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失身

四年後。

當年十二三歲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已經蛻變成亭亭玉立，清麗脫俗的妙齡少女，舉手投足之間顧盼生輝，美豔驚人，在她的面前，就連山谷的桃花都會遜色幾分。她的眼角下有一顆搖搖欲墜的朱紅淚痣，楚楚動人，惹人憐愛，令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呵護她。

為了躲避幻羽國的追殺，兩人在這片山谷底下整整待了四年時間，在這四年中，秦潇休養調整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繼續教司空靈練武學劍，司空靈天賦異禀，聰明通透，所以學得很快，青蓮劍歌突破了第三層，達到了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萬物到頭終成空的境界。同時，司空靈學會了秦潇的必殺技——十步殺。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盡管司空靈很難做到一擊斃命，但已經能夠給敵人造成重創，若對面之人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會瞬間死于她的劍下。十步殺的本質是瞬殺，力求用最快的速度，趁敵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一劍穿心。

清冷如水的月光傾瀉而下，讓山谷裏的景物覆上一層瑩白色的輕紗，朦胧而美好，像是在迷幻的夢境之中。

司空靈像是跳舞一般在原地旋轉了幾圈，裙裾搖擺，衣袂翩飛，像是千年轉世的九尾狐，眼如秋水，秋波蕩漾，眼下的淚痣更是平添了幾分妖嬈妩媚，蠱惑迷離。她的腳下呈現出大海深處幽藍色的瑩瑩光芒，這是代表着金木水火土，水這一層的境界标志，盈盈水光之中，她輕靈舞動，舞姿動人，像是游動在深海之中的美人魚，願意為所愛之人獻出生命，化為泡沫。幽藍色光芒中是九顆環繞成圈的星星，星光閃爍，和夜空之上的遙遠繁星相互映襯，盈盈相望。四年時間，司空靈從木級四星一點一點的提升到如今的水級九星。

“你每晚都在這裏轉來轉去的不嫌累嗎？”秦潇從山洞裏走出來，又看見司空靈在月下翩跹飛舞，四年的時間，她看着司空靈一天天的長大變高，如今的靈兒已經褪去了當初的稚氣和嬌弱，變成了一顧傾人城的絕世美人，秦潇突然隐隐的有些擔心，有一天她們離開這邊山谷，進入繁華紛擾之地，靈兒的美會不會讓天下陷入混亂紛争，引起無數男人競相争搶，就像是她們的母親江湖第一美人慕容秋那般。如果母親沒有那傾世絕塵的美貌，或許她的人生會更加幸福，那些悲劇也不會發生。美過了頭，也是一種罪過，它會帶來災難和毀滅。

“師傅，你不覺得水這一層的幽藍光芒很美嗎？”輕紗随着那如蛇般靈動的雙手起起伏伏，司空靈回眸一笑，令月光都羞愧的躲進雲霧之中，不敢探頭，“師傅，靈兒美嗎？”

秦潇無奈的嘆了口氣。美，很美，就算自己是女人都覺得靈兒美得過分，更何況是外面世界那些位高權重，權傾天下的男人們。美得像是一杯毒酒，就算粉身碎骨，也會令所有人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師傅，半年都過去了，我怎麽一點進步都沒有，還在水級九星踏步不前？”司空靈苦着臉向秦潇抱怨道。四年的時間她的身形和容貌大大的改變，唯一不變的是對秦潇的依戀和信賴。

“武功境界分為上中下三個層次，金木屬于下層，水屬于中層，火和土則是屬于上層，想要從中層過渡到上層本就是個極難突破的瓶頸，你這麽心浮氣躁，別說突破提升，怕是要走火入魔。”秦潇飛到司空靈跳舞的巨石上，将司空靈抱了起來，飛回平地上。盡管司空靈的輕功已經不同往日，在鐵絲上跳舞都不成問題，但看到司空靈踮着腳尖站在巨石尖峰上，秦潇還是覺得眼皮直跳，深怕她一個腳滑從巨石上摔下來把腿給折斷了。

司空靈雙手環抱着秦潇的脖子，賴在師傅的懷中不願意下來，腦袋輕輕的靠在秦潇的肩膀上，雙腿搖搖晃晃的像是在蕩秋千一般，司空靈今夜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師傅，我一直很好奇你的修為在哪個層級？不如你展示給我看看吧。師祖将全身功力盡數傳給了你，現在你肯定比以前更厲害了。對了，你以前是幾級幾星？”

秦潇在石凳上坐下，司空靈則像是膠水一般粘在師傅的身上，像小時候那樣坐在秦潇的大腿上，耳朵則貼在秦潇的胸口，聆聽着那人有力的心跳聲。自從秦潇上次差點死去，司空靈受到了極大刺激，如今在司空靈心中，秦潇咚咚跳動的心跳聲便成了全天下最美妙的聲音。“土級九星。”秦潇用一種極其平常的口吻說出這種讓天地失色，江湖震動的話來。

