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算計
第二十章:算計
甘雄看着桌子下壞掉的青花瓷片,心疼的說:“去找唐華夜呀,你以前救過他了,他現在權勢很大。”甘彩聽了,站在那裏,眼睛無神的嘴裏重複:“對哦,找唐華夜,他……他……”甘彩梗咽,說不出話,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死命的往下掉。
她又看着甘雄說:“他在哪?”甘雄這個幹脆了:“酒店。”甘彩向外跑去。甘雄早上的時候就接到了羅瑞的電話。電話裏羅瑞聲音冷靜強硬,使甘雄有點後悔救了他回來。無賴答應,但是甘雄轉念一想,這是個機會。羅瑞想殺袁兵,自己就把袁兵送去好了。
讓甘彩去求唐華夜,甘雄賭唐華夜一定回去救袁兵。而袁兵又在羅瑞的手上,正好新仇加舊恨。自己在從中提點一下,最好兩方火拼。甘彩出了房子,天已經很黑了,到處燈火通明的,可奇怪的是她竟然有點找不到路。
一會,車燈一閃,甘雄的手下阿威就開車過來了。阿威打開車窗探出頭來說:“大小姐,甘爺讓我送你過去。”甘彩點點頭,上了車。
晚上八點,唐華夜正準備去劉家,剛剛出了酒店,就看見甘彩從車上下來,一下子沖到他面前,看着他說:“唐華夜,我有事想和你談談。”唐華夜沒有遲疑轉身走到了酒店大廳坐在沙發上。甘彩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唐華夜大概知道甘彩為什麽來找他。下午袁兵被甘雄送到羅瑞那去了,只是沒想到甘彩現在才找了過來。
那是甘彩知道唐華夜回國以來第一次見到他。奇怪的是,她心裏只是滿滿的對袁兵生死未蔔的焦急感,其餘就什麽都沒有了。甘彩坐在沙發上,背挺得筆直,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如果唐華夜不答應救袁兵或者在唐華夜答應以前袁兵已經死了,那麽自己也就不活了,下去陪他。
甘彩打定主意,反而一身輕松,她看着唐華夜說:“你還記得,三年前,是誰把你從劉熙月密室裏就出來的?”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胳膊又說,“又是因為誰,我的這條胳膊才沒有的?”唐華夜聽了,眼中流出不忍,點點頭說:“是我。”甘彩似放松了一口氣說:“那好,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我老公被羅瑞的人抓了,你就他回來。我們就一筆勾銷。”
燈光下,因甘彩坐得筆直,她的左衣袖自然的向下垂着,顯出突兀。她還是一點都沒有變,說話直接,感情熱烈,愛便是極愛,放下便是放下。
三年前的那個早上,他們到了後山就看見甘雄已經來了。沒一會,甘雄的人就到了後山,看見了他們。甘雄怕傷到甘彩就沒有下令開槍,但是反而是甘彩對着甘雄的人一直狂掃。甘雄最後忍不住,拿起槍一槍打在甘彩的左胳膊上。那時,雖然已經上了車,但唐華月體力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
甘彩又忍着疼,一直開車一直開車,逃離的甘雄的追擊。她的胳膊子彈太深流血太多傷口感染,胳膊最後沒了。唐華夜的傷沒有好多少,就只身去了馬德裏,趁着甘彩睡覺的時候獨自離開的。
唐華夜有些遲疑,想了想繼續說:“你只能救一個人的命,以後你想為甘雄求情就沒有機會了。你确定?”甘彩點點頭:“我确定。”甘雄做了那麽多壞事,死有餘辜。唐華夜心裏笑了一下,甘雄真是該死了,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救他。
