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後結果如何,定會讓你無恙!”

天篷未再答話,接過身前女人手中的玉瓶。迎着九階臺上那至尊神者不滿的眼神,笑着抛送過去的期間。将白玉瓶變得比那金玉鑲嵌的寶座,更高大出許多。并扶着身前的女人,飛身穩穩的坐了上去。等做完這一切時,他有種仿佛塵封已久的枷鎖被打開的感覺。并沒有恐懼,反升起了些痛快。

陳玄貞也嗅到天篷認定了自己,但卻來不及欣喜。而是轉面俯下,揚聲笑起的朝金鑲玉寶座上的玉帝,愈發猖狂的回道:“現在換你被俯視了,請問感覺如何?哦,對了,殺戮的确是因我起,所以不需要任何的辯解。這次上天界,我就是想來問問。你們神佛仙所定的取經,究竟意義何在?”

整個九霄雲殿上的所有仙家,全都又是因為這句猖狂的言語,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但玉帝還未動起任何的怒意,他們也不能有所動作。只是更加懸緊了一顆心,以備不久可能會來的一場帝怒。

寶座上的玉帝,自然被高坐在白玉瓶上的陳玄貞又給氣到了。不由忘形的拍桌而起,朝四圍一聲威嚴的低吼:“金蟬子,別以為如來護你。你就可以這樣在孤的面前,無度的放肆,來人啊!”

可玉帝捉拿的餘音還來不及喊開,陳玄貞便又揚聲喊開:“慢着,一時氣惱動武是個很失策的舉止哦。我佛如來那裏又欠下了人情不說,以一己衆多的天将們圍攻我一個,不覺得太有失了氣量嗎?我可以接受你的氣惱,所以允許你親自出陣與我鬥上一鬥。有氣量者,多是用言鬥。如果你能讓我敗服了,我便任由你處置。如果你論不出個所以然來,你這玉帝的位置,不如讓出給我做做。”

玉帝聞言,更是惱怒不休。但想了想期間的厲害關系,命人捉拿不是,就此妥協又覺失了面子。剛想要發怒,卻聽玉瓶變作的高高蓮花寶座上又是一句飄落下來:“莫非,統治九霄的神,也膽小怕輸,不敢與我一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幾經辛苦才上來這一趟,豈不是要很無聊的回去?”

玉帝高高在上了不知道多少萬年,哪能在自己的衆仙屬們面前,失了威嚴與受下這般的羞辱呢。

立即忍了肺腑激蕩的怒氣,再度端起氣量的坐下,并目不擡起的還擊道:“你傷殺了那麽多凡子的性命,還能有理到哪兒去,且說來聽聽。如果你能辯出個什麽來,孤就不治你的大不敬之罪。”

這句說罷,一人一神,終于把視線相交了。一人是笑得更加的無謂,一神是愈加的暗憤難休。

然而殿中,總有那年輕氣盛的不滿者,大踏步的躬身厲問道:“玉帝陛下,這妖女攜妖亂闖了凡間皇城,造下了那麽多殺戮。還命妖打傷了我,豈可任她胡言亂語幾句,就這樣放她安好的下去?”

玉帝也不滿就這樣安好的放了嚣張之人下界去,可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這兒,況且剛才話已出口了,再反悔只是更丢面。不由心煩氣亂的對小白龍揮了揮袖:“你被打傷的事,孤自會替你做主。”

陳玄貞因小白龍不甘的這句,又是失聲笑開的朝玉帝加追着落下一句:“論道等同與凡間的賭博,既然是賭博自然要有些彩頭才能提起人的興頭。不如這樣,玉帝要是賭輸了還請答應我三個要求。其一;讓天篷脫離畜生道與妖道,恢複天界的正仙身份。其二;還請跟那如來商量下,換一波老實聽話的去取這趟西經。其三;把這條小白龍送給我,讓我好好的調`教調`教。”

