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簽約 我不介意讓人知道你是我前女友……
電話裏, 于牧問她現在人在哪，說派車來接她去簽合同。
蘇瑤沒想到這麽快就簽。
一旦見識了于牧商人的一面，蘇瑤發現這男人自有拿捏人性, 将主動權牢牢掌控在手中的能力。他又告知蘇瑤，許芳華訂了今晚飛回S市的機票。今天不簽，那就只能等到蘇瑤拍完戲, 自個兒到S市找人簽了。
之前窮追不舍，在蘇瑤點頭後, 于牧反倒是表現出一副“今天不簽, 這期間若出什麽狀況, 還不是她經紀人的許芳華可沒責任和義務幫她善後”的不緊不慢之态, 還真将蘇瑤拿捏住了。
蘇瑤明天開始拍戲, 的确也就今天還有空閑時間。
既然決定簽了，早點簽, 有了團隊，她也好在劇組裏安心拍戲。
蘇瑤從出院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回酒店, 随身帶着行李箱的确不方便。
随後，她報出地址。
于牧讓她在原處等着, 說車很快就到。
律師事務所一樓有個會客區, 蘇瑤和夏雲雲進去坐着等了會。約莫十來分鐘後，一輛黑色賓利在路邊停下, 周程從駕駛座下來。
兩人和前臺招待她們的小姑娘揮手告別，走出律師事務所, 周程已經過來接走她們的行李。
蘇瑤腳還在愈合期，走的有些慢。周程将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都裝進了後備箱，蘇瑤在夏雲雲的虛扶下，才走到車旁。
後座車門拉開。
蘇瑤正要彎身進去, 乍然看到裏面還坐着個人時，身形猛地僵住。
她沒想到于牧也在車上。
于牧側過頭，瞧見她眼裏的困惑和遲疑，不顯山露水的解釋了一句：“我和許總還有些事要談，正好一起過去。”
随後，他朝蘇瑤輕擡下巴，“上車吧。”
身後的夏雲雲，已經非常麻溜的鑽進副駕駛座，還一氣呵成的扣好了安全帶。
“……”蘇瑤瞥她後腦勺一眼。
姐妹，你速度倒是快呀。
“再不上來，被拍了可別怪我。”車裏，于牧淡聲催促。
于牧頂着這張極具辨識度的頂流臉，到哪都高調又張揚。
蘇瑤磨着牙，終究還是坐了進去。
車啓動前，于牧視線越過蘇瑤，掃向外面，不知看到什麽，痞笑一聲：“陳有森律師事務所？”
他收回目光，看向蘇瑤，“特意來找律師，怎麽怕我坑你不成？”
蘇瑤對上他視線：“于總，你難道沒坑過我？”
于牧嘆口氣，似意有所指：“長大了，終于沒那麽好騙了。”
蘇瑤“嘶”了聲，拳頭瞬間硬了。
于牧雖然之前已經承認，五年前并非真心簽她。而這話，無疑是将他的罪證，再度捧到蘇瑤面前顯擺。蘇瑤那日就在壓制的情緒，終于有了宣洩的出口。
“五年前你果然是故意把我騙去環影的！于牧，你這人簡直壞透了！！”
于牧揚眉。
他那話可并非指這事。
“不簽了不簽了！我要下車！周特助麻煩你在路邊停一下！”
于牧看向一側氣鼓鼓的小女人，沒做解釋，笑：“那不行，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他一副“上了我的賊船，你還想跑，門都沒有”的神情，朝蘇瑤靠近幾分，聲音也跟着低了幾分：“合同都找律師看過了，你現在這麽聰明，誰還能騙得了你？”
“再說，這麽讓你稱心如意的經紀人，除了我這有，哪裏還能找得着？”
蘇瑤瞪向于牧。
氣血上湧，臉頰都透着蜜桃般的粉紅。
她自然也就說說氣話，不會意氣用事。但又氣不過于牧這副嚣張又篤定她跑不了的态度。
蘇瑤擱下狠話，“你這次要還敢騙我，我一定會把你所有惡行公之于衆，讓你那上千萬老婆粉們看看，你是個多麽惡劣的男人！”
“行啊，要發現我騙你什麽了，到時候盡管曝光。”于牧笑的痞壞：“我不介意讓人知道你是我前女友。”
“你……”蘇瑤咬牙切齒。
前座，夏雲雲“噗”的一聲笑出來，在車廂裏顯得格外突兀。
而周程一路充當着聾耳司機，将車開的四平八穩。
蘇瑤扭頭，“你笑什麽？”
