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蹭了蹭懷中人柔順的黑色長發,“我陪你。”

宋錦程被蹭的有點惱,但又知道自己推不開力大如牛的小混蛋,衣袖裏藏着的刀也下不去手,最終只能無奈道:“放開我,切莫胡鬧。”

一連幾日他每天都會被這狼崽子偷襲,宋徹好像料定他下不去手似得,兩人獨處之時從來都不避諱任何,弄到最後他都沒脾氣了。

也不知道這小混蛋哪裏學來的這般厚臉皮,他狠話也放過,勸阻也說過,可宋徹就是油鹽不進,死心眼就知道盯着他,而他又不善武時常被這般壓制。

戰鬥力強悍的好處不是一點兩點啊!

“放開我,我要做丹咒。”嘆了一聲,宋錦程拍拍箍在腰間的手。

宋徹也不胡鬧,松了手坐在桌子旁邊看自家哥哥起筆揮墨,眼中毫不掩飾火熱而濃烈的癡迷愛意。

他心中其實很清楚,宋錦程的态度雖然放軟,但對于他終究還只局限于親情的範疇。

但是他願意等,即便要等一輩子都沒有關系。

哪怕成功的幾率近乎為零他都甘之如饴。

他愛這個男人。

哥哥總說他是将習慣性的依賴當成愛,卻不曾知曉每天見面時他內心滾燙炙熱的情感。

每一個擁抱,親吻,哪怕是安安靜靜的獨處一室都會讓他僅存的溫柔從內心深處冒了出來。

不知何時心中埋下的幼苗已然長大。

宋錦程專注的在武器上書寫丹咒,宋徹則撐着下巴專注的看着他。

一室寂靜,宛自歡喜。

——

“源兒……”

“杜先生,你可以叫我杜源,那個稱呼我有點不太習慣。”

小城最高端的餐廳包房裏,杜時建溫柔的笑了笑,一雙碧色眼睛似上好的翡翠帶着一點點恰到好處的深情:“好,杜源。”

他笑容得體時不時為杜源布菜。

杜源隐晦的皺了下眉頭道:“杜先生找我什麽事情麽?”

“只是想同你敘敘舊。”

“我跟杜先生之前沒有見過面吧?”

“呵呵……不,我們以前見過,只是你将我忘了。”杜時建低低笑了一下,話語間眸中多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杜源尴尬的笑道:“怎麽可能!”

杜時建又在他碗中夾了些菜:“為什麽不可能?”

杜源見他漫不經心的模樣,莫名的感覺有一絲危險,下意識的想離開便道:“杜先生,我這邊有點急事,要不我改天在請你吃飯?今天就先失陪了!”

說着便起身準備離開,只是他剛走到門口便被人從身後打暈過去。

杜時建起身幾步走到他身邊,動作溫柔的抱起這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嘴角帶着一絲輕松的笑:“走。”

與此同時。

小城某棟別墅書房內,面色嚴肅的杜封輕叩桌面:“杜時建開始動手了?”

“是的!”

“老爺子呢?”

“似乎被他軟禁起來了。”

“啧。”杜封哼了一聲,“今晚去封了那批丹咒,讓我們的人準備準備明天出發。”

“是!”

剛剛挂斷通訊儀,便有人敲門而入。

“二爺,杜哥被帶走了!”

“什麽?”

“我們去遲了一步。”

杜封一身戾氣:“下去領罰。”

說罷他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最終忽然垂下手。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感冒_(:з」∠)_晚上睡覺覺得特別冷,但是一覺睡醒窩又是一個壯漢!

杜家內鬥開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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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桂花香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2-16 22:28:15

射射姑娘的地雷!!!麽麽噠!!渾身充滿力量不解釋!

