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節
第 24 章節
搖頭,“我不知道。”
千崇烨急匆匆離開了府邸,他決定趕往千重宮。
方士中既然見過了火焰,那麽,火焰一定是說出了什麽條件,所以,方士中才願意帶出古峰冽。
他們除了去千重宮,拿那本劍譜,他無處可去。
千崇烨快步追至千重宮,等到了千重宮山腳下,他被攔了下來。
想進入千重宮,不易,若是容易,那麽千重宮早被踏平。
千崇烨就這麽被攔在了門外,他不能讓方士中拿到劍譜,那是他堅持那麽多年下來的唯一支柱,若是就此結果,那麽,他只能拿出令牌。
守在山腳下的十二名黑鷹,他們齊齊攔住白衣公子,而站着的白衣公子,他遙望一眼那彎彎曲曲向黑夜深處延伸的山路。
千回百轉的山路兩旁,長滿了翠綠枝葉繁茂的小喬木,山路蜿蜒延伸往上,那就像是一條通往天上的路,它曲折白繞之後,走至山上,就是雲霧缭繞的宮闕,那是千重之宮。
“什麽,千重絕令?”
十二獵鷹,為首的人,認出了那塊烏黑發亮的令牌,令牌上刻有字,那是絕地通行令,那是連禁地都可以随便出入的人,他?
“你是千重宮主的?”
“讓路。”
千崇烨冷冷道出,十二獵鷹紛紛讓道,他們齊刷刷的向着白影飛掠消失的方向注目。
千崇烨輕車熟路,上了山,他直奔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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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方士中,還有被掌控的古峰冽,以及閑适躺在千重宮主軟榻上的火焰,千崇烨低下自己的頭,他乖乖的站在門外,換上下人一套從頭包裝到腳的黑色衣物,他本來可以擡頭看,但是,看到了古峰冽的目光,他躲開自己的視線。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古峰冽能看出自己的眼神,因此,他迅速的移開視線,想掩藏自己。
古峰冽轉頭盯着那只黑鷹好久,他從來不知,千重宮有這等好獵鷹,身高身世都有一定威懾力,而且,還拿了一把懸挂如意的劍。
古峰冽莫名失笑,這是他受苦受難多日後,第一個打從心底裏笑出來的笑容。
堂內的其它獵鷹,他們當自己的眼瞎,他們的宮主,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這真是……!
千崇烨察覺到大家的詫異,他擡頭看,然後,他看到笑着的人,那全身是傷的人,他依然在笑。
作者有話要說:
21
21、解 ...
江湖,其實是一潭水,微風拂過時,水波潋滟;若是大風席卷,那麽海浪便滔天。
千崇烨看着坐在千重宮宮主的主位座上的人,方士中盯着突然出現的年輕人,也許,羽翼豐滿的雛鷹,他想翺翔九天了。
二十年前,方家的方大少主,因不小心傷了千家的少夫人,結果為了償還虧欠,他讓一度無家可歸的千家少夫人暫住于方家,事前,千夫人的愛子千崇烨,他才出手不到兩個月,可這孩子的父親不知是不是練功走火入魔亦或是受了什麽刺激,他突然殘忍的殺害了身邊的師兄弟姐妹,為此險些殘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千夫人擔心孩子出事,她不得不把孩子交給了當時在千家做客的方大少主,随後,方大少主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他請千夫人到方家暫躲一陣。
此事本來不會生發後來的諸多是非,若不是方家的少夫人,在一年後喜得了一子,想來千家的大少爺必會得到方大少主即是後來的武林盟主的有家關愛,奈何,方士中得了愛子,他再無心理會那一對寄人籬下的母子,而發瘋了的千家大公子,他竟然出手殺死了方士中的愛子,為此,方士中把想回去的千家母子給囚禁起來,而這囚禁,便是十幾年。
千崇烨此刻直視着座上的人,他道,“你不用如此盯着我。”
“沒錯,我就是厲逝千的兒子,你一定想不到吧,我爹就是千重宮的宮主。”
他握緊了手中的劍,隐忍隐瞞了這麽多年,終究,今天還是說了出來,千重宮的十二獵鷹,如今只有他千崇烨能命令,因為他手中有千重絕令。
他潛藏了這麽多年,無非是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以及十多年的囚禁之苦。
“當年,若不是因為你想要得到須臾劍法,那麽我爹怎麽會離開千家,他更名為力厲逝千,為的就是躲過你的追殺,因為你知道千家有一本劍譜,那就是須臾。”
他左手握緊手中的劍,當劍鞘彈去,座上虎視眈眈的人,他面色陰沉,他或許想到了,或許難以預料。
古峰冽驚愕的看着說出事實真相的人,他瞳孔驀然放大。
千崇烨拿劍直指着座上的人,“今天這一戰,不是你死,即是我亡。”
十多年來,他的母親都在以為,是因為自己的丈夫害死了人家的孩子,所以被人家仇恨,她不知,一切的因,只源于貪婪的惡果。
有人總是想追求天下第一,為了那無上的榮耀,以及無人可及的地位,為此不惜用盡手段,千方百計,機關算盡。
“你把我爹打成重傷,以為他會死掉的時候,你一定想不到他被千重宮的宮主救走了。”
“你一定想不到我爹會帶走你的兒子。”
他的劍飄然斜游往上浮動,古峰冽踉跄的往後退,他似乎開始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不明白這其中的為何?