唐華夜招招手,一個外國男人走了過來。唐華夜說:“去查一下,羅瑞把人放到哪了?救他出來”。那男人恭敬的說:“是”。甘彩聽了,慌忙問唐華夜說:“他還沒死嗎,他還沒死嗎?”唐華夜點點頭說:“放心,我早知道羅氏藏人的地方了。”
甘彩忽然意識到原來唐華夜在這是為了等她,等她開口求他,讓他自己還了她的人情。甘彩心裏一點情緒都沒有,只是還好,袁兵活着就好,有救就好。
空氣沉默了一會。甘彩全身放松靠在沙發上,她似乎倦極了,擡頭對唐華夜說:“有煙嗎?”唐華夜擺擺手,一盒煙送到,甘彩熟練的拿出一根煙,放在唇上。旁邊有人俯下身,幫她點了火。她猛吸了一口,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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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華夜不着痕跡的皺皺眉說:“什麽時候抽上的?”甘彩笑了一下說:“你走之後。”唐華夜有沉默了,她說的你走之後,自然是三年前唐華夜走了之後。
一根煙抽了快一半,劉熙月才突然說:“你準備什麽時候殺了甘雄?”唐華夜想了一下說:“那要看劉熙月什麽時候高興,跟我提。”甘彩又繼續開始抽煙。過了一會,一根煙抽完了,放在煙灰缸裏,她看着大廳裏玻璃牆壁裏的小魚,幽幽的說:“我到希望他早點死。”
唐華夜沒有說話,甘彩閉上眼睛,慢慢的說:“我媽是被他強上的。他用我姥姥逼她和他結了婚,生下我。七歲時,我姥姥死了,我媽要離婚,他就殺了我媽。真是可笑,他還假惺惺的對我好。”唐華夜聽到這裏,突然說:“你等一下。”
他起身拿起手機來打酒店的另一邊給劉熙月打電話。他想劉熙月了,在黑道憤恨殺戮身邊太久,只有劉熙月,他才覺得世界時美好的溫柔對他一心一意的和溫暖的。
直到劉熙月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唐華夜才回過神。他有點匆忙的說:“我今天晚上要晚點回家,你……”話還沒有說完,唐華夜忽然有點賭氣,他從來沒有這樣到電話回家,好像想要劉熙月等他似的。
劉熙月在電話裏的聲音也有點意外說:“哦,那我等你。”唐華夜心裏沒來的高興了一下。他挂了電話,回到沙發上,有點等不及的想要回家。又過了一刻,他皺着眉頭說:“怎麽還沒有回來?”身邊的男人有點害怕,馬上向旁邊跑說:“我打電話問問。”唐華夜又說:“怎麽問,如果正在行動呢。”那男人又停住腳步巴巴返回來。
甘彩倒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一會,門外有停車子的聲音,有人開門走了進來。袁兵被幾個人擡着,放在地上,甘彩撲了上去。袁兵也看見她,動動嘴,沒有說話。甘彩摸着他的臉說:“走得動嗎?”袁兵點點頭,甘彩扶起他,一步一步向外走。
唐華夜靜靜的看着,知道汽車的聲音想起來,也才向外面走去。
唐華夜坐在汽車上想:今天那屋子終于只有自己和劉熙月了。他的車才靠近劉家的房子,就看着二樓劉熙月的卧室亮了一盞小小的燈,心裏覺得踏實極了。
他開了大門,劉熙月已經把客廳的燈打開了。她站在客廳裏,穿着睡衣等着唐華夜。唐華夜看着燈光下的她,柔和明亮,溫馨淡然,一點都不像剛剛燈光下的甘彩。
劉熙月已經走過來說:“你吃晚飯了嗎?”唐華夜點點頭,劉熙月自自然然的伸手幫着他解開領帶,又說:“近天林丹不回家,她剛剛打電話給我了。”唐華夜由劉熙月幫着他,這時,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微笑沒有說話。
唐華夜一直不停的玩着劉熙月的耳垂,劉熙月偏偏頭,躲不過。她把唐華夜外套拿在手裏說:“你去洗澡。”唐華夜又看了她一眼,不着怎的,劉熙月臉都紅了。
