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學校裏關于樊沁兒和陳白的風言風語又開始大肆傳播了,這次換了一個版本,不過樊沁兒依然成了□□對象,說她仗着家裏有錢就為所欲為。還有小道消息說陳白因為媽媽在樊家打工,所以不敢得罪她,處處忍讓,所以才導致了摔斷腿的悲劇,說不定連高考都得錯過,高考啊,樊沁兒罪孽深重。
當然,還有人說樊沁兒可能還會被學校開除,因為還教唆人打架鬥毆,被關局子裏了。
正在大夥兒紛紛在各種流言中集體高、潮時,樊沁兒的哥哥把妹子從警局帶回了家,可這妹子一問三不知,對自己的事情一概不關心,只重複着一句話:“陳白怎麽樣了?”
看着哥哥不置可否的樣子,樊沁兒幹脆來了句:“我現在就要去看他。”
“你不先休息會,吃點東西?”哥哥心疼妹子,這幾天她臉色都憔悴了很多。
“吃毛啊,我特麽王八蛋,把陳白害成這樣!人家可是盼着高考改變命運的人,我……我真想讓他打死我,我太不是東西了,太不懂事了……”
樊沁兒連珠炮似的将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聽得一旁的哥哥一愣一愣的,從來都是自己妹子罵別人難聽話,這自我批評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啊。
看着妹妹這麽執拗,哥哥無奈,只好開着豪車一路飙到了醫院。
這時候的陳白已經睡下了,旁邊還放着一本習題冊,雖然腿斷了,但他誓死借高考改變命運的決心不死啊。心不死就好,還年輕,還有機會。
迎接這對深夜探病兄妹的是陳白的媽媽,她晚上睡不着,趁着兒子睡着正在默默流眼淚。
本來看着樊沁兒,她心情是相當複雜的,心裏的怨恨和自責一下沒控制住,淚眼婆娑地說:“你們還是別來了,借的錢我日後會還的。”
“阿姨,你別這麽見外,都是我害得陳白這樣,我心裏過意不去,我決定辦理休學照顧陳白,直到他好為止,明年我陪他一起高考。”樊沁兒信誓旦旦,哥哥聽得目瞪口呆。
一分鐘的沉默過後,陳白媽媽再一次開口了:“這麽說吧,要不是我當初想保住在你們家當保姆的工作,陳白就不會什麽都聽你的,更不會去那什麽勞什子游樂園了。我勸過他,不要和你把關系搞僵,不然媽媽的工作就不保了,他又是個聽話的孩子……”
這麽一說,樊沁兒的負罪感又加重了一層,連忙試圖拉住陳白媽媽長滿老繭的手:“阿姨,我們一定能扛過去的,我陪你!”
沒料到,樊沁兒的手被重重甩開了,陳白媽媽的臉色也不複和藹可親了。
樊沁兒感覺到了一種冷漠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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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了,你也答應我再也不要找我們家陳白了,就當阿姨求你了!”說完,陳白媽媽竟然作勢下跪,這可吓壞了樊沁兒,趕忙和哥哥倆人将她扶住,然後無奈地點了點頭,離開了醫院。
回去的路上,樊沁兒變得寡言了,哥哥卻成了話痨。
“沁兒啊,依哥哥看,這件事你是有錯在先,可也不能把責任全都攔在自己身上啊。你向來挺聰明的丫頭,怎麽到這種關鍵時候就犯糊塗?”
“你這丫頭,到底想幹啥,還要休學照顧人家,你自己的前途不要啦?”
“再說陳白那小子成績那麽好,複讀一年又怎麽樣,人家照樣考得上好大學!”
哥哥的喋喋不休終于讓樊沁兒在沉默中爆發了:“我喜歡他!”
“我看你這是中二病!”
兩人意見不合,在車裏差點沒打起來,不過畢竟哥哥是大人,樊沁兒還是屈服了,末了,聲音細如蚊蠅地說了句:“哥,給點錢花花呗。”
也是,自己所有零花錢都給陳白送過去了,真的是一個子都不剩了。
本以為哥哥會像往常一樣狠狠地甩出幾刀鈔票,結果對方一直沉默,過了好一會才從皮甲裏搗鼓了很久,拿出幾張皺巴巴的毛爺爺:“下個月不是還沒到嗎?你錢是不是都給姓陳那小子了?”
樊沁兒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哥哥向來視金錢如糞土,走哪拉哪,今天怎麽感覺便秘了,就拉出那麽可憐巴巴的幾張?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問:“哥,我們家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