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旅游
裴望很明顯地怔了一下。
他微微低了頭, 語調疑惑地輕聲重複：“裴秘書？”
裴望很快就猜出了原委，眼睫輕輕一垂：“是爸爸跟你說了什麽嗎？”
江舒壓在行李箱的拉杆上，稍擡了頭, 睜圓了眼, 嗓音裏帶着點微末的抱怨：“爸爸跟我說，會有秘書在機場接我。”
是秘書，裴姓的秘書。
江爸爸為了讓她和裴望多接觸，簡直是煞費苦心。
江舒不高興地睨了眼裴望，正想在抱怨兩句，又突然想起了什麽。
她站直了身子, 扯了一下裴望的袖子：“爸爸跟我說，我們家在青市有房産。”
江舒眨了眨眼睛，音調不自覺拖長了：“不會是你的吧？”
裴望看了眼腕表, 然後擡手拉住了江舒的行李，轉身往機場內走去：“那怎麽了？”
他很自然地問道：“我的不算我們家的嗎？”
江舒愣了一下，她扯了裴望的一截衣角，追在他的身後：“那肯定是算的。”
她有些喪氣：“你說得對。”
裴望領着江舒去取了票, 然後帶着行李過了安檢, 走VIP通道登上了飛機。
飛機很快就起飛, 正是晚餐的時間, 有空姐過來詢問他們想要什麽晚餐。
她遞了份清單過來，彎腰詢問道：“你們需要什麽？”
江舒是吃過晚飯的, 她沖空姐搖了搖頭, 然後歪頭問道：“可以給我一杯熱牛奶嗎？”
空姐應了一聲, 然後又仔細詢問了裴望的需求, 然後轉身去了備餐間。
她很快端了他們要求的東西過來, 擺在了橫板上。
江舒端了牛奶, 低頭抿了一口，側頭想和裴望說話，結果視線一瞥，才發現空姐還呆在他們身旁。
她有點疑惑，眨了眨眼睛：“怎麽了嗎？”
空姐遞了個便簽出來，壓低了聲音：“你們好，我是你們的粉絲，請問你們可以給我個簽名嗎？”
裴望和江舒都愣了一下。
節目從播出開始，到現在也不過才兩天，他們倆都沒想過會偶遇粉絲這種事情。
“可以的。”江舒先反應了過來，她伸手接過了便簽和筆，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了裴望。
她擡了頭看空姐，順口問道：“你是什麽粉呀？”
空姐下意識露出了一個職業微笑：“是望舒粉。”
裴望也已經簽完了名，他蓋上了筆帽，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望舒粉？這是什麽——”
江舒一把抓住了裴望的手腕：“你不要問啦。”
裴望側頭看了過來，他眼睫壓了一點，視線很輕地在江舒的手指上落了一瞬，然後他眼睫輕輕一晃，蝴蝶振翅一般掀起，看向了江舒。
他很輕地出了聲：“嗯？”
江舒意識到了自己的過激，她松開了手，趴在面前的橫板上，勾了裴望的袖子，很小聲地道：“你不要問那麽多啦，離人家粉絲的生活遠一點嘛。”
像一只癱成餅狀的倉鼠。
裴望便笑了，他點了點頭，很順從地應：“好。”
他側了身，把便簽和筆都遞給了那位空姐，然後禮貌微笑道：“謝謝你的喜歡。”
空姐把便簽抱到了懷裏，有些興奮地抓着筆：“不不不，喜歡你們是我的榮幸。”
她克制着情緒，往後退了一點：“有什麽需求可以随時找我。”
空姐離開了他們身旁，裴望側頭掠了江舒一眼，還沒有開口，她就炸了毛，飛快地擡了手，做了個阻止的動作：“不許問！”
“沒有要問。”裴望的語調溫和輕緩。
他往前傾了一點身子，接住了那個被江舒推到了橫板邊緣，搖搖欲墜的玻璃杯。
裴望把杯子放到了自己的橫板邊緣，然後低頭開始吃自己的晚餐。
他吃完的時候，飛機正好開始降落，他讓空姐收拾走了餐具，然後等飛機停穩，就帶着江舒出了機場。
青市機場建的偏遠，他們到住的地方時已經将近半夜。江舒洗完澡就上了床休息，再醒來時，已經是天色大亮了。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下樓時看見裴望正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擺了一排的早點。
“在早餐店買的。”裴望側頭看了過來，嗓音裏帶着點笑：“介意嗎？”
江舒拉開了椅子坐下，找了杯豆漿，又挑了個賣相好看的早點，然後低頭咬了一口——
等等，這不就是個作妖好機會嗎？
江舒放下了早點，狠心批判：“這個好難吃。”
她的手搭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傾了一點，指使道：“你做給我吃。”
裴望擡手抵住了她的額頭：“不可以。”
系統“叮”了一聲，裴望習慣地無視了它的提示，解釋道：“這邊很久不住人了，所以沒有備材料。”
他從江舒挑剩下的早餐裏選了一份，拿在手裏，偏頭看了過去：“下次給舒舒做，好不好？”
他們是第一個到錄制地點的。
工作人員走了過來，開始收繳他們的違禁物品。等東西收好時，其他嘉賓也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
工作人員開始收繳其他嘉賓的東西，導演拿了擴音器，開始慷慨激昂地演講：“上一期的錄制，大家想必都累到了。”
“所以我們節目組痛定思痛，決定讓大家輕松一點。”他對嘉賓們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所以呢，我們這一期的主題是旅游。”
“青市是個著名的旅游城市，景點很多，為了方便大家游覽，我們做了一個簡易的手冊。”
工作人員拿了宣傳單，挨個遞到了嘉賓手裏。
“大家可以随便游覽。”導演拍了拍手：“只要下午六點打卡了三個景點，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他看了一圈嘉賓們：“大家有什麽問題嗎？”
嘉賓互相看了看，任麗姝先開了口：“我們午飯是要回這裏吃嗎？”
這個集合點有點偏，幾乎不挨着任何一個景點。
任麗姝皺眉道：“跑景點的時間可能不夠。”
導演很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想什麽呢？都旅游了，午飯當然是你們自己解決呀。”
他這麽一說，林卉也皺了眉：“但是我們所有東西都被收繳了，一分錢也沒有。”
大概是因為上期被鑽了漏洞，所以節目組這次的收繳比上期嚴格了許多。
“哦對了。”導演突然想起來什麽一般，從衣兜裏摸出了幾個信封來：“你提醒了我，這是大家的旅游資金。”
他把信封遞給了每一組，然後叮囑道：“大家省一點花喔，贊下一點餘額是有驚喜的。”
江舒接過了信封，然後她三兩下拆了封口，從裏面摸出了兩張紙幣來。
一張是二十，另一張還是二十。*
作者有話說：
*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
——魯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