看着唐華夜轉身上樓,劉熙月把他的外套放在架子上,舒了一口氣,也上樓去了。
唐華夜很快就洗好了澡,短發上都是水。劉熙月拿着毛巾就幫他擦了起來。唐華夜突然說:“你今天是不是到醫院看了羅瑞?”劉熙月放下毛巾,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唐華夜又說:“你是不是還想說能不能暫時不要辭職?”劉熙月拿着毛巾,低着頭,沒有說話。唐華夜用手把她的臉擡了起來說:“不行,我說不行。”他低頭吻住了劉熙月。
林丹跟着羅瑞來到一個夜總會裏,音樂的聲音使林丹下意識的塞住耳朵。羅瑞沖着前臺說:“一個包間。”前臺馬上誠惶誠恐的點點頭。馬上又服務員帶着他們來大一片比較安靜的區域內。
羅瑞好笑的看了林丹一眼,林丹拿下手指。“進去”羅瑞指指林丹又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在外面等着。”林丹走了進去,羅瑞一下打開燈。房間裏頓時像白日一樣亮,林丹只看見一張豪華的沙發,一個玻璃桌和牆上電視。還有一個洗手間。
羅瑞從桌子上拿起遙控器,對林丹說:“坐啊。”林丹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羅瑞走過去,貼着林丹坐了下來。林丹向旁邊移動了一眼,被羅瑞的一個眼神制止了。羅瑞按了一下遙控,牆上的電視馬上出現一男一女,坐在沙發上,哼哼哈哈。這是那個片呀,林丹轉過眼,羅瑞命令道:“睜開眼,你不看待會怎麽伺候我。要是你伺候的不好,你兵哥哥就沒有救了。”
一番話,林丹擡起頭,認真的看了起來。畫面上的男女正是坐在沙發上,他們嘗試着各種不同的姿勢。羅瑞看的蠢蠢欲動,轉頭看林丹,對方還是淡定的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賴着性子,羅瑞終于等到片子放完了。他關掉電視,坐在那裏說:“記住了嗎,來吧。”林丹想了想,咬着牙,學着電視裏的女的把衣服脫了,坐到了羅瑞的腿上。
少女的幽香沁人心脾,羅瑞忍不住火,把林丹一下壓在身下。林丹的身體很柔韌,很多高難度的動作都可以做。只是開始臉上出現了一些難受的表情,後來也漸漸的放開了。
和想的一樣,林丹以前果然是沒有男人的,羅瑞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女人可以那樣的銷魂,讓他的身心都覺得舒透。
一場下來,羅瑞全身都是汗,他放下去林丹去浴室。林丹卻好像沒有什麽,酥胸半裸,拉着羅瑞問:“可不可以給月月打個電話?”羅瑞有點生氣:“你剛剛就在想這件事。”林丹怯怯的點點頭。
她見羅瑞站在那裏沒反應,又說:“月月會擔心的。”羅瑞這才點點頭,林丹只用一只手把衣服裹在身上就要出去。羅瑞幾乎有點咬牙切齒:“這個女人,要這個樣子走出去嗎?”他反手一拉,把林丹推到在沙發上。自己走了出去,把門打開一條縫,說:“把手機拿來。”
黑衣人遞了一個手機進來,林丹竟然裸着身體走了過來,把電話接了。羅瑞連忙“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又反鎖上。林丹無所謂的打着電話,羅瑞快速的走進卧室,他需要用冷水克制一下。
沒一會,羅瑞反應過來,林丹是來伺候自己的。于是,他在浴室裏說:“過來。”林丹乖乖的走了就進來。羅瑞說:“來我們一起洗。”一直到第二天,羅瑞在沙發上醒過來,看着自己正抱着林丹。林丹閉着眼睛,眼睫毛一動一動的,羅瑞看着就很想用手摸摸。
羅瑞一動,林丹就睜開了眼睛。她看着羅瑞說:“這樣,你是不是就放了我師兄了。”羅瑞的好心情一下子沒有了,他坐了起來,冷冷的說:“哪有那麽便宜的?”
