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向晨帶着耳機聽随着悠揚的旋律抱膝萎縮在房間的角落打着哆嗦,即使別墅裏的燈光都開着他還是會怕。
向晨的出生注定是個悲傷的故事,雙性,同時有些男女兩種生,殖,器這機率僅僅只有5000萬份之一,偏偏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在爸爸媽媽的嘆息聲中向晨度過童年時光,他沒去過一天學校,也沒有一個可以聊的來的夥伴,為了堅守這個羞恥的秘密,爸爸媽媽從沒有在衆人面前提起過他們有一個兒子。
爸爸是歌唱家,媽媽是鋼琴家,他們在圈裏的名望很高,要怎麽啓齒有個雙性兒子的事實,這一點向晨在十歲的時候就懂得。
電視機裏爸爸被一堆記者采訪其中一個記者問“向先生和您太太結婚這麽多年打算什麽時候生寶寶。”
爸爸表情一僵而後笑笑“我和太太不太喜歡孩子,所以目前都以事業為重”。
記者不依不饒的跟在爸爸身後“可是,十年前,有記者拍到您太太挺着肚子的照片怎麽解釋呢?”
爸爸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看着記者“當時的孩子,夭折了。”
夭折了,夭折,向晨抓住衣角把頭埋進胸前咬住嘴唇兩行熱淚滑下來。
青春期的向晨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他扁平的乳,房開始脹疼起來,越來越飽滿,聲音也變的尖細,平時他都只穿松松垮垮的衣服遮蓋着,話更加少了。
終于向晨十二歲那年爸爸媽媽生下了弟弟向銳,今年也有十一歲了吧!
兩年後爸爸媽媽帶着弟弟飛去美國生活,并向外部公布他們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孩,臨走前的那晚媽媽拉着向晨的手默默流淚,向晨清澈透明的眼睛看着面色有些憔悴的媽媽輕輕環住她的肩膀,聲音好聽的像銅鈴兒“媽媽,帶着弟弟去美國吧,我習慣這的生活了不想走。”
他們一走就是五年的時間,除了每月固定的幾個電話和銀行卡裏定時多出的幾個數字,向晨找不到任何自己還活着的痕跡。
向晨穿着寬大的睡裙走進浴室站在洗手池前,眼睛緊緊的盯着鏡子裏的人,打開花灑,瞬間溫熱的水澆透了他的睡裙,棉質的面料緊緊的貼合着他白皙透亮的肌膚,胸前挺拔的乳,房,隔着濕濕的衣物渾圓的兩粒若隐若現,向晨低頭濕漉漉的睡裙貼着他胯,間突出的部分。
“為什麽,會這樣,我明明是男生!”
向晨聲音細膩但又沒有像娃娃音那樣膩人。
向晨邁進圓形浴缸裏,熱熱暖暖的感覺像那個叫陽旭的擁抱,溫暖如春。
寒假期間,楊娟對陽旭也放松了很多,今天特準他出門玩。
陽旭接到楊娟的聖旨立馬從船底掏出他封藏已久破舊不堪的冰刀跑出門。
“媽,我走了”。
陽旭親吻了一下楊娟的臉頰。
“你去哪?”
“找安晏玩”。
陽旭咧着嘴巴露出兩顆虎牙在寒風裏奔跑着,冬日暖陽照在他年輕如花的臉上,冰刀挂在脖子上一刻不停的跑到一公裏外的安晏家樓下喘着粗氣向着四樓大喊“宴子,宴子”。
不一會兒,男孩打開窗戶向下招手露出久違的笑臉“小旭?等我一會兒”。
陽旭帶着焦慮的心情在樓下來回踱步,像是在等待着朝思暮想的情人。
幾分鐘後,男孩從單元門出來,标準的瓜子臉,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圓圓的黑眸,整個人看起來乖巧懂事。
安晏丢掉手裏的冰刀戴上口袋裏的手套,像個孩子笨笨的嘟着嘴巴。
“笨樣,帽子都戴歪了”。
高出安晏半個頭的陽旭埋怨一聲,伸出手輕輕拉動一下安晏歪掉的帽子,寵溺的微笑着。
安晏笑着揚起頭,白皚皚的雪反射着光芒照在安晏乖巧的臉上,陽旭偷偷咽下口水。
陽旭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在意安晏的一切,他的一抹微笑,一聲嘆息,一句無意的話都能牽動他的心。
要拿你怎麽辦呢?我的安晏,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
安晏看着愣神的陽旭詢問“小旭,在想什麽?”
“沒什麽,”陽旭回過神收回手接過安晏手裏的冰刀說“你爸,怎麽樣了。”
“還那樣,整天咳嗽,那天我媽陪他去檢查醫生說是肺癌”。
“宴子,我,”陽旭想安慰安晏但詞窮又不知道說什麽。
陽旭突然抱住安晏“我,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安晏嘴角微微上揚“我媽說我爸活不過三月了”。
陽旭更加收緊手臂想把安晏揉進身體裏“我會一直陪着你,一直”。
“我爸也這樣說過,是不是承諾說出來就不會實現?所以,不要把承諾說出來”。
向晨穿着寬大的棉質長袖T恤站在窗前眺望着遠處的楊娟家的房子。
他的名字叫陽旭!
旭日,陽光的意思嗎?真是個好名字!
“小晨,午餐想吃些什麽我去超市買?”
楊娟看着站在窗前身形消瘦的少年心裏有些泛酸,他的體格還沒有陽旭一半壯,并且獨自一個人生活也真是可憐。
“随便好了。”不知道陽旭喜歡吃什麽?看他高大威猛的模樣估計是個肉食動物。
“那,我就按着我兒子喜歡吃的菜,給你做幾樣,你們年齡差不多口味應該差不多吧!”
楊娟說着拿起購物袋匆匆出門。
偌大的房間裏又剩下他一個人,太安靜了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向晨再次擡頭望着窗外風景,漂亮的眼睛突然睜大,結冰的湖面上有兩個少年,他們穿着冰刀鞋如精靈般自由自在的跳躍在湖面上,其中的一個少年向晨認得,昨晚沒敢多看他一眼的陽旭,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清澈見底的眸子,笑時露出兩顆小虎牙,帥氣逼人。
咚咚咚,這強烈的心跳聲是自己的麽?
從沒有過的感覺,像是電流全身麻酥酥的,一股暖流沖進腦子裏,渾身發熱,向晨摸摸自己的臉,好熱!
他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再近一些,直到快把自己貼到玻璃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