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韓墨允

玉情昏昏沉沉醒來,朦胧間似是瞧見床頭坐着的人起了身子,眼皮眨了眨,動了動泛酸的身子,待徹底醒來這才看清那人。嘴角緩緩勾起,胸前抱着被角,瞧着手裏端着茶碗走過來的雲可。

“喝點水。”雲可坐在床頭,将茶碗送到玉情嘴邊,笑了笑。

玉情噙着笑抿着唇,搖了搖頭,等雲可将茶碗放到床邊的凳上便伸出手拉着雲可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雲可,這樣也挺好的。”

“嗯?”雲可另一只手為玉情撫了撫發絲,溫和含笑。

玉情始終含着笑,眸中閃着光,“若是有一日,有一日……”玉情又笑了笑,才道:“自我習武以來便沒被人欺負過,若有一日,你欺負了我,我定是打不過你了。”

雲可眉心微動,還是笑着道:“怎的說起這個了,我又怎會欺負你。”

玉情抿唇笑了笑,臉頰摩挲着雲可溫暖的手心,“這是你說的,你一定不能欺負我。雲可,我丢了七成的功力……”見雲可眸中閃過些許詫異,玉情便閉了眼細細摩挲着雲可手心,接着道:“當初我身體不舒服,渾身難受的厲害,那時候顏之出來給我找藥材了,顏姑姑他們還沒有回玉城,師父就給我開了方子,那方子裏錯了一味藥……”玉情睜眼笑了笑,兩眼亮晶晶地瞅着雲可,“我就成了現在的模樣了。雲可,起初我不敢見你,躲着你,是因為我不敢确定你的心意,三年前,你與我成婚,我知你是有些利用在裏面的,可那時,我仗着一身本領,也并未上心,總想着若真出了事,我還是有些把握全身而退的。”

“可這次下山,雲可,我沒有那把握你是真的喜歡我。因為這三年,你從未去找過我,你站在烏山腳下,我就在那山頂殿外,可你從未踏進烏山半步。你安排人進了烏山,我幻想着你是因為想要知道我的情況,可又迫着自己小心那是你的什麽陰謀。”玉情嘴角含着笑,雙手摟住雲可的脖頸,下巴蹭了蹭雲可溫暖的頸窩,“雲可,你喜歡我,是真的喜歡我。我現在想要這麽認為,因為這樣想,我的心裏就會放松些,舒服些。師父現在已經自由了,我……我的親人,也都有了着落。雲可,我沒什麽好挂念,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不會。”雲可緊緊摟住玉情的腰身,在玉情耳側輕輕地道:“以後有我。”

“嗯……”玉情閉了眼似是又要睡着,聲音也有些飄遠。雲可輕喚了幾聲,慢慢松開了手,瞧着懷裏的玉情實在困的厲害便不忍心再叫醒她,慢慢地把玉情放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看了看西斜的日頭再看看已經熟睡的玉情,有些心疼玉情一天未進食,又有些心疼如此困意的玉情,

她是真的累了,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天色漸暗,玉情依舊昏睡,忽地一個激靈,猛地從夢中驚醒,警覺地瞧向昏暗的房內,忍着身上的綿軟無力強撐着身子坐起看向陰影處的那個身影,半晌才冷冷道:“閣下倒真是磊落光明,怎不在我熟睡之時取了我性命。”

那身影也不動,玉情暗暗皺眉,手掌緊了緊也不輕舉妄動。那身影從昏暗處走出,一身黑衣,蒙了面,看不清是誰,手中的長劍挑起床頭的衣衫扔到床上,靜靜地瞧着床上的玉情。

玉情撇了撇嘴,拿了衣衫穿上,笑道:“你想如何?”

那身影依舊不語,長劍慢慢擡起指向玉情,玉情眼神一眯,在那劍氣凝聚,淩烈之氣向自己襲來時,翻身一喝從床上躍下,冷冽看向那黑衣人道:“你與雲可是何關系?”

