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凱旋而歸

用過早膳,我們坐上馬車離開了福安衙門。沈瑜雪沈将軍一直跟随馬車,将我們送到福安城的北城門,才停下了步伐。随即熙親王下車,對着沈将軍輕輕一點頭,表示送別到此為止。

沈将軍猶豫了一會,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件物品。此物品正是慶功宴那天的手帕,手帕中包裹的李頹的暗器毒針。

“熙親王。”沈将軍先開了口,她将手帕遞于熙親王,說道:“哥哥沈瑜雷的死因已經知曉,這毒針你便帶了回去罷。說不定,還可以查出些什麽。”

熙親王點了點頭,接過了手帕,随手遞給我了,并囑咐道:“小心有毒。”

我小心翼翼的接過,發現此手帕包的頗為嚴密,應是防止毒物滲出。我将手帕放在陽光下仔細端詳,希望能觀察出來什麽信息,哪知有一股中藥的味道撲面而來。我料定是這手帕的味道,便輕輕的聞了聞。

這淡淡的味道正是雷公藤,雷公藤氣味特殊,我立刻就辨認出來了。不過,這特殊的氣味中,還隐隐約約的散發着一味中藥,好似是木通。

這雷公藤和木通的搭配,果然是高制毒力。看來這為李頹配置毒藥的,也是個對中藥很了解的人。

我正想着,被沈瑜雪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她問熙親王:“靜妍妹妹在府上可好?”

“嗯,托你的福,還不錯。”

“大南先王已駕崩,李頹已戰死。她應該可以回到大南國了。”

熙親王沒有立刻回答,許久她皺着眉頭說:“大南國已經沒有她的家了。”

這話着實讓沈瑜雪變得啞口無言。她低着頭考慮了很久,才問道:“熙親王,你還恨她嗎?”

熙親王搖了搖頭說道:“早不恨了。那你呢?”

沈将軍也搖了搖頭,她擡起頭笑着說道“自始自終都沒有恨過她。如果靜妍想要離開熙親王府,我希望她可以來找我。” 熙親王對着沈将軍點了點頭,而後看了看天色,便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上路了。沈将軍保重!”

沈将軍也抱拳道:“保重。”

熙親王上了馬車,我也跟便在後面。沈将軍路過我身邊,對我輕輕的說了一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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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知道沈将軍對我說的這句話,到底表達了什麽意思,但是我還是很有禮貌的回了一句:“謝謝。”

已經坐在車上的熙親王,并不知道我的這句“謝謝”是說給沈将軍的,便一臉茫然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便對熙親王做了一個鬼臉。

“真醜。”熙親王輕蔑的看了我一眼。

被熙親王說了難看,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很低落,有些賭氣的不再說話。熙親王卻沒有在意,掀起車窗的布簾,觀賞外面的風景,看起來心情不錯。

這時,熙親王好似想起了什麽,她轉過頭來,看了看我問道:“正月十五晚上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正月十五的問題?什麽問題?

我努力的回想好幾天前的事情。正月十五晚上,我們去看元宵花燈。然後我像個下凡的仙女一樣,落在了熙親王的面前,不過是臉先着地的。之後,熙親王問了我一句,“難道,你喜歡我?”

我喜歡她?開什麽玩笑!我孟初寒怎麽會喜歡這個冷酷面癱的人!我的心意可是三年前的那個少年,雖然有些記不清那個少年的長相了,但是我喜歡的人應該是一個陽光的人吧,不過熙親王除了有些不善言辭、喜怒不表達在臉上之外,其他的地方都還不錯,比如武功很好,有些地方還很細心,最主要是她很善良、很孝順。這麽說來,她面癱也不算什麽,優點還是很多的。

越想我的腦袋越亂。我使勁的搖了搖頭,想要把這些奇怪的想法忘掉。可能由于搖頭太過用力,“啪啦”一聲,插在發髻上的血簪掉了下來,頭發沒有了發簪的束縛,也都披散下來。

熙親王坐在我的對面,她見到我這般模樣,竟然嘴角有些翹起,好似在微笑。待我定睛一看,發現這笑容已經消失。她起身拿起血簪,坐在了我的旁邊,摸了摸我淩亂的長發,輕輕的說道:“那就先不要回答了。”我低着頭,像個小孩子一樣僵硬着身體,乖乖的被她摸着。

“我幫你梳起來。”說着熙親王将我僵硬的身扳了過來,以手代梳将我的長發挽起。我只能低着頭任其擺布。她坐直了身子,胸部正好抵在了我的下颌上,只感覺我臉上微燙,不知所措。

“好了。”熙親王輕輕一拍懷中的我,我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起來。她抽出冷光長劍,示意我觀看劍中映出來的影子。我擡頭一瞧,發現這發髻與平時大有不同。額前的發絲也被束在了腦後,露出寬大飽滿的額頭。血簪插在發髻上方,整個人看起來像已經出嫁的太太。

“這個,有些像嫁了人的婆娘。”我撅了撅嘴說道。

熙親王歪頭問道:“難道你不是已經嫁給了我嗎?”

