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奈淪為的家伎
沈如俠不相信地探住他手腕，仔細探着他脈搏，随即臉色一驚，“你武功……”
他體內像是無底深淵，什麽力量正逐漸逝去，他生命力武功都一點一點……消失不見。
“我沒事。”淩九吃力地吐出幾個字。
怎麽會沒事！他現身體這般虛弱，不能跟着他們東奔西跑了！
“淩九，你馬上把衣服換下來，穿上這位姑娘衣服。”
淩九下意識地皺眉，“為什麽？”
“由你代替這位姑娘留下來，趁這個機會好好調養身子，我和獨孤笑負責把那些追兵引開。”
代替這位姑娘？淩九茫然地看着芳軒，雖然臉上還是髒兮兮，但是怎麽看也是個純娘們，自己外貌讓人很難看清性別嗎？
“她……是個女。”他有些艱難地說着。
“廢話，我又不瞎！”沈如俠沒好氣道。
“額，所以，你是要我……男扮女裝？”
“不然呢？”
“我不要！”
“無所謂，反正被追殺又不是我，”沈如俠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我要提醒你，這裏可沒有懸崖讓你再跳一次，如果你被他們抓住，他們一定會把你五馬分屍，好好研究……”
“好吧，我扮……”他委屈地垂下眼睛。
“乖。”沈如俠笑眯眯地摸摸他頭。
Advertisement
沈如俠把他扶到屏風後面，把芳軒找出來衣服交給他，然後自己也脫下外衣給芳軒穿上，由自己假扮淩九，這樣就不會把危險轉移到芳軒身上。
他們屋裏等了好半天之後，淩九都沒有從屏風後面出來。
沈如俠失了耐性，咬着牙喚道：“淩九，你是裏面找到了你人生另一半，幹hai烈火狼狽為奸，舍不得出來了是麽？！”
淩九虛弱聲音從屏風後傳來，“獨孤笑，你來幫幫我，我沒力氣。”
沈如俠一聽立馬炸毛了，“不行，你這個死斷袖，不許打我相公主意！”
獨孤笑悄悄揚起了嘴角。
淩九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放心，獨孤笑就算也是個斷袖，怎麽看也是上面那個，我沒興趣。”
沈如俠：“……”
獨孤笑：“……”
好半天之後，沈如俠有些艱難地開口：“原來……你不是受啊……”
淩九：“……”
終還是獨孤笑幫忙給淩九換好了衣服，衣服裏塞了兩個桌上放馊饅頭，又讓芳軒幫忙梳了和自己一樣發型。
看着他這般打扮，沈如俠口水不知不覺流了一地，以前就覺得他美，現再這麽一瞧，不扒衣服誰相信他是個爺們啊！
這家夥性別生錯了吧，穿起女裝來，連自己這個真女人都自嘆不如，而他居然不是下面那個！他分明就長了一張受臉啊！太浪費了！
除了臉色太過蒼白之外，不過這樣愈發顯得幾許病态美。
沈如俠穿好淩九白衣之後，獨孤笑為防止她繼續流口水，一手提住她，一手抓起芳軒，從房頂漏洞離開，依然沒有半點聲音，同時悄然解開門口兩名侍衛迷煙。
該死，居然有天要防一個斷袖！
三人走之後，淩九再沒了半點力氣，他雖然不會死，不代表不會受傷，胸腔裏破碎痛感那樣真實，他想他沒有猜錯。
禹珠，真碎了。
他內力随着禹珠破碎，正一點點消失，整個人劇痛無力。
他爬到床上，窩到被子裏睡覺。
再醒來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他疲累身體終于有了力氣，他坐床上開始調息，禹珠破碎讓他內功消散大半，僅剩下些許也暫時無法恢複。
現他，就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肚子咕咕叫了幾聲，他看向桌子上放食物，他睡覺時候聽到有人進來送食物，不過那時候他虛弱厲害，于是沒有理會，翻個身繼續睡，好那些人也沒有來叫醒他，沒有發現他是假裝。
他聞了聞胸前兩個饅頭，一股酸酸味道傳來，讓他險些吐了出來，他忙着拿出饅頭丢了出去，用盆裏水稍稍清洗了下，然後走去桌前吃飯。
飯菜不算珍馐，但也不至于是剩菜剩飯，看來這座王府人并沒有虧待芳軒意思。
