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節
第 12 章節
錯了本該的節奏,無規則的跳動着,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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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暖暖手中握着鑰匙,站在黑林路外的一幢有些年歲的小洋房外,路旁的法國梧桐已經漸漸變黃,秋老虎果然仍然帶着夏天的強勁力量,炙熱的陽光曬的洋房外的欄杆熱的就要冒煙。她似乎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打開了小院的門。
她熟知一起長大姐姐的脾氣,的确懶得要命,院子裏已經堆滿了厚厚的樹葉和灰塵,院內擺着的幾盆盆栽只剩下枯枝爛葉,如果不是她阻攔,許隐隐早就把這套房子賣給了別人,或者租給了別人。一是,許隐隐多這一套房子不多,少這一套房子不少。二是,許隐隐本就不想讓許暖暖回到這幢帶着傷心往事的屋子。
她望了望四周,兀自地嘆了口氣,輕聲罵了一句:“真是懶鬼。”
“暖暖……”
她回轉過身,流轉的陽光像一層鑲着金子的薄霧一般漸漸的籠罩在他的身上。她眯着眼,注視着正前方那個高大的男人,好似那瞬間産生了一個錯覺,她才十五歲,而他才二十歲。
她似乎在原地怔了許久,才把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半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漸漸地朝着她靠近,直到到了跟前,那雙慣常清淡的眼眸漫着不知名的情緒。似乎遲疑了很久,才勾着唇,笑:“你要打掃嗎?我幫你。”
她默默地看着關翊東走進門,看着他拾起角落裏的掃帚和畚鬥,開始打掃起來。她沒有阻攔,站在一旁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才轉過身,打開正大門,打開的一瞬,門裏湧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空蕩蕩的屋子裏什麽也沒擺放,屋檐上都是蜘蛛網,地上是厚厚的灰塵。她猶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踏進了門。
剎那間,她發現她還是記得這裏的一切。客廳裏哪一個方向擺着沙發,卧室裏哪個位置擺着她的床,哪個位置擺着姐姐的床。洗手間裏哪面牆原來是一大面鏡子,她竟然都記得。
她獨自推開書房的門,裏面曾經有一張小書桌,那時候,她坐在一面,而關翊東坐在她的另一面。她的面前擺着一本代數,複雜的公式和莫名來的數字把她弄得一頭霧水,而她總是昂着下巴,可憐兮兮地看着關翊東:“二哥,再休息一會兒,再讀書,好不好嗎?”
“二哥,我想再休息一會兒……”
“這題解完再休息。”關翊東嚴厲地說。
而這時她眨着透亮的大眼睛撒嬌道:“休息完再做題,好不好啦?”
她竟覺得眼眶有些濕潤,迅速地關上書房的門,沖出屋子,走到院子裏,此時的陽光正好,透過泛黃的梧桐葉掃下金色的光芒,而彎着背的關翊東無聲無息地融入到了這安靜的景色中。他還埋着頭掃着滿地的灰塵,鬓角上有一滴滴晶瑩的汗珠落下,她站在原地,看的有些入神,直到最後,她有些忍不住地喊道:“別掃了。”
持着掃帚的手頓了頓,遲疑了很久,他才敢擡起頭正視眼前的女孩,那雙本就淡薄的目光更加暗沉了下去,嘴角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說:“沒關系。”
話音落下,關翊東還是兀自地掃着滿地的廢墟。她深深地呼了口氣,擡高聲音,喊道:“別掃了。”
他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兒,而是更加賣力地持着掃帚在掃着滿院子裏的落葉。她竟覺得有些束手無策,更加厲聲道:“關翊東,你沒聽見我說的嗎?別掃了。”
“我說了。沒關系。”他擡起頭,怔仲地盯着許暖暖,聲調微微提高了。
她突然憋紅了臉,樣子像是很生氣一般,奪過關翊東手中的掃帚,用力地丢在了地上,怒喊道:“我不需要你打掃,這套房子馬上就要拆遷了。”
地上孤零零地擺着一只紅色柄的掃帚,他擡起眼眸,靜靜地望着眼前這位愠怒的女孩,半天才說:“暖暖,你讓我為你做點事。”
“五年前,我需要你為我做點事的時候,你在哪裏?”她嘴角逸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他沒有吭聲,那雙清冷又淡遠的眸裏有讓人無法看清的情緒。秋天午後的陽光帶着獨有的奪目金色,許暖暖擡起頭望了望院子外的滿樹金黃的梧桐,然後才望了望眼前的男人,緩緩地說:“你走吧。”
她顯得無力又疲憊,踩着高跟鞋從他的身旁經過,經過的一瞬,他驟然伸出右手,捏住了她的手腕,語氣平靜地吓人:“有人給你寄恐吓快遞?”