我仔細想了想,我的确是嫁了人的婆娘,既然這個發型并不難看,梳着倒也無妨。

馬車一路向北,天氣也愈來愈冷。熙親王從包袱中拿出珞太儀贈予我的狼皮大衣,為我穿了上。我整個人都縮在熙親王的懷裏,不敢多動一下。

天未黑,我們便回到了洛陽。蘇萃帶着已經哭得失了聲的楚青蕪先行回了熙親王府,我與熙親王承親王一同進了皇宮。

大殿內,皇帝已經等候多時,見我們來到,立刻上前迎接。幾人閑話少敘,便談起了這次平反大南叛亂的戰争。

“啓禀皇姐,李頹乃大南國先王身邊的紅人,三年前曾主張了圍攻大殿的動亂。”熙親王上前一步禀告。

“原來是他?”女皇帝聽到這話,立刻表情嚴肅,緊縮眉頭。

“正是此人。而且此人臨死前,還招出了曾經謀害五哥蘇旭陽、大南國兵部尚書沈瑜雷之事。”

“好你個李頹!”女皇帝一甩袖子,大吼一聲。

其他人見皇帝有些震怒,都不敢作聲,靜靜的等待皇帝的發話。

許久,女皇帝才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記那麽就賞熙親王黃金五萬,追加一年俸祿,攻一等;賞承親王黃金一萬,追加半年俸祿,記攻一等吧。”

聽到此話,二人紛紛跪下謝主隆恩,我也跟着跪下表示對皇帝的感謝。

從皇宮出來,我們便回了熙親王府。馬車剛剛停在王府的門口,就見府門大開,陸靜妍從中走出。熙親王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見陸靜妍“撲通”一聲跪在了雪地上。熙親王上前一步扶起陸王妃,連忙說道:“靜妍,你這是幹什麽?”

陸王妃被熙親王扶起,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來。熙親王回頭看了看我,示意我将陸王妃帶回屋中。我便立刻走過去攙起陸王妃,一同來到廳房。

熙親王換了一身衣服,便來到了廳房。此時的陸王妃情緒也有些好轉,見道熙親王又跪了下來。熙親王又趕忙去扶,但是陸王妃就是倔強地不起來,說道:“王爺,請聽把話靜妍說完。”

熙親王便也不再扶她,站在她前面,等她說話。

陸王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三年,王爺将靜妍和餘兒留在府中避難,我們母女倆真的非常感謝王爺您。如今大南國先王已逝,罪人李頹得到了懲罰,我陸靜妍便沒有了留在這裏的理由。”

熙親王沒有說話,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靜妍真的沒有殺害五皇子蘇旭陽。雖然當時那碗蓮子湯是我親自送到五皇子房間的,但是我真的沒有下毒。”

熙親王搖了搖頭道:“這話,你說了三年。”

陸王妃聽到這話,眼中充滿了失望。她大概怎麽都不會想到,熙親王這三年一直都不相信她說的話。

哪知熙親王蹲了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一直相信你。但是,所有人都認為是你殺的,我必須要找出你是清白的證據。不過,李頹在臨死前已經招了,五哥和沈瑜雷都是死于他手。”

陸靜妍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瑜雷哥是李頹害死的?”

“是的,沈瑜雷是李頹害死的。”

陸靜妍聽到這裏,又抽泣許久。而後,她抹了抹眼淚,連聲感謝道:“謝熙親王為靜妍報仇。”

熙親王搖了搖頭,問道“那你,還是要走嗎?”

陸靜妍點了點頭說:“靜妍要走的。畢竟靜妍留在這裏,寄人籬下,還霸占着正王妃的稱謂,已經給王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今日,大患已去,靜妍絕對不會再麻煩王爺您了。”

“也好。”熙親王也沒有要挽留的意思,她想了想,又說道:“沈瑜雷的妹妹沈瑜雪,目前正在福安城當守城大将軍。回洛陽前,她托我向你帶話,若你無處可去,便可去找她。”

陸靜妍聽到“沈瑜雪”這個名字,表情一愣,剛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又有些激動。許久,她才慢慢地說道:“靜妍,明早就動身離開。”

熙親王又安慰了幾句,便回屋休息。

翌日清晨,府門口已經備好馬車。熙親王将皇帝賜予的五萬黃金都送給給了陸靜妍。兩人簡單的道別後,靜妍便抱着蘇餘上了馬車,離開了熙親王府,離開了洛陽城。

随後,熙親王府傳出消息,熙親王的正王妃陸靜妍于昨日子時暴斃,享年二十二歲。

午膳時,我與熙親王讨論此事,問道陸靜妍的孩子蘇餘之事,熙親王看了看我說道:“蘇餘本名沈餘,是陸靜妍和沈瑜雷的孩子。”

我聽到後大驚,問道:“沈瑜雷?”

熙親王手中拿着筷子,點了點頭道:“是啊,和沈瑜雷的孩子。但是二人并未成親,且沈瑜雷後來死于非命,所以靜妍認為這個孩子是多餘的,所以便起了‘餘’這個字。”

我一邊夾着菜,一邊問道:“那這麽說,陸靜妍是沈瑜雪的嫂嫂了?”

“對的,而且沈瑜雪喜歡陸靜妍多年。”

“什麽?沈将軍喜歡自己的嫂嫂?”

“怎麽?你要聽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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