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緣分 別費勁了，看不上
巴黎最近陰雨不絕, 濕沉沉的。
淩晨四點，飛機落地。
一出來，蘇瑤和夏雲雲就感受到了空氣裏濃重的濕氣和陰冷, 兩人不禁打了個哆嗦。可能是因為在S市的這段經歷太過深刻，再次回到這座生活了五年的城市，還有些恍如隔世。
許是哭累了, 蘇瑤一路都在昏睡，自然什麽都沒吃。
夏雲雲也不敢打擾。
這會, 在機場找了家餐廳, 決定帶蘇瑤先填飽肚子再回家。
蘇瑤眼睛還沒消腫, 坐進餐廳後, 還帶着墨鏡。
服務員很快上來餐, 蘇瑤似乎沒什麽胃口，撐着下巴, 銀叉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着盤中的面，眉頭一直皺着, 小臉陰郁的就跟這天氣一樣。
夏雲雲擡頭看她。
見蘇瑤肩膀輕顫着，似乎又哭了。
心道：失戀太可怕了, 眼淚說來就來, 她可不要談戀愛。
“瑤瑤……”
蘇瑤擱下餐具，拿紙快速的擦去已經溢出眼眶的淚水。
輕吸了下鼻子, 開口：“你要說什麽就說吧。”
“哎，看你哭, 我心都快碎了。”這是實話。
身為好姐妹，夏雲雲自然無條件站在蘇瑤這邊，支持她的所有決定。
她不遺餘力的安撫着，誰讓她姐妹傷心, 那就是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又惡狠狠的将于牧臭罵了一頓。罵他是萬惡的資本家，濫用權勢，假公濟私。罵他冥頑不顧、不識好歹，活該被蘇瑤甩。
“敢讓我們家瑤瑤傷心，我咒他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蘇瑤紅着眼點頭，“沒錯！他就不配有老婆！”
夏雲雲乘勝追擊：“他就該孤獨終老！”
蘇瑤終于破涕為笑。
夏雲雲偷瞄了她一眼，見她終于被自己哄的心情好點了，這才鬥膽問道，“瑤瑤，能說說于總給你的是什麽文件嗎？”
關于那份文件，別說林之櫻和姜可黎了，夏雲雲同樣很好奇。
“你要不想說也沒事，我就是純好奇。”
蘇瑤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裏點了幾下，之後扣回桌上。
“自己看吧。”
蘇瑤發的四人群。
她知道另外兩人肯定也很好奇，姐妹幾個一向知己知彼，沒什麽秘密。
遠在國內的姜可黎和林之櫻，一收到就看了。看完後，幾人內心不同程度的“我操”，第一感受就是——
不愧是于總，出手就是大方！
于總對瑤瑤果然是真愛啊！
換做別人，估計要感動的以身相許了吧！
手機“叮咚叮咚”的響個不停。
四人群裏，幾人就此展開了激烈的熱議。
【我們瑤瑤是誰呀？哪會輕易被這些東西所打動！】
【我記得5年前，于牧那會态度還很堅決，不僅把瑤瑤想演的幾部劇全pass了，娛樂圈根本不讓進。這次，雖然不讓瑤瑤演戲吧，至少也算是讓她進到這個圈裏來了。】
【跟5年前比，于牧的确做了些改變和妥協。只不過投其所好，沒投到點上，難怪把瑤瑤氣跑。】
姐妹幾個，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蘇瑤的性子。
不得不說，她們确實沒想到于牧能做到這個份上。
他雖然沒讓蘇瑤演《花妖錄》，但可以說，他幾乎是把這部電影送給了蘇瑤。
環影目前投資《花妖錄》七點五個億，是最大投資方。
第二大投資方是天瑞，兩億。
于牧将天瑞踢出局，自掏腰包，以蘇瑤的名義，又投了兩億。也就是說，蘇瑤現在是《花妖錄》這部電影的第二大投資方。
