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白的心,(1)
夏日的陽光細細碎碎地灑在他的身上,他額前留着碎碎的發,斜斜的劉海劃出好看的弧度,他嘴角的笑意直接從眸子裏反射出來,原本夏日的煩躁全數一掃而光。
此時的路清禾正站在H大門口,看着學校大門流口水。
這個就是H大嗎?怪不得分數那麽高啊,就看這個大門就能看得出啦。
大門口四個擎天大柱分立兩旁,大柱上是波紋大理石擋板,整個大門就跟天宮上的南天門一般壯觀。
路清禾一絲淺笑挂在唇邊,陽光将她的臉曬得紅撲撲的。
路清禾有些迫不及待地拎着行李往裏沖。
“哎,同學,你是新生吧。”一聲洪亮的男音傳入剛剛飛奔進門口的路清禾耳裏。
這聲音,如沐春風,在這炎炎夏日簡直是清涼解渴的綠茶呀,路清禾有些暈乎乎地回頭,心裏還默念着:帥哥,一定是帥哥,絕對是帥哥。
“嗬——你是誰?”
她星星眼地欣賞着他修長的小腿,然後是一件及膝的球褲,19號?越過那性感的鎖骨再到修長的脖子。
緊接着,路清禾石化了。世界上怎麽能有這麽完美的人!
“同學,你是哪個系的?我幫你帶路。”
夏日的陽光細細碎碎地灑在他的身上,他額前留着碎碎的發,斜斜的劉海劃出好看的弧度,他嘴角的笑意直接從眸子裏反射出來,原本夏日的煩躁全數一掃而光。
聽着帥哥儒雅的聲音,路清禾頓時小鹿亂撞起來。
你,是清風,吹入我波瀾不驚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路清禾神魂颠倒地跟着那位帥哥來到她的宿舍樓前。
“呀——人呢!”當路清禾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宿舍的床榻上了,周圍空無一人,只有頭頂的電風扇吱悠悠地呼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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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記得她是怎麽走進宿舍,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道雷劈過,整個腦袋暈乎乎的,只是想着那修長的背影,想着那大大的19號,一個勁地傻笑。
她忙跑到陽臺,仔細地尋找着19號,一抹修長的身影從她眼下飄過,“學長,謝謝你送我過來,我是播音系的路清禾。”
她趴在陽臺上,有些羞澀地理了下自己齊耳的短發。
19號轉身昂首看着路清禾,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天上的陽光仿佛都為之遜色:“你好,學妹,我是計算機系大二,林初和。”
剎那間,路清禾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蝦子,從臉到脖子,嫣紅一片,她對着林初和揮揮手,微笑着。
路清禾那空白了18年的心終于在進H大的第一天,住進了一個王子。
因為第二天就是集體軍訓,所以寝室的四個成員很快就齊聚一堂了。
路清禾雖然仍舊沉寂在剛剛的激動中無法自拔,但是她對即将與她共度四年的三位姐妹更是感興趣。
“大家好,我是路清禾,大馬路的路,小禾苗的禾,播音系的,很高興認識大家。”
正在收拾東西的粉衣女孩看了一眼站在寝室中央的路清禾,眼巴巴地放下手中的衣衫,趕忙握住她的手:“你好,你好,我是王燦燦,燦爛的燦爛,計算機系的,很高興認識你們。”她雖然握着路清禾的手,卻學着路清禾一般望着正在整理書桌和收拾櫥櫃的兩人。
她是那種很溫柔的女孩,她紅撲撲的臉蛋映照着她粉紅色的連衣裙煞是好看。
“你們好,我是周立夏,我學數學的。”
她一身精簡的打扮,大大的黑框眼鏡遮住了她的眸子。說完依舊認真地整理自己的書本。
路清禾和王燦燦一起看向另一個正在不急不慢地擦拭桌子的美女。
說她是美女一點也不為過,她一頭烏黑的長發直至腰部,纖細的下巴,粉紅的唇色,小巧的鼻頭,水潤的眼眸,簡直就是古典美女的代表。
“吳書韻,中文系。”
哇!古典美女是塊兒冰呀!
握着手的兩人看着她不茍言笑的模樣,心裏涼了一大截。
“燦燦,你計算機系的呀?”路清禾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對着王燦燦兩眼放光:“計算機,好呀!”