夏雲雲想說，當然是笑你們小學雞吵架了。
不過，這兩人怎麽聽都更像在打情罵俏呢。
她擺擺手，“沒笑什麽，不用理我，你們繼續，繼續。”
“……”蘇瑤瞪于牧一眼，将頭轉向車窗那邊。
之後，再沒和于牧說過一句話。
一個小時後。
車開進一處景色別致的私莊裏。下了車，迎接的人，将他們領進一處別具特色的別院，幽靜且隐私性極強。
“你們來的還挺快。”屋裏傳來許芳華的聲音。
接着，許芳華和一位跟她年齡相仿的女士，一道走了出來。
許芳華相互介紹着。
身旁這位是她朋友，也是這兒老板，姓裴。平日裏也會投資一些影視相關的行業玩玩。
她下午從醫院離開後，就到這來會朋友了。
蘇瑤心道，難怪于牧大老遠的帶她來這簽約呢。
“于總，久仰大名。”
裴老板很熱情，熱絡的和于牧寒暄了幾句後，便将視線落在蘇瑤身上，笑着打量，“芳華，你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絕，這小姑娘看着可有邬羚年輕時候的影子，未來可期啊。”
許芳華笑：“要說眼光，還是于總最好。要不是于總鼎力支持，我也簽不到這麽好的苗子。”
蘇瑤從她們嘴裏聽到師父的名字，有些竊喜，又有幾分不好意思。
師父對她而言是這世上最優秀的演員，也是她無法逾越的一座高山和畢生的榜樣。
裴老板沒聊太久，讓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把空間留給他們。
許芳華的确訂了今晚的機票。
所以蘇瑤也沒多耽擱，就把合同簽了。看着自己簽完的大名，還有些不真實。
許芳華将合同收好後，還特意抱了抱蘇瑤，“很榮幸能成為你的經紀人。”
蘇瑤回抱：“許總，能成為你的藝人我更榮幸。”
許芳華松開她，笑：“以後私下叫我許姨就行。”
蘇瑤努努嘴，“那不行，你這麽年輕怎麽能叫姨呢？怎麽也得是許姐。”
這話哄得許芳華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這個點已經快到晚飯時間，許芳華雖是今晚的飛機，一起吃頓飯還是來的及的。沒多會，裴老板就讓人送了豐盛的飯菜過來，她有事要忙，就沒再過來。
蘇瑤中午沒怎麽吃，加上一番奔波，肚子早就餓了。
合同一簽，于牧俨然又成了她的老板。再想跟他以陌生人的關系相處更無可能了。蘇瑤索性順其自然。
于牧之前說他來這邊是和許芳華有事要談，餐桌上，蘇瑤聽到他聊得正是組建新公司的一些事項。他對許芳華說，需要什麽人手，可以直接從環影調。
言語裏無不透着對許芳華，對新公司，以及對蘇瑤這顆搖錢樹的重視。
于牧投入這麽多，蘇瑤都有些擔心他會血本無歸。
忍不住提醒道：“于總，你就不怕我演完《花妖錄》，沒有喜歡的工作就當鹹魚了，讓你的投資打水漂嗎？”
合同裏白紙黑字寫了，蘇瑤有絕對的自主權。凡是她不喜歡的，再好的資源她也可以拒絕。
于牧笑了，“環影和許總這邊有的是資源讓你挑，不怕你消極怠工。”
言下之意，就算蘇瑤再挑剔，他們也有合适的資源能投其所好，讓她像個陀螺一樣，為公司賣命打工。
蘇瑤微笑，“拭目以待。”
新公司成立，需要組建團隊，哪怕有環影鼎力相助，接下來一段時間，許芳華都會很忙。她讓蘇瑤在Y是好好拍戲，等她拍完，公司差不多也組建完成了。
期間，許芳華還聊到蘇瑤想演的那部電影。
許芳華說，回頭她讓林導把劇本送過來，先讓蘇瑤看着。
電影還在籌備，選角還沒正式開始，她會盯着，讓蘇瑤先提前準備，到時确定試鏡時間再通知。
還叮囑蘇瑤，這邊有什麽情況，随時和她聯系。
飯後。
裴老板親自開車送許芳華去機場，還周道的給蘇瑤和夏雲雲另外安排了輛車，送她們回劇組酒店。
不過，于牧直接替她們回絕了，“我也回酒店，正好帶她們一道。”
蘇瑤要笑不笑，“真是謝謝你了老板。”
已經入了冬，天氣漸冷。
這私莊在郊區，一到夜裏，比市區低了好幾度，冷的人直哆嗦。
周程将車開過來，車裏開着空調，暖意融融，坐進車，身體終于逐漸轉暖。
