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會議室,與兄弟正在視頻,如火如荼讨論着求婚準備、婚禮布置的梁楚笙猛地打了個噴嚏。
屏幕中黃發男子見狀,幸災樂禍道:“感冒了?啧,報應啊!”把他騙回國,就是為了讓他出賣色相,給他婚禮助興,良心簡直被狗啃了!
梁楚笙臉上不見半分愧疚,目光移向他,咧嘴一笑,陰測測道:“不想給季丫頭吃豆腐我不會勉強。”
黃發男子雙眼一亮,只見梁楚笙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齒接着道:“我想,讓季丫頭睡一睡,她一定感動涕零給我媳婦唱一個晚上的歌。”
黃發男子仿佛能看到驕橫跋扈的女子揮着鞭子笑意吟吟欺近的模樣,渾身打了個激靈,惡狠狠瞪着梁楚笙,“你這麽變态,你媳婦知道嗎?”
梁楚笙摸摸鼻,毫不客氣道:“謝謝贊美,我媳婦一直很喜歡。”
黃發男子臉色黑了黑,兩排牙齒磨得吱吱作響,如此厚顏無恥不要臉還自戀的人,到底是怎麽被他遇上的?
“人都娶到手了,直接睡了就是,費盡心思做這些做什麽?”
“我的媳婦,必然是人人羨慕、風光大嫁,不能委屈。”
黃發男子不留餘力打擊道:“啧,怎麽不見你親力親為。”
“什麽都讓我做了,要你何用?”這話說得順口,竟是毫無壓力。
饒是受虐多年,黃毛男子也忍不住直翻白眼,“又不是我娶。”
梁楚笙冷哼:“我媳婦你也想娶?”
想起這人滿肚子壞水,黃發男子趕緊撇清關系:“毛都沒長齊的丫頭,也就你喜歡。”
梁楚笙不以為意聳聳肩,提醒道:“記得婚禮在明晚,最遲明天早上要确定下來,如果做不到,我不介意讓布倫幫幫你。”
想起梁楚笙身邊幾乎無所不能的白人助理,黃發男子不禁一陣頭皮發麻,兇狠地瞪着他那張笑臉,啪的一聲将視頻關掉,最後只聽到一陣氣急敗壞的詛咒聲傳了過來。
“變态,我詛咒你早生貴子!”
一語中的,這話無異于戳到梁楚笙心窩裏去。梁楚笙抓了抓頭發,莫名覺得一片綠意蓋頂,微眯了眯眼,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那頭很快便接通,嬌俏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笙哥哥,慕哥哥是去找你了嗎?”
嘴角微勾,眼底閃過一絲詭谲,梁楚笙低聲道:“季丫頭,想不想睡了他?”
那頭頓了頓,突然傳來一道尖叫聲,“小姐,你的頭發!”
顯然,女子是在做頭發。
不料,對方毫不介意,反而興高采烈道:“笙哥哥,有什麽事盡管說,上刀山下火海再死不辭!”
嘴邊笑意轉深,低沉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
慕恒東做夢也沒想到,這邊辛勤地為梁楚笙布置婚禮現場,那廂黑心肝黑心腸的梁楚笙竟算計着他,從此人生不得寧靜。
婚禮的手筆之大、奢華程度暫且不提,梁楚笙與趙恬兒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在連城投入一枚炸彈,轟然大震。
童氏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童家老爺子這才因趙恬兒懷了童勁的孩子而鼎力支持,趙恬兒轉身就成為梁家媳婦,這無異于是對童家打臉,更值得深究的是,趙恬兒腹中胎兒到底算是童家還是梁家?
而對于梁家而言,更是無妄之災。梁楚笙什麽時候勾搭上趙恬兒,将人娶回家,這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莫名其妙擔了個強搶媳婦的名聲,別說人影了就是衣袖也沒瞧見。更憋屈的是,梁楚笙偏偏還跑個沒影,梁家上下深谙梁楚笙的不着調,愣是沒敢出言辯解,面對挖苦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唯一振奮的大概只有連城的媒體了,瞬間注入生命力一般,蜂擁而至,唯恐遺漏第一手消息。關于兩人的婚訊,挖空各方消息愣是将兩人的感情說得有據有理。連深知實情的布倫也不禁咂舌媒體腦洞大開的可怖,梁楚笙與趙恬兒的孽緣……噢不,姻緣竟是從孩提時代開始。
梁楚笙看了相關報道,大手一拍,一股惺惺相惜之情湧了上來,“總算有人明白我的痛苦了,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布倫眼觀鼻鼻觀心,不做評價。
趙恬兒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梁楚笙依然不見人影。這一天接收着對梁楚笙新的認知,趙恬兒一邊忐忑梁楚笙深夜出現該如何,又暗惱梁楚笙遲遲不見蹤影,渾然未覺心思都被他占據,忘了連城的煩憂。一股倦意襲來,漸漸地睡着了。
東方既白,旭日初升。
安靜的卧室猛然出現了一道人影,梁楚笙悄然走近床邊,看着薄被下玲珑有致的身軀,壓下擁抱在懷的欲望,俯下身,鼻尖幾乎貼上了她的。
清爽的氣息撲面而來,趙恬兒本能地低喃一聲,随即轉了個身,正好對上梁楚笙鼓脹的下腹。
梁楚笙渾身一僵,低頭一看,喉結動了動,手背上青筋凸起。臉上的神色扭曲了片刻,猶豫了半晌,這才艱難地蹲下身,對着酣睡香甜的人兒,幽幽嘆了口氣。
“媳婦,起床了。”
“媳婦,是想我把你吻醒嗎?”
