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賤人就是矯情

趙恬兒眯着眼瞪她,目光冷如冰柱。

她可以不在意林舒雅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她,卻不能容忍婚禮被破壞。

“林叔叔,聽說舒雅身體一向不好,今天是忘了吃藥了吧?”

其下之意,不言而喻。

林舒雅臉色青白交替,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牙關緊咬。

林舒雅從鄉下出來,曾因生活壓力而一度憂郁症狂躁症發作,林家将這件事瞞得不透風聲,沒想到趙恬兒竟知道。

林安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兒,起身向兩位新人道歉。“梁少,我女兒生病了,得看醫生,先告辭一步?”

梁楚笙看着林舒雅,眼中冒出一抹嗜血的光芒,邪佞地搖頭,“想走?真以為這裏是你家廚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招惹了自家小心肝兒,還想全身而退?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低頭湊近趙恬兒耳邊調笑,“小心肝兒媳婦兒,瞪大眼睛瞅瞅你老公怎麽給你出氣!”

趙恬兒冷眼從林安河父女身上掃過,倏然一笑。那一瞬,梁楚笙呆愣在原地,似乎有種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即視感。

“有病得趁早治,沒治好之前,藥可不能停。”趙恬兒從善如流,話裏話外不無嘲諷,心中卻清楚,這是她和梁楚笙的婚禮。既不願意留着他們礙眼,也不願意就這麽輕易放過。

見林舒雅羞怒之下還要反駁卻被林安河喝止,趙恬兒柳眉微揚,紅唇彎了彎,笑容淺淺道:“既然舒雅妹妹要去看病,我們就不留了,林叔叔、舒雅妹妹慢走。”

婚禮或許,一輩子就這一次。

她不願多生事端。

梁楚笙眸光一變,皺眉揮手,像趕蒼蠅一般,“我媳婦兒都發話了,趕緊走,趕緊走!”随即,臉色又是一變,嘻嘻一笑,讨好似的看向趙恬兒,眼睛晶亮,散發着“求撫摸,求誇獎”的光芒。

趙恬兒似乎看到了他身後還在不斷搖晃賣萌的長尾巴,悠然一笑,“請繼續婚禮。”

“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梁楚笙點頭如搗蒜,斬釘截鐵,義正言辭地點頭應承,“我願意。”

牧師點頭微笑,又用同樣的問話問向趙恬兒,只是把其中某些字眼換了一下。

趙恬兒看着一臉期待卻隐藏惶恐之色的梁楚笙,驀然一笑,“我願意。”

“下面,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神父滿意地看着兩人互換了婚戒,笑容加深,輕輕拍拍手,“接下來,新郎吻新娘。”

梁楚笙激動地摟住趙恬兒,在掌聲雷動中狠狠吻向她,并把這個吻不斷加深。

“心肝寶貝兒,你終于是我的了!你終于是我的了!”夢中,無數次經歷過這種場面,他以為自己足夠理智,足夠強大,可面對趙恬兒,一切的理智似乎都已煙消雲散。

“梁楚笙,你會後悔嗎?”趙恬兒眼中淚光湧動,卻笑着問。

梁楚笙大聲宣告,“不後悔,娶你回家一輩子不後悔。以後老婆大人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燈,你要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要我抓兔子我絕不攆雞。”

下面掌聲雷動,如果剛開始抱着看熱鬧的心态,此時也多了幾分動容。

更有不少人為梁楚笙喊冤叫屈。

童勁車禍昏迷,趙恬兒母憑子貴,與童喻分庭抗禮。外界衆說紛纭,如今細細看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估摸是童老爺子為了保住童勁的地位,借着趙恬兒這個孤女大做文章。

當然,也不排除童勁老牛吃嫩草,拆散人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對。或是兩人暗結珠胎,梁楚笙卻橫插一腳,奪人所好,畢竟梁楚笙自始至終視童勁為死對頭也并非秘密,只是這猜測才萌起就被掐滅了,婚前先給自己戴頂綠油油的帽子,別開玩笑了,誰會願意?

見趙恬兒感動涕零,梁楚笙一顆心柔軟到不行,盯着她濕漉漉的雙眼,眼底柔情如一汪泉水甜蜜沁人。

“媳婦,你以後只能是我的了。”今天如此大動作,趙恬兒高調嫁入梁家人盡皆知,以後誰觊觎他家媳婦也要掂量掂量。

趙恬兒不由破涕為笑,用指尖輕輕抹去眼淚,她嘟嘟嘴巴,眼中閃爍着詭谲的光芒,“那你也是我的?”

梁楚笙搖晃着大尾巴點頭如搗蒜,沖她擠擠眼睛,眉頭上揚,“只要媳婦喜歡,為夫從身體到心靈都是你的!”

明明是情意綿綿的話,可梁楚笙的眼神愣是閃爍出濃濃的暧昧光澤,害得趙恬兒登時想到了什麽似的,俏臉登時添了幾分紅暈,警告道:“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太能了,媳婦說什麽我就做什麽。”

這人嘴裏是抹了蜜是吧?

趙恬兒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我要休夫!”

“你做夢!上了我的船還想下船?把船鑿空都沒用!”梁楚笙一把抄起趙恬兒,一個公主抱大踏步轉身往外走,歡歡喜喜道:“媳婦,咱洞房去,誰敢來搶新娘,我卸他兩條腿!”

