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節
第 4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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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昂起頭,面無表情道:“我并不想去演場戲去騙他們,只要你願意,我們就真的結婚吧。”
這就是她這些年苦苦經營,所想要的結果啊,為什麽她一點點都高興不起來,她到底需要什麽,不是只要關翊東,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只要他們最後能夠結婚?她猶豫了,她定定地盯着關翊東看,嘴角抿了抿,垂着眼,問:“那你願意嗎?”
眼前的男人似乎靜默了許久,還是沒有說話。她擡起頭,靜靜地望着他。
“當然。”他終于說出了這兩個字。
事事哪有都是真心,總有委曲求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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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回來,關翊東把鑰匙扔到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還是平時這個時間,還是許暖暖主持的節目。她仍然在節目裏談笑風生,但是他明顯感到她聽嘉賓說話的間隙裏,莫名的走神。
他燃了一只煙,輕輕地吐出煙霧,閉起眼坐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過了很久,他才睜開眼,桌上放着的是五年前的報紙,那是一篇關于西郊南區森林火災的報道。他依舊記得很清楚,那年的暑假她握着他的手,把他帶到了西郊南區的一幢小木屋,她興奮異常地說:“二哥,你看這屋子好吧。”
“你的?”他疑惑道。
她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說:“當然是我的。我爸爸給我搭的。”
他走在小木屋的每一個角落,木屋很小,但是裏頭的每一個小角落都顯得溫馨異常,有一張小床供休憩用。中間放着一張小木桌加上幾張小木椅,另一頭擺着一個木制的小書櫥,上面放着滿滿的書。關翊東踏在木屋地板上,木頭摩擦時發出咯吱咯吱松動的聲音,別有一番風趣。而木門上懸挂着一個木制的小風鈴,他伸出手碰了碰,風鈴在風中搖晃發出了動人的音弦。他又出門看了看,門外還懸挂着一個木制的秋千,擦着綠色的油漆,看樣子才剛剛做好,上面還有未幹的油漆。
他深深的呼了口氣,四周都是綠樹,小鳥在喳喳的叫喚不停。這幢小木屋真是世外桃源的休憩之地。
許暖暖也顯得異常興奮,她大聲地說:“二哥,我是森林公主!森林公主!”
那時候的她的确是個公主,想要的都有,無憂無慮,笑起來眉眼彎彎,好像一點煩惱都沒有。
“二哥,這就是我們的秘密屋,我要在這裏學習播音,”她抓着關翊東的手來回搖擺着,囔囔道:“我以後要當女主播,女主播。”
許業成只有許暖暖這個女兒,有什麽要求都盡量滿足,小木屋是許業成入獄前送給許暖暖最後的禮物。她也終于實現了自己的願望,當上了知名電視臺的女主播,但是卻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也沒能成為永遠的森林公主。
關翊東關了電視機,他望了望桌面上的那些報紙,五年前的大火如果不是父親放的,那麽真相又是什麽?他突然感到好奇萬分,一定得找到真相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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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話筒,一天的工作終于結束,工作人員相約好一起去吃晚飯,但是許暖暖顯然沒有什麽精神,就推掉了邀請。她揉了揉眉心,回辦公室收拾好包,往電梯處走去,按下一樓的按鈕,電梯門緩緩地被合上,就要合上的一瞬,突然又敞開來。
她見到初初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有些驚訝,只見初初氣喘籲籲地說:“我終于追上了你,暖姐姐。”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她一副不解的模樣。
“岳大少是今晚八點的飛機。”初初道。
她明顯滞了幾秒,才問:“他要去哪裏?”
“馬來西亞。”初初淡淡道。
他要走?他為了逃開自己,居然要離開這座城市。她站在原地,久久地沒有晃過神。直到初初進了電梯,她才回過神。初初又說:“暖姐姐,你還發什麽呆啊?難道你不想去追岳路廷?”
“我去追他?”她好像在自言自語,他們已經分手,她要以什麽理由去追他?
出了電梯,初初突然拽着她的手往地下停車場跑去,邊跑邊說:“你難道真的沒有看出來,岳大少是那麽愛你,他怎麽會舍得離開?”