方士中猛然卸過來一掌,直取人的致命!
古峰冽怔怔看着驀然在大殿中打開的兩人,他突然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
他是方士中的兒子嗎?難道就因為是所以當年厲逝千才把他帶走?
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懵懵懂懂,意識未成熟,世間的善惡未及分清,他卻已成為了那些老謀深算的人的棋子。
而他們,就這麽成為了這個故事中的悲劇。
千崇烨反刺出手中的劍,他看着面如死灰的男人。
呵,沒錯,古峰冽就是方士中的兒子,那個原本該成為方家少主,甚至是未來盟主的人,他被上一輩的人,獵取了恩榮,他受盡苦難之痛。
千崇烨欲一劍誅殺仇人時,那站在一旁怔神的人,他突然擋過去。
他道,“你不能殺他。”
一個是作為親生的父親,一個是作為心動的人,如果,非要在這兩個人掙紮着作出所謂的偉大永恒抉擇,他道,“千崇烨,你要的不就是千重宮嗎,我讓給你,但是,你讓他走。”
他把他的劍夾住,方士中卻趁機,提起一劍刺過來。
他竟不顧及自己的兒子,千崇烨推開了礙事的人,他同樣一劍刺出,他道,“你知道嗎,所謂須臾,便是指,在千鈞一發之際,取了對手性命。”
方士中的劍刺入了與自己同歸于盡的人的腹部,而對方的劍,卻直取他的心口。
古峰冽被猛然的力推開,他眼睜睜看着兩個人互相抵命。
千崇烨抽出自己的劍,當帶血的長劍,在翻轉下,鮮血四濺,他雙手握住劍柄,最終一劍,終結了所有恩怨。
“不要。”
古峰冽來不及阻止,而将手中劍打開去的人,他的劍,遽然直指而去,他的劍,掠過還想站起來的人的頸項邊,那微妙的聲響,讓有心阻止的人,硬生生停了動作。
千崇烨轉頭看着那睜大眼睛的人,他真的告訴他,“你知道嗎,那天,你連看着我被那少年飛了三枚金針殺了都沒有這般驚恐。”
“古峰冽,我也有過和你這般淡然;也希望,自己能站在世俗外,靜觀風雲萬變;但是,都是你親生的爹,害我失去了一切,就如同我爹,讓你受盡了磨難,我們,誰也不欠誰?”
他艱難的站起,他一步一個腳印,他離開這個自己原本想要安享晚年的地方。
當他回到那被囚禁多年的破屋,當他推開門,想欣然的叫一聲,娘,我們離開這裏,但是,本該等候孩子歸家的夫人,她安安靜靜扒在桌上,嘴角邊帶着血。
悄然尾随至的女子,她道,“當年,我娘突然離去,是你下的手。”
她指着他,他回頭看着眼裏恨意夾雜盈盈淚光的女子。
他不否認,是他設計陷害了那該死的女人,她不該那樣對待他的母親。
外人認為大度雍容的方夫人,她其實心胸狹窄,她以為自己的夫君與那寄人籬下的女子有染,她千方百計為難着無力反抗的女人,她以折磨她為樂,她忘了,有一個少年,把她的這些惡意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方笙雨搖着頭,她道,“若不是她慌張的說漏了嘴,我怎麽也想不到,十五歲的你,竟然已這般狠毒,将我母親殺害。”
她握緊手中的劍指着他,他站在原地不動。
他道,“你殺了我娘?”
他眼裏,似乎有那麽一瞬,變得赤紅。
她整個人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