蘇瑤飯飽茶足又簽了約，身體裏某根緊繃了好多天的弦，終于放松下來。
都說經紀人和藝人最好的關系，是亦師亦友，如同親人。
雖然從認識到簽約，和許芳華只見了寥寥幾面，但每次都好感倍增，尤其今晚簽完合同後，一番深聊，讓蘇瑤油然生出一股安全感和歸屬感，像是在娛樂圈找到了“家”。
暖風吹着，蘇瑤迷迷糊糊的睡去。
在她的腦袋朝車窗栽去時，于牧擡手将她腦袋托住。随後，身軀朝蘇瑤這邊移了移，将她靠在他的肩上。
于牧垂眸，看着歪着頭他肩上睡的安穩的女人，唇角情不自禁的翹起。
“瑤……”
夏雲雲回頭，正要跟蘇瑤說話，于牧擡頭，一記冷眸掃過來，夏雲雲立馬識趣的閉嘴，坐回原位。
車在酒店外不知停了多久，蘇瑤猛的轉醒，坐直身，“雲雲，到了嗎？”
夏雲雲收起手機，轉頭，“你醒了？到了有一會了。”
“……怎麽不叫我？”
夏雲雲目光掃向蘇瑤身邊的男人。
蘇瑤跟着側頭，看到于牧就坐在她身側，和她挨得極近，近到兩人衣料交疊。才睡醒，蘇瑤整個人反應都有些遲緩。
她問于牧：“你怎麽也不叫我？”
于牧看着她透着幾分呆萌的臉，壓下唇角那抹極淡的笑意，從容的開口，“你現在是我的搖錢樹，讓你睡好，才有精神為公司創造價值。”
蘇瑤懵：“……”
見于牧擡手揉着左邊肩膀，她也下意識揉了揉右邊微麻的臉頰。
忽然，蘇瑤意識到什麽。
心咯噔一下，大腦徹底清醒。
啊啊啊啊！！！
她不會是靠着于牧肩膀睡的吧？！！
蘇瑤哪裏敢當面求證，看了眼車外，沒見熟人，一溜煙下了車。
“慢點，小心你的腳！”
于牧的聲音從車裏傳出時，蘇瑤跑的更快了。
車并沒有停在酒店正門，而是停在一個相對隐蔽的地方，周程下車，從後備箱取出行李，要幫他們拎上樓時，被夏雲雲先一步拒絕了。
“沒事，我一個人就行。”
周程：“蘇小姐腳還沒完全好，你一個人确定能行？”
“有什麽不行的，我可是大力士！”夏雲雲做了一個握拳展臂的動作。
周程笑。
于牧沒跟着下來，蘇瑤想于牧總算懂事了一回，知道給她避嫌了，然後等她們進了大堂，她就看到車經過酒店門口，并沒有停下，而是直接開出了停車場。
“咦，于總不是說也回酒店嗎？怎麽又走了？”夏雲雲也看到了，她忽然恍然大悟道：“哇，不會是特意送我們回來的吧？”
蘇瑤唇線緊抿，一言不發。
進了電梯，她終于沒忍住問了自己在車裏睡着的事。
夏雲雲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自己主動靠上去的。總之我回頭看到的時候，你在于總肩上已經睡得跟個死豬一樣了。”
聽到“死豬”這個形容詞，蘇瑤直接歪了重點，作勢要打她：“誰是死豬？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好好好，我重新說！睡得那麽快，你覺主的名號，果然沒有浪得虛名！”
蘇瑤：“……”
今晚林洲洋在酒吧組了局。
臨近11點，于牧才姍姍來遲。擱以往自然是要于牧先罰酒三杯，念在他還在康複期，林洲洋體貼的沒讓他碰酒。
于牧在沙發區坐下，點了支煙抽着。
林洲洋見他心情看起來不錯，揚了揚眉，猜測道：“這是終于把人簽回來了？”
于牧笑了聲，雖然沒答，那副神态顯然已是默認。
林洲洋拍了下他的肩，替他高興：“行啊，有點本事啊！你這煞費苦心的把人簽回來，是真準備捧人家，還是……”
于牧冷眸掃過去，“要你管！”
“我這不是擔心你又被老陸嘲笑，說你是憑實力單身到現在的。”林洲洋朝他坐近，勾搭着他的肩，“要不我跟你分享分享追女孩子的經驗？”
于牧嗤笑：“你追那誰追了那麽久，不也沒追到。就你那點破經驗，也值得我取經？”
林洲洋“嘿”了聲，兩只單身狗互嗆着，相互揭短。
“我這情況跟你又不一樣！我是單戀，你兩明明男有情女有意，雙向奔赴都能讓你整成奔負，在單身狗界，我誰也不服就服你！”
于牧：“？？謝謝，有被冒犯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