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躺在病床上的綱吉忍耐着身體不同尋常的熱度。
又發燒了。
被暴力對待這種事情,雖然精神方面已經可以承受,但是身體不行。
自己應該是在白蘭家的私人醫生那裏,可以說綱吉跟這個醫生已經十分熟悉,盡管他并不喜歡那醫生看自己時候那憐惜的眼神。
醒來的時候自己就躺在這裏了,之前自己似乎被白蘭折騰到昏了過去,下半身被撕裂的感覺還存在,動一動都覺得疼,傷口已經被人上了藥,應該是白蘭弄得,他絕對不會允許別人碰自己的身體。
綱吉把自己埋在柔軟的被子裏,開始認真的考慮山本的話,
相比較起來,山本開出的條件十分吸引人,單是“如果你不想,我絕對不會碰你。”這一條承諾就足夠綱吉動心。
不是沒考慮過對方說謊的可能性,但是仔細想想,對方根本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說謊,如果想要自己,直接就要了,連個招呼都不用打,因為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這一點上,山本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
對方還說,會把白蘭家養育綱吉這些年的花費全部補上,并且綱吉曾經在的孤兒院山本家也會好好的保護起來,對于綱吉的自由完全不限制,想去哪裏都可以,就算是想再上學,也沒有問題,這些只是綱吉點個頭的事情。
最後一點,實在讓綱吉心動,雖然說自己的學習成績不是那麽拔尖,但是如果想脫離被他人的控制,拿到文憑去工作是唯一的出路,當初就是因為想到這一點才努力學習,想要考好一點的高中,但是被白蘭阻攔的,現在的自己雖然有很多書可以随便看,但是沒有學業文憑的話,以後的日子還是會很艱難。
綱吉嘆口氣,不知道自己還在猶豫什麽。
對方開出的條件十分優越,對自己也十分有利。
但是……
如果這樣做了,白蘭會是什麽反應呢……
會生氣吧,生氣自己跑掉。
也許還會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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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因為失去自己而感覺孤單呢……
等等,為什麽我要考慮他的心情。
總覺得……白蘭有時候不經意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件十分珍貴的東西,雖然很快就會消失,但那種眼神總會在夢中徘徊不去。
說起來……到底為什麽和白蘭的關系會發展成這樣,小的時候,被白蘭的父親從孤兒院接回家,對方似乎只是想給外界一個自己是良好商人的印象,但是不得不承認對自己的照顧還是十分周全的,那時候的白蘭,和自己一樣小小的,似乎很開心家裏可以有人和自己作伴。
那久遠的幾乎要忘記的天真笑容,和現在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白蘭,對方安靜的在大廳的沙發上等着父親帶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弟弟回來,并沒有對于自己的出現産生排斥,相反的十分歡迎,似乎是因為父母常年在外的關系,缺少親情的白蘭對于自己的到來十分的歡迎。
小小的自己,小小的白蘭。
在偌大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兩個人的身影,花園裏一個隐秘的角落,是他們秘密的基地,溫暖的午後,他們會躺在那個被樹枝草叢擋着的秘密場所,毫無顧忌的躺下,看着湛藍的天空,直到找不到小主人的下人們焦急的呼喊喚他們回去。
似乎,是很久遠,很久遠的記憶了。
每一日每一日都有彼此相伴。
無論是做工精細的衣服,還是美味的糕點,只有白蘭有的,自己都有。
那時候有着自己被疼惜的錯覺。
慢慢的,兩個人都長大了,不知道為何白蘭開始躲着自己,兩個人從無話不說到無話可說,綱吉對這樣的變化不能理解,他還想回到過去,回到他們快樂的日子裏去。
然而越是接近,白蘭越是退的更遠。
對方似乎在壓抑什麽,綱吉不明白,他依然纏着白蘭不肯離開,直到對方灼熱粗暴的吻在嘴唇落下。
那個時候,綱吉才知道,不知道何時起,白蘭對自己有了欲両望。
那欲両望的深切,讓綱吉覺得害怕。
他想逃了。
卻變成白蘭窮追不舍。
不對……我要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要和你,像原來一樣,是好朋友,無話不說,什麽都分享,你快樂,我就快樂,你不快樂,我可以逗你快樂,我一直,拿你當成我的哥哥,而其實,在法律上,你也确實是我的哥哥。
如果我們真的發生什麽,你的父親會怎麽說,你父親養育我的恩澤,我就這樣回報麽?
曾經,綱吉在白蘭身下掙紮着,喊出這樣的話,那時白蘭只是身體頓了頓,随後給綱吉一個無所謂的笑容,繼續手上的動作。
白蘭沒有理會綱吉內心的掙紮,他只想得到他。
用盡一切手段,只讓綱吉更害怕,躲的更遠,最終把他關進自己建造的牢籠裏,身體無法逃脫,心總有一天會尋找着身體到來。
白蘭是這麽想的,所以,哪怕現在只能得到你的身體,我也有信心,讓你愛上我,我們有着太多的時間。
“…… 小綱吉,是想把自己悶死麽。”綱吉聽到熟悉的聲音,身體微微一抖,從被子中鑽出個小腦袋來,白蘭看着綱吉露出來的眼睛和亂亂的頭發,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某個地方就柔軟起來,輕撫上那柔軟的腦袋,感覺綱吉的顫抖,忍不住把人從病床上拖起,抱到自己懷裏,“不怕了……只要你乖,我不再傷害你了。”親昵的用鼻子蹭着綱吉的鼻尖,白蘭發現自己很喜歡和綱吉親近的感覺。
綱吉知道白蘭的溫柔和暴虐都是一陣一陣的,也明白自己現在只要乖乖的呆着不動就不會有什麽事情,于是聽話的點頭,縮在白蘭的懷裏一動也不動。
白蘭似乎很滿意,輕吻綱吉的發絲。
随後,在綱吉耳邊扔下一個重磅炸両彈。
綱吉聽到那句話之後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一時間恍惚起來覺得自己在夢裏。
白蘭說:
“關于小綱吉的母親——我似乎有線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