環影還出了授權書，只要蘇瑤願意，她可以來擔任電影的制片人。
從演員直接晉升到資方，這部電影，幾乎可以她說了算。
如果蘇瑤生在普通家庭，于牧如此大手筆讨她歡心，估計多少會被感動。
但蘇瑤是誰？
是一朵有理想有抱負的人間富貴花，她要真跟誰妥協，也不會跟她爹僵持這麽多年，大可回家繼承家業，當個霸道女總裁，又何必去當一個區區的電影制片人？
坐在計程車上。
夏雲雲還在群裏聊的熱火，蘇瑤閉着眼休息，沒什麽興趣跟她們再探讨這個話題。
對蘇瑤來說，于牧就是棄之可惜，食之有毒。
他的這種行為，就好比，蘇瑤只想吃個蘋果，他卻送她一座山讓她去種，是想累死她還是咋滴？
蘇瑤想喝可樂，他覺得反正都是汽水，就給她買了雪碧，還是一車子的雪碧，是覺得她的心還不夠透心涼？
蘇瑤對《花妖錄》這部電影興趣不大，就像她對女一不感興趣一樣，她只是想演九笙這個角色而已！
相比五年前，于牧确實做了妥協，但那又怎樣？
這些都不是蘇瑤想要的。
她不會因為他的退讓而放棄夢想。
五年後再次相遇，蘇瑤雖然又一次被于牧所吸引，控制不住的重新喜歡上他。但于牧骨子裏的霸道和偏執，都在告訴蘇瑤，他們真的不合适。
蘇瑤理想的感情，是能夠心意相通。
她所喜歡的他可以不喜歡，但他能夠理解和成全她。而于牧不僅沒成全，還是她追夢路上的絆腳石。
蘇瑤在他身上栽了兩次，還不知道及時止損，那她就是真的蠢！
車在一棟白色的小洋樓外停下。
司機幫她們取下行李。
夏雲雲下了車，還在低頭看手機，不知看到什麽，一臉震驚。
趕忙将熱搜截圖發到四人群裏，問另外兩人。
【這消息真的假的？】
今天吃梨嗎：【我讓人打聽過，确實住進了醫院，具體什麽情況，還查不到。】
蘇瑤拉着行李走了幾步，見夏雲雲沒跟上來，回過頭，見她盯着手機楞在原地，像是發生了什麽可怕的大事。
“怎麽了？”蘇瑤問。
聞言，夏雲雲擡頭，看着蘇瑤。
欲言又止。
蘇瑤見她這副神情，多半是和她有關。蘇瑤被于牧再次雪藏都挺過來了，她就不信，還有什麽事能打擊到她。
“還有什麽是我不能承受的？要說就趕緊說！”
“那個……”夏雲雲心一橫，還是說了出來：“于總昨天被送進了醫院，都上熱搜了。還說他得了絕症，不久将離開人世。”
“……”蘇瑤腳下踩到石子，身形忽的一個晃蕩。小臉刷的白了一下。
昨天下午，媒體忽然爆出，于牧傷勢加重，被緊急送進醫院的新聞後，熱搜炸了。
随之，各種小道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絕症什麽的太假。
于牧身體本來就沒恢複，這個節骨眼上進醫院，多半是昨天被蘇瑤甩了，刺激的……
夏雲雲很自責。
都是因為她才讓蘇瑤和于牧兩人牽扯不清，她分明不是他們情感上的助攻，而是劊子手……
剛剛她雖然罵的兇，可一想到于牧看着蘇瑤上車時，那雙紅了的眼睛，又有一絲不忍。
夏雲雲雖然沒談過戀愛，也知道這世上沒有百分百完美的戀人，感情需要磨合。雖然于牧某些事做的确實過分，但對蘇瑤的感情卻不像假的。
明明郎有情女有意，這麽分了，好像有點可惜。
“瑤瑤，你跟于總就……”
蘇瑤臉色已經恢複如常，知道她要說什麽，語氣不帶任何情感的打斷她的話茬：“這世上男人是絕種了嗎？我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他現在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
蘇瑤一臉冷漠的刷開指紋門鎖。
夏雲雲心想，說的這麽狠，之前是誰哭的跟丢了全世界似得？
又是誰聽到于牧得絕症時，吓得臉都白了？
