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梁少宴請
第二十八章:梁少宴請
隔日,婚後低調,深入簡出的梁氏夫婦公然出現在凱悅秀恩愛。
梁家太子爺一改矜傲專橫,化身溫柔體貼暖男,亮瞎了衆人的眼。
新好男人的光環,幾乎蓋過了耀眼的閃光燈。
“哇,好羨慕呀!”
“趙恬兒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不然這麽會那麽好命。”
“要是我也有一個男人這麽對我,我今生就沒有遺憾了。”
隐隐約約聽到周圍人議論的聲音,趙恬兒不禁垂眉低笑道:“梁楚笙,你現在是不是特得意。好像我和你在一起,是占了特大的便宜。”
雖然趙恬兒面上是在笑着,可說出來的話明顯不善。
梁楚笙眼含寵溺,立即認錯道:“媳婦,你別聽她們瞎說。她們可不知道,是我占了便宜。”說着,還朝她飽含深意地眨了眨眼。
趙恬兒瞬間紅了臉,暗暗掐了他一下。感覺到他渾身一僵,低聲抽氣,這才滿意松手。
梁楚笙替她拉開椅子,又是斟茶倒水,體貼低問。
兩人說話間,慕恒東笑容滿臉走來。
“啧啧啧,了不得,我們的梁少什麽時候也成了新好男人?”話語間滿是挪谕。
慕恒東身後是不茍言笑的布倫。
梁楚笙絲毫不以為意,眉梢帶笑,意有所指道:“怎麽不帶季丫頭過來?”
他還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把季青青給招回國,感情是眼前這個混蛋?慕恒東兩眼冒火,瞪着梁楚笙臉上無辜的笑容,理智在吱吱碰撞,仿佛下一秒便要毀滅一般。
趙恬兒絲毫不懷疑如若不是衆目睽睽,慕恒東一定會撲上來将梁楚笙給撕了。
深谙梁楚笙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力,趙恬兒深深的看了慕恒東一眼,目光裏充滿憐憫。
布倫落了座,眼觀鼻鼻觀心,為自己默默地點了一根蠟燭。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明明和心上人你侬我侬,偏偏還叫上他們兩只萬瓦大燈泡。
梁少爺請客,也只有鴻門宴。
顯然,實誠單純的慕恒東壓根兒沒感應到危險的氣息。想起婚禮前夕,為這沒良心的出錢出力,結果還被他打包被賣了,心有戚戚然。
将悲憤化為食量,愣是點了一桌奢侈咂舌的菜肴。
美酒佳肴,慕恒東吃了個八分飽,舉杯道:“嫂子,還沒祝你們新婚快樂,我敬你一杯。”
趙恬兒懷孕不宜喝酒,面有難色。
慕恒東仿佛壓根兒沒想到要趙恬兒喝,自顧自啜了一口,滿足喟嘆:“果然是凱悅的珍品,口感清冽,酒味醇厚。”
這怡然自得的模樣。
趙恬兒不禁莞爾一笑。
哼!小人得意!
梁楚笙不以為意,倒是向布倫舉杯一笑:“哥,這些年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
布倫汗毛都豎了起來,舉杯碰了碰,皮笑肉不笑道:“梁少言重。”
梁楚笙難得謙虛,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不重不重。”說罷,将一盤鮑魚推到他眼前,言笑兮兮:“凱悅的鮑魚出品不錯,你多吃些。”
布倫捂住胸口,唯恐将一肚子的美味給浪費了,迎着梁楚笙滿臉的笑意盈盈,扯了扯嘴角,平靜的語氣多了幾分顫動:“梁少有事吩咐,請說。”
既然推拒不了,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不得不說,布倫果然是心裏透亮,将梁楚笙的心思揣測出了八分。
果然,梁楚笙漫不經心收回手,朝着他,露齒一笑。
“聽說,桂城家的蕭闵月是你的學妹?”
布倫手上筷子一抖。
梁楚笙接着道:“我還聽說,人家倒追你好多年,都蹉跎成黃金‘剩’鬥士了。”
手背青筋一突,唯恐将手上的筷子丢了出去,布倫将筷子緩緩擱下,嘴裏的鮑魚慢條斯理咽下,這才神色淡淡道:“蕭闵月我記得。”
果然上道!
梁楚笙默默地為布倫點了個贊,不知廉恥道:“你看,肝腦塗地,闖刀山下火海就不必了。你幫我把人給挖來怎麽樣?”
得,這飯是不能好好的吃了。
布倫眼底劃過一絲隐忍,客氣有禮道:“梁少是對我不滿嗎?”
梁楚笙搖頭。
布倫耐着性子道:“還是希望減少我的工作量?”
梁楚笙再搖頭。
慕恒東突然語出驚人:“梁楚笙,你不會為了給嫂子找個助理,強迫布倫把小學妹都獻上吧?”
