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怎能不愛我(19)
在b市足足打拼了十多年的曲承睿,可以說的上一頭足夠大的地頭蛇了,曲峥寅對他的請求不過是舉手之勞,他接過這幾個人的資料,上面都是陸瑛的家人,陸瑛的父母,叔伯,每個人的詳細地址都标了出來,還附上一些簡單的資料。
資料很簡單,曲承睿不一會就看完了,他說道:“你是需要這些人的詳細資料吧,等明天一早我就能給你。”
曲峥寅毫不吝啬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最近他的精神平和了不少,除了嗓子,也沒有再作死。應當是因為最近的事情都在順着他的心意發展,他并不是一個貪婪的人,生活過的順心如意,那種癫狂的精神狀态也就漸漸沉靜了。
癡情蠱溫順的潛伏在他的腦袋裏,曲峥寅被自家二哥催着去休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難得的将自己的精神輕輕環繞着小蟲子,看到這紅紅的小蟲子在他的精神中舒适的滾了一圈,嘴角莫名帶上一絲微笑。
“都是因為你,我的生活才會有這樣大的改變。”曲峥寅輕輕地說着,“嘛……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東西,但是姑且還是謝謝你吧。”
他輕柔的說着,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閉上眼睛,精神的觸角輕輕地環繞着小小的蟲子,恍惚間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純白色的空間。
只不過沒有那個奇特的人,盡管什麽也看不見,但他總是感覺着,這白色好像在流淌,然後慢慢的将他的全身覆蓋……
曲峥寅被驚醒了。
那是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讓他好想就此融入進去,也化為一抹純白。但就在這想法出現之後,一種巨大的莫名的感情突然撞擊着他的心靈,讓他徹底從那裏離開。
曲峥寅的臉扭曲了,是不是沒有被喚醒,他就要永遠留在那裏了。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又變得很差。
天已經大亮了,曲峥寅看了看牆上的挂鐘,已經是早上10點多了。他匆匆換好衣服,走出卧室。
客廳裏沒有人,曲二哥應該是去上班了。茶幾上放着一個檔案袋,以及已經徹底冷掉的早餐,曲峥寅直接把涼掉的面包煎蛋裹在一起,大口的咬掉,然後随意的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打開了檔案袋。
陸瑛的父親陸新登和母親陳雪梅都是普通的農民,全部收入來源于家裏幾畝地的産量,都是老實人。他的三個叔伯也都是差不多的情況,侍弄着家裏的幾畝地為生。
曲峥寅一邊翻看,一邊在腦內衡量着。等到翻開陸瑛二伯的資料,他眼前一亮,找到了突破口。陸瑛二伯叫做陸新白,在b市的一家小公司工作,工資不高,但是比起陸瑛家的其他人已經是生活最好的了。這個人為人尖刻,斤斤計較,他的妻子洪葵也不是一個好人。這兩個人都屬于愛貪小便宜,并且是屬于家裏橫,對外窩囊的那一類人,這給了曲峥寅很好的靈感。
曲峥寅打算用最簡單最老套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他打算讓陸程白進賭場,賭博是最能毀壞一個人的家庭的方法,只要你進去賭了一次,就像上瘾一樣,再也停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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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調查了b市的地下賭場,選定了一家游動作案的隐蔽賭場。這家賭場在b市南面的小河灘上,只在每天的下午開賭,每次的時間都不一樣。地點難尋,賭徒衆多,并且還不會一次讓賭徒輸的精光,能讓他的顧客徹底離不開這裏。這家小河灘上的賭場可謂是最适合的了。
至于怎麽讓陸程白上鈎,曲峥寅直接打電話給阿城,讓他派人給陸新白帶路。
在b市呆了幾天,就得到消息,陸新白每天一下班就直奔賭場,曲峥寅嘴角勾起溫潤的笑容,果然是好上當的那種人。
曲大哥在q市給戴興浩下絆子,他就在b市給陸瑛下絆子,真的是好兄弟!