林丹兩個手一下子抱在羅瑞的腰上,臉剛好在羅瑞的肚子上,低低的說:“你放了我師兄嗎?你放了他好不好?”兩個身體都光光溜溜的,羅瑞心想只一晚上,這女人怎麽就這麽會誘惑人了?
他忽然有一個想法。他說:“那你坐在我身上。”林丹乖乖的做了上去,羅瑞真的欲仙欲死。
林丹筋疲力盡的從他身上爬了下來。羅瑞穿好衣服,心滿意足的說:“你以後跟着我,我就放了你師兄。”林丹驚喜的猛點頭,羅瑞心裏卻生出一種怪異的的感覺,胸口悶悶的。
劉熙月這些天過的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的,每天飄飄忽忽的,唐華夜對她好。她油然一種全世界對很好,每個人都很好,都要幸福的感覺。她仍然是睡到很晚才起床的。
快到中午時才起床的,吃了午飯,就一直糾結要不要去看羅瑞。直到下午的時候,才下定決心,再去看看他。她還是提了很多水果來到羅瑞的病房。下午,病房裏很安靜,沒有一絲人聲。
羅瑞穿着病人服,安靜的躺在床上發呆,劉熙月看的一陣心酸。雖然生在富家人,但是羅瑞身上一點也沒有盛氣淩人的架勢。劉熙月見到他好像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在羅氏的幾天裏,劉熙月是在見到太多陰險的笑臉。每一個人都帶着面具,看不見真心,如同生活在廢氣環繞的世界裏,讓人呼吸不暢。
劉熙月輕輕的敲了下門,羅瑞看見劉熙月淺笑了一下。劉熙月把水果籃放在羅瑞的床頭,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劉熙月關切的說:“你怎麽樣了?”羅瑞笑容淡淡的說:“沒事。”
劉熙月伸手把一片橘子遞到羅瑞的嘴邊,羅瑞沒有張口,卻用自己的手抓着劉熙月的手,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說:“熙熙,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劉熙月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外面的天空。羅瑞忽然哭了起來,眼淚一滴一滴的流,嗚咽的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髒,不願意和我做朋友了?我知道你不想待在羅氏了,林丹都跟我說了,你男朋友來了。我只想,我只想,我們是好朋友,可以相互說說話,我沒有人可以說說話的。”
林丹看着羅瑞的眼淚,她第一次見到男人的眼淚,覺得震撼,心一軟,就點點頭。她以前認識的男人覺只有爸爸,劉叔和唐華夜。他的爸爸和劉叔自然不會在她小孩子面前掉眼淚,唐華夜只是流血。她幾乎忘了男人還有眼淚這東西了,她心中的母性泛濫的一塌糊塗。
又說了一會話,劉熙月便走了,病房裏是不能待太長時間的。劉熙月答應羅瑞留在羅氏,心有點亂,回去不知道怎麽對唐華夜說。她覺得自己剛才有點沖動,但是回過頭又想了一下,覺得剛剛是人都會答應羅瑞的。
羅瑞躺在病床上,緩緩的擦掉眼角的淚,辣椒真的是催淚的好工具。他早上打開反鎖的房門準備放掉林丹的師兄的時候才發現,袁兵昨天晚上已經被救走了。他答應林丹不再去找袁兵的麻煩,林丹還按照承諾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羅瑞馬上派人去查,一查竟然查到劉熙月身上去了。那些人的老大盡然經常出入劉熙月的家。他打電話問林丹,林丹竟然也知道那個人,還說唐華夜不想劉熙月和他往來。
羅瑞還沒有查到唐華夜的背景,但是憑直覺,他嗅到一絲危險。所以才有了剛才的一出戲。羅瑞不覺得自己利用了什麽,得到自己想要的,其餘的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