他真的舍不得嗎?他舍不得就不會那麽決絕地要說分手。初初奪過她手中的**,坐上了駕駛位,看着站在面前遲遲不上車的許暖暖,有些氣不過的喊道:“暖姐姐,快上車,你要是真的不去,你肯定會後悔的。”
坐在車上的每一秒都顯得漫長異常,她想如果他真的走了,她真的會後悔,後悔這幾年沒能好好地對他,他包容了她這麽多年,她就放肆了這麽多年。
她沒想到這次,他真的累了,他大約再也沒有耐心去包容一個永遠也捂不熱的女人。
初初心急如焚,她把車開的異常迅速,快到許暖暖可以聽到風灌進來的聲音,那樣透徹的涼。
她關緊了車窗,卻猛然間想起,有一年她突然接到電視臺的通知,外派她去外地做采訪,大約得走個一星期,走的太急,她收拾好行李就直接往飛機場趕,忘了給岳路廷打電話。她也不知道岳路廷從哪裏知道了她要出遠門,趕到飛機場的時候,她正準備登機。
見到她的一瞬,他眉目都含着笑,因為跑得太快,呼吸變得異常急促,他喘着大氣說:“還……還好,趕上了。”
她微笑,心裏暗笑着他真是傻乎乎,幹嘛要特地趕上飛機場見她一面,又不是不回來了。只見到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雙羊絨手套,幫着她套進了手,手套上盡是些一個一個粉嫩嫩的愛心,看起來可愛極了。
她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道:“怎麽還特地帶一副手套?”
他斜着嘴角,笑了笑:“那邊在下大雪,我怕你的手凍着。”
一到冬天,她的手上總是會長凍瘡,剛開始癢癢的,到後面她手癢的受不了,就會去摳那幾個腫起來的凍瘡,因此,每年總是會落下疤痕。
兩人站在原地傻傻的相視而笑,身旁有形形□的旅客經過,他們全然不顧。他的細心,總是容易讓她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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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這一次,她來不來得及追上他,然後大大方方地告訴他,她其實是愛他的。
初初停好車,就随着許暖暖急匆匆地沖進了飛機場,偌大的飛機場內,許暖暖仿佛失去了方向感,她四處地張望着,心如急焚。廣播在催着登機,她皺着眉,腳步越走越快,卻怎麽也沒能找到岳路廷。
最終,她連初初也找不到了,她握緊了拳頭,掌心有濕潤的汗水溢出,她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從包裏翻出手機,撥通了岳路廷的電話,但是傳來的聲音卻是對方已關機。
她徹底失望了,這一次,她再也追不回了。
她回過身,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一驚,猛然回頭,見初初拉着楊遠浩朝着她跑來,她急忙地迎了上去,還沒站穩,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路廷呢?他呢?”
楊遠浩回望了初初一眼,顯得有些難以啓齒:“晚了。”
頓了頓,他又說:“晚了,他已經登機了。”
她找了個位置,癱坐在椅子上,神情渙散。楊遠浩遞上了一副白色的羊絨手套,上面的圖案仍然是粉色的愛心。這麽多年,他還是喜歡送她粉色愛心的手套。
楊遠浩說:“他讓我給你的。”
她擡起頭望了望楊遠浩,然後靜靜地接過了手套。一言不發。初初顯得有些擔心,她一臉憤慨地說:“暖姐姐,我們明天就買機票追到馬來西亞,我倒是要問問看岳路廷,他到底想怎樣,到底要怎樣?難道這樣折磨你,他會開心嗎?”
她默默不語,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點開收件箱,短信只有兩個字:“保重。”
她沒想到,岳路廷最後想和她說的話,只是保重。
35、硫酸事件升級
一周後,這座南方城市百年一遇的迎來了冬天來的第一場雪,白雪漫天襲來,像一朵朵盛開的小白花在空中綻放後,碎成粉末落在了樹上,草上,行走路人的肩上。
許暖暖裹緊了衣服走在上班的路上,她擡起頭看着漫天的飛雪,忍不住伸出手握住那一片片散落的小雪花。
岳路廷去馬來西亞一周,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仿佛人間蒸發似的。她不是沒有和他分開過超過一周,可是岳路廷每次出差總是會打電話向她報備情況。每天一個電話,有時候讓她都覺得膩了。
第一次,她覺得她不是那麽了解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她想給他打電話,但是幾次握着手機想給他打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