☆、52章

杜家內裏的事情宋錦程并不知道,自打當初他離開之後就再也不曾關注過,當初的杜靈的事情他略有耳聞,畢竟他也算出了分力,只是也僅限于此了。

其實宋錦程心裏很清楚他根本不用主動暗中給杜家挑事,按照他目前的進度很快杜家就會找他上門。

杜家畢竟是擁有丹咒師最多的家族,必然會被他手中古墨的吸引,而他如今也已經不是杜家可以輕易威脅的身份了。

杜凱忽然被找回家族,徐蕭也申請暫離實驗,宋錦程才知道杜家這次是要改朝換代。

因為兩人的臨時請假,他的實驗也就先暫停幾天,等流水找來新的助手在繼續下去。

宋錦程卻沒有因此閑下來。

因為古文化研究院的院長何鷹又給他分了個新任務。

最初因為他随手寫下的詩,卻恰巧被何院長認了出來,自此總會時不時被院長抓壯丁。

但何鷹卻從未明面上跟他問起這些古文化是如何得知的,宋錦程也就省了麻煩。

其實他本身也不排斥幫助何鷹辨認遺留下來的文獻,甚至他內心還是很樂意的。

何鷹交給他的多是在很多古墓中發掘出來的殘缺文本,包括一些當時盛行的文章雜記還有史書,大多在陽朝初年。

宋錦程自來到這個世界還未曾有機會能再讀一讀過去的書籍,正好也借此機會閑心下了看看書。

他本身也閱讀了大量未來的書籍,但無奈個人的思維,很多東西于他而言還沒有一本古文書好讀。

于是當他待在公寓全神貫注的翻看何院長給他發來的文檔時,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家中多了一個人。

他的公寓權限只給過徐蕭一個人,而徐蕭每次過來都會提前同他打招呼,所以等宋錦程下樓時看到某個崽子帶着一堆植物坐在沙發上,亮着眼睛看他的時候,他只能面無表情的瞪回去。

“你來這裏做什麽?”

“照顧你。”宋徹一臉嚴肅道,“以前你做實驗的時候總是廢寝忘食,對身體不好。”

“我有機器人保姆。”

“你不喜歡吃合成食物。”

“我已經習慣……”

話未說出口,宋徹長腿幾步便跨到他面前,長臂伸展将宋錦程整個摟在懷裏。

“哥,你總是不相信我很愛你。”

宋錦程沉默的低着頭,半晌還是推開宋徹:“你是我弟弟。”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宋徹!你不要多說了,我不可能接受你。”

宋錦程擡起頭,眼中始終帶着冷意。

宋徹輕撫他漆黑的長發,眼神并不因為他的拒絕變得黯淡或者絕望,他聲音依舊低沉:“只要給我機會就夠了。”

“你又是何苦呢?”宋錦程嘆了口氣。

宋徹撒嬌似的蹭了蹭他的發頂:“哥。”

宋錦程心中別扭,可僵直的身體到底還是放松下來,伸手拍了拍他:“去煮飯。”

宋徹眼睛又亮了幾分,眨巴眨巴捏住自家哥哥的手啵的親了一口,屁颠屁颠的跑去廚房。

宋錦程有些疲憊的坐在沙發上,長籲一聲,眼神複雜。

這些天宋徹日日待在他身邊刷存在感,饒是他鐵石心腸也有點心軟。在這個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恐怕也只有宋徹了。

這個他親手養大的孩子,曾傾注了他所有的溫柔寵愛來期待成長。只是無奈世事難料,這個孩子日漸長大卻居然惦記上了自己!

而他自己到底是下不去手斷絕和這個孩子的來往,于他而言,宋徹的存在是特殊的,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絆。

他同樣愛着這個孩子,但無關男歡女愛。

宋錦程始終認定自己的想法從未僭越所謂的人倫底線,卻不知道當他開始默認與宋徹之間親昵暧昧的動作之時,已然淪陷。

待在維爾頓家族的這三年,宋徹每日除了訓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做飯。

如今新型食物風靡世界,一些簡單的做法已經公布于衆。

宋錦程在客廳等了近半個小時,小崽子終于一臉喜滋滋的拉着他到餐廳吃飯。

飯桌上宋徹一個勁兒的給宋錦程布菜,一臉愉悅的看着自家哥哥慢條斯理的用餐。

足足盯的宋錦程都不好意思吃飯,耳根微紅的瞥他一眼:“吃飯!”

