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們在約會”
連續兩個月都過得很充實,紀時晝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說服了師家,進入公司實習的事情他們沒再強求,他很輕松就留在了曙城。
蔣新柔也一樣,沒有回犁縣而是選擇在附近工作,偶爾去找池傑,碰到方霁還會順帶打招呼。
終于有天晚上她在餐廳撞見紀時晝,青年坐在以前兩個人總是坐的地方,對着筆記本敲敲打打,匆匆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
蔣新柔想到一年前他們為了個自目的湊到一塊,誰也不想搭理誰,于是面對面一坐就是一下午。
見她坐到紀時晝對面,隔壁桌兩個女孩露出失望的表情。
紀時晝的臉和身材是出了名的招人喜歡,上學期間就有不少女孩暗戀,當衆表白的也很多,都被拒絕了,拒絕的理由很統一:專心學業不搞戀愛。
除了一次,除了拜托他養狗的那個女孩得到了完全不一樣的回答,紀時晝的本性才算暴露出一角。
紀時晝不但有一張好看的臉,還有着一塌糊塗的性格。
蔣新柔作為見過他真面目的少數人之一,是真覺得方霁倒了八輩子大黴才會被紀時晝盯上。
“咳咳。”她故意咳嗽兩聲,迫使紀時晝擡起頭,“我來等我男朋友。”她不無炫耀地說,盡管對方很可能已經聽池傑說過了,那她也要再講一遍。
紀時晝果然沒多大反應,把自己手邊的檸檬水拿起來喝了一口。
“你猜我是來幹嗎的?”他問蔣新柔。
蔣新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吃飯?”回答完就後悔了,這肯定錯誤,紀時晝明顯是來找方霁的。
紀時晝朝她微笑,用足以迷惑許多人的那種笑,以及低沉的嗓音:“我來等我男朋友。”
這七個字在他嘴裏說出來是另一番味道,蔣新柔明顯愣住了,随即回過味來,驚訝得瞪大眼睛。
一直到方霁下班,背着背包走到兩個人面前,紀時晝還在處理工作,方霁便站在一邊彎腰去看他的電腦屏幕,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再度直起身朝對面的蔣新柔點頭算作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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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知道蔣新柔和他們老板的關系。
前陣子午休時一不小心撞見兩個人接吻,蔣新柔清楚記得方霁的臉紅得厲害,害她也跟着臉紅了。
緊接着她在方霁低頭時看到他後頸的吻痕,不知道方霁自己是否清楚,他已經被紀時晝打上标記并且宣誓主權。
不過換個思路想,就算他知道恐怕也只會縱容。
方霁把紀時晝寵得沒邊兒了,不然紀時晝也不會膽子大到先把人吃幹抹淨再談情說愛。
方霁安靜等在一邊,一點都不急躁。蔣新柔眼看着紀時晝的心思都不在電腦上,卻還要強裝用心,手指點了點桌面,仰頭朝方霁說:“方霁,你跟我們一起走呗,池傑有車。”
紀時晝迅速擡起頭,蔣新柔險些沒繃住笑出聲。在學校裏總是紀時晝讓她吃癟,她這次一定要趁機好好報複回來。
便一臉無害地說:“怎麽,你也要一塊嗎?”
“不用了,公寓離這邊很近。”方霁替紀時晝解圍。
“那也一起走吧,就當陪陪我,我男朋友還有一會兒才出來。”蔣新柔故意強調那“男朋友”三個字,看紀時晝一臉的不愉快更樂了,她早就應該這麽幹。
而後她拉開一旁的椅子,“方霁你別站着了,坐下吧。”
這下紀時晝把電腦都合上了,握着那把空椅子往自己身邊扯,“看我幹什麽?我又沒不讓你坐。”
方霁猶豫一下還是坐下去,紀時晝前幾日趕工到很晚,今天才騰出時間,兩個人說好一起回去,他沒想到紀時晝提前很早就來等。
他把背包卸下來抱在懷裏,視線在兩個人之間看了看,還是好配,不過他們并不互相喜歡。
他稍稍安下心來,過一會兒感覺大腿被碰觸碰,紀時晝還在和蔣新柔講話,膝蓋卻抵了過來。
方霁眨眨眼,自顧自紅了耳朵,聽兩個人講話,講到同屆的同學都去了何處,還提到了關陽。
“他沒回老家好像也沒找工作,還在學校和那幫低年級的混在一塊。”蔣新柔也是聽朋友說的,對關陽實在提不起什麽好感。
紀時晝臨假期前把他教訓了一頓,他又開始四處亂說。作為學校的名人,紀時晝哪怕已經上了大四,實習搬出來住,還是有很多人愛聽他的八卦。
光蔣新柔知道的就有許多個版本,不過關陽這人雖然爛,但有一點很好,那就是他堅信紀時晝和方霁是純潔的兄弟友誼,方霁之所以那麽聽紀時晝的話,是因為倆人有着過命的交情。
她不知道關陽嘴裏說出來的是什麽,但傳着傳着就變成了——紀時晝以前殺過人。
方霁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一時間有些按捺不住,從椅子上蹿起來,語氣激烈:“這完全是他媽瞎說!”