見梁楚笙毫無壓力地點頭,慕恒東幸災樂禍道:“布倫,你不如去幫我哥吧,至少我能保證我哥不會染指你家小學妹。”
布倫想,求職需謹慎,雇傭合同什麽宛如賣身。
只微微思量了片刻,布倫便鎮定自若回到:“必定不負所望。”
慕恒東看着他的眼神,幾乎是膜拜。
趙恬兒意識到梁楚笙做了什麽,羞得不能自已。可在外,到底是給梁楚笙幾分面子,有些無奈道:“其實不用這樣的。”布倫的為難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瞧見。
趙恬兒并沒有助纣為虐,布倫不禁有些欣慰,面不改色道:“少夫人,小事一樁,您不必為我擔心。”
梁楚笙給趙恬兒裝了一碗湯,低聲哄道:“媳婦兒,你就別客氣了。布倫肯定也希望你身邊有個得力助手,再說,人家一顆心在布倫身上,她能夠在你身邊,和布倫朝夕相處,肯定也是願意的。”
趙恬兒看布倫嘴角可疑地抽動,不禁撫額沒好氣道:“編故事似的,說的跟真的一樣。”
梁楚笙不留餘力給趙恬兒洗腦,煞有介事道:“布倫那學妹可是個了不起的全能秘書,桂城太子爺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鬥,這麽一個人才留在桂城,很可惜。”
桂城太子爺卻是是個沒用的,可人家還是個軟包子,幾乎對首席秘書言聽計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裏可惜了?
慕恒東笑看梁楚笙胡扯,落井下石道:“嫂子你盡管放心,如果覺得不好意思,到時多多給人家制造機會就好。”說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布倫。
一腳踏進坑裏,深淺已知,布倫一顆心落定,不慌不忙接過慕恒東的話,溫和一笑:“聽聞慕氏招攬了一批精英,慕少不妨替夫人引薦一二?”
對梁楚笙的想法心領神會,布倫自然不會吝于開口。
既然難逃入坑,拉個伴也是好的。
聞言,慕恒東渾身一個激靈,一臉防備瞪着梁楚笙,臉上寫滿了拒絕。
慕恒東因是家中老小,躲過那一攤子的事情,可不意味着會給大哥拖後腿。尤其那群職場精英,是大哥重金挖來,悉心培養的。
慕恒東一副看瘋子的模樣瞪着梁楚笙,恨不得将滿肚子的東西給吐到這厮臉上。
“你想都別想。”哪裏還有剛才慫恿布倫慷慨就義的小人得志模樣。
梁楚笙臉上笑容不減,露出六顆森森白牙,語氣篤定:“你願意的。”
慕恒東恨不得腳底生風逃之夭夭才好,他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認識這麽一頭豺狼。
“願意個鬼,穆恒軍會殺了我的!”
梁楚笙眼皮也沒動一下,平靜重複:“你會願意的。”
慕恒東怎麽都覺得梁楚笙的目光不懷好意,被盯得嵴背發涼,渾身氣勢頓時消散一空,幾近哀求道:“哥,哥哥,你給我一條生路吧。”
布倫眼神充滿鄙夷,正兒八經道:“慕少的名言不是:給對方生路,就是給自己絕路嗎?”
慕恒東不敢對梁楚笙怒吼,還不能對布倫嚎叫?陰測測的目光登時掃了過去。
呆在梁楚笙身邊,什麽風浪沒見過?布倫哪裏能被唬住,雲淡風輕提醒:“慕少,識時務者為俊傑,慕大少不會怪你的。”
梁楚笙對布倫的狗腿相當滿意,暗自決定回去要給他送點什麽。新開盤的高檔別墅區送一套給他體驗體驗?啧,跟了爺,真是修了八輩子福分。
梁楚笙在這頭自鳴得意,慕恒東卻快要哭給他看了。
像是洩氣皮球,耷拉着腦袋,可憐巴巴瞅着趙恬兒博同情。
“嫂子,你看,他們主仆二人欺負我。”那模樣,像極了搖尾賣乖的小狗。
趙恬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阿笙又不是豺狼猛虎,你怕什麽?!”
聞言,慕恒東苦大仇深道:“嫂子,你難道沒發現他的真面目嗎?”
趙恬兒只知梁楚笙任性、深情,哪裏還知道這厮腹黑陰險得不得了,不僅能将人給生吞了,還能将骨頭熬湯喝。
“嫂子,你就幫幫我吧。”
見他演得跟真的似的,趙恬兒哭笑不得,轉頭對梁楚笙道:“你就別欺負人家了。”
梁楚笙摸摸鼻,冷哼:“媳婦,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跟他不熟,怎麽能随便信他的話。”
慕恒東喉上一口老血幾乎要噴出來。
布倫不留餘力補刀道:“少夫人,您多慮了,慕大少素來疼惜慕少,怎麽會怪罪他。”
慕恒東恨不得兩眼一翻暈死過去,這兩個狼狽為奸的。得罪穆恒軍,那是責怪的問題嗎?是生死不能好嗎?
仿佛一眼将慕恒東給看穿,梁楚笙笑了笑,話鋒一轉:“咦,季丫頭怎麽也來了。”
慕恒東登時如臨大敵,驚恐地四處張望。後知後覺,意識到被捉弄了,終于炸毛了,怒不可遏道:“梁楚笙,你就這麽對兄弟?”
想起先前被這貨給算計的事,慕恒東就恨不得将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梁楚笙不置可否,笑意盈盈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