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幹嘛這麽兇
盛天暮回到書房。手,不自覺的在左臉上撫了一下,想起剛剛那個吻……
直到此時,唇邊還有那一縷香甜的感覺。
腳步不由自主的來到銅鏡前,繼而,眉心突跳……臉頰上那個鮮紅的唇印,還完好無損的印在臉上,臉,不由得陰沉了下來。
終于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麽總是偷笑了。
江實這時候進來,見太子殿下陰着臉,森寒的目光投過來,背脊一寒,吓得壓低了臉。
其實,他也不想太子殿下頂着個唇印在臉上,可當時那麽多人,他也不敢直提醒呀。要知道,太子殿下是多麽要面子的人。
——
晚膳結束後,鳳九幽直接來書房找盛天暮讨說法。
“盛天暮,你給我出來。”鳳九幽不顧下人阻攔,直接沖進書房。
“太子妃,殿下……”本來想說殿下不在裏面,結果走進來,殿下還真的不在。只是……殿下剛剛明明在裏面說話來着,轉眼怎麽就不見了?
書房很大,鳳九幽環顧四周,确實沒人。可是明明看到他往書房來的,而且傭人也說他在書房。
“盛天暮,你出來,我有賬要跟你算。”就算他不讓她回鳳家探親,上次在溫泉裏他答應帶她出去玩的,他總不能不認賬吧?
“太子妃,殿下真的不在,您還是回去吧。晚些時候,殿下會去您院裏的。”傭人勸她。
“不行,我就在這裏等他,你下去忙你的,出什麽事,由我擔着。”鳳九幽在書桌前的軟榻上大喇喇的坐了下來,還随手在書桌拿了一本書翻了翻。
她真的就是随便翻翻,因為這些古文她壓根沒幾個字認識。倒是書房裏擺着的各種瓶瓶罐罐讓她感興趣的很。她一邊欣賞着,心裏一邊想着,要是這些能偷會現代去,那她就發大財了。
不過,太子的東西,即使在這個朝代,想必也值錢的很。先不管,偷兩件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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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了兩件小一點的藝品塞進懷裏,幸虧穿得多,不易被發現。
只是……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盛天暮。鳳九幽覺得無聊的要死。這幾天紅竹她們一直教她寫字,正好書桌上的文房四寶都齊全,她就無聊的拿起筆來練一練。
都怪小時候毛筆字沒用心練,至今手還是抖得。關鍵是,這個男人的筆特別大又重,寫着寫着,她索性就直接握着筆寫了。
不知不覺,她發現自己寫出的這個字,讓她自己都覺得很震驚。
怔忡的看着紙上那歪歪扭扭很難看的字,除了她自己,應該沒有人能認出這是什麽字吧?
沒人認識也好!
……
屏風後,一雙深邃如潭的眼睛盯着書桌前的那個身影,眼底的目光深了深,複雜和沉冷從眼底一并劃過。
唇角似有似無的揚了一下,鳳九幽,這麽快就要原形畢露了?是不是太心急了點?
鳳九幽正專心的将那個字又寫了一邊,雖然還是歪歪扭扭,但比起第一個寫的要好看多了。至少,她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
俯身,小心翼翼的将墨跡吹幹,就在身體彎下去的那一刻,無意間發現身後出現一雙腳……
鬼?
她僵着一動不動,呼吸都屏住了。
“啊……”她突然一聲驚叫,閉着眼睛轉過身,手胡亂的揮了揮,想着突然攻擊,結果……
盛天暮一張英氣逼人的俊臉就成杯具了。
鳳九幽怎麽也沒想到,盛天暮的那張玉臉會成為自己筆下的犧牲品。
看着他一臉烏漆嘛黑,鳳九幽張着雞蛋大的嘴巴,眼睛眨巴眨巴,手一抖,筆掉在地上。
看不清他的臉,但他那對充滿肅殺的眸子,絕對夠有殺傷力。
鳳九幽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人,我以為是鬼……不不不,我不是說你鬼,我是說你不是人……”
貌似越解釋,男人眼裏的殺意就越深了。鳳九幽龇了龇牙,本來是一張絕世之容,此刻笑比哭還難看。
這個男人,不會真的要殺了她吧?
鳳九幽心裏沒底,大不了再豁出去一次。
“那個,我幫你擦一下。”說着,她就将顫抖的手伸過去在他臉上擦了擦。不敢用一點力氣,可能是他的臉上的溫度太冷了,墨汁很快就在他臉上幹了,沒幹的地方,也只是越擦越糟糕。
擦的她手上都是烏黑的,也沒将他臉上擦出一點幹淨的痕跡來。
盛天暮的眼神,陰森的讓人不寒而栗。如果不是因為女人指尖的那股柔軟的溫度,鳳九幽可能已經是他掌下的一縷亡魂了。
但是,盛天暮又極不喜歡被她這樣靠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朝她逼近了一步,鳳九幽後退,有些踉跄不穩的被抵在書桌上,只聽‘砰’的一聲,桌上的茶盞被打翻了,茶水倒在她剛剛寫的那個字上,字跡瞬間就變得模糊了,她還覺得挺可惜的。
自己第一個寫出來,且令自己滿意的字,就這樣被他破壞了,心裏不免有些不高興。
“大不了我幫你洗幹淨,你幹嘛這麽兇?”她還敢先抱怨了起來,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感覺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鳳九幽抽了抽手,他卻攥的越緊,疼的她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盛天暮,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因為真的很疼,她的聲音都哽咽了。
看着她眼角的濕潤,盛天暮的手不自覺的松了松,他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憐惜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私闖他的書房禁地,這個時候趁機處死她,不是再理所當然了麽?
可能還是對她的身份存在好奇,或者說,不甘心讓她就這樣痛快的死。要知道,殺她,只是踩死一只螞蟻那麽簡單的事。
“誰讓你進來的?”盛天暮突然開口。幽冷的聲音,像從寒冰中散發出來的寒氣那樣,冷的駭人。
“沒……沒人讓我進來,我自己進來的。”鳳九幽輕顫着睫羽,不敢對視他那森寒的眼睛。
盛天暮眸色深了深,瞥向桌上的那張紙,伸手拿過來打量了一下。字跡模糊了,看不出她到底寫的是什麽。不過,以她剛才拿筆的姿勢,應該是在畫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