歷盡千辛萬苦娶來的媳婦兒,說離就離?別開玩笑了。

下面坐着的艾雪晴眼眶微紅地靠在老公的身上,兒子真是長大了,都會讨好兒媳婦兒了!梁君遲拍拍她,輕嘆一聲,可不是麽,他們都老了!

目光落在趙恬兒身上,多了幾分欣賞與緬懷,小小年紀倒是有幾分老趙的風範。

婚禮有驚無險完美落幕,趙恬兒被梁楚笙帶回城堡,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站在房門之外,踟蹰不前。

“媳婦?”

趙恬兒臉色刷白,身體一僵,警惕的用手捂着肚子,擡眸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憋出幾個字,“你真的要洞房?”

洞房還有假的麽?

梁楚笙想起橫在兩人之間的那一團血球,看向緊張的趙恬兒,暗恨童勁辣手摧花,卻言不由衷道:“我怎麽會不顧你的身體着想呢?”說着,眼眸、聲音都柔和下來。

事實上,梁楚笙忍不住想起某兄弟也是奉子成婚,新婚燕爾照樣炮聲連夜。不過,為了到嘴的肉……色字頭上一把刀,我忍!

趙恬兒松了一口氣,任由對方抱着自己,滿心滿眼全是感動,“謝謝你。”

梁楚笙嘿嘿一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不羞不臊索要福利:“媳婦,別擔心,就是不做最後一步,我也是能滿足你的。”

到底是誰滿足誰?而且,這樣恬不知恥的話,他怎麽能說得風輕雲淡一般。

趙恬兒恨恨地警告:“梁楚笙!”

媳婦一聲吼,梁楚笙很是孫子地縮了縮頭,可憐巴巴哀求:“媳婦,不會要我新婚夜吃自己吧?”

對方俨然不知羞恥道德為何物,趙恬兒俨然對新婚丈夫認知還不夠。

被梁楚笙輕手輕腳地放在床上,趙恬兒瞪大雙眼,雙手護胸,警惕的看着他。“你今天動我一根手指,我咬死你。”龇牙,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梁楚笙登時如霜打茄子般,灰頭喪氣看着她,委屈道:“媳婦,不能吃,摸一下也不行嗎?”

沒想到他竟是沒臉沒皮不依不饒,趙恬兒也覺得婚都結了,這時候計較這些未免過于矯情,可是……懷着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和他這樣那樣,趙恬兒就覺得羞得無地自容。

未來該要怎樣,她來不及想也沒想好,雙手抵着梁楚笙滾燙的胸膛,趙恬兒期期艾艾道:“真的?”

梁楚笙戲谑地挑眉一笑,潋滟的桃花眼滿是精光,“當然是真的,為夫從來以妻為命,媳婦應該知道的!”一副我很乖我很誠實的模樣。

“那……你快點……”趙恬兒艱難地把話說完,別過臉,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燙,理智也有點飄忽了。

梁楚笙卻像是偷腥的貓兒似的,笑顏逐開,眉宇間盡是明媚風騷。

“媳婦,我愛死你了。”

就這麽讓他激動?

趙恬兒失語,心中暖流緩緩流過,通向四肢百骸。嗔他一眼,慢慢閉上眼睛,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着。

梁楚笙幾乎虔誠地覆了上去。

可沒過一分鐘,她陡然睜開雙目,咬牙切齒地瞪向一臉無辜的始作俑者,“梁楚笙,你在幹嘛?”

梁楚笙看看怒火中燒的媳婦兒,再看看手中的東西,無辜地搖頭,“媳婦,我第一次不太順手。”

驀然胸口一松,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那只無尾巴狼一臉“求誇贊,求表揚”的模樣,喜上眉梢道:“媳婦,我好了。”

趙恬兒被他這毫不羞恥的模樣氣得心肝肺哪哪都疼,恨恨地磨牙,“你怎麽不脫自己的?!”

梁楚笙頓時如打了雞血一般,渾身一震,忙不疊道:“媳婦你也要摸摸我嗎?”

湊!趙恬兒胸口一起一伏,臉色鐵青,似乎被他氣瘋了。

和中二逗比認真,你就輸了。

趙恬兒無奈翻了個白眼,推他一下,不悅,“你沒吃藥就快點去,別在這裏礙手礙眼的。”

“媳婦兒,新婚燕爾,我怎麽忍心抛下黯然的你獨自離開?”他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春光蕩漾,眉眼明媚如春日朝陽,嘿嘿一笑,“再說,我知道你們女人說NO就是YES。”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

忍住罵髒話的沖動,趙恬兒惡狠狠瞪了梁楚笙一眼,剛要說什麽,卻見梁楚笙正了臉色,語氣柔和,像是突然被暖男靈魂附體一般。“媳婦,別氣了,我這就好。”

梁楚笙偎在趙恬兒身邊,動作輕巧地撫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惡聲惡氣道:“給老子老實一點,乖乖睡覺,接下來的事情可是兒童不宜。”

這男人,又在發什麽瘋?

趙恬兒嘴角抽了抽,正要開口,卻見他已然回過頭,眼巴巴看着自己,嘴角幾乎要咧到眼角去了。

“媳婦,我們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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