那黑衣人聽罷直接提劍又襲了過來,玉情心裏暗道不好。那人剛開始只是試探着出了幾招,到了最後便放了開,招招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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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情幾番打鬥下來,氣息漸漸不穩,那人又是一招襲來,玉情躍到桌邊拿了桌上放着的玉竹接了那人一招,趁那人不備一個翻身破窗而出。

借着月色,玉情捂着胸口平複着紊亂的氣息,看了看自己指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心想,真是不該把裏面的藥粉給清了出來,現下這人定是看出了端倪才步步緊逼。雲可的別院守衛重重,能如此輕易進來的,定是與雲可相熟的人,想到雲可,玉情眼神閃過一抹痛色,随又變成了迷惑,那黑衣人身形不像雲可,也不像雲可手下的人,那會是誰?

正在玉情苦思之際,眼角掃見那抹黑色,嘴角狠地一笑,擡眼看向那人,笑道:“韓公子想要殺我?為何?”

那黑衣人冷冷立在那裏,沒有半點波動,玉情微微蹙眉毛,難道自己猜錯了?腳步聲響,玉情看着四周不知何時已經圍了過來的黑衣人,手裏的玉竹又緊了緊背于身後,看向那領頭之人,笑道:“剛剛還不确定,如今我便敢認定了。我來猜猜,這天下,想要的人,怕是韓公子吧!”

“她只有三成功力。”那黑衣人涼涼開口,聲音正是韓墨允。其他人聞言只是機械地點了點頭,動作整齊劃一,顯然是經過訓練的。

玉情倒是不怕,斜眼瞧了一圈,挑眉問道:“你怎知我功力大減?我今日怕是難逃一劫,你好歹也讓我死個明白。”

韓墨允扯了面上黑巾,嘴角挑着邪笑,修長的手指順了順身前的長發,道:“我假扮玉昕的時候便知道了。”見玉情面無異色,便有些無趣地瞥了下嘴角,接着道:“師兄怕是對玉教主不甚上心的,不然,也不會這麽久還沒趕過來。呵呵,玉教主,這

天下,我們勢在必得。”

“我們?”玉情玩味地重複着韓墨允剛說過的話,複又一笑,道:“王盟主不是退隐江湖了嗎,怎的還有着興致來湊着熱鬧。也不對?王盟主當初想要退隐江湖怕也是另有隐情的吧!你假意取得王明儀的好感,讓她非你不嫁,便是為了她身後的江湖背景的吧!王盟主早就看破世間瑣事,為了不牽涉進來才隐退的,是了。啧啧,你這人太不厚道。”玉情搖搖頭,踱了兩步,又道:“雲可怕是最可悲的人,他定沒想過他視若兄弟的人會是如此的人。”

玉情眼神一冷,又道:“雲可如此信你,你怎能如此對他?”

玉情說這些其實毫無根據,王時任當初退隐江湖大部分原因或許真是對王雨止的事情感覺累了,對世間凡事有了感慨才那麽做的,至于王明儀,玉情覺着韓墨允與她成親,是有些考慮了她背後的江湖勢力的,如今那樣說,只是想着拖延一下時間而已,剛剛韓墨允說雲可趕不過來,想來雲可此時也是被什麽纏着了,他知道自己功力大減,絕不會放心自己一人的。

韓墨允笑地有些扭曲,聲音也有些滲人,“師兄?你有什麽資格提師兄的名字,要不是你,師兄怎會變的如此。他原本是那樣風輕雲淡的人,卻為了你整日裏黯然神傷,做了那麽多自己不願做的事。玉情,師兄最初答應奪這天下便是為了成為那權力最大的人,保護他在乎的人,讓清州能與其他城鎮無異,不用再受皇上懷疑壓制,如今他卻說他不要這天下了,怎麽可以,我們廢了那麽多年努力,怎麽可以一句話就不做了呢。”笑聲戛然而止,面目有些猙獰地瞪向玉情,狠狠地道:“玉情,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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