宋徹一臉傻兮兮的笑,扒拉飯碗的同時餘光注視着旁邊的男人。

好像怎麽也看不夠。

時常帶笑的眉眼,溫和的神情恍若天生的紳士,溫潤雅致,一席黑色長發時常松松的束在腦後,米色的教師制服勾勒出傾長的身材,長身玉立帶着一種獨特的成熟韻味,漫不經心卻格外迷人。

也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宋徹每每看到自家哥哥溫笑的模樣都會感到格外安心,帶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安全感。

這大概也是他一直執着于宋錦程的一個原因吧。

飯後,宋錦程手一推轉身自己煮了些食物喂貓去,宋徹乖乖的跟在他身後,讓往東絕不向西,趁着宋錦程不注意偷摸摸的攥住他的手,任憑哥哥怎麽瞪他都不撒手。

宋錦程對于這只俨然厚臉皮的小崽子算是無奈了。

于是一個下午,他一只手在何鷹傳過來的資料上寫寫畫畫,另一只手被宋徹死死的握住。

宋錦程看完一篇文章才發現,這小家夥不知何時居然睡着了。書房裏大窗戶裏傾斜出斑駁的陽光細細密密的灑在崽子硬挺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稚氣。自己的手被他拉在微微翹起嘴邊,毫無防備的睡顏格外柔和。

宋錦程一臉冷漠的盯了一會宋徹,忽而別過頭,輕輕阖上眼睛。

——

“源兒,歡迎回來。”

奢華寬大的房間裏,金發碧眼的男人嘴角噙着溫柔的笑專注的看着白色床上被緊緊綁住的杜源。

驟然蘇醒便看到杜時建放大數倍的笑容,杜源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冷顫。

但他鎮定的回答:“杜先生,你抓我來幹什麽?”

杜時建卻帶着溫柔憐惜的目光,湊到他的臉邊,低聲道:“哪裏來的抓?這裏才是你的家啊!”說着他有意無意的吻了一下杜源的臉,低聲輕笑,“你真的失憶了麽?還是裝傻呢?”

杜源似乎被受到侵犯一樣,眼睛瞪的滾圓,忽然掙紮一下,從床上滾了下來大聲幹嘔。

杜時建的臉色瞬間便的鐵青,近乎咬牙切齒道:“杜源!”

而被高能鎖鏈束縛的男人用了很長時間才停止幹嘔,道:“杜先生,請不要随便碰我。”他時常帶着爽朗笑容的臉上,此刻完全看不到笑容,而是一種近乎冰山一樣的冷漠。

“呵,你的身體我不知碰過多少次了。”杜時建怒極反笑,輕佻道:“說起來,我還是你第一個男人呢。”

杜源直勾勾的看着他,半晌扯出一抹笑:“杜少,我覺得很惡心。”

他身體被捆的死緊,這得趴在地上,可神情卻充滿了冷漠與倨傲。

“現在的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

杜時建臉上一時扭曲但卻很快又懊惱的變會溫和的模樣,他起身将杜源抱上床,溫柔的親吻他的臉:“對不起源兒,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種話。”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杜源的臉,如同碧色的眼睛帶着一汪深情:“你回到我身邊了,我知道你還愛着我,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他說着臉上是曾經慣有的絕對深情。

杜源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清爽的笑:“杜少,你是不是該去看病了?”

“杜源!”杜時建眉頭微皺,但卻依舊溫柔道,“不用那你在杜封面前那一套裝模作樣,我知道你沒有失憶。”

杜源眨了眨眼睛,爽快的回答:“是啊,我沒有失憶,那又怎麽樣?”

杜時建頓時臉色微變,目光冷了一分:“你喜歡杜封?”

杜源面露嘲諷:“阿封可是你的叔叔!對了,按照輩分,你該叫我嬸嬸了。”

“杜源!”

“杜少,你将我綁來到底為了什麽?那我威脅阿封麽?”

杜時建看着他俊朗的面孔,低低笑道:“呵,他還不值得我威脅。”杜少伸手輕撫杜源的臉頰,口中的聲音溫柔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麽?現在我給你機會,好好留在我身邊。”

杜源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道:“杜少,藥不能停。”

手順勢滑在杜源的脖頸,杜時建覺得只要稍稍用力,眼前這個男人就會消失了。

他輕笑,低頭溫柔的親吻杜源的鎖骨。

清爽而冷冽的味道,這三年來在他的夢裏從未消失。

杜時建已經不知道自己對杜源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了,但是他想要這個男人,比起當初杜源跪着求他操的時候,他更加迷戀杜源如今的模樣。

自從當初發現杜源的蹤跡,他便開始暗中關注,籌備着自己的力量,等到有朝一日将這個男人和杜家一同奪過來。

“我不介意你被杜封操弄,只要以後你能待在我身邊,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杜源冷笑:“不如給我一支斯洛藥劑。”

“如果以前的你有現在的半分,我也就不會……”

“可惜現在的我愛的不是你。”

“沒關系,我有大把時間讓你重新愛上我,源兒。”杜時建的聲音逐漸便的暧昧,夾雜着明顯的求歡意圖。

可是杜源卻忽然狠命的咬破自己的嘴唇,鐵鏽味瞬間充滿整個口腔,他道:“神經病,你他媽快去治病!”