路清禾天生的自來熟仿佛也感染了單純的王燦燦:“是呀,小禾,以後要多多照顧我。”
嘿嘿!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
幾個女生打完招呼就忙着各自收拾東西,打掃衛生什麽的,一個多小時過去,她們終于将該收拾的東西弄了個大概,幾個人也紛紛累得倒在床上。
“燦燦,立夏,書韻,你們覺得是不是少了點什麽?”路清禾趴在床上,喃喃道。
在王燦燦那“咕嚕嚕”一陣隐晦的聲響之後,四人終于知道是為什麽了,于是本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的四人風風火火地出了寝室。
“阿姨,我要個糖醋排骨,一個紅燒帶魚,再給我加點古老肉。”
她們一行人來到食堂的時候,正值用餐高峰期,人叫一個多啊,在路清禾的帶領下,大家很容易地就擠到了前面,另外三人正用一種見鬼了似的眼神看着她。
“小禾,你吃這麽多肉不怕胖嗎?”王燦燦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圍,吞了口口水,雖然她很想吃,但是這個身材,不能吃了。
路清禾鄙視地看了一眼王燦燦,眼睛裏滿滿地寫着:出息!
“我現在長身體,不多吃點肉怎麽行。”路清禾堅信,她160的平板還是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的。
“阿姨,快點,我家書韻還沒打飯呢。”路清禾沖着窗口裏的阿姨大喊,說完便将自己的飯盒塞到吳書韻的懷中,而後拿了她的飯盒:“書韻,你要吃什麽?”
“不知道吃飯要排隊啊。”後面隐隐約約能聽到有人小聲地嘀咕着,可是路清禾是誰?她天不怕地不怕地瞪了一眼後面的人,而後轉過頭,揚着笑臉,讨好地看着吳書韻。
冷着臉的吳書韻卻被她的動作給弄得滿眼笑意:“随便。”說完便自顧自地從隊伍裏讓了出來。
因為吳書韻出隊了,後面的議論聲這才漸漸弱下去。
她一邊端着路清禾的飯菜,一邊看着她趴在窗口上,指點着這個那個的:“對對對,就是那個,再來點西紅柿炒雞蛋,營養好,哎,謝謝您阿姨。”
路清禾剛端着熱乎乎新出爐的紅綠菜色的飯盒出來,卻被一個力道推了一下,然後她手心的飯盒就這麽飛到半米外,若不是她靈活反應快,估計她現在也和飯盆一樣摔了個狗吃屎。
路清禾看着那摔在不遠處潔白的米飯,卻因為食堂的人太多被踩散了。她心中的怒火越積越多。
“是誰——哪個不長眼的敢推姑奶奶!”路清禾眼睛噴火地回頭,大聲吼道。
而窗口的那人卻毫無自覺,單手插在口袋裏,另一只手伸出修長的手指,冷漠地指着窗口裏的菜。
“小子,剛才是不是你推我。”路清禾怒火朝天地走到他面前,昂着頭瞪他。
因為這個家夥真是太高了,她站在他身邊跟小老鼠似的。
男生皮膚很白,他長了一雙淩厲而又冷漠的眼睛,淡淡地看着他身邊的瘦弱的短發——女孩?他有些疑惑地瞄了一眼她的胸部。
不,是男孩!
他心裏默默點頭。
“不是我。”
他的聲音很冷,卻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熟悉——
不過,她來不及想,就立刻噴火道:“你長眼睛沒有?你沒有看到我的飯嗎?”路清禾怒火沖沖地揪住他的衣領,将他拖到她那飯盒的“屍體”旁邊,怒吼。
周圍緩緩地傳來陣陣抽吸聲,此起彼伏。
“把你的手拿開。”男生被她揪住領口被迫遷就她微微彎下身子,可是他的臉已經陰沉一片了。
“我就不拿,你想怎麽樣?”路清禾繼續趾高氣揚。
他原本陰沉的臉漸漸僵硬,冰冷的手指捏住路清禾的手。
“啊——”路清禾驚呼地松手,低頭委屈兮兮地看着自己有些微紅的手背。
“你這個——”她正準備開口罵人,卻見剛才那個一臉高傲的男生已經走遠了,整個背影滿是冰冷,看得她小牙在嘴巴裏咯吱吱地磨着。
臭小子,咱倆的梁子結下了!
