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四啞感覺最近自家公子與王爺的氣氛有點奇怪……可奇怪在哪裏,自己又無從說起,兩人相處時跟平時一樣,但就是覺得很多地方透露着古怪。
看着四啞鼓着腮幫子坐在一旁皺着個眉,慕清伸出手彈了彈四啞腦門:“想什麽呢?”
四啞摸了摸額頭道:“公子,你最近怎麽了?”
慕清一愣随後笑了起來:“若是說怎麽了倒不如說是有好事發生。”
“什麽好事?”四啞一聽來了精神。
“你猜。”慕清逗笑着道。
四啞完全沒猜不出個所以然,慕清也不打算細說過了一會兒道:“四啞,等到了錦國之後,你便随席嶺他們回去吧。”慕清說着時看着這昏黃的天:“這剛入錦國的邊境,沒想到便與雪國那邊的天氣大不相同。”
四啞只聽到了慕清前面的話,也不管慕清是什麽意思,四啞站了起來瞪着慕清提高了聲音道:“我不會跟着回去的。”
慕清看着四啞跑走的背影,低下頭在沙地上寫寫畫畫,不由道了句:“怎還是個小孩性格。”
“什麽小孩?”席嶺說着在慕清身邊坐了下來。
慕清搖搖頭看向席嶺:“帳篷搭好了?”
席嶺點點頭:“這風沙大,只希望晚上別有沙塵暴,不然這帳篷不抵事。”
“沒想到錦國是這樣的一番景象。”慕清說着,想到等一個月後換了秋景,自己已經作為人質待在錦國的王宮,怕是也看不見那美景了,想着不由有些遺憾,于是道:“你看過雪國的雪嗎?”
“自然是有的。”席嶺點點頭:“那是送萱寧去錦國的時候。”
“萱寧也是你送去的?”慕清有些好奇。
席嶺點點頭:“那時席贏雖然是皇帝卻不及亭蠻的在朝中的實力,害怕中途有人對萱寧下手,席贏便讓我護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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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對萱寧這個人有些好奇,一個能讓席贏都失了分寸的人,也許亭蠻将她送走是對的,這麽想着的慕清有些啞然,于是看向了席嶺:“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席嶺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慕清的手。
這三年的太平許是萱寧換來的,錦國與雪國都沒有發生戰争倒是兩國邊境的百姓相安無事,慕清一行人進入錦國的時候倒是沒有受到懷疑,席嶺與其他的人都會錦國的方言,所以慕清與四啞都不在人前開口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到達錦國的首都時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前去通報的人回來後便走在前邊帶路,走近後舞劍聲頓時傳入了耳中,放眼望去卻見不到人,最後聞聲擡頭便看見了那個在宮殿房頂舞劍舞得忘我的人,那人突的停下了舞劍俯身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酒仰頭飲了一口之後才将視線放到了站在下面的一行人,先是爽朗的笑了起來:“席嶺,好久不見了。”
席嶺也點點頭,屋頂上那人将手中的酒瓶扔了下來:“嘗嘗我釀酒的技術可有進步。”
席嶺便這麽接住了酒瓶飲了一口随後道:“不過爾爾。”
屋頂那人倒也不在意飛身下來:“比起你自然是我在班門弄斧了。”
席嶺便轉頭看向慕清道:“這是南羅。”随後又補了一句:“錦國的皇帝。”
慕清看向南羅之時,那人卻不甚在意的道:“不過一個稱謂,什麽皇帝不皇帝的。”然後道:“這次怎麽席贏會選了你來做人質?看着便是個命不久矣的人。”
慕清也不在意的道:“确實命不久矣。”
南羅看着慕清,慕清也迎着他的目光,随後南羅笑了笑:“倒是個有趣的人。”
錦國與雪國常年交戰,慕清倒是有些好奇為何這皇帝跟席嶺像是故友一般,不都有句“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嗎?這兩人倒是有說有笑的。
看着随着衆人前進的慕清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席嶺伸手握住了慕清的手:“小心看路。”
慕清回過神來點點頭。
這一動作倒是引得南羅的目光在慕清與席嶺身上來回探索,最後一挑眉:“莫不是這木頭開竅了?”