吃完飯，淩九又胸前塞了兩個饅頭，然後重爬到床上睡覺。
他之所以活到現是因為禹珠，如今禹珠碎了，不知道他會怎麽樣。
呵呵，無非是一死，與其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活上百年，還不如現死去。
若他真是神，活個千百年是必然，那他也沒什麽，可他畢竟不是，正如沫逸所說，看着自己親友親人一個個死去，身邊人一個個背叛自己，那種感覺，真不好受。
百年孤獨，還不如現就死去。
他又睡了會兒，門又開了，聽腳步，來人應該不會武功，估計應該是個女子。
他懶洋洋地轉過身擡起眼睛瞥過去……
好吧，來人是個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多歲年紀，一身衣服花花綠綠，眉眼高挑，好似随時都笑，臉上已經有些細紋，不過被脂粉蓋住了，嘴唇擦得嫣紅。
那人一見到淩九容貌，頓時兩眼放光，撲了過去。
淩九不動聲色地躲開他，雖然內功沒了，多年來敏捷性和反應還，只要他願意，現一根頭發，就能取了眼前人性命。
“你來時候臉上髒兮兮，還以為是個醜八怪，沒想到竟是個這般美麗妙人啊！”那人忍不住贊嘆。
淩九提防地看着他，看他打扮，就像個小倌館鸨公。
果不其然，只聽來人熱絡地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是天樂城大小倌館後庭花鸨公，人們都叫我花叔，你也可以這麽叫我，日後就由我負責□你。”花叔繼續兩眼放光地看着他。
淩九點了點頭，故意壓低聲音問道：“□我什麽？”
他聲音本就不像其他男子那般粗狂，而是輕輕繞繞有些中性，如今他故意壓低聲音，顯柔美，又有幾許喑啞，聽起來如沐春風，十分好聽。
花叔聽慣了男女娼妓嬌聲媚骨，突然聽到這般澄澈聲音，不禁有些心神蕩漾。
淩九淡然地看着他，也不催促。
好半天之後，花叔才回過神，笑嘻嘻地看着他，“當然是□你伺候男人功夫啊，日後做家妓，少不了也陪客人……”
“誰是家妓？”不等他說完，淩九疑惑地問道：“廉錦王不是要娶我嗎？”他記得芳軒說過，是她不肯嫁，才會被廉錦王擄來，難道是她撒謊？
“當然要娶你！”花叔一本正經地說着，“兩個月之後，你會和你表妹，就是楊家四小姐一起進門，這之前，你先府裏做家妓，沒事陪陪王府客人什麽。”
淩九：“……”
居然要自己未婚妻做家妓，看來這廉錦王果然和楊家有什麽深仇大恨，不過他無所謂，他只要這兩個月之內調養好身子，再想辦法逃出去就好了。
莫不是內力失，他才不會留這個地方。
不過……為什麽找個男人來□他啊？芳軒可是個女。
他将疑問問了出來。
花叔一臉他有所不知地眼神瞥着他，“這你就不知道了，女人吸引男人沒什麽，可是男人能夠吸引男人，自然是有過人之處，我是天樂城大小倌館鸨公，我手下小倌個個都是妙人，由我來調教你，自然比其他任何鸨娘有成效。”
淩九點點頭，覺得十分有道理，有時候女人吸引男人只靠一張臉就行了，當然，只是有時候，不過一個男人想要吸引一個不一定是斷袖男人，就沒那麽容易了。
他倒是好奇，他打算怎麽調教自己。
“來，先把衣服脫了。”花叔笑眯眯地伸出手。
……于是，淩九跑了。
估計是他這幾天沒有再折騰，再加上主人自信，所以再沒有對他禁足，他從跑出來到現，都沒有人阻攔他，他一個人王府院子裏無聊地瞎逛。
他以前也去過不少皇室府邸，皇宮也去過，可是比起這家王府來，這裏不像是王府，像是一個商人家裏。
同樣金碧輝煌，王室府邸顯得莊嚴，這裏卻顯得另外兩個字——市儈。
到處透着商人俗世，來往下人丫環，打扮得也沒有半點皇家風格。
他摸索着走到門前，想要出去，果不其然被守門口門衛攔住，門衛也是普通打扮，而不是軍人打扮，那就不是當兵。
門衛攔住他，仔細盯着他看了會兒，說道：“沒見過你，那你應該就是來楊芳軒姑娘吧。”
淩九點點頭，被人稱作姑娘感覺真不怎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