“小禾,你咋了?”王燦燦和另外倆人一起走到位子上等路清禾許久都等不到,她就自發地過來找她,卻發現她正捂着自己的手,委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燦燦,剛才有個面癱的家夥打翻了書韻的飯。”路清禾看到親人似的撲到王燦燦的懷中,心裏被一口氣堵着上不來,下不去。
“好啦,傻丫頭,不就是一碗飯嗎,我去把飯盒洗洗,再打一份就是了。”燦燦哄小孩似的撫摸着她的腦袋,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她拾起地上的飯盒去水池那洗,卻見周圍一群人對她倆指指點點,王燦燦很是納悶。
“這群人都是沒良心的,剛才我一個弱女子被一個好高個子的大男生欺負,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我們無視他們。”路清禾看着燦燦眼神中的疑惑肯定地說。
欺負?好吧,欺負!
好在這場鬧劇沒有影響幾個人的食欲,等幾人酒足飯飽來到宿舍時已經有人在那兒等她們了。
“你們好,我是這一層的管理員,明天起你們要進行新生軍訓為期一周,早上8點在操場集合。”
管理員是一個中年婦女,一身标準的酒店主管樣式的工作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
路清禾低着頭暗自吐了下舌頭:就軍個訓,還要您老太太親自來指揮啊?大媽,您是什麽級別的啊?
中年婦女看這四個丫頭都比較老實乖巧,也沒怎麽刁難,就高昂着頭走了。
路清禾四人如釋重負。
“我要美美地睡一覺,明天之後,将是黑色的一周。”
王燦燦率先端了個盆子去廁所洗澡,另外兩人沒過一會兒也去了。
路清禾坐在寝室正中央,連接好電腦,江湖我來也。
可是,為什麽能這麽熱呢?
她将電風扇對着自己吹,仍舊是火辣辣地炙熱,她忍不住起身去搗鼓身後的空調。
可是她找了許久都找不到遙控器,身上立刻蒙上一層暴躁的火氣。
吳書韻擦拭着半幹的頭發走進來,看着像是一只無頭蒼蠅的她說:“剛才管理員說了,空調只有晚上8點才開,而且一天只能開一個小時。”
看着路清禾抽筋的嘴角,她那嫣紅圓潤的唇似乎正微微上揚。
經過吳書韻的講解,路清禾算是徹底看清事實了,她只有兩個選擇,醒着熱死,睡着熱死!
她很明智地選擇了後者,也懶得洗澡,極其郁悶地爬上自己的床,貼在不算太涼的席子上,懷念舅媽家的空調。
現在,她突然有些後悔,她應該留在舅媽家的,即使有個讨厭的宋景天,可是空調能戰勝一切呀。
“哇靠,打完了還要打。”路清禾的聲音在靜悄悄的寝室裏突兀地響起。
正在忙各自事情的三位室友很默契地轉頭奇怪地看她。
“對不起,對不起……”路清禾忙雙手合十,跟她們道歉。
她不禁再一次感嘆:還是在家好啊!
8點整,中央空調緩緩啓動,徐徐的冷風竄入寝室內,将燥熱、煩悶一掃而空,路清禾像是一只找到水的駱駝,精神抖擻。
經過一下午的苦睡,寝室裏的四人已經了無睡意,王燦燦正跟她媽媽煲電話粥,而另外倆美女正安安靜靜地在床上看書。
路清禾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登錄游戲,誰知剛上線還沒半分鐘,她的師傅大人就傳話說:“過來。”
你有告訴我你在哪裏嗎?
路清禾一邊腹诽,一邊極其心疼萬分地點擊包裹裏的好友傳送。
這個是她将暑假存下來的零花錢當了些點卷,然後買了幾張傳送卡,等着什麽緊急關頭可以用上,誰知今天就要浪費在一瞬千年手裏了。
【當前】小禾流水:【笑臉】師傅好久不見。
一瞬千年冷漠地掃了一眼小禾流水,微微行走,流光漂浮。
【當前】一瞬千年:最近在忙開學的事,比較忙。
路清禾一聽她師傅是學生,趕忙八卦地打聽,萬一他比自己小的話,那她可就丢人了。
【當前】小禾流水:師傅,您幾年級啊?
【當前】一瞬千年:去NPC那裏接任務,今天刷魑魅。
魑魅?