這正是蔣新柔想說的。
無憑無據,光靠一張嘴真是什麽都能傳起來。
紀時晝卻不惱怒,畢竟這個說法太誇張也沒多少人相信。
他跟方霁說:“方霁,你坐下好好說話。”
方霁的火一下熄滅了,一邊把椅子塞到自己屁股底下,一邊探過去腦袋,“小晝,他在胡說,他根本什麽都……”
“那要怎麽辦,去揍他一頓?”紀時晝把他的想法看穿,手按在他大腿處,換來敏感地一抖,他很滿意,“你給我老實點,別想私底下去找他。”
真的不要嗎?方霁抱着一線希冀。
“想都別想,讓我知道你就完了。”
紀時晝徹底掐滅它。
“還有,你說髒話了。”紀時晝漫不經心瞄了他一眼,方霁迅速閉上嘴。
之後池傑出來,看到他們三個人坐在一塊,他半環在蔣新柔身後:“我們去約會,你倆去當電燈泡,這不合适吧?”
紀時晝接道:“我們也去約會。”
而後不顧其他人的反應,拎着方霁的背包把人往門外提,看樣子早就坐不住了,匆匆撇下一句:“但不和你們一起。”
走出去有一會兒,方霁在身後問:“小晝,咱們去哪裏約會?”
紀時晝松開手轉過身,看方霁是認真在問,他就認真答了:“去酒店開房還是回家,你自己選。”
方霁才恍然,紀時晝剛才是開玩笑。
電梯還沒開紀時晝就吻住他,背包在兩個人胸前摩擦,憑白增添熱度。
房門不記得是怎麽開,卧室的燈也不知道怎麽關。
方霁哭泣,胸很疼不想紀時晝去吮去揉了,他又不是女人。
迷迷糊糊問紀時晝:“小晝你不是不喜歡女人嗎,為什麽要一直吸我?”
紀時晝好久都不回答,把人欺負夠了才說:“因為你說髒話了。”
前言不搭後語。
方霁卻信了,還保證自己再也不說了。
“不行。”紀時晝蠻不講理,“說了就是說了,一直不讓我說自己卻說?哪有這樣的好事,哥哥。”
方霁在一聲聲“哥哥”中迷失自我,紀時晝問他喜歡被自己玩嗎,他說喜歡,紀時晝問他那喜歡自己嗎,他還說喜歡。
這兩個月以來快要把心底的喜歡說盡了,還是不夠,還要一遍遍重複。
一直是紀時晝索取,而方霁無條件給予。紀時晝卻不肯講他喜歡,只顧像嬰兒一樣匍匐在方霁胸前。
因為他不喜歡的更多,不喜歡方霁過多關注其他人,不喜歡他被要聯系方式,不喜歡他和嚴開那個小眼睛外出喝酒,甚至是和別人打架。
他總是看不住他。
他總也抓不住他。
方霁休班這天,紀時晝突然也有了一天假期。
他說:“帶你們兩個出去玩。”
兩只小狗都表現得很興奮。
他們帶着圓圓開車去了海邊,晚上玩累了,兩個人在堤岸邊行走,紅色的牽引繩一圈圈繞在方霁的手腕上,忽然就被牽住了。
紀時晝牽住紅繩,牽住方霁,前面的小狗絲毫不知情,往前走了兩步,走不動了才掉頭。
“我們在做什麽?”紀時晝問他。
方霁說:“遛狗。”
紀時晝完全沒脾氣,他就知道方霁要這麽說。
他趁夜深低頭去吻方霁的唇,在那雙滿載詫異的眼眸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方霁不需要回應,他愛人類是甘之如饴。
可紀時晝一字一句解釋給他聽:“我們在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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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些不為人知(現在衆所周知)的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