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熱帶暴風雨
☆、熱帶暴風雨
Eduardo難以置信地看着Mark，但Mark臉上的表情不是他想象中、或者說記憶中的傲慢與輕蔑，而是帶着一絲忐忑和某種期望的。
他并沒有語言表達出來的那麽游刃有餘。
Eduardo定下心來，直視Mark，“你說你思考了很久”，Mark點了點頭，Eduardo笑了，然後笑容随着他的話語漸漸隐去，“那你應該想明白了，Mark，我憎恨你的隐瞞，厭惡你耍的伎倆，而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你讓我像一個傻瓜一樣，走進你設的陷阱，在整個公司面前顏面掃地。現在，你用你那扭曲的邏輯，試圖說服我放下過去和你在一起？Mark，在你眼裏，我是不是一直都蠢得可笑？不然的話，你怎麽自信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愚弄我？再一次的？”
Mark按住想要從椅子上起身的Eduardo，回避與Eduardo眼神接觸，Eduardo聽到他開始急促起來的呼吸頻率，“Wardo，過去是我錯了，我沒有任何愚弄你的意思，真的沒有。你一點都不蠢，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蠢，我只是想讓你回來，我需要你。”
他終于對準Eduardo的視線，想讓Eduardo看出他眼睛裏的真誠，Eduardo睜大了眼睛，覺得自己被Mark專注的眼神迷惑了。
而Mark怎麽會看不出他的動搖，“和我在一起吧，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注意力。這不是什麽補償，而是在我這麽多年反複思索之後，如果我們能在一起，我一定會去做到的事。我沒有任何伎倆，這裏也沒有設任何陷阱，我只是想把我想說的，都告訴你。我可能依然沒辦法在編程時去注意別的，也沒辦法周到的體察你的心情，但我會學着去看你，會給你注意力。而我沒能察覺的地方，只要你說出來，我可以做到的，就一定會做到。”
他俯下身擁抱住幾乎投降的Eduardo，“我很想念你。我想要你。我需要你。這一次，Eduardo，你可不可以回到我身邊？”
Eduardo被緊緊環住，這明明大概是他們第一次擁抱，Eduardo卻自然而熟悉地找到了Mark頸間最舒服的位置，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因為在被抱住的瞬間，Mark的氣息随着呼吸沁滿了Eduardo的感官，不是那些洗漱用品或者香水的化學香味，他聞起來和從前一樣，與Eduardo喜歡的陽光和熱帶氣候截然相反，那是暴風雨般冷冽的寒冷狂潮，瞬間席卷了他的整個世界，如同海市蜃樓般的熱帶島嶼被摧毀殆盡，一切都分崩離析，狂風驟雨湮滅了他的視線，等他終于能夠睜開眼睛，他發現眼前只是一扇窗戶，透過窗戶往裏看，昏黃的燈光下，自己坐在床上翻着經濟學課本，Mark對着電腦編寫程序。
那是柯克蘭寝室。
原來這麽多年，過了這麽多年，在內心深處，他将自己困在這裏，一步都沒能離開。
他按住Mark的肩膀，将Mark推開一些以便能夠看着Mark的眼睛，“我們可以試試，不是因為你說的那些好聽的話，說實話我從沒想過你還能說出這些來，它們其實很好聽，聽上去很真誠，我願意相信它們是你想說的話。但不是，不是這些，我答應你，是因為我想要這麽做，我再也不會為了你去做我自己都不明白的選擇，再也不會，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說清楚，其實我也理不清楚，就是，你明白了嗎？”
“我知道，Wardo”，Mark在他額頭上獻上一吻，“我知道了，我明白的。”
Eduardo決定翹掉今天的早午餐會，他覺得很累，想再休息一會兒，Mark坐在床邊，看着他沉沉入睡才離開。
Mark回到自己房間，指揮助理收拾好他的行李。剛敷衍掉Chris打來八卦的電話，又有來電。
“是的，我沒想到會這麽順利，他對我太心軟了”，助理從沒聽到過CEO這麽溫柔的聲音，不由的豎起了耳朵，“……幸運的混蛋？也許我的确是”，但話題一離開薩瓦林先生，CEO聲音裏的感情瞬間掉了好幾十個百分點，一貫的嘲諷語氣又冒了出來，“恕我直言，就我與那位短暫的接觸來看，沒有任何進展才是最奇怪的事……”，大概是什麽合作案，助理搖了搖頭，接着整理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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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in打開陽臺門，走回客廳，對提着鞋子蹑手蹑腳的巴尼笑了笑，活動了下手指關節，“打算去哪？”
巴尼動作一僵，機械地轉過頭來，“我……你……不……其實……哈，好玩的之處在于……看上去好像，但……UFO！”
“你真的覺得這能蒙混過關？”随着Robin的話語，水果刀咻地釘在門上，還在不停抖動，巴尼剛放在門把上的爪子收了回來，對着Robin谄媚一笑。
“嗨，Robin，沒發現你在那，昨晚睡得好嗎？我睡的不錯，就是有點腰酸背痛，大概不太适應那個床，啊，說到這個，我們的大主播最近又去哪個國家跑新聞了？旅館還舒服嗎？”
“紐約，我申請常駐紐約了。”
“啊，紐約，好地方，大城市，飛機要飛多少個小時來着？……等等，你說什麽？”巴尼終于放棄做出嬉笑的表情，認真起來。
“我說，我申請常駐紐約了。”Robin鎮定的直視巴尼，卻一直在扭着自己的手。
“為什麽？”巴尼緩緩走近。
Robin緊張起來，“因為，其實不是我申請的，是臺裏的安排，你知道，升職機會比較高，薪水也更穩定，這些，那些，總之，另外我喜歡紐約，不管怎麽說。”
“為什麽？”巴尼站在Robin面前，又問了一遍。
他們靠得太近，而她不想再去僞裝，“因為我後悔了！我不想讓你離開，我不該給你什麽該死的出路，去你的什麽wifi和博客，去你的事業和安全感，我應該綁住你，我才不在乎我們最後會不會互相憎恨着殺了對”
巴尼吻住她。
而她終于肯讓眼淚掉了下來。
我們不知道有多少傷心結局的原因在于只差一步，止步不前。也不知道有多少幸福生活的開始，是因為鼓起勇氣，向前走出了那一步。但這個故事，我們可以确定有一個幸福的結局，因為他們走出了……哦，不，不對，這不是他們走出的第一步。
最開始的那一步，發生在離婚案後的第三年，那時候Eduardo終于帶着在新加坡做出的成績，重返華爾街。
作者有話要說： 咩哈哈哈哈要學習尋媽記跳來跳去的敘事手法【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