小禾流水遲鈍了下,有些讨好地跑到一瞬千年身邊。
【當前】小禾流水:師傅,魑魅的等級比較低,您還是刷魍魉吧,高四五個級別呢,經驗也比較多,實在不行咱去打BOSS,您刷魑魅太浪費了。
開玩笑,她師傅都快滿級了,才刷一個一百級左右的怪,多浪費啊。
【當前】一瞬千年:【扶額】我有說我去刷嗎?是你去!你去NPC那裏接任務。
小禾流水呆!
她這個師傅!
什麽玩意兒!
雖然心裏怨念得要死,她還是磨磨蹭蹭地去接了任務。
而後一個個地砍倒,一個個尋找,再一個個砍倒。
終于,一百多個怪刷完了,而她親愛的師傅,連頭發絲兒都沒動。
現在,她可以走了吧?
正當小禾流水準備回城交任務的時候,大神冒出這樣一句話:“繼續砍,夠999只才可以。”
于是乎,有了剛才那句驚詫。
【當前】小禾流水:師傅,我都打完了,為什麽還要打?
【當前】一瞬千年:我昨天聽幫裏的人說你做了個游歷任務給了根頭發絲。
路清禾囧了……
當時她任務完了就得到一根頭發絲,自己氣不過,就去幫裏發洩一下,好些個幫裏的人都出來安慰過她,敢情這些人都當笑話拿出來跟一瞬千年說了。
她的臉,在哪裏?
【當前】一瞬千年:我也做過這個任務,也是頭發絲,但是如果你做完了之後再刷魑魅的話,能随機再接到一個隐藏的任務,刷滿999個就能看到。
真的?
路清禾眼前一亮,不禁刷怪刷得興致勃勃。
五分鐘後。
【當前】一瞬千年:走,去刷魍魉。
【當前】小禾流水:稍等,師傅,我還有十來個。
【當前】一瞬千年:【怒】
【當前】小禾流水:走就走嘛,師傅你別怒啊。
生氣老得快,我看你那絕世大美臉蛋一層皺紋咋辦!
小禾流水再一次心不甘情不願地被一瞬千年拖走。
路清禾想,她上一輩子肯定是屬小狗的,還是那種欺善怕惡的小狗!
等她和一瞬千年到了魍魉的聚集地,一群怪物集體圍攻,小禾流水剛拿下大刀,橫豎準備往上沖,就見一方紫色輪盤圍繞着一瞬千年,旋轉降落,他身邊的怪物紛紛吃痛着攻擊一瞬千年。
他先是給自己發了一個增血增藍的技能,然後天女散花般地,伴随着袅袅音符響起,周圍的怪物全都痛苦猙獰地倒下去了。
【當前】小禾流水:【星星眼】師傅,你好牛。
電腦那頭的人似乎因為她這句話而唇角微揚,一下午的郁悶也随之消散,更加賣力地使用各式各樣的華麗技能。
小禾流水就看着自己頭頂一串串的經驗噌噌噌地往上冒,經驗條噌噌噌地往上漲,她激動了。
豁然間,一道精光從小禾流水頭頂直竄雲霄,她猶如一朵随風搖曳的蒲公英緩緩降落。
【提示】恭喜小禾流水玩家達到100級。
【當前】小禾流水:【興奮】師傅,我100了,我要去做轉重……
【當前】一瞬千年:等。
路清禾茫然地看着聊天框裏那潔白的等字,納悶。
【提示】您完成了任務:千年等一回。它将消耗您兩級經驗,請問是否接受?
【當前】一瞬千年:接。
又是一個字。
小禾流水覺得自己簡直是被操縱的玩偶。
可是,她仍然很沒骨氣地點擊了确定。
而後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降到98。
路清禾坐在電腦前石化了半分鐘,她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驚訝地看着屏幕上顯示的一行提示,再三确認之後終于發現那是真的。
【提示】恭喜您幫東海龍王找到海洋之珠,救蒼生于水火之中,系統送您經驗900000000。
【提示】恭喜小禾流水玩家達到99級。
【提示】恭喜小禾流水玩家達到100級。
【提示】恭喜小禾流水玩家達到101級。
……
【提示】恭喜小禾流水玩家達到112級。
【系統】恭喜小禾流水玩家白日飛升,得道成仙。
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等級飛一般地漲起,以及那省去的飛升任務,驚訝不已。
她激動得手都有些微微發顫,她夢寐已久的升級,終于成功了——
她終于理解,為什麽師傅大人剛剛帶她去刷了魍魉,因為這個任務是湊夠100級才能觸發的隐藏任務,而她再回頭去砍那剩下的幾個魑魅,她就華麗麗地得道升仙了?
