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飛往Z市的航班，在上午10點50分于Z市機場落地，因為Z市暴雨的緣故，飛機延誤了近一個小時。
周子漾下了飛機後，給梁晉林去了條消息，便打算出去攔車。
誰知沒兩分鐘，就進來一條陌生短信：漾哥，我是梁哥的助理小魚，我在3號出口等你！
周子漾是有想過或許梁晉林會讓人來接他，但也做好了自己過去的準備，沒想到來的居然還是梁晉林的助理。
他随着人流走出大廳，低調地并未怎麽引起注意。
3號出口外，停着兩三輛車，在周子漾出來後，其中一輛的車窗降下來一些，一個短頭發的小姑娘沖他揮手：“漾哥，這裏！”
周子漾反應很快，迅速鎖定目标，三兩步走了過去，拉開車門、上車、關門，一氣呵成。
駕駛座上，餘小魚的傘還沒來得及遞出去，周子漾已經飛速上了車，果然是被狗仔訓練出來的，反應靈敏度絕對可圈可點。
不過再快，也還是被大雨淋到了一些，周子漾撣了撣有些沾濕的頭發和外套。他出發的時候，B市是晴空萬裏的，滿心都只有馬上又能和梁晉林見面的期待與激動，哪裏能想得到查Z市的天氣情況。
梁晉林知道他是今天過來，确實給了提醒，今天Z市暴雨降溫，要多穿點，帶好雨具。
然而提醒發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那個時候，周子漾已經在機場，并且過了安檢了。他本來還猶豫着要不要直接給個驚喜，先不告訴梁晉林他要過去的事，想知道他突然出現在片場時，梁晉林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但左思右想，在上飛機前，還是發了條消息過去。
幸虧發了！不然今天他的這個驚喜可能會是史上最糟糕的“驚喜”……
天公不作美啊。
“漾哥，給，毛巾，擦一擦。”
周子漾接過來道了聲謝，然後盯着毛巾看了半天，這是新的，還是梁晉林用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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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的，來的路上順道買的。”餘小魚随口道，“梁哥說以防萬一來着。”
周子漾聞言，在腦海裏默默四舍五入，梁晉林交代過的，約等于是他親自買的了。
“麻煩你了。”周子漾在心裏喜滋滋了一會兒，回過神來，“那麽大雨，還要你一個小姑娘開車來接我。”
餘小魚是梁晉林的助理，周子漾在和梁晉林錄真人秀的時候，有見過她。據說餘小魚跟梁晉林的時間，比梁晉林現在的經紀人蔣玫還要久。
“沒什麽啦，我可是老司機了。”餘小魚笑道，“漾哥，你過來訂的哪家酒店？我開一下導航。”
“沒訂啊。”周子漾說，他原本想的是最多晚上就飛回去了。
“沒訂麽，那跟梁哥住一個酒店吧，方便。”餘小魚說，“你的行李是待會兒有人會送過去嗎？多久能到啊，大冬天的穿着濕衣服不好。”
“沒帶行李。”周子漾很自然地道，“我訂的當天往返的票。”
“啊……我還以為你會在這邊多留兩天呢。”
他也是特別想留的啊，但是據說李導輕易不給探班的，劇組開機到現在還沒有這部電影的任何消息流出來，他待在這兒也沒法到片場和梁晉林呆一塊！他也是很可惜啊！
要矜持一點。
周子漾默默提醒自己：“有什麽好留的，一年365天有300天都呆在這邊的影視城拍戲，我再過幾天就要跟着新劇組再來了。”
不過相比起來，今年梁晉林顯然更勞模，拍了那麽多部戲，估計得有350天都呆在各個片場。
“也是，剛開始來的時候，還滿心好奇呢，現在都呆煩啦。”影視城附近的居民，顯然跟餘小魚是一個狀态，剛開始的時候，各種興奮，能見到好多大明星啊……後來見怪不怪了，明星随處可見就不怎麽稀奇了。
真正在片場呆過一陣就知道，其實片場并沒有想象中的有意思，乏味又辛苦。
半個小時左右，到達酒店。