杜時建卻含笑着将杜源翻了個身,将他的腿用早先置下的黑鐵鎖鏈固定好,伸手一把撕開他的褲子。

“真是不聽話。”

“砰!”他尾音剛落,房間外傳來巨大的聲響。

房間結實的牆上瞬間被炸出一個洞,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從煙霧中走出,冷漠的看着杜時建。

“游戲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期預報:#深度揭秘杜家三角戀##英雄救美之哥哥,發情期求愛愛#

咳咳><

——首先,我想跟大家道個謙,為我的不守承諾以及時常斷更。

過去的一個月裏,我曾多次想大家保證日更或者雙更什麽的,卻很少有實現。對此我覺得很慚愧,不能信守諾言是件非常可恥的事情,所以每當有小妖精地雷的時候,我都覺得臉紅。

事實上,我因為高估自己而随意承諾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我錯了,對不起各位。

愛你們,晚安。

☆、53章

杜時建被輕而易舉的制服了,他手中的兵力不過在短短數小時已然被瓦解。

暗中布下的埋伏被控制,他心中既驚恐又憤怒。

杜封一定知道他的計劃跟布局!不然怎麽會這麽快?

一向溫柔高端的杜少在意識到暗自的密謀被發現,原本武裝于臉上的溫柔笑意此時也不見蹤影。

他陰沉沉的看着杜封,碧色的眼睛滿是陰晦。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三年前。”杜封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身邊的士兵便迅速将杜時建帶出房間。

當杜時建開始暗地籌備之時,杜封已經有所察覺,當然杜時建做的隐晦,只可惜他身邊的人不老實。

那時杜封決定以退為進去了邊緣小城,當然也不止這一個原因。

三年前,他曾想老爺子表明,此生要同男人在一起。

盡管如今時代男男相戀的地位等同男女,可對于老一輩來說,結婚生子才是正途。

老爺子當真是怒極,直接把他趕了出去。

恰逢杜時建身邊的人給他露了消息,杜源又即将啓程去中心學院,他索性就跟着離開的主城。

這幾年杜時建動作不斷,暗地裏利用王老制作丹咒,儲備軍火。杜時建雖然為人不怎麽樣,但是在商場卻是難得人才。

短短幾年他暗自籠絡不少人才,他到底占着杜家大少的身份,而杜封自己拒絕老爺子安排的聯姻而被流放,他原本尴尬的地位似乎也成了過去式。

這三年杜時建可謂是揚眉吐氣,可杜老爺子雖對他的态度好轉,可這家主之位還是懸而未立。

他早就起了異心,心裏揣着蓬勃的野心,靜靜伏蟄只待時機。

杜時建不是傻的,這幾年暗中盯着杜封,也因此每每看到杜源心裏有點想法,索性便将人俘了回來。

對他而言,無論杜源是否失憶,他都準備把人帶回來。

他那份暗地裏不知何時忽然冒出的心思,日日夜夜盤踞腦中。

曾經的杜源做了他幾年的暖床人,那張總是冷漠嚴肅帶着點卑微的模樣,讓他下意識的将人放在一個可有可無的地位。

可當這個人遠離他的生活之後,他反而開始思念這個人的溫度。

更何況如今的杜源跟以前完全不同了,那種帶着陽光一樣張揚又俊朗的笑當真是一眼裝進他的心中。

杜大少的心寬性野,自認為能量足夠就果斷将杜老軟禁起來。

杜家的勢力較為分散,他動作迅速一天之內控制了主城以及幾座臨近小城,順利的完全符合他的想象。

将杜源帶來自然也有威脅杜封的成分,他清楚杜封覺不可能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麽平庸,但卻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直接将他困住。

只是眨眼之間,一切都沒有了。

杜封似乎像是一股冷風狠狠吹醒了他的美夢。

他的動作快,杜封的動作更快。

這幾年不僅僅是他在迅速成長,他這個叔叔也勢力更為強盛,只是他居然沒有察覺出來。

杜時建綠眸瞬間染上猩紅,他這幾年的努力,連同這場奪位如今看來更想是個笑話。

恥辱!