“燦燦——怎麽辦,我今天中獎了,一定是中獎了——”路清禾像是一只猴子,從自己的床鋪跳上王燦燦床鋪,小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小禾,你別搖我了,我快要暈了。”王燦燦一手扶着上鋪的欄杆,防止自己被她丢下去,暈乎乎地說。
這廂路清禾興高采烈地摟着王燦燦狂歡,那廂世界上卻沸騰了。
小禾流水的系統通知是所有玩家都能看到的,世界安靜了将近半分鐘,就連一些買藥材、裝備的小號都沉寂了。
【世界】板凳:水水,你居然是我們區第一人,我要拜你為師!
板凳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緊接着,一群人炮轟而來,崇拜的,羨慕的,忌妒的,诋毀的,紛紛而至。
可是,卻只有那麽一個熟悉的玩家格外不入流。
【世界】芙蓉妹妹:喲,小禾流水呀,那小蹄子能完成這個隐藏的任務?別吹牛了,我上次看到她和暗黑→血染裸奔玩來的,今天又跟她師傅一瞬千年砍怪,這樣一個腳踏兩條船的人能完成這種人物?哈哈哈!
芙蓉妹妹的話就是典型的炸彈,在原本就波浪翻滾的湖面裏投上一枚,而後坐等它渾濁不堪。
【世界】我是美女我怕誰:千年大神,你家水水跟別人跑了,趕緊回到我的懷抱吧。
【世界】騎着小豬上高速:人妖,趕緊消失!咪咪麻利哄!
【世界】風吹PP涼:公告:暗黑→血染在當初宣布并區時已經不玩了,所以,我很有理由懷疑芙蓉妹妹你說這句話的居心,應該是一個詞——挑撥離間!
【世界】昨日繁花:老公,瞬子的家務事,你別摻和。
【世界】芙蓉妹妹:我芙蓉什麽人品認識我的都知道,我沒有必要誣賴任何人,只是希望大神将眼睛擦亮,看清楚小禾流水到底是什麽人而已。
路清禾瘋了好一會兒,再跑回電腦前就看到芙蓉妹妹的這句話,豁然間,心裏被堵得很是難受。
【世界】小禾流水:芙蓉,欺負新人有意思嗎?
她實在看不慣芙蓉妹妹在男玩家面前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然後對待比她等級低的人又惡言相向,欺壓玩家的那種德行,她只能忍痛消耗了一個喇叭。
小禾流水的出現,将世界上的争執推向了白熱化。
【世界】人在江湖飄:呀,女主角出現了,趕緊地采訪:請問,小禾流水是不是真的和暗黑→血染裸奔了?
【世界】風中小雪:水水跟誰裸奔關芙蓉妹妹你什麽事啊,她是千年的徒弟,不是老婆。
路清禾看着小雪幫她辯解,她不禁淚流滿面——
這個也是她想要問的!
【世界】風吹PP涼:水水,你來了就更好了,暗黑→血染是瞬子的對頭……
【世界】一瞬千年:風吹,閉嘴。
沒過幾秒,一瞬千年又刷了一個喇叭。
【世界】一瞬千年: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誰要是再談論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一瞬千年此話一出,世界果然安靜了下來,就連最活躍最八卦的幾個人都寂靜無聲。
路清禾看着一瞬千年發出的最後一句話,潛意識覺得,一瞬千年好像有些生氣了。但是她覺得自己做的沒有什麽不對啊,她那是殺怪,哪裏是跟暗黑→血染裸奔了。而且,暗黑→血染和一瞬千年是對頭關她什麽事。
再說了,人家一個新人能惹着你什麽了?
肯定是她這個陰險的師傅不放過人家。
路清禾耐着性子,一個字一個字地斟酌:師傅,我不知道你和暗黑→血染有什麽宿仇,但是我跟那個人不熟,師傅我們去刷BOSS吧?