玉階寶座上的玉帝,因為陳玄貞的這句,心境變了又變,有痛苦,後悔,狠厲,猶豫。要不是看在如來千年前,鎮壓了孫猴子解了他仙界的為難。他會将這個猖狂的金蟬子,華為灰燼的永不超生。

但最後,玉帝卻将這諸多的憤怒情緒,轉變為了正色的和緩。只可惜,頭頂天空飄蕩的白雲,卻無端的陰沉下來遮蔽住了日光。昏黃餘晖透過玉簾照射在了玉帝臉上,陰暗得似乎出賣了他的情緒。

陳玄貞沒有半點受到玉帝惱羞成怒的心境影響,也不想給他時間想到還擊的辦法。忙趁勢朝他朗聲的再次赫赫問道:“玉帝如果準備好了,那就要開始吧。第一問,玉帝認為我帶去的那些妖怪們造下了殺戮,認真是有罪的嗎?”這句話,陳玄貞問得頗帶着天真的口氣,她預備等着魚兒上鈎。

Advertisement

玉帝本就被憤怒的心境,攪得有些心神不寧。別過視線的同時,本能的還擊道:“自然有罪。”

陳玄貞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句來,不由勾起嘴角笑了笑:“玉帝既然說妖怪們殺了人是有罪的,那麽我再次的求問玉帝,妖怪們又是從何而來的?”

玉帝扭轉回頭瞪了陳玄貞一眼,仿佛鄙視她的無知:“妖是獸與靜物通過千載的修煉而來。”

陳玄貞對這道鄙視不以為然,卻在瞬間斂去了笑容,提高了音量的再次反問:“如玉帝所說,妖是任何的獸與花草樹木。可是比起獸傷人,難道不是人所吃的獸,與傷及的花草樹木更多嗎?這樣算來,是人比起妖來更殘暴不知幾何?相互為生存的殺戮,不應該是無非對錯的很公平嗎?”

雲霄殿中,誰也沒想到,女子會來這樣一番說辭。她眼中的銳光,只怕連惡人見了都會害怕。高座上的玉帝也很不願承認,自己一介仙帝,居然會被這樣壓住了氣勢。不由得輕咳了幾聲,拉回了下邊仙家們看她的眼神,并再度淡聲的反駁道:“你現在也是一介凡人,難道就沒有傷害過他們?”

聞聲,陳玄貞又是笑起:“自然有!我是個壞到極致的人渣,曾有對一只呆蠢的猴子,誘他、欺他、睡他、離他,全都是傷害。所以當他醒悟過來報複時,我自然是由他、忍他、容他、讓他,最後還是不要他。但同時,也會壞心眼的再度坑他、蒙他、整他、最後還會狠狠的虐他一把。所以,我從沒抱着死後能榮登西方的極樂世界,或是仙界的想法。情願堕入萬丈幽羅,輪回得做豬做狗供人吃殺虐待的還我欠下的債。若沒修得開智,就避開躲藏。如果能修得啓靈,一樣會再去還擊作惡的!”

“我就是這樣的人,已經壞到無可醫了。哪裏配得起高潔的佛門,哪裏能去取西經度化世人呢。玉帝還是同那神佛們的管事者,好好的商量商量,換一批比較誠心向往仙佛道的人去西行吧。”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不被徹底抛棄,堅持下來的親們,浮出來換口氣,讓我知道乃們還在支持着我。

24不要命的狂賭徒

“我就是這樣的人,已經壞到無可醫了。哪裏配得起高潔的佛門,哪裏能去取西經度化世人呢。玉帝還是同那神佛們的管事者,好好的商量商量,換一批比較誠心向往仙佛道的人去西行吧。”

玉帝的臉色,因此而越發的難看,忍不住站起身來怒斥:“金蟬子,下界裏的多少靜物或是獸怪與人凡子們,都想修煉得成仙得道。而你,修得金身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為何要自甘堕落?”