“媳婦,我來了。”
說罷,仿佛怕被否決了一般,下一秒,滾燙的薄唇就貼了上去。
趙恬兒輕哼了一聲,似是夢到了什麽,不安地擰緊了眉心。
梁楚笙心下一驚,正要退開,可唇下明顯感覺到她嘴角一動,舌尖不自主探去,竟是順暢無阻。仿佛受到鼓勵一般,梁楚笙雙眼一亮,胸口一陣發熱。
可惜,甜頭還沒嘗夠,舌尖一陣麻痛。梁楚笙被猝不及防一推,狼狽倒地。
分明安然乖巧的睡美人瞬間一躍而起,一雙鳳眸焰火四射璀璨炫目。
“梁楚笙!你這個流氓!”
眸底精光一閃而過,取而代之是無辜無措。梁楚笙反手撐地,跌坐在地上,聞言竟是瑟縮了一下,一副誠惶誠恐模樣:“媳婦……”
趙恬兒瞪了過去,吓得梁楚笙又是一縮。
饒是被怒火燒得理智去半,趙恬兒也看出來這厮在裝,氣得牙龈發癢,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
“媳婦,你別過來!”眼底偏偏露出幾分期待的光澤。
趙恬兒閉了閉眼,下意識想到昨天梁楚笙恬不知恥的話,不禁臉上一熱,腳一跺,再也沒忍住拿起桌上的臺燈,想也不想扔了過去。
梁楚笙眼疾手快接住了臺燈,愣愣地盯着趙恬兒,好半晌這才狗腿道:“媳婦,你身手真好,為夫以後再也不擔心被吃豆腐了。”
趙恬兒有些無力吐槽道:“哪個不長眼會去吃你豆腐!”
梁楚笙抹了把嘴,甚是應景地吧唧了一下,頗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意味。
趙恬兒看在眼裏,剛歇下的怒火又是蹭蹭地往上蹿,“真是夠了!我要回家!”說着,當真就往門口走去。
梁楚笙連忙起身,二話不說撲了過去,将人緊緊抱在懷中,讨好道:“媳婦,三朝回門,這才第二天呢。”
“回泥煤!”趙恬兒氣急敗壞。
啧,這話都飚出來了,果然是怒了。不禁莞爾一笑,雙手卻不見松動。
“好,不回,咱不回!”
趙恬兒氣得兩眼冒星,奈何怎麽也掙脫不開,“你放手!”
“不放,死也不放!抱自己的媳婦,合情合法!”
“誰是你媳婦!”
“媳婦,你記性又不好了,昨天我們才登記了。”
“我要離婚!”
“……”
身後那人轉瞬間沉默了起來。
趙恬兒又氣又惱,便口不擇言起來,見梁楚笙沉默下來,一顆心不由地打了個突。一股壓抑的氛圍将他們包裹其中,趙恬兒動了動嘴角,卻拉不下臉道歉,只是繃着一張臉,抿唇不語。
良久,只聽耳邊傳來一道喑啞低沉的聲音:“媳婦,以後再提離婚,我就要教訓你了。”
“有種你就打我!”
梁楚笙低聲一笑,下巴抵着她頭頂柔軟的發,聞着發間的馨香,心中一片柔軟。
“媳婦,我怎麽舍得打你,我只會……”說着,在她耳邊低語。
趙恬兒臉頰轟地紅成一片,又羞又惱罵道:“你不要臉!”
梁楚笙不怒反笑,眉宇間添了幾分縱容,寵溺一笑:“要臉幹嘛,要你就好。”
哪怕這兩天聽他的情話幾乎要免疫,可這話聽在耳中,也不由得臉上一陣火辣。
“城堡有婚禮,想不想參加?”
趙恬兒狐疑地看着他。
梁楚笙絲毫不受影響一般,意有所指道:“想參不參加随你。”
趙恬兒壓根不中計,讓梁楚笙松開自己,哼了哼道:“不去。”
“那就不去。”說着,深情款款凝望着她,眼底掠過幾分邪魅,眉宇間帶着幾分蠱惑,“媳婦,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洞房吧。”
一天到晚将洞房挂在嘴邊,又停藥了吧?
趙恬兒嘴角一抽,一把将他的臉給推開,瞪着他,“現在是白天!”
“光天化日之下,偷香竊玉才刺激嗎?”
“能不能好好說話?”
梁楚笙嘴上倒是乖巧,連忙認錯:“媳婦我中文不好,你教教我該怎麽說?”身體卻是靠了過來,将人逼到床邊。
趙恬兒正要開口,才發覺難于啓齒,意識到自己又被唬弄了,正要反駁,卻被他輕輕一推,整個人倒在了床上。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梁楚笙厚實的胸膛已然貼了下來。
趙恬兒額上青筋跳了跳,磨牙:“起來!”
“不。”
“起來,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去參加婚禮。”
“我不。”
“你到底要不要起來!”
“媳婦,洞房吧。”
“洞個鬼,給我起來,我要去參加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