他幾乎咬碎了牙,卻只能狠命咽下這口氣。

他始終過于自大,當真愚蠢!

但成王敗寇,他沒有機會了。

杜時建直接被帶走,房間裏一下子空了。

杜封一臉嚴肅冷漠,他跨步走過去想杜源伸出手,深綠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一種溫柔之至的眼神。

“源源。”

杜源揚起明朗的笑,眼角彎彎,嘴裏吐出的話帶着十足的怒意:“混蛋!”

杜封瞳孔微微一縮,繼而固執的伸着手沉沉的看着他。

杜源獨自從床上爬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忽然扭過頭兇狠的撲到杜封的身上,一拳砸在他的臉上:“你混蛋!”

高大的男人緊緊攬住他的腰,繼而垂下頭毫不猶豫的吻住他。

熾熱又纏綿的吻足以融化冷酷的冰川。

良久杜封離開他的唇,細密的吻着他的臉頰:“源源,我害怕。”

杜源垂着眼,睫毛掩去眼中的情感,可他的動作卻直接了當:“你算計我,懷疑我,讓我非常失望。”

他擡起頭,臉上第一次露出多年前冷漠又倨傲的模樣。

而杜封嘴角卻微微彎起,溫柔的親了親他的眼角:“可是我贏了。”

正如杜時建的篤定,杜源并未失憶,或者是說他恢複了記憶。

所謂的性格大變在旁人眼裏看來像是失憶,可只有杜源自己知道他曾經做過的荒誕而又真實的夢。

杜封一開始也以為他是失去記憶,但卻因為他原是杜時建的心腹而留了下來,企圖從他口中得到點有用的東西。

杜源不在乎,他似乎一夜之間被釋放了一樣,張揚爽朗陽光,不屑算計,幹幹淨淨。

朝夕相處就這麽的愛上了。

越是愛便越是在意,杜源從來不掩飾,杜封從細微之處便能察覺出。

——他記得過去。

杜封得出這一個結論之後,第一次害怕,如果這個人離開他怎麽辦?

如果杜源對他那個混蛋侄子念念不忘怎麽辦?

他一面暗地關注杜時建企圖,時不時派人暗中迷惑杜時建膨大他的野心,一面又刻意的隔開他們之間見面的機會。

杜時建會奪位是預料之中,他甚至憑着這一次将會是杜家的準繼承人。

可他捏不準杜源。

所以一開始杜時建将人帶走他心裏便下了個賭。

如果杜源求他留杜時建一條活路,那麽他就将人囚禁起來,再不相見。

如果這個人留在他的身邊,他将發誓用盡這生獨寵一人。

在他看來,杜源為杜時建死過一次,這樣愛的分量讓他嫉妒又恐慌。可如果杜源對杜時建餘情未了,那麽終有一天他對于杜源的感情必将成為彼此之間最銳利的刀,還不如就此放手,免得到時候面目全非。

杜二爺到底還是理智的,他愛杜源。但同樣的他将是杜家最高掌權者,如果兩者發生沖突,他不會猶豫選擇。

杜源清楚,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會忍不住揍人。

他不氣杜封所謂的選擇,因為在他那場荒誕的夢裏,杜封早有了選擇。

只是他杜源這偷了來的一生本就打算全還給杜封,杜二少怎麽就不能對他信心一點!

杜封捏了捏杜源的臉,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認真道:“源源,我愛你。”

“哼o( ̄ヘ ̄o#) ”

“嫁我。”

“o( ̄ヘ ̄o#) ”

杜二爺樂颠颠的捏住杜源的爪子,在上面套了個環。

“我的。”他低低說了一聲。

杜源哼哼的別過頭紅了臉。

——

杜家一夜巨變宋錦程并不知情,而他有更讓自己煩惱的事情。

“你且快将衣服穿上!”

空空蕩蕩的實驗室只有兩人,其中一人還裸着上身,一臉無辜。

“哥,不是要做人體試驗麽?”

“只要将手掌露出了便可,你這般是做什麽!”