陳玄貞更不以為然的癟了癟嘴,聳了聳肩的笑着反問:“我為什麽一定要修得金身,不能作為凡子的活着?神佛仙不是一向打着憐憫世人的态度嗎,為什麽在這件事情上如此的蠻不講理?”

玉帝更怒了:“金蟬子,你放肆!下界所有靜物,只懂得迎風而動。那未啓靈的獸怪,也多數本能的兇殘。凡塵俗子,也身染各種的貪雜欲念。只有一心修仙超脫輪回的苦,才是無上的正道!”

“哈哈……可笑,真是可笑至極!你沒試問過草木,又怎會知道她們,不會為迎風而動,而擁有世間最簡單的快樂。你早已離凡塵世人太遠,又怎麽知道他們會覺得輪回就是苦,而不是在享受那歷經各種酸甜苦辣過程。你們是在把自己那些所謂的想法,很不顧的強加到了弱小者的身上去。”

“你們在享受超控的過程,而非世人崇拜的那樣偉岸。再者,若世間所有萬物都修仙得道,戒掉了那些貪嗔癡戀。那麽人世間都要絕跡了,誰又來供奉你們這些所謂高貴一等的神仙呢?我坐下的玉瓶裏有妖,玉帝想要問問嗎?問問看看,他們修煉晉升逢天雷大劫時,又被劈死了多少。”

“我雖然的确是很渣很壞,卻貴在自知。而你們這群神仙們自喻為高潔仁慈,卻無形中做着很多最殘忍的事!我心無大志,甘為凡子。西行取經,誰願意去你們就找誰去。除非你們,能拖着我的腿走!”等陳玄貞呈厲聲的說完了這番話後,整個的雲霄寶殿上的衆仙家,又是全都陷入了呆愣中。

他們有些神色疑惑,似乎在尋求這番話的真理。有些神色震驚,仿佛在話裏已經領悟到了什麽。

玉帝眼見此狀,終于怒不可抑的朝玉瓶之處,揮動了廣袖。陳玄貞坐下的玉瓶,因此而碎裂了。

她很安好無恙的被天篷攬着落在了黃金玉道上,卻見小妖們至碎裂的玉瓶裏,蜂湧着散開!他們全都圍聚在了她的身邊,有些發出着桀桀的怪笑,有些問着身邊年長些的老妖怪,神仙肉好不好吃。

陳玄貞聽出了他們在努力強忍着恐懼,腳步剛踏出。玉帝卻陰鸷了眸色,喊出了一聲肅冷的殺!

戰,不是妖怪們先開啓。反攻殺,卻是他們為求生存的本能。陳玄貞已經無法控制節奏了,只是笑笑的聞着空氣中,神仙與妖怪們兵器交鋒的撞擊聲,與血染黃金玉道上綻開的那朵朵豔紅色!

輕輕閉了閉眼又睜開,陳玄貞的掌中,已經握住了那柄觀音木匕首。笑笑擡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胸口狠狠的刺了進去。後舉目望向了玉帝,喘息着笑說:“我身染仙氣,所以這一刀根本就刺不死,不過下一刀的下一刀可能會刺死。難道玉帝真的生氣到失去了理智,想讓我死在你這九霄雲殿上嗎?”言語至此,緩和的笑聲驟停。她高高仰起首,卻是朝殿中低低聲道:“你們誰若敢再傷這些小妖一根毛發,我這次要是死不了。那麽,還請你們務必要小心我将來或許會來的報複哦!”