曲峥寅短時間內不打算回去q市,因為只要他回去,也許戴興浩就會找上門來。雖然不介意看着自己的仇人手忙腳亂的樣子,但他覺得更多的也許是麻煩,還不如在曲二哥這裏舒舒服服的住着,衣食住行都有人操弄,自己完全不用操心。
住了一個多星期,期間戴興浩和陸瑛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打來電話,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也許對他而言,現在陸家的狀況才是最讓他關心的。
陸新白很快輸光了自己家的錢,然後他開始到處借錢,他借錢的數目很大,很多人不願意借給他,陸新登人老實是十裏八村都知道的,陸二伯就騙了他當保證人。
曲峥寅每晚都會接到手下傳來的情報,陸新白有了錢就去賭場賭,沒錢就去借。就像所有瘋狂的賭徒,已經喪失了所有的理智,只知道一個字,賭。很快所有借給他錢的人都察覺事情不對,開始頻繁的上門要錢,陸新白從親朋好友那裏,再也借不到錢了。
等到一個月後,曲峥寅意料之中的發現陸新白不見了。留下來一屁股的債,帶上了自己的妻子孩子,陸新白在曲峥寅手下的建議下,把所有的債務賭扔給了作為保證人的陸父。更要命的是,陸新白的欠債人,還包括那些賭場的黑社會。
陸家好像一瞬間就倒了下去。曲峥寅看着照片上一夜白頭的陸父陸母,甜笑着,現在該是他回去q市的時候了。
回q市的不止他一個人,曲二哥也跟着回來了。曲峥寅很奇怪,曲大哥是一家之長,曲二哥一向很害怕他,怎麽這次要跟着他回家呢?
等他打開曲家大門,一陣嘹亮的嬰兒哭聲立刻響了起來,曲峥寅呆立當地,不知所措的看着抱着一個嬰兒的大嫂。
這……這是怎麽回事?
曲大哥也在大廳裏,他們好像是要專門迎接曲峥寅的,但是此時的注意力都被正在哭鬧中的小嬰兒奪去了。曲峥寅呆呆的任由曲二哥拉着,走到了曲大嫂身邊,然後他家二哥頗為自豪的說:“看!這就是你大侄子!”
小嬰兒好像哭累了,他抽泣了一會,聲音弱了下來。趁這時候曲大嫂忙說:“小弟,歡迎回來。本來想和這小家夥一起迎接你的,沒想到他這麽不給面子。”
曲大嫂是個溫婉的女子,對這種性格的人,曲峥寅一向是十分喜歡的,他忙擺擺手,說:“沒事沒事。”好奇的湊近軟綿綿的小嬰兒,伸手想要摸摸他,嘴裏一邊問道:“這小家夥叫什麽?”
“是個男孩子,小名叫多多,希望他幸福多多的意思。大名還沒有取,等着你來呢。”曲大哥笑着說。
好像感到了曲峥寅的靠近,又或者是力氣又足了,多多再次開始了魔音灌腦的哭號。
曲峥寅哭笑不得的收回了手,對曲大嫂說道:“大嫂你快去哄哄他吧,怎麽哭成這個樣子。”
曲大嫂也是哭笑不得,掩了掩襁褓,說:“可能是餓了,我先把他抱回去吧。”
說完,就伴随着哭聲,走上了二樓。
等到樓上的聲音消失,曲大哥立刻變了個臉色,說道:“你們兩個給我站好。”
陸瑛接到了從家裏來的電話,陸父告訴他家裏出了大事,要他趕快回來。挂掉電話,他的臉色更加的灰暗疲憊了。
因為和曲家的合同接連到期,續約卻屢出問題,光暈上下都忙得不可開交。光暈只是戴家的衆多産業之一,是作為歷練交給家族子弟的,曲家卻是曲逸翔完全掌握,本來就不在一個級別。更加糟糕的是,曲逸翔只是解除了和光暈的合約,卻并沒有解除和戴家的合作,這讓戴家所有有心人都明白了,曲家看樣子是不看好戴興浩。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戴興浩縱然天縱奇才,面對公司和家族的雙面施壓,日子也不好過。
陸瑛在這個關口要回家,戴興浩看着對方濃重的黑眼圈,還是答應了。他的能力畢竟有目共睹,曲逸翔只是為了給曲峥寅出氣,盡管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合約總算陸陸續續都簽了下來,給陸瑛放個假也無可厚非。
等到進了村子,陸瑛感到村子裏的氣氛不大正常。街上閑聊的村民見了他都要用異樣的眼神,路過的村民也會給他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這個時候陸瑛意識到,也許在他家發生的事情,真的要比想象中嚴重的多。
他跑了起來,來不及去看路邊的景象,一口氣沖回了自家門前。那裏已經完全沒有印象裏的模樣了,圍牆上潑着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種濃重的惡臭撲面而來,大門被砸的稀爛,倒在地上。
陸瑛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沖進去,院子裏好像狂風掃過一樣,一片狼藉,廂房和正方的玻璃也都被打碎了,只有門還在勉強的挂在門框上。
“爸!媽!”陸瑛大聲的喊着,瘋了一樣沖進正房。
正房裏一幹二淨,什麽家具都不剩,陸瑛從門口沖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頹唐的坐在地上的父母,心下松了一口氣,同時眼淚也留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兩位老人:“爸,媽,你們怎麽樣。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