她側過頭,顯得有些驚愕,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一定是岳路廷把這件事和他說的,她的唇角彎的很高,輕笑一聲,道:“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為什麽不去警察局備案?”他又反問道。
“關翊東,關你屁事。”她冷哼了一聲。
他加重了力道,厲聲道:“許暖暖……”
她彎了彎唇,盡是揶揄的口氣:“你現在最該為一個女人做一點事,但是,那個女人不是我。”
她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10.真相是我愛你
岳路廷靠在沙發上準備小寐一會兒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猛地被推開,他瞪大眼睛正欲發作的瞬間,就見楊遠浩自顧自地坐在了他的身旁。
他微嘆了口氣,略帶不滿道:“Joanna呢?”
“你別怪Joanna了,是我讓她別通報你的。”
他微微蹙眉,上下打量了楊遠浩幾眼,不悅地質問道:“到底是你給她發工資,還是我給她發工資?她什麽時候那麽聽你的話了?”
楊遠浩聳聳肩,不以為然道:“難道是因為我比你帥?”
岳路廷斜睨了楊遠浩一眼,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楊遠浩眼睛發光,一臉神神秘秘道:“你不是讓我這幾天多找些人保護許暖暖嗎?”、
“對啊,怎麽了?”
“所以我就讓他們拍下許暖暖的日常行蹤。”
岳路廷一臉不解,從煙盒裏抽出一只煙,望了楊遠浩幾眼道:“我又不是請私人偵探,拍什麽照片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發現了一件事。”
楊遠浩的表情更顯詭秘,岳路廷放下手中的煙,認真地問道:“什麽事?”
楊遠浩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紙袋遞給了岳路廷,他遲疑了一會兒,才接過紙袋,裏面是一疊照片,他一張一張地往後翻,直到翻到其中一張,他停住了,狹長的目光裏顯露着不可置信的驚詫。
那幢小洋房他見過,是許暖暖以前的家,而站在院子裏的兩人,他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原來她和他早就認識?”楊遠浩疑惑地問道。
岳路廷燃了一支煙,輕輕地抽了一口,眉心皺了皺,又恢複了往常的神情。
楊遠浩見岳路廷遲遲不吭聲,試探地問道:“他該不會就是暖暖的初戀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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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楊遠浩,岳路廷站在了落地窗邊,往遠處望去,一幢大廈挨着一幢大廈,早已不能看到遠處的山巒,他顯得有些惆悵,燃了一只煙,食指和中指夾着這只煙,保持了很久,才晃過神,一口也未吸,就把煙給掐滅了。認識了許暖暖那年,她還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但是好景不長,當年就發生了大事,她的父親被廠裏的人揭發**後,她就變得沉默寡言,隐隐藏藏。
而他利用了他父親的關系,為許暖暖的父親請了本市最好的律師,官司打了大半年時間,她父親還是被判入獄,但是已經得到最好的結果。
他從許暖暖的身邊知道了她一些過往,知道她有一個長期交往的男友,所以他把對她的愛情隐藏了大半年,可是還是被她發現了端倪。
那天,他送她回學校,站在她的宿舍門口,他朝着她揮了揮手後,按了下**,準備開車離去,她突然叫住了他。
他回過頭,嘴角挂着清淺的笑意,問道:“怎麽了?暖暖?”
而她突然沖到他的懷中,兩只手環着他的腰,頭依靠在他的肩上,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他還是聽得很清楚,她說:“我們在一起吧。”
他微笑,明知故問地問:“你說什麽?”
她咬着唇,仰起頭望着他,說:“我說,我們在一起吧。”
他依舊記得那是個月圓的日子,他仰起頭,看了看天上挂着的月亮,圓圓的,鑲着淡淡黃色的光暈,淡黃淡黃的月光緩緩地撒在了她的肩上,她的側臉在月光的籠罩下線條變得更加柔和更加動人。他似乎應該開心,他的心願終于如願以償。但是卻怎麽也無法開心起來,他揉着她的肩膀,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