這道聲,似忍着巨疼的抽息。很低沉卻含着铿锵的堅定,無形中帶着一股解釋不清的強大魄氣。

殿堂衆仙抽空一望,只見那女子的胸上。插着一柄木制的匕首,鮮紅色已經暈染了那身白袍。但她眸中揚起的是孤注一擲的狠厲,唇也似鬼魅般的在揚起着不屈的笑,讓他們無端的感到了震懾。

他們輸了,輸在了深有忌諱上。僵持與考慮只是片刻,殿堂中喧嚣奮戰在一起的神仙與妖怪們,全都停下了殺戮,自主分成了兩派。一方退守在玉帝的身後,望着仙帝的眼神很是複雜,似在等待着他落下殺與不殺的命令,也似對這一切有着恐懼。而另一方,或許懂得了陳玄貞是個保命的活物。

為求活命,退走圍聚在了她的身後,是他們為妖的一種,對強者本能依從的天性。陳玄貞因此而笑了,她很有自信。無恥地借着那個所謂的後臺,拿不要命來狂賭,她應該會讓這群神仙很不好過。

玉帝不說話的望着陳玄貞,神情嚴肅。眼見這女子身邊妖氣環繞,渾身血跡暈染,眼中的銳光宛如芒刺。這樣的人,真會是如來的弟子嗎,難道沒弄錯?分明怎麽看,都像是那邪肆的萬妖之王。

是學那孫猴子,來再次大鬧天宮的。可他不能随心所欲,讓她死在仙界的手中。只能斂了殺意,扶住額頭朝一邊的李靖急怒道:“罷了罷了,李卿家,快快送她們下界,快快送她們下界!”

陳玄貞卻整了整衣衫,抽出了胸口的觀音木匕首。皺着眉頭忍疼,卻又笑開的拒絕道:“我不是那種誰想揮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來此一趟傷身不輕,必須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才會下去。今天也就暫且到這裏吧,我會去住在李靖的仙府裏,明日再來問玉帝讨要答案,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說罷這句,陳玄貞折轉腳步,朝身邊的小妖們沉聲道:“你們可以安心的放松戒備了,沒誰再敢傷殺你們的,不準胡來的全跟我走!”只是走,對已經很疲軟的陳玄貞來說,是件困難的事。才走了幾步而已,身體就虛軟的往下倒去。但她卻緊緊咬了咬牙挺直了背,朝出殿的方向繼續走去。

這次,才走一步而已,身體就被架起。陳玄貞坐在了小妖們舉起的掌上,任他們将她托起而行。

其實說真話,很多牛魔王的小妖,她還并不認識。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她與他們應該算是盟友。

如此随着幾百衆妖,步出了雲霄寶殿時。陳玄貞命他們停止了下來,朝裏邊喊道:“李靖!”

李靖傻傻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望了望身邊的玉帝。玉帝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你先順着她去住你的仙府,有哪吒在也安心。等回來後,你去一趟二郎的住處,讓他務必要來見孤知道嗎?”

得此一令,李靖朝門庭那處奔起了腳步。等行至那處,卻見在他身後追了上來的豬妖,曾經的天蓬元帥。仰首朝坐在妖怪們掌心上笑着的小女子,低低聲問道:“為什麽要做到這樣的地步?”

那小女子卻笑答:“或許是因為太無聊了吧,人活一世,總要各種各樣都嘗試一遍才算來過。”

天篷又問:“讓自己滿身都是傷,難道不疼嗎?”

還來不及感慨,卻聽小女子又說:“身體能承受住的疼,根本不是為疼,有比這更疼的……”

李靖為此,感到了深深的凄凄然。但天篷卻為此,有了自己淺淺的猜想。

想着小妖們掌心托起的這個女人口中,那所謂的更疼,究竟會是哪種模樣的存在,讓這樣的她也能言疼。同時也為自己方才動也未動的不出手護她,而略感有些愧疚的垂首低嘆:“對不起!”

