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經歷過這一場風波後,《狂瀾》的點擊量直線上升,偶爾還有人或驚嘆或不屑的讨論幾句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但一切終将歸于平淡。

随着封途踏上仙途,《狂瀾》的故事線正式鋪展開來,宏大的世界觀初露端倪,引得掉坑的讀者們蹲在坑底嗷嗷催更續命。

邱詩詩恨不得化身八爪魚,工作時運筆如飛,如果不是科技不允許,她簡直想直接把自己的腦子分享出去。

“小家夥兒。”自從邱詩詩從幼兒園退學後,只要不是忙到争分奪秒,臨澤中午都會回到家中休息,眼看邱詩詩剛吃完飯就拿起了畫筆,臨澤淡聲道:“去休息。”

“啊?”邱詩詩回頭:“我不困啊 。”

臨澤瞥了一眼客廳側面的收納格,從上面取出來一個臨夫人打包過來的粉色鏡子,塞到邱詩詩手中。

邱詩詩懵逼的握住鏡子,眨巴眨巴眼睛,表情無辜極了。

臨澤擡了擡下巴示意她看鏡子:“眼睛。”

邱詩詩:“……”

呃,好重的紅血絲。

她下意識的放下畫筆,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着她的動作,原本就泛紅的眼睛顯得更加可憐了。

臨澤取走她手中的鏡子,不由分說抱起邱詩詩,長腿一邁朝二樓走去。

“你好好休息。”臨澤将邱詩詩放到床上,仔仔細細的幫她掖好被子,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工作可以,透支身體不行,小孩子的任務是好好長大。”

邱詩詩帶着嬰兒肥的臉蛋被柔軟的被子包圍,她費力的用脖子支棱起腦袋,又被臨澤按下去:“啊,臨澤澤,我覺得用眼藥水也可以?”

她只是有點眼幹而已。

“相比較藥物,你更應該做的是改變自己的不良習慣。”臨澤按住邱詩詩:“好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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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吧……”邱詩詩伸出兩只爪子,乖巧的揪住被子邊:“那你去工作吧,我現在就睡。”

“嗯。”

臨澤耐心的将邱詩詩的手塞進被窩裏,幫她順了順頭發,才轉身出門。

邱詩詩目送他離開,偷偷嘆一口氣,臨澤真的是越來越有老父親的威嚴了。她翻了一個身,順勢将胳膊放在被子外,抱着被子陷入夢鄉。

另一邊,臨澤稍作休息,起身前往工作處。

“下午好啊!”

“午好!”

“你聽說了嗎……”

耳邊傳來人們打招呼的聲音,臨澤面無表情,路過衆人朝工作室走去。

機械制造所每一個團隊都有數個分工作室和一個總工作室,除此之外,還有自己專門的制造廠。

臨澤正在去的是他們團隊的總工作室。

看到臨澤,阿奇爾帶頭招呼:“老大,下午好!”

“頭兒!”

“老大午好!”

“臨大師下午好!”

最近并不是很忙,再加上還沒到工作時間,與臨澤打過招呼後,一群人果斷無視了臨澤,繼續天南海北的瞎侃。

臨澤沉默的掃了他們一眼。

嗯,不僅有團隊內的人,還有從其他團隊過來串門兒的,很好,看來最近他們是真的閑。

——是時候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了。

臨澤整理了一下操控板上的雜物,正待出門時,突然聽到他們換了一個話題。

阿奇爾臉上帶着神秘兮兮的笑容:“诶,說起來那個……就要出發了。”

班森一頭霧水:“哪個?”

阿奇爾瞟了他一眼:“就那個啊,我們前一段時間耗盡腦細胞的那個。”

凱裏順口接道:“哦~你說那個啊,确實要出發了,本來前幾天就該走的,好像出了點兒什麽事兒,所以不得不推遲兩天。”

臨澤秒懂,他們說的是先遣軍隊。說起來這段時間他确實沒有接到先遣軍隊出發的消息,原來是被推遲了。

班森一臉迷惑:“???”

班森:“不是,你們說的是什麽東西?我怎麽那麽迷呢?”

凱裏踮腳拍了拍班森的腦袋,憐憫道:“動動你可愛的小腦瓜,脖子上長的東西可不是擺設。”

班森死死的盯着凱裏,幽幽開口:“雖然但是,我覺得你在侮辱我。”

爾文弱弱出聲:“我也很迷,你們在說啥?”

阿奇爾的表情是與凱裏神似的憐憫:“懂的人自然懂。”

聽懂了的人來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聽不懂的人還在苦思冥想。

“卧槽,我想明白了!”班森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你們這群吊胃口的牲口!不是,你們怎麽都知道啊?該不會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這種事情,動動腦子都能想出來啊。”

爾文感覺自己受到了歧視:“……所以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班森看了他一眼,眼睛咕嚕轉了一圈,揚起一個同樣神秘的笑容:“你猜?”