雖然同為男子,但宋錦程難免有點尴尬。

他今日有點時間,便打算推進點試驗進程。

宋徹一聽立刻跟了過來,一說要做人體試驗,他立馬把制服上衣脫的幹淨,露出健美結實的上半身。

宋錦程當場瞪他一眼,讓他把衣服穿上。

“好吧。”小家夥相當遺憾的把衣服穿好。

宋錦程取出墨研好,捏起宋徹的一只手,認真的在他的手臂上寫字。

毛筆尖在皮膚上有點癢,宋徹側頭男人難得嚴肅的模樣,一縷黑發垂落讓他的心裏忽然也跟着癢起來。

“哥。”

“恩?”

“我愛你。”

麥色皮膚上細細的毛筆字瞬間拉出一道長長的墨跡,宋錦程擡頭瞪他一眼,轉身蘸了蘸墨,又将他手上的墨擦掉繼續寫。

“不要亂說話,這樣讓旁人誤會可怎麽好。”

宋徹巴不得所有人誤會呢!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這般高調了。

反正他跑過來是追媳婦的,絕對不能放棄一切機會!

簡單的丹咒繪制好,這是帶有血引的墨書寫的,帶有的精神力差不多在六級左右。

宋錦程沉吟片刻,便塗上一層隐形漆,指尖劃過宋徹的皮膚,忽然被小崽子大力抱住。

宋徹半晌才控制住自己,可一雙黑眸卻微微開始泛藍,身體熱度也逐漸開始滾燙。

只是這簡單的變化,宋徹算算時間也知道自己為何有這變化。

宋錦程體溫偏低,這是被他抱在懷裏實在舒服,宋徹凝視着哥哥的臉,眼中刻意壓制的欲望輕聲道:“哥,我可能要離開幾天,等我回來。”

“你怎麽了?”宋錦程見他異常,微微蹩眉。

宋徹頭一次沒有賣萌示弱,而是溫柔又滿含欲望的吻了吻他的手:“發情期到了。”

宋錦程一愣,忽然想起了什麽,臉控制不住的泛紅,他慌張的甩開手推開宋徹:“你、你你。”

宋徹看着眼前人,心中的沖動更甚,但他拼命克制自己,只是哪怕嗅到宋錦程的味道都能讓他忍不住興奮。

即便哥哥刻意避開與他的肢體接觸,可只要想起那記憶之中微涼的觸感,他的身體就忍不住的想要。

如果現在不離開,他恐怕又将控制不了自己了。

——

而此時中心學院不遠處的一片小型森林裏。

一個紅眸男子,面容妖治,嘴角帶笑,卻讓人突生冷汗。

他伸出一只手,朝某個方向一抓,瞬間大團黑霧冒出沖向那個方向。

不遠處一個正偷懶睡覺的學生完全沒有察覺便瞬間被黑霧籠罩,頃刻消失不見。

男子漫不經心的看了看中心學院浮于空中的實驗室,紅色的眼睛微微發亮。

作者有話要說:上課好累_(:з」∠)_

各位晚安,麽麽噠。

☆、54

宋徹的發情期在成年之後便已穩定下來,固定為七日,在維爾頓家族的三年,他每逢發情期便會到特制的訓練室閉關訓練。

血脈傳承到他這一系已經微薄許多,可他卻有着近乎變态的成長空間,幾乎每天都在不斷的提高力量。

目睹這個少年翻身蛻變的臨琛有時總會懷疑,倘若當初他的繼母未曾偷梁換柱并給宋徹注入Z性抑制劑,這個人的力量恐怕比起現在更為強悍。

只是宋徹的心從不放在他維爾頓家族上,而是被遠在中心學院的一個男人牢牢的綁住。

維爾頓·臨琛一開始并不理解宋徹這一腔熱性。

那宋錦程雖然氣度不凡,容貌上佳,可到底手無縛雞之力,即便曾養育他多年,可本應為拳拳親情怎麽就變成男女之愛了呢?

要知道比那人長相精美的人多了去了,單他維爾頓家族裏便是有數不盡的美人且各個身懷絕技,可宋徹根本毫不理會那些人的媚眼,日複一日沉迷訓練,直到三年之期已滿。

他毫不猶豫的前去中心學院尋那心心念念之人,而臨琛也在這時被狠狠震驚了一把。

宋錦程居然有那樣的本事!

他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眼前的許一賀。

“你是說,宋錦程能破解得了那古墓的機關?”