陳玄貞依舊揚笑,似是毫不介意的淡淡揚聲:“你沒有什麽是對不起我的。”

天篷聽出了,她在疏離,更低沉道:“我剛才猶豫了,沒有動手護師傅,還不如這些小妖們。”

陳玄貞又笑:“是我讓你不動手的,你在遵循我的意思。再說,你在天界住了何止千年,曾經有多輝煌。在我身邊,不過三年而已。我如果用三年的時間,來賭你千年的依戀,那可是真傻了。”

說完話,陳玄貞喊了李靖帶路,吩咐小妖們跟在其後。天篷想擡腳跟上,卻被她淡笑的喝止了。

李靖回頭一望,卻見天篷對小女子苦澀一笑:“師傅果然還在介懷我方才殿中的遲疑未護。”

小女子說:“我不是介意。只是不太喜歡,一個心不在我身上的家夥,留在我身邊礙眼而已。”

天篷居然也略厲聲的反駁:“師傅的心又何曾在我的身上過,如此介意我的心意,這是不公與氣量狹隘的表現!我不服就此被排除在外,師傅該再次給我一個機會。”

這次,小女子笑得更加邪氣的揚聲:“氣量狹隘?我一直都自問是個心胸狹隘,瑕疵必報的壞渣滓啊。再者我是師傅你是徒弟,對你,我根本不需要講那無聊的公平一套。弄不懂這裏面深意或是不真心待我的人與妖,我都不要。所以從即刻起,你離我有多遠就滾多遠吧,別再來礙我的眼了!”

然後,李靖傻了眼。曾未被打入輪回,何等傲氣,掌管十萬兵馬的天篷元帥。居然直直的朝女子跪了下去,似乎……流淚了!小女子見狀,滑下了妖怪們的手掌,捏起指尖接住了一滴淚嘆道:“瓶子被玉帝弄破了,不然就又可以替觀音攢到一滴淚了。你看,它還在發光呢,真是可惜了……”

一句輕嘆的可惜落下,也許有着很深的含意。李靖見她擡起指尖,将那滴淚嘗入了嘴裏,輕輕的笑開:“嗯,鹹的,跟人的淚一樣。所以天蓬,你完全不必要因自己堕入了畜生道或是妖道,而覺得自卑的低人一等。豬,也挺可愛。仙,也未必真正的快樂。縱使受了你這一跪,我也不想要你!”

說罷這句,陳玄貞擡起一腳,将天蓬踢翻在地:“你要是敢跟上來,我便報廢了你的豬命。”

天蓬穩過了身體依舊跪地,他的心,為此感到失去了方向與目的一陣恐慌與茫然。她是他的救贖,讓他苦等了五百年,所以不能就此舍棄他。是以,天篷跪着不起,揚起頭,想求得她的原諒。

一邊的李靖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如此僵持了一陣,天庭的威嚴散去,金烏又再燦爛的頓現。

陳玄貞站起身,攤開了雙臂,遠遠的抱擁了驕陽深呼吸了一氣的嘆道:“真是個好天氣呢。”

一邊的李靖,卻再度被吓傻了眼。因為他有看到,小女子的身體,在金烏出現的那刻乍現出了萬丈的聖光拂照。比那金烏的光彩更莊嚴肅穆不知幾何,仿佛是那西天的如來佛主親臨了一般……

等徹底醒悟過來時,李靖發現自己居然呈現一個匍匐跪地的姿勢。傻傻的擡起頭來,卻見身前小女子對他望了眼身後的笑道:“呵呵……李靖,你如此跪我。裏面的仙帝,可是快要氣炸了。”

聞聲扭轉回頭,李靖震驚的發現。原來雲霄寶殿內,俯身跪滿了一片。而玉帝的面色,難看得還是他第一次見!再回首時,小女子的身體哪裏有聖光。仿佛剛才的那一眼,只是他與衆仙的錯覺。

身前的小女子,依舊是滿眼的邪氣蕩漾,并朝他含着威脅的語氣笑道:“李靖,我要住最好的房間,喝最上等的仙茶。還有我身上的一些傷,我可沒說是你動手的,是你自己在玉帝面前承認了。還有,你應該是順道着一起毀掉了我下界的小廟,所以,斟酌着賠我一些天界的金銀珠寶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希望能看到熟悉與嶄新的id留言君,淚求不霸王,讓我知道乃們還在看着!