她敲好幾個字之後又粗粗地掃了兩遍,正準備發送的時候,寝室裏的燈豁然一起熄滅,漆黑的寝室裏只有路清禾的筆記本亮着微弱的光芒,将她的臉映照得慘白慘白的。
她看了一眼游戲裏透白的白雪世界漸漸變成灰黑色,路清禾心裏悲憤了!
“為什麽斷電了?”路清禾倒在身後的涼席上,悲痛萬分。
“噓——熄燈後不許大聲喧嘩,管理員說的。”跟她同一側的王燦燦悄悄說道。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H大10點半準時熄燈斷電斷網嗎?”對面傳來吳書韻空幽幽的聲音,在漆黑的寝室裏甚至顯得有些驚悚。
路清禾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微亮的本子,極其哀怨地關機了。
心裏再一次地嘀咕:啊……還是在家好呀!
路清禾夜貓了兩個月,她作息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她躺在床上,聽着風扇吱悠悠的聲音,寂靜地一個人數綿羊。
一只……兩只……三百八十五只……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總之就這麽沉沉地睡過去了。
她夢裏睡得極其不安穩,她夢見一個身穿流光閃爍衣衫的男子,眉宇間魅惑萬千,他漂浮着向她走來,卻在即将靠近她的瞬間變成一只巨大的機器人,巨大的掌拍了下來……
啊……
“學長好。”
午間時分,路清禾頂着一張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臉頰,緩緩地靠近站在陽光下喝水的男生邊上,那原本被太陽曬紅的臉頰卻更顯得紅潤可口了。
林初和看着路清禾,燦爛地勾唇笑開:“學妹好,軍訓很辛苦吧,你看你臉都曬紅了,趕緊去食堂吃飯吧。”
路清禾看着林初和溫文爾雅地說話,羞澀地摸摸齊耳短發,笑得沒心沒肺。
“初和,你老眼昏花啦,打球。”
一陣冷漠的聲音飄過,路清禾甚至還來不及看是誰,就被一個沖擊力給砸到地上,而她就像她昨晚的夢境一樣,被砸成了一張紙片。
天哪,這個夢原來是預言夢啊!
路清禾不禁在心底暗自握拳,痛哭流涕!
在學長面前,可真是丢臉丢大發了!
“學妹,你沒事吧?”
路清禾看着林初和關切的眼神,忙咧嘴笑開,一抹溫熱順着她的人中緩緩滑落。
“你……你……”林初和看着路清禾的模樣,有些慌張地将她從地上扶起來:“瞬子,趕緊地,你傷人了。”
而路清禾此刻鼻尖正萦繞着陽光和淺淺的汗味混合的味道,暈乎乎地靠在林初和的懷中:學長,人家要暈了。
也許是因為太陽太大,或者是林初和的眼光太溫柔,反正,路清禾就這麽華麗麗地在林初和的懷中暈厥了過去。隐約中聽到淡定的、溫柔的、冷漠的幾個聲音。
“路清禾,你怎麽了?”
“這女的你認識?”
某人一記寒冷的白眼:“禮貌——”
“……”
“別耽誤了,趕緊送醫務室。”
路清禾,你争氣一點,趕緊睜開眼睛,看看你親親學長公主抱的樣子……
可是,眼皮太重了,她只能感覺到自己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感受着對方平穩的腳步。
噩夢了一夜的路清禾本就沒有什麽精神,但是集合的時候卻看到不遠處打籃球的林初和,為此,她整整Happy了一上午,因為動作規範,屢次被教練點名出列做示範。
她和寝室的幾個丫頭被排在球場正中央,也是隊伍的最左邊,她能完全無誤地看到林初和那帥氣的投籃姿勢。
終于,她本着見着了就要打招呼的優良禮貌觀念,主動跑去樹蔭下,和正在喝水的林初和打招呼。
誰知,卻遇上了這麽件烏龍事件啊——
她的淑女形象啊!陣亡了!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細細碎碎地灑在潔白的床單上,路清禾刺眼地別過頭去。
“媽,把窗簾拉上。”她扯了下搭在身上的被單,咕哝着往床裏滾了點,滿足地蹭着被單繼續睡。
嗅……嗅嗅……嗅嗅嗅……
味道,不對呀?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房頂上一個一個格子的,顯然不是自己家。
啊——
球!
終于,路清禾小朋友想到了自己貌似是被一顆籃球砸暈的。
那麽,學長呢?