走在前面的蘇瑤，忽然停住腳步。
夏雲雲差點撞她身上，忙停下。擡頭，看到屋裏的人，猛地愣住。
此時，屋裏沙發上，正坐着蘇赫和林來鳳。
蘇赫穿着西裝三件套，花白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鼻梁上還架着副金邊眼鏡，那眼鏡還帶着的裝飾鏈條，俨然是個時尚的老紳士。
林來鳳穿着一身水青色的套裝，配着米色珍珠，頭戴寬沿禮帽，貴氣又優雅。
這兩來不是別人，正是蘇瑤的爺爺奶奶。
蘇瑤率先從詫異中緩過神，顯然早已習慣這兩老的穿搭，總是時尚的像要去盧浮宮看秀。
“爺爺奶奶，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我們剛到。”林來鳳見兩個孫女進來，起身笑着朝她們走去，目光落向她們的行李，“你們這是跑哪去玩了？”
蘇赫和林來鳳也就早到五分鐘。
雖然都是從國內飛巴黎，但他們坐的是私人飛機。忽然過來，本想給兩小的一個驚喜，誰知都不在家。
在這邊照顧她們的阿姨是法國人，只會法語，兩老跟她語言不通。彼此指畫半天，也沒搞明白說的啥。
正準備給她們打電話呢，人就回來了。
蘇瑤慶幸爺爺奶奶不會法語，若是讓他們知道她回國了，估計會有上萬個問題等着她。
她糊弄着，只說是去周邊度假了。
兩老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着她們了，拉着兩孫女問長問短，關心的不得了。這次來，還帶來了一大堆吃的用的。
蘇赫笑說，她們奶奶恨不得将飛機裝滿，就跟國外買不着那些東西似的。
林來鳳橫他一眼，“我親自給兩個大孫女準備的，跟在外面随随便便買的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蘇瑤嘴最甜了，抱着奶奶，在她懷裏蹭來蹭去。許是這鬼天氣的緣故，感受到親人的溫暖，鼻頭還忍不住酸了酸，她嘟囔，“奶奶，你最好了！”
一旁，蘇赫不滿的哼哼，“我就不好了？”
“爺爺的好，跟奶奶的好不一樣！”夏雲雲開始鋪墊，“奶奶的好，像月亮，溫柔無私讓人沉醉在其中。”
蘇瑤輕車熟路的接下一句：“爺爺的好，像太陽，光芒萬丈，照的我們也跟着閃閃發光。”
在拍馬屁方面，夏雲雲和蘇瑤打小就配合的好，這會哄得兩老嘴都合不攏。不過，林來鳳還是笑罵了句，“兩小沒良心的，光知道在這作詩，也不知道回國看看我們。”
當然，倆老也知道蘇瑤不想回家，還在跟她爸嘔氣。
這父女兩在某些方面，都一樣的固執，誰都不願低頭。
林來鳳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瑤瑤，在家還帶什麽墨鏡。來，給奶奶好好看看。”
蘇瑤一個愣神，眼鏡就被摘掉了，緊接着，跟前就響起了林來鳳一驚一乍的聲音：
“哎喲，你這眼睛腫的……誰欺負你了？”
“雲啊，瑤瑤怎麽回事？”蘇赫一臉嚴肅的問。
蘇瑤：“爺爺我……”
蘇赫：“你別講話！”
他們了解蘇瑤的性子，打小就古靈精怪，鬼點子特別多。小事她糊弄糊弄，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對蘇瑤有可能在外受了委屈這件事，他們絕不是這麽好糊弄的。
夏雲雲在兩老洞察秋毫的目光下，腦內一番風暴，許是跟蘇瑤待久了，也學到了一點演技，随後，她淡定自若的胡扯，說蘇瑤在飛機上看到一個特別帥的大帥哥，想跟人家要聯系方式，結果人家拽的沒邊，愣是沒給，把蘇瑤給氣哭了。
蘇瑤：“？？”
你就不能編個好點的嗎？
林來鳳和蘇赫對視一眼，忽然笑得意味深長。