25二郎神君的憤怒

陳玄貞跟着李靖,回到他的府中後,果然被安置得很妥當。仙府也不愧是仙府,李靖吩咐仙仆給她安置了很奢華的一座單獨庭院。吩咐最溫順的仙家女仆幫着洗漱完畢,奉上了仙界裏,很上等的仙果。等這一切預備完善後,李靖帶着所有的仙仆。看她仿佛是那駭人的鬼魅,風速一樣的逃離了。

那些小妖,在歸府以後。陳玄貞便命李靖放了他們下界去。畢竟仙氣重地,不利于他們久待。

是以,唯獨剩下了陳玄貞一人,枕着金烏的餘輝與仙鶴的鳴叫。在庭院裏,累極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去,不知時間的流逝。等睡得舒适了醒來,天色已經大暗,漫天星月的銀輝鋪蓋了蒼穹。

陳玄貞的的視線與思緒,為此番美景瞬間感到了很是混沌,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久遠與茫然感。

只聞風中,不知哪處飄來了怡人的清香,還有很好聽的樂聲傳來,整個氛圍充滿了寧靜與空曠。她這才記起了,自己是身在天界的李靖府上。于是,深深的吐納了一息,忍了忍疼的,繼續頹廢。

不料,剛倚下了身子。朦胧搖曳的星月下,便瞥見一群無聲的家夥,正在不遠處目不斜視的觀望着她。其中一個看似三十多歲的男子,側躺在橫欄上。一頭黑色的長發如綢緞般散亂在腰間,身材修長投放得很閑散,像是那無骨的軟體。但五官的模樣,恐怕會讓任何女人都會忍不住的浮想聯翩。

他身邊有個提着燈籠的十七八歲女孩,女孩的身邊還有一位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子垂手侍立,面無表情着。在他三只的前面,還有一個年歲看似五六歲大小的男孩。眼神裏,有擋不住的妖氣橫溢。

如此淡淡的打量了那麽一眼而已,陳玄貞便收回了觀望的視線,繼續默默的休養生息。

因為她還要預備迎接更大一次的賭局,所以實在沒什麽多餘的心思,與閑人過招。只可惜,她雖是這樣想的,也用無視作為了拒絕。卻不能代表,正在觀望她的一群非凡之人,降低觀望的興致。

是以,斜眼餘光間。已看見那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朝她含笑着一蹦一跳的走了過來。然後俯下遮蔽住了她眺望遠方的視線,拍着胸脯激動的說:“姐姐,穿的?我,我也是穿的,我們是同鄉!”

陳玄貞避開了眼神,沒有對女孩的這番激動言語,做出任何的回應。

那邊的小孩見狀,負手而立的行來。等停立在陳玄貞身邊時,不悅道:“我龍母與你說話呢?”

“……”陳玄貞很無語,眼神在瞬間凍結成冰:“怎麽,你龍母與我說話,我就該回應她?”

小孩因此而氣結,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賣賬的凡人。如果不是龍母在前,他會一爪撕了她。

但最後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走在女孩的身邊,低低似撒嬌道:“龍母,這個凡人看起來一點也不識好歹,也不怎麽喜歡你,我們不如回去好了。谛聽,你昨天不是說,有什麽可玩的樂子嗎?”

女孩還是靜靜站着,眼神閃爍着依依不舍的意味,仍舊是很興奮喊了陳玄貞一聲:“姐姐。”

陳玄貞為此大感不耐,擡手揮開了女孩耷拉過來的手爪,淡聲懶懶的反問:“我認識你嗎?請你讓一讓,你擋住了我欣賞星月的視線。”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确的,讓她滾開了。只是,陳玄貞發現,在女孩郁郁寡歡折轉身體的瞬間。自己周圍的氣氛卻突然肅殺起來,溫度都似乎降下得異常冷冽。

視角餘光裏,見那氣呼呼的女孩在經過将橫欄時。一腳将側躺在上的美男子,狠狠的踢翻在地。

小孩為此一舉輕笑着鄙視:“真是個白癡。”可惜他語畢這句,女孩看似更重的敲打了小孩的頭一記暴捶的不滿道:“雖然龍母也為他的智商堪憂感到想哭了,可這個白癡是你爹,知道嗎?”