司空靈驚得咬住了自己的舌頭，痛得龇牙咧嘴，司空靈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又是開心又是憂愁，“師傅，你不是說土級就是最頂層了嗎，那土級九星，豈不是達到巅峰了？師傅，你怎麽能這麽厲害，靈兒什麽時候才能追上你的腳步呢？”自家師傅厲害她自然是開心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努力了這麽久，卻連師傅的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這又讓她特別的沮喪郁悶。“那麽，土級之上又會是什麽？”

司空靈的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秦潇劍氣一現，星空環繞，數不清的點點繁星将兩人團團圍繞，司空靈頓時有一種身在雲端，翺翔在星河之上的錯覺。司空靈擡頭望去，遙遙星空，竟是如此遙遠，可望不可即，而腳下的星空，卻是觸手可及，近在眼前。一天一地兩片星空，竟分不清究竟哪裏是天，哪裏是地，自己究竟身在地面之上，還是處于銀河九天。

“這是？”司空靈面露疑惑地凝望着秦潇那雙和自己同樣顏色的紫眸。她調皮地想要伸手去抓身邊的小小星光，繁星卻總是從手心溜走，原以為抓住了什麽，可是攤開手一看，手掌中卻是空無一物。

越是美麗，越是近在咫尺，越是難以抓住，難以靠近。就好比這滿地的星光，又好比冷淡寡情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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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聽你師祖提及，金木水火土之上還存在着星雲天三個等級，每個等級又分為大中小，星級往上依次是小星衛，中星衛，大星位，依照光圈中劍的多少來斷定。但師傅他老人家也沒有突破土級九星，所以他也不曾親眼見過。”如果秦潇沒有集合自身和師傅兩人共同的功力，也不可能突破提升，到達一個世間罕見，只停留在傳聞中的境界等級。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不可能無窮無盡的修煉下去，多少英雄豪傑窮盡一生，不眠不休的勤加苦練，最終也沒能看到星雲天這三個武功的巅峰等級。

司空靈細看星河光圈，這才發現光芒中果然有一把小小的利劍，秦潇的修為達到了小星衛，這一傳說中的巅峰等級。

秦潇毫無預兆的猛地推開坐在她腿上的司空靈，司空靈摔在了地上，茫然的望着秦潇，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秦潇頭疼欲裂，腦袋像是快炸開了一樣，她用拳頭使勁的敲打着腦袋，像是瘋了一般，痛苦的嘶吼了一聲，竟像是困在囚籠中的野獸，絕望，哀恸。

司空靈吓得六神無主，眼睜睜的看着秦潇的頭發一點一點的變成了血紅之色，就連那和她相似的紫眸也變成了嗜血的鮮紅顏色。紅發紅眸的秦潇化身為煉獄修羅，睜着血紅的雙眼，眼中帶着對殺戮和鮮血的渴望。那在風中飛舞的紅發如同是被鮮血浸泡染紅的，司空靈甚至感覺到了死亡之神的氣息。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強烈到不容忽視的殺氣。

司空靈突然想到師祖臨終前最後說的一句話，秦潇所中的兩種奇毒只是暫時壓制，時間一長，毒性會越來越強烈，一旦發作，能不能活下去也只能看天意了。整整四年，秦潇體內的毒沒有發作過一次，所以司空靈幾乎快要忘記這件事，沒想到在今夜，秦潇突然毒發了！

看到秦潇如同野獸般将人撕碎的表情，司空靈有些害怕的退後了幾步，她又是擔心秦潇不受控制發瘋發狂之下将自己切成肉塊，又擔心秦潇的身體承受不住毒性的蔓延，又一次離她而去。四年前的恐懼無助再一次攫住了她的心髒，讓她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回憶。

陷入癫狂狀态的秦潇一下子将司空靈摁倒在地，在司空靈震驚的目光中，無情的親吻啃咬着司空靈頸脖上的白嫩肌膚。

司空靈如同觸電了一般一動也不敢動，直到秦潇開始撕扯她的衣服時，她才回過神拼命掙紮大叫道，“師傅，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麽！”

走火入魔的秦潇早已聽不進任何聲音，她只是牢牢制服住身下的獵物，将司空靈的雙手舉過頭頂，用單手禁锢住司空靈亂舞亂晃的雙臂。

“師傅，不要，求求你，你快點清醒過來，不要這樣。”司空靈緊咬下唇，淚光點點，空曠野外微涼的夜風讓她身子輕輕顫抖，可是她的求情并沒有起到半分效果。司空靈眉頭緊鎖，下唇已經被她咬破了。

（拉燈………………）

漫天星光，春/色盎然，空曠的山谷一如司空靈空洞洞寒到極點的心。

司空靈在秦潇突然的獸性大發中昏了過去。醒來時，秦潇的頭發已經恢複了紫蘭色，正在一旁沉睡。鮮血從中間流淌而下，幹涸在了兩腿內側，如此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