路清禾坐起身子,環顧四周,一瞥眼看到了一抹修長的身影正靠在窗戶邊上,璀璨的陽光将他的鬓角鍍上一層金黃,整個面容都被暗影遮蓋。
啧啧啧!絕對的九頭身,完美比例啊。
路清禾花癡了一下,立刻意識到一個問題,于是,她弱弱地問:“這位學長,你好,請問你有沒有看到送我來的人?”
“我就是送你過來的人。”
冷冷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回蕩,路清禾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個聲音,耳熟啊。
随着聲音落下,靠在窗臺上的男生,雙手環胸,走到路清禾的病床前,面無表情道:“既然醒了,就趕緊走,別霸着醫務室的病床。”
路清禾看着那張放大的面癱臉,陷入深深的沉思:這個人,不就是——
“飯盒男,你還我的大米飯!”
路清禾是典型的行動派,身體永遠比大腦運行得快,她剛說完這句話,右手已經利落地攥住他的領口,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他很高,路清禾站在床上半蹲着揪住他的領子,才勉強與他平視,這樣身高的差距下,她能打得過他嗎?
絕對是床太低了!她心裏暗暗念叨。
這家夥的眼神也太冷了吧。
她與那冰冷的視線相接,從氣勢上她已經輸了一大截了。
她不禁有一種淚奔的感覺,她現在可謂是騎虎難下,放手吧,太懦弱;打架吧,顯然打不過,咋辦……咋辦啊……
她正心思敏捷地将前路後路全部計算完畢,一道溫潤平和的聲線搶救了她。
“學妹,你醒了?”
随着這個聲音看過去,林初和正用一種詫異的眼光看着兩人。
路清禾意識到他的視線所及,像是丢掉一個燙手山芋一樣将男生推向一邊,略低着頭,面頰揚起兩朵浮雲:“學長,你來了呀。”
她心裏早就想将自己掐死一萬遍了,這下,形象什麽的真成浮雲了。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們認識嗎?”林初和看着剛才兩人的情形,試探地問。
“不認識。”
“不認識。”
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異口同聲道。
林初和看着兩人別扭的樣子差點輕笑出聲。
“那,既然不認識我幫你們介紹一下,學妹,這位是我的同學兼室友,冷千瞬。”說完,他又轉對冷千瞬道:“瞬子,她是新生,剛好是我接待的,播音系學妹。”
林初和沒有說她的名字,雖然她的面孔他還記得,但是也就那麽匆匆一瞥,完全忘記她的名字了,現在介紹起來不免有些尴尬。
“學長,以後你叫我小禾就好了。”
路清禾雖然大大咧咧,但是看人眼色的本事還有,她一點也不期望和林初和僅一面之緣人家就能記住她。
不過,今天之後他應該會記住吧?
林初和一雙眼眉微笑如彎月,尴尬而又蒼白地笑:“哈哈……哈哈哈……”
“初和,既然她已經醒了,那沒我們什麽事情了,走吧。”冷千瞬雙手插在口袋裏,徑自向門口走去。
路清禾坐在床緣,腦中像是一道閃電乍現,終于,她想起來這似曾相識的聲音來自哪裏——
黑鬼,我沒讓你賠我的車不錯了,紅燈時間……
怒火,排山倒海而來。
路清禾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滾滾泛濫的氣憤,當着林初和的面兒,猛地跳起來揪住冷千瞬的後領子,發狠地踢向他的小腿,一個翻手,将他摔了個狗吃屎。
“尖下巴,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了吧。”路清禾拍了拍手心,半彎着腰,得意地俯視着趴在地上的冷千瞬。
她從小就被老媽抓去練跆拳道,雖然她基本功不行,上課也常常偷懶,但是爆發力還是有的,比如說,現在!
她和這尖下巴的梁子真是一道又一道,撇開上次食堂的事兒不說,就那陣亡在他車輪下的章魚小丸子,都夠他死上好幾回了。
可是,沒過兩秒,她已然發現一個異常重要的事情——
她居然當着學長的面,放倒了比她高很多的冷千瞬……
簡直毫無女人味可言。
這下,她連女生的形象也陣亡了……
林初和看着不遠處的兩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從他和冷千瞬做同學室友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沒有見過冷千瞬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
而現在的冷千瞬可謂是怒上沖天,俊秀的臉也因為怒火而猙獰。
林初和一度以為冷千瞬是個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