餘小魚做慣了助理的活兒，主動給周子漾去訂房間了。幾分鐘後，餘小魚耷拉着臉：“酒店住滿了，好像是最近這幾天連着有幾個劇組過來……現在怎麽那麽多劇組喜歡在冬天開機。”
餘小魚原本想說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但又想到她不是自個兒一個人住的，想讓都不方便。
“算了，原本也沒要留宿，就這麽着吧。”周子漾看向餘小魚，“梁……晉林現在是在片場拍戲嗎？”
周子漾想，他未必能進得去李導的劇組，說不準得找個地兒，打發點時間。
“沒有啊，梁哥現在就在房間休息呢。他昨天熬夜拍戲到四五點，你上飛機那會兒，他剛睡下沒多久呢。”
周子漾沒想到梁晉林居然通宵拍戲了，想到他在機場發給梁晉林的消息，梁晉林還很快回了，這是被他吵醒了吧……頓時臉上就有些懊惱，他太不體貼了。
餘小魚還湊過來輕聲跟他講：“梁哥之前交代我，你到之後就叫醒他，要跟你練歌。”
“他最近拍戲很緊張嗎？早知道我應該問清楚，再過來的。”沒想到，周子漾這一趟驚喜過來，卻是要梁晉林犧牲本就不多的睡眠時間。
“已經快要殺青了，拍攝進度比較趕。”
“讓他多睡兒吧，別叫醒他，我沒關系的。”光顧着自己高興了，卻沒顧及到梁晉林這邊時間允不允許，聯想到梁晉林累成狗還要強撐着陪他練歌的樣子，周子漾就揪心。
在周子漾和餘小魚兩人讨論着究竟是該先找家館子吃點東西順便有地打發時間，還是該去買身衣服，讓周子漾把身上有些淋濕的衣服換下來的時候，餘小魚的電話就響了。
她一看來電顯示，有些驚訝：“梁哥的。”
梁晉林在電話那頭問她接沒接到人。
她一股腦兒地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包括兩人剛才沒有達成的一致，“漾哥身上都淋濕了，我是說我給他去買身衣服換下來……”
周子漾沒想到餘小魚還真一點不落的什麽都說了。
電話那頭梁晉林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餘小魚一個勁地應聲，周子漾頗有些好奇地看她，不知道梁晉林說了些什麽。
不一會兒，餘小魚結束了通話，“梁哥醒了，我帶你過去他房裏吧，不用穿着濕冷的衣服可憐兮兮地到處找地方啦。”
哪有那麽誇張……其實他的衣服就濕了一點點，又是厚外套，總體并不多礙事。
跟着餘小魚一起上樓，周子漾心裏暗暗地算了算，梁晉林這是才睡了多久，有沒有5個鐘頭？
梁晉林這幾天睡的都不多，而且時而連續熬夜，臉色帶着些許憔悴。
剛睡醒的梁晉林全素顏，眉眼間的幾分倦色更是掩藏不住，周子漾瞧着他強打精神的樣子，越發覺得他沒挑個好時間……過來前，應該和梁晉林商量一下才對。這是無形中就給梁晉林添了麻煩了。
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站在門口做什麽，進來啊。”打開門的梁晉林見周子漾呆立在那兒不動，不由奇怪道。
“我突然過來是不是影響你睡覺了？”周子漾走進來，餘小魚已經迅速地溜了，他探頭往走廊兩邊望了望，已經看不到人了，只好順勢關了房門。
孤男寡男，獨處一室……周子漾深吸了一口氣，一陣突如其來的緊張感。
“還好，”梁晉林并不在意的樣子，“我剛剛叫了餐，你吃了嗎？”
“飛機上吃了點。”
梁晉林點點頭，“那一會兒再吃點，吃完後我們練會兒歌，可能沒法太久，我下午兩點的戲。”
兩點，周子漾暗自算了算，他這是讓梁晉林少睡了兩三個小時啊。
梁晉林說着話，就打開了手機的播放器，女歌手動情地講述着一段甜蜜的愛情，“我最近有時間就聽着熟悉，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放着歌不介意吧，抱歉，我可能還不是太熟。”
“沒事沒事……”周子漾連忙道。
梁晉林對他笑了一下……笑容剛露出來，猛地想到了什麽，唇角上揚到一半，瞬間收了回來，“噢，對了……”
梁晉林轉身去翻自己的行李箱，一邊對周子漾說：“你先把衣服脫了吧。”
嗯？
什麽？
要窒息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