“是的,大少爺。”許一賀同樣一臉嚴肅,可眼神卻有一點飄忽。

黑發柔軟,星目如炬,熊熊烈火之間灑脫又得意的笑容忽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那個少年居然還活着!

很多時候曾經悄然留下的尾巴,經年之後便會湊成一個一個巧合。

當宋徹迫不及待的離開維爾頓家族,讓這幾年最接近他的許一賀感到詫異,就他看來,維爾頓家族領域才是最适合強者不斷進階的地方,也是因為暗中對這二少爺的佩服,他相當好奇為何宋徹會離開維爾頓家族。

也就是這麽一次難得的八卦,他去大少爺臨琛的書房之時看到了光屏之上淡然站立的男子。

那一年他執行第十七個任務遇見的那個少年,如今變成另一幅模樣,他腦中的那根弦一下子繃緊了。

當然許一賀對宋錦程并不是狗血的一見鐘情,只是他對當初的那個少年印象太深。

在上河市古墓之初他還在杜家做所謂的考古高手,在那座大型古墓裏宋錦程在他眼前被兇猛的火焰兇狠吞噬之後,他待那些火焰消失之後,在那扇門之後看到了出口。

是的,在當時第一層劇烈搖晃甚至要塌陷的時候,他就是這樣順利逃了出來。

後來他曾不止一次對宋錦程在古墓裏的種種表現而懷疑,但找不到人他也只當做是自己多想,可如今這個人居然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這讓他聯想到當年的上河市古墓,心中忽然蹦出那樣一個想法。

這個人也許對那座古墓非常熟悉!

“大少爺,這個人現在在哪裏?我建議我們還是将人抓過來好好問問。”

維爾頓·臨琛手指輕叩書桌,嘆了口氣:“你不是想問臨昊離開的原因?就是他。”

=口=!

許一賀沉默片刻:“大少爺,如果我們還對上河市那座古墓有想法,最好還是把人帶過來。”

臨琛扶了扶額頭:“我知道了。”他關掉光屏又道,“恰巧臨昊暫離,你這幾天帶幾個人潛進上河市看看,這幾個月那邊似乎很不安穩。”

“是。”許一賀聞言皺起了眉頭。

——

宋徹的發情期來的突然,宋錦程不可避免的想起那日的瘋狂經歷,心中一顫一顫,驚慌中又帶了點擔心。

宋徹前來中心學院是以普通正常學生的身份,而他的血脈在維爾頓家族便是禁忌,對于大部分人來說,他們只知道維爾頓家族有一個強勁王牌,戰鬥力彪悍,但在往深裏便不得所知了。

所以宋徹的身份最好還是不要暴露,否則定會招來麻煩。

他當初聽維爾頓·臨琛所言,發情期時通常兩種發洩方式一種原始交合,一種便是高強度的搏鬥來釋放機體中的焦躁。

雖然他猜想宋徹既然能到中心學院來,定已經做好準備了,可多年來的習慣讓他還是忍不住為這個孩子擔心。

“你一個人可以麽?”他呡唇緊皺眉頭道。

感覺自己身體越發燥熱的宋徹,原本黑色的眼睛開始微微泛藍,他張了張嘴,驟然伸手将宋錦程緊緊抱住。

沁涼的肌膚接觸讓他沉迷,連呼吸都粗重幾分:“哥,要幫我麽?”

宋錦程身體一僵,狠狠推了宋徹一把:“不要胡鬧!快走罷!”

宋徹身材高壯,将比自己低了一頭的哥哥抱在懷裏使勁兒嗅了嗅,才戀戀不舍的松開,聲音沙啞道:“恩,我愛你。”

單單是一個擁抱,宋徹便有點控制不住身體裏蓬勃的欲望,只得拼命控制自己。

在哥哥還沒有軟下态度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三年前那樣的事情一次便就夠了!

他甩了甩腦袋,步伐急促的下樓走向房門,只是他還沒有開門便忽然皺起了眉頭。

不對!

屋外有東西!

瞬間超鋼制的房門縫隙裏鑽進少許黑煙,一扇門幾秒之間消失在黑霧之中。

門外一個身材高大容貌妖異的赤眸男子出現在黑霧之中。

宋徹于他對視片刻,原本只是淺淺泛藍的眼睛驟然幻成冰藍色,他周身迅速凝聚了冰藍色霧氣。

“出去!”

紅眸男子并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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