戲，更不會離開本市。
許知言不可抑制的揚起唇：“我也會經常去找你的！”
“好，”沈不回溫柔說，“我等着。”
……
下午沈不回戲份殺青時，許知言特意跑去了片場見證，并且送上來第一捧花，合上了第一張照。
其他工作人員如法炮制的送上花合了照。
許知言注意到，相比起她，沈不回的受歡迎程度更高，圍堵的人群也更多。
她微微挑眉，并不在意，因為她相信自己有一天也會做到這樣。
眼神微轉，許知言注意到和上午讓助理送花不同的是，曾悅親自抱了一大束捧花，和別人一看就是随意挑選的不一樣，她的花看着像是親自精心挑選，裏面有幾株都是沈不回喜歡的。
曾悅笑得溫婉真切，靠着沈不回拍了一組圖。
拍照的手機放下時，許知言和她對上了視線，眨眼間兩人的目光又錯開。
不知道為什麽，許知言從中捕捉到了幾分冷漠。
她略一思索，曾悅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回酒店換衣服的時候，許知言還在想那匆匆一瞥的眼神。
她有些猶豫，不知道沈不回知不知道曾悅喜歡她。如果她不知道，許知言怕自己忽然開口，會讓本來相處自然的兩人變得尴尬，更怕自己冒然就把別人的隐私抖落出來。
開門進去前，沈不回叫住了她。
“你剛剛一路上在想什麽呢？”
許知言猶豫了下，決定還是不說了。
“沒什麽，我在想一會兒穿什麽。”
沈不回定定地看了她兩秒，眼神有一瞬間的晦暗，旋即淺淺一笑：“你穿什麽都好看。”
等許知言耳朵紅紅的轉身開面的房間時，沈不回插上房卡打開房門，兩人頓時一個在明在暗，斜落進來的金色光線把兩人讓瞬間泾渭分明。
沈不回靠在門上，看着黑暗的客廳，不發一言。
太陽光線被緊閉的窗簾隔絕在外，沒開燈的房內一片黑色，安靜的氣息有種壓抑的氛調。
她剛剛猶豫了，為什麽不說？
一旦和許知言在一起，沈不回就會極其自然的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所以她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樣子沈不回看的一清二楚。
可當她開口問時，她卻回避隐瞞了。
上湧翻滾的獨占欲讓沈不回眼神沉沉，控制不住地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這樣是不對的……
沈不回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呼吸有些急促。
“她是喜歡你的，”沈不回喃喃道，“她親口向你告的白，主動坦白的喜歡你……”
像是以此來安撫自己。
“……可這一切都是你故意誘惑來的。”她眼神有些痛苦，“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隐瞞你了。”
和謝邺上熱搜那天，從工作室趕回來的沈不回詢問她時，許知言就已經隐瞞了一次。
當隐瞞次數多了後，她就會離開你。
就像曾經一樣。
沈不回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願再去想。
……
許知言收拾好後敲了兩聲對面的門，才有人打開。
沈不回的臉色有些蒼白，唇卻很豔很紅。
摸上她的臉，許知言擔心道：“臉色這麽白，是不舒服嗎？”
沈不回搖頭，“估計是口紅顏色顯的。”
“你不是喜歡我塗這樣的顏色嗎？”她混不在意，而是微微一笑，“我想塗給你看。”
“……你怎麽知道的？”
小心思被戳破，許知言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出來的。”沈不回說，“別害羞，你喜歡我就塗。”
“誰害羞了……”許知言嘴硬的嘀咕着。
沈不回溫柔的笑笑，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拉着許知言進了房間。
“等我換上衣服，我們就可以出發去悅湖酒店了。”
剛沖了個澡，她身上穿的還是浴袍，許知言乖乖地坐在沙發上，點頭說好。
五分鐘左右後，卧室門前就傳來動靜了。
許知言順勢擡眼望去，沈不回正捂着後背，眉心微蹙，苦惱道：“言言，你來幫我拉一下拉鏈吧？”
“哦好！”
她今天穿的吊帶裙子後背是拉鏈式的，沈不回拉到一半就弄不去了，好在客廳裏還坐着一個人。
很輕易地把拉鏈拉上去，光裸潔白的脊背瞬間被包裹在紗裙裏。
淺綠色的吊帶長裙弱化了幾分沈不回眉眼間的豔，讓她多出了點溫柔。
許知言把她的頭發撥開，白皙精致的鎖骨頓時露了出來，她驚豔道：“真好看。”
“那你喜歡嗎？”沈不回問。
“喜歡，很喜歡。”許知言說，“喜歡的都不想讓你別人看到這麽好看的你了。”
她誇大式的贊揚，本來只是随心一說，沒想到沈不回眼眸微閃，卻有些當真。
“那我不去了好不好？”
“啊？”許知言驚愕，“為什麽？”
“這樣就只有你一個人能看我了，不讓別人看了。”
許知言以為她是玩笑，擡眼時卻在她清亮的眼眸裏捕捉到了認真。
“可這是你的殺青宴……”她頓了頓，開口道。
言外之意你的殺青宴主人公怎麽可以不在呢？
沈不回并不在意，溫柔道：“只要你想，我就和成導說。”
許知言：“……”
沈不回還在溫柔的看着她，似乎只要許知言說上一個“好”字，她馬上就給導演打電話說不去了。
過了一會兒，許知言像是受不住她溫柔似水的眼眸，匆匆偏了偏頭，“還是去吧，成導還在等着呢。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坐一坐就回來。”
無聲地笑了笑，沈不回垂眸道：“我沒有不舒服，剛才逗你玩兒呢，走吧。”
她繞過許知言去玄關處換了搭配的鞋子，等換好了鞋，看着還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許知言，牽引着唇角揚了揚。
“還發什麽呆呢？再不走就遲到了哦。”
“哦哦哦好的！”
許知言立刻回神，路過玄關時順手拿起自己的手機，等門合上時，她看着旁邊身姿搖曳的沈不回，抿了抿唇，又往旁邊湊了湊，兩人之間除去衣擺的摩擦再也找不到空出的縫隙了。
其實……要是真的不去應該也沒什麽吧？
許知言站在電梯裏，腦子裏忽然蹦出了這句話。
悅湖酒店離他們目前所在的酒店大概有幾公裏的距離，開車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許知言和沈不回到了地下車庫時，司機和小方她們已經在下面等着了。
“圓圓和小方也去嗎？”
“嗯，”沈不回說，“一會兒要是喝多了可以讓她們扶着回來。”
想了想她又囑咐道：“以後要是出席類似的場合，除了帶上司機最好再帶上助理，以防萬一。”
這種人多的場合，一旦沾染上了酒精很容易發生一些意外。沈不回不僅看別人遇到過，她自己剛出道的時候也遇到過，後來因為她态度強硬再加上自身發展一片大好，倒是沒再出過這樣的事情了。
不過凡事還是留個心眼比較好。
許知言了然，“我知道了。”
“不過酒還是少喝點，不然第二天宿醉難受。”許知言忍不住對沈不回說。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買定離手，究竟會不會打臉？兩個人醉沒醉？誰醉了？醉了後會怎樣？
嗯……問題是不是太多了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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