小孩別了臉,似不滿的應了句:“嗯,知道了。龍兒以後會記住,對他會稍微尊重一些的。”

但女孩卻在随後,很鬼畜的再次擡腳暴踩着男子,不屑的輕語:“誰讓你尊重這個白癡了,是讓你記住。你鄙視着他的同時,也在鄙視着自己的智商。以後不論在哪裏,都不準承認是他所出。”

小孩似領悟了女孩言語裏的深意,得意的也擡腳,踢了一瞬地面的男子後。便偕同着那女孩與白衣的青年,一同消失在了庭院的轉角處。唯剩下那男子,在地面極致妖媚無骨的扭動翻滾着。

似是無趣的委屈,又似是深深無度的寵溺。如此不多時,男子便化腿為尾的游着到了陳玄貞腳邊。仍舊是側躺在地的望着她,也不言語什麽。時間為此,安靜得仿佛停止了流逝一般。

陳玄貞仿若無人在側一樣,繼續仰望着星空。終究也是躺在地的不知名男子,似質疑似趣味一般的先開了聲淺淺笑道:“吾活了這麽多的年頭,還是頭一次見到能無視吾容貌的凡子呢。”

“我長得不比你貌醜,何用在意你的容貌。”

“嗯,汝很聰明直接,吾喜歡。”

“非我族類,用不着你來喜歡。”

“依汝分析,吾的小東西,究竟喜不喜愛吾?”

“……”

“嗯,方才走掉的那只女獸。”

“她若只為你的表象喜愛你,你才應該感到悲哀。她明顯沒有,所以你該慶幸。”

“可吾反倒希望她被吾的美色所迷,喜歡便是喜歡了,何來表象與不表象,吾并非人類。”

“那你是個什麽東西。”

“吾不是東西。”

“……”

“是破混沌而出的蛟龍獸。”

“嗯,知道一點,你可以滾了。比起難馴的猴子,我更讨厭狡詐喜淫的蛇類!”

言語至此,陳玄貞閉上了眼。耳畔,聽到了呲出尖牙的哈氣聲,與一股冷冽的殺氣直面而來。

不過,始終也沒動手。聽聞到男子身形游走開後,陳玄貞不怕死的不甘心的再度揚聲道:“你們這家的一窩蛇獸,認真是沒有一個有半點禮貌,小心我會報複的!”語畢這句,陳玄貞在月下站起了身。朝那再度回轉過身,呲出尖尖獠牙望着她的蛟龍獸笑了,笑得滿心各種的黑暗計量爆棚起。

然而,蛟龍獸似乎也被激起了興味,似白癡般的朝她反問道:“汝想要如何來報複。”

“最高的報複并非是殺人見血!也許我該生個女兒,然後寵壞她。再讓她去勾引玩弄你兒子,禍害你們一家為我這個母親報仇。”讓陳玄貞料想不到的是,她只是随口的一句,卻讓男子興奮不已的再度游了過來,滿目趣味的朝她詢問:“汝喜愛誰,吾立即去将他抓來,讓你們能生只女獸。”

聞聲,俯下望了望,陳玄貞一腳踢開了耷拉在腿上的爪:“沒時間陪你玩,找你的小東西去。”

這句深感不耐的話音落下,陳玄貞再也不理會還在身後還在揚起着的。

她喜歡誰,請盡快的生只女獸出來,去勾引玩弄他兒子,故作白癡般的不良言語。

一夜,也就這麽無眠的過去了。第二天的大早,陳玄貞便早早的起身,尋到了李靖。無視了仙界裏的風景,與一路途中對她指指點點在圍觀,卻又不敢接近的仙家,朝雲霄寶殿處奔行了過去。

途中,陳玄貞忽然朝身側淡問:“李靖,天界裏的一天也只是凡間裏的一天吧?”