雖是自言自語,但聲音也不小,席嶺難得的回嘴道:“說起木頭,咱們也彼此彼此。”
一說到這裏南羅便有些頭疼的道:“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心力憔悴啊。”
雖不知道什麽事讓南羅這麽苦惱,倒是那樣子引得慕清笑出了聲,南羅便道:“這笑起來倒看起來精神多了。”
坐在書房的慕清有些困乏,忍不住擡手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席嶺說話的聲音小了下來,探身在慕清耳邊道:“要休息嗎?”
慕清這一下有些清醒,睜開眼後點點頭:“你與他對年未見,我自己去吧。”
席嶺卻要起身,慕清拍了拍他的肩:“又不是小孩子了。”
随着宮女往南羅安排的住處走去,沿途經過不少花園,都是些雪國沒有的花,四處沒有閣樓一般的建築,倒是不少涼亭,那抹黃影在一片花海中的涼亭中翩然起舞倒是一下子引起了慕清的注意。
帶路的宮女注意到慕清的視線後道:“公子還是快些跟奴婢走吧,這不過是個人質怕污了公子眼。”
聽到宮女這麽說後慕清倒是愣住了:“這樣看起來也不像是個人質。”話語剛落便看到一個瘸腿的老人走進涼亭彎腰在柱上打開了鎖鏈,而鎖鏈的另一頭剛好連着黃衣女子的右腳,像是對女子說了什麽,女子點點頭,老人便就這麽牽着鎖鏈帶着女子離開。
慕清往那走去的腳步停下,目光放在那長長的鎖鏈上,這時那女子轉頭看向了慕清,對他笑了笑,慕清便這麽愣在了那裏……這樣的女子,看起來如此簡單幹淨,就是那笑容溫暖和煦,也難怪席贏會對她念念不忘。
“小六!不許把那份也吃掉了!”
還沒進門遠遠便聽到了四啞的聲音,慕清有些無奈的邁步走了進去,結果就被撞了個滿懷,慕清扶住旁邊的門框才免了摔倒的下場,四啞連忙退開拉住慕清的手:“公子,你沒事吧。”
慕清搖搖頭伸手輕敲了下四啞的頭:“你個貪吃鬼。”
四啞笑起來:“你不是跟王爺一同去見錦國的皇帝了嗎?怎麽只有你回來了?”
“有些乏了。”慕清道:“我去歇息一下,席嶺回來後叫醒我,知道了嗎?”
四啞點點頭。
慕清的确是累了,連着趕路,到了王宮之後還來不及休息便随着席嶺去見皇帝,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慕清睜開眼便看見了坐在一旁看書的席嶺:“什麽時候回來的?”
席嶺将書放下看向慕清,為他理了理發:“剛回來,餓了嗎?”
慕清點點頭起身,洗了個臉後想起了什麽道:“席嶺。”
“嗯?”席嶺将書放回一邊的書架上一邊應着。
“我看見萱寧了。”慕清說。
席嶺倒是不變神色将書放好後轉過身來:“是麽。”
“她很特別。”慕清又道。
“是麽。”仍然是不鹹不淡的語氣。
慕清本想從席嶺口中聽到更多關于萱寧的事的,結果席嶺這麽一個反應也讓他有些無奈,結果席嶺走到他身邊道:“以前便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後來席贏知道她是奸細後也不做任何表示。”
慕清有些怔愣,随後笑了起來:“我想也許當某一天我們的立場不同的時候我便是能理解席贏的所作所為。”
席嶺卻搖搖頭:“但席贏是一國之君,他所有的一切都要為國家考慮,所以……我跟亭蠻在面對他與萱寧的事情上是一個立場。”
“席嶺。”慕清伸手慢慢抱住了席嶺:“其實我本來就活不長了,雖然知道南羅為什麽就那麽爽快的答應,至少對錦國而言,萱寧本就是錦國暗中派出的奸細,席贏不惜代價也要換回她,對錦國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但……南羅不會擔心萱寧叛變嗎?”
“若真是這樣,我也不會贊同亭蠻當時送走萱寧的做法。”席嶺頓了頓才道:“萱寧的苦衷便s是讓她與席贏背道而馳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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