林來鳳拉長了音：“原來我們的大孫女是想談戀愛了。”
蘇瑤：“？？”
蘇瑤以為這事就翻篇了，誰能想到，中午吃飯時，在餐桌上，林來鳳忽然把她認識的世家子弟一個個拿出來講，還詢問蘇赫覺得哪個好。
“我覺得我們那位老同學的外孫子應該不錯，前段時間通電話，還聽到淑慧說，她外孫單身着，還問我們瑤瑤現在多大了呢。”
蘇瑤聽了半天，終于聽明白，爺爺奶奶這是要準備給她相親！！！
她趕忙擺手拒絕：“奶奶，我還小，我不要相親！”
林來鳳笑道：“我和你爺爺跟淑慧是老同學，也算知根知底。她家的外孫子很優秀，年紀輕輕事業有成，他公司在S市發展的很好，聽說都上市了。改天等他到國外出差，你們約着見一面。就當交個朋友，認識一下。”
蘇瑤現在對S市有陰影，一聽相親對象還是S市人，立馬頭皮發麻。
她側頭瞪了夏雲雲一眼。
讓你胡扯！
夏雲雲一臉蒙圈。
她也是沒想到，随口一句話，就讓蘇瑤走上了相親之路。
國內。
醫院某間VIP病房裏。
于牧靠在病床上，看着坐在床邊的陸時熠，臉色很臭，“怎麽，你跟我姐是要對我輪流說教？”
陸時熠輕笑，“你姐說的沒錯，把自己搞成這樣，确實沒什麽本事，有本事你就去把人追回來。”
昨天，于牧知道蘇瑤真的坐飛機走了後，把書房裏能砸的都砸了，發洩一通，心情雖然痛快了點。後背也因此再度拉傷，倒在地上疼的都爬不起來，還不肯去醫院。
當時，李嫂吓死了，不敢驚動于家二老。趕緊給于牧姐姐于晚打去電話。
于牧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人，就是他姐。
于晚趕到後将他一頓臭罵，人終于老老實實去醫院了。
今天下午，陸時熠被自己妻子派來陪于牧。
這會，他深刻的像于牧诠釋着什麽叫婦唱夫随，“你說你，人家都住你家了，這麽好的機會，怎麽就沒把握住？”
“你以為你做了很大的妥協和退讓，人家姑娘領情嗎？”
“就像當年，我擅自賣掉公司去幫你姐一樣，她不領情，這自以為是的好，就屁用也沒有。”
昔日的好兄弟，自從撬走他姐，晉升成姐夫後，在他面前，仿佛高了一個輩分。
于牧心裏多少有點不服氣，反問：“我姐天天忙得不着家，你就不心疼？”
“當然心疼。”陸時熠說，“但我知道讓你姐放下事業，在家養兒育女，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所以，我一直很尊重你姐的選擇。”
他掀眼，望向于牧，“你既然放不下，那就支持她的想法，這很難？”
于牧抿唇，看向窗外。
作為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旗下藝人無數，于牧只管對他們能不能給公司創造價值，不能創造的，就滾蛋。
可作為他的女人，他做不到把她當商品去經營。
拍戲日夜颠倒，風吹日曬，冬戲夏拍，甚至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一拍一兩個月，都是常有的事。作為演員，面對的挑戰不僅僅是角色，還有拍戲的環境、各種危險的動作，身邊各式各樣的人……甚至還要承受各種社會輿論。
蘇瑤那麽嬌氣，哪受得了這些？
娛樂圈烏煙瘴氣，勾心鬥角。為了個資源，有些人撕的連做人的底線都可以不要。于牧不想自己的女人被這樣的環境所污染。
蘇瑤既然非要進這個圈來遭受毒打，那麽資方的身份，對她多少是種保護，不說所有人對她恭恭敬敬，至少像王丘商這種人渣，不敢明目張膽地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不讓蘇瑤演戲，除了不想她太辛苦，希望她過的簡單一點。