李靖忙側目點頭,呵呵賠笑:“嗯,你難道在擔心下界,那小破廟裏的老和尚與小和尚?”

“的确擔心,擔心我若回去了,他們半死不活的還能救治過來就麻煩了,最好已化成了灰。”

李靖被這聲刺得,再也不敢自以為是的揣測這小女子的心意了。是以,默然了一路。等到達了雲霄寶典前的臺階上,曾經的天篷元帥現在的豬妖,還是直挺挺的跪在那兒,唇都被風吹得幹裂了。

但陳玄貞卻連頭也不低下的,無視着走了過去。只是,她的腳步蹒跚的行了三四步。身後便有力量卷來,将她背負在了背上,低聲淺笑道:“師傅腿腳不便,讓允許我再背行師傅最後一次。”

陳玄貞沒有拒絕,任天篷将她背起的朝雲霄寶殿內走了進去。無視了殿堂裏,所有的仙家。

開口的第一句話,陳玄貞便單刀直入的朝首座的玉帝問道:“一夜了,玉帝考慮的結果如何?”

玉帝面色不佳,扭頭不做回答,陳玄貞卻冷笑起的,用言語再次直戳了他的心髒:“果然只是個看門的奴才出身嗎?所以像這等有份量的事情,都輪不到你來做主嗎?那好,你去請那能擔當此事的神出來,我親自與他對話,免得你夾在中間感到很委屈。去吧,我再也不想與你浪費時間了!”

這句落下,玉帝似是真的有被狠狠戳中了心底,最深的最介意之痛。轉眼間,整個九霄雲殿瞬間漆黑得不見五指,唯剩下珠寶的餘輝照映,還有股風雨雷電即将開啓的跡象。與此同時,殿外也有一聲嘹亮的回擊響起:“奴才?本君是不是該向如來佛主請旨降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呢?金蟬子!”

來人輕輕低語的言語之間,盡散出了深深的不悅與威嚴之色,還有股遷怒的味道。

跟着,殿外響起一陣窸窣的铠甲摩擦,與铿锵而行來的腳步聲。聽起來,對方不止一人。

陳玄貞命天篷将她放了下來,拍了拍打皺褶的衣裳。站直了身子面對着來人,氣息微微的起伏。想來能以這樣氣勢與她這個如來弟子狂言的,也絕對不會是什麽泛泛之輩!那語氣裏的傲然,縱然在昏暗中她還看不太清來人的模樣,卻也能感覺出來人尊貴顯赫的身份,與不喜被人折下的傲氣。

“二郎神君真是好雅興,莫非這九霄雲殿堂上,有什麽好風景,吸引了你特意遠足來觀賞不成?”天篷這聲出口的揭露,應證了陳玄貞心中的猜想。果然是天庭裏為數不多的戰将,二郎神君!

如果将神佛仙的三界平衡,比喻為政治或是一匹寶馬。或許只要是個男人,恐怕都想試着淩駕一番。連孫悟空那樣呆蠢的猴子都不例外,更何況是仙界裏的楊二郎。不過,陳玄貞從未想過要涉足三界的紛争。只是不喜被掌控,不喜妥協而已。所以,她想要披着這個身份,試着來一次解脫看看。

隐隐的心緒間,她擡手偷偷拉扯了一下天篷的衣袖,示意他暫時壓下略顯躁動不安的氣息。

“這裏有比風景,更讓本君不得不來的東西。”昏暗中,有聲響起,拉回了陳玄貞游走想對策的思緒。就着暗淡的光線,她尋着聲線的來源仰首着直視了過去。走近她身前的有兩道身影,前面身批黑色裘袍,頭戴玉冠的男子應該就是楊二郎了。昏暗中,他的面孔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