爾文氣的跳起來打他,被高大的班森一把按住腦袋,四肢不停揮舞:“你個牲口!”

不理會打鬧的正歡快的衆人,臨澤擡腳出了總工作室的門,眼底略帶惋惜。

看來最近不能給他們找活兒幹了。

昆圖即将離開,此去前途未蔔,他前一段時間做了一個有意思的小東西,今天下午再完善一番,明天得請個假将它交給昆圖。

邱詩詩嘴裏喊着不困不困,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五點,足足睡了四個小時。

“不是吧?我這麽能睡?”邱詩詩看了看光腦上的時間,噌的一下坐了起來,思考了片刻緩緩躺平:“……算了,反正都這個時間點了,幹脆咕了今天的工作吧QWQ。”

摸魚才是真正的快樂!

她打開星網社交平臺,想找一下自己前段時間看到的那本非常熱血的小說,一不小心登錯了賬號,進入了工作號詩情畫意的界面。

正待退出,邱詩詩看到幾條私信依次蹦出,最後一條顯示為:[小友,可否回複一下?]

“呃。”邱詩詩愣了愣,邊自言自語邊點開私信:“是倫納德大師?好幾天前的私信了诶……”

[你好,小友,拜爾德帶來的一系列問題已經解決,不知道你現在是否依然很忙碌?]

[誠摯邀請你參加“聯合藝術大賽”,“聯合藝術大賽”的主題是——尋找美的真谛,希望我們能一起見證美的誕生,追求美的真谛。]

邱詩詩看了一下時間,這兩條私信與她剛庭審完時發的動态間隔只有幾分鐘,不過……當時她飛速退出了工作號,什麽都沒有看到。

在這兩條私信下面,斷斷續續還有幾條。

[不知小友對于這個比賽是否有什麽顧慮或者疑問?]

[小友是沒有登陸賬號嗎?]

[小友,可否回複一下?]

最近的這條私信時間是兩天前,邱詩詩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覺相當抱歉,連忙回複:[不好意思哈倫納德大師,我不怎麽登錄這個賬號QAQ。]

[對于比賽我沒有什麽顧慮,只是……因為我自身的一些限制,所以不是特別方便。]

邱詩詩的信息發過去沒幾分鐘,倫納德大師就給出了回複:[不知道你那邊的困難方不方便說出來呢?我真的特別希望你能來參加這個比賽。]

邱詩詩弱弱回他:[我的畫風并不符合主流審美,而且我一點都不擅長抽象派,如果參加這個比賽的話,可能第一輪比賽我都過不去。]

[不不不,這個比賽并不要求必須是抽象派,主題是“美”,不是“抽象的美”。]倫納德大師打字速度極快:[如果缺少你加入,那一定非常遺憾。]

邱詩詩感覺到了他的迫切,但她非常不解:[可是……為什麽呢?我的漫畫表現的也并不算特別好。]

人小手抖,她畫的某些線條簡直是渣渣中的戰鬥機,邱詩詩不信倫納德大師看不出來。

[因為你是特殊的。]倫納德慈祥而耐心的解釋:[藝術一定得來源于生活,但畫界走岔路了,多年發展下來變得畸形且狹隘,現在有許多人依舊固執己見,也有很多人在尋求變革。這次的比賽是一個契機,我想邀請更多畫派、更接地氣的畫家參與進來。]

邱詩詩眉頭緊皺,她遲疑的敲打光幕,反複思量後打出一句話:[您能把比賽的規則和流程發給我看一下嗎?]

倫納德:[#鏈接#]

邱詩詩認真的浏覽了一遍比賽規則和流程,斟酌後回道:[倫納德大師,我跟監護人商量之後再回您可以嗎?]

看着“監護人”三個字,倫納德眉頭微皺,半晌才壓下心頭的疑慮回道:[好,随時聯系。]

他從畫中看出了邱詩詩的朝氣,猜測她的年齡應該不是特別大,但他以為最少也得三十許。

沒想到……

難怪她會說因為她本身的一些限制所以不方便。

倫納德大師嘆了一口氣,與邱詩詩道別後關閉了光腦。

眼看到了臨澤下班的時間,邱詩詩切換賬號後從床上爬起來,朝樓下客廳走去,沒一會兒,門口傳來響動。

“臨澤澤!”邱詩詩喊了一聲。

她正打算跟臨澤商量參賽一事,臨澤匆匆說道:“詩詩,明天我要去昆圖家,你要不要一起?”

“啊?”邱詩詩被一打岔,瞬間忘記了自己想要提起的事,思路跟着臨澤跑遠:“做什麽啊?”

“他有事要遠行,送別。”

“好的吧,那我陪你一起吧。”邱詩詩拍了拍腦子,遲疑的說道。

咦,好像忘記了什麽?

臨澤刮了刮她的鼻尖,輕輕一笑,一雙如大海一般幽深的眼眸粲然生輝,邱詩詩直面美顏沖擊,腦海一片空白。

算了,既然忘記了,想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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