于牧确實也有私心。
他雖然從小衣食無憂，卻一刻也沒享受過家的溫暖，他父親和母親的相處模式，讓他深惡痛絕。
他們的感情，是最好的負面教材。
受此影響，于牧對家的渴望，以及他的感情觀，都會表現的很大男子主義，甚至還有些偏執。
比方說，他理想的感情關系是——
他負責掙錢養家，蘇瑤負責花就行。
蘇瑤不用太優秀，不用太聰明，不用太有主見，只需将他們的家打理好。
若真是閑的無聊，也可以找點事做，但絕不是演員這種又累又居無定所，好幾個月都不着家的職業。
蘇瑤雖然長了張于牧喜歡的臉，卻是個極有主見的人。
她對某些事的執着，和他不分上下。
他都為蘇瑤做出妥協了，蘇瑤不僅半分不讓，還走的決絕。
于牧也在想。
他和蘇瑤到底合不合适？
這幾年的堅持，到底值不值得？
窗外叽叽喳喳，那些在樹枝間飛來竄去的鳥兒，一刻也不願安定下來。
于牧被吵的煩躁。
收回視線，嗓音冷漠：“她要走就走。”
言下之意，他沒什麽放不下。
陸時熠分明從這話裏聽出了幾分賭氣。
不覺好笑。
“你姐說的沒錯，你這大男子主義的毛病不改改，這輩子估計都讨不到老婆。”
于牧“嘶”了聲。
又是“你姐說的沒錯”，秀恩愛秀的沒完沒了是吧？
于牧正要跟這位當他姐夫當上瘾的兄弟互怼兩句，病房外忽然傳來一陣動靜。
于家二老通過新聞還是知曉了于牧住院的消息，這不，興師動衆的趕了過來。
于宏脾氣一向火爆，人還沒進病房呢，訓聲就先傳了進來——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不穩重？！！”
“你說你到底又是因為什麽事，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模樣？！！”
陸時熠起身，輕拂西裝上的虛褶，給了于牧一個“祝你好運”的神情後，同進屋的兩老打了聲招呼，就先撤了。
于老爺子雖然80多歲，訓起人還是擲地有聲。見于牧臭着張臉，還從他嘴裏撬不出半個字，更加火冒三丈，在病房裏足足數落了半個小時。
從于牧穿開裆褲時起闖的禍開始數落到至今，一樁樁一件件，記得比于牧本人還清楚。
等于宏數落完，于牧擡手拍了兩聲，皮笑肉不笑的點評了句“這記性多活幾年，都能申請迪尼斯記錄了”，直接把于宏氣的差點要拿拐杖抽他，還好被季淑慧攔住了。
“哎喲，我寶貝外孫都傷成這樣了，你就少說幾句吧。”季淑慧在一旁護着。
轉頭，溫溫和和的對于牧又說，“你确實也老大不小，該成家收收心了。你看你姐那麽忙，都兒女雙全了。”
“5年前就說要帶個姑娘回來給我們看看，到現在也沒見你帶回來一個。”
于牧心裏冷哼。
老太太你也沒少說。
季淑慧坐在床邊，拉着于牧的手，笑眯眯道：“既然你忙，沒時間找，那就我們來幫你找一個。”
于牧算是聽出來了，這兩老今天來訓他只是預熱，要給他相親才是重頭戲。
他抽回手，冷漠拒絕：“不感興趣！”
季淑慧跟于宏的火爆性子不同，她最擅長的就是溫水煮青蛙。哪怕于牧拒絕的幹脆，她還在那誇着她那位老同學的孫女有哪些優良品德，如何貌美如花，識圖讓于牧改觀，見上一面。
于牧聽得頭疼，“別費勁了，看不上。”
于弘直接氣不順。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這還沒見人家姑娘呢，怎麽就看不上了？人家還未必能看上你呢！”
“那最好不過。”于牧冷笑。
他态度很堅決，要訓他，可以。要給他安排相親，免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