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畢竟她們相伴都快十年了嘛

第二天一早, 孟辰辰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先看郁溪回宿舍沒。

昨天首映之後的主創見面環節,郁溪看着看着突然站起來跑了。見面環節完了後, 孟辰辰出影院找半天也沒找着郁溪, 給郁溪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接, 她只好一個人回了學校。

反正直到她睡覺以前,郁溪也沒回來。

她打定主意,要是今早還聯系不上郁溪的話, 她就報*警。

所以當這會兒她從床上探頭往下看的時候, 看到郁溪好端端坐在書桌前擦臉,松了好大一口氣。

金小寧和嚴華還沒醒, 她“pzi-pzi”兩聲引起郁溪注意, 用氣聲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郁溪小聲答:“沒多晚。”

郁溪轉臉往床上看的時候, 孟辰辰吓了一大跳。

其實郁溪皮膚特比好,每天頂着張純素顏臉也有吊打一切的味道,孟辰辰偷看過郁溪的化妝品,還以為郁溪在英國找到了什麽護膚聖品, 沒想到郁溪就用一款國産面霜, 最便宜那種, 連爽膚水都沒有一瓶。

孟辰辰還賊心不死買那國産面霜用過, 結果屁用沒有, 孟辰辰恍然大悟,原來不是面霜的問題是臉的問題。

所以當她這會兒看到本來沒任何肌膚問題的郁溪, 頂着兩個超大黑眼圈, 小心翼翼問:“沒多晚怎麽這麽重黑眼圈?最近學習太累了?”

郁溪:“可能是。”

郁溪平時臉上就沒什麽表情, 所以她這會兒木着一張撲克臉, 孟辰辰也沒看出什麽異常, 從床上爬下來去洗漱了。

******

兩人一起去吃早飯,郁溪還是老三套,饅頭白粥免費鹹菜,便宜又頂飽。

她機器人一樣把食物往嘴裏塞,不過她平時也這樣,腦子裏想着研究項目的時候,像個沒什麽感情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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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辰辰喝着她的胡辣湯問:“你昨晚怎麽突然跑了?”

郁溪:“嗯,有點事。”

“什麽事啊主創見面會你都不看了?”孟辰辰說:“我看你之前看電影的時候,不是看得挺投入麽?我還以為你也被我冉姐迷倒了呢。”

郁溪低頭喝粥不說話。

孟辰辰忽然“啊”了一聲:“不會是你那桃花眼姐姐聯系你了吧?”

郁溪飛快的看了孟辰辰一眼。

孟辰辰立即噤聲。

怎麽說呢,郁溪平時就習慣沒表情,清秀的五官又帶那麽一點鋒利,有點“生人勿近”的味道,可整個人還是和善。

而郁溪剛才那一眼,卻讓孟辰辰頓時想起郁溪給她講過的、拿啤酒瓶子往自己頭上砸的故事。

她雖然是理科生,不那麽敏銳的神經還是立刻告訴她——“桃花眼姐姐”從此在郁溪這裏,變成一個不能提的禁忌話題了。

就跟哈利波特世界裏的伏地魔似的。

******

郁溪沉郁了一整頓早飯的時間,孟辰辰和她一起往教室走的時候,想聊點什麽給她換換心情,想起昨晚郁溪看《撞擊》看得挺認真,便問:“你覺得我冉姐怎麽樣啊?是不是特美?”

郁溪悶頭往前走着,雙肩包胡亂挂在一邊肩膀上,已經吸引了學校很多人尤其是女生的目光。

靜默了好一會兒,正當孟辰辰以為郁溪對這話題不感興趣的時候,郁溪忽然說:“她叫什麽?”

“誰?冉姐?”孟辰辰說:“你昨天在領銜主演那一欄不是看到了麽?那麽大三個字。”

郁溪:“她一直叫江冉歌?”

“不然呢?明星的名字哪有随便換的,名字就是明星最值錢的符號。”孟辰辰問:“怎麽你真不認識她啊?”

郁溪點頭。

孟辰辰想了一下其中關竅:“哦冉姐和其他明星還不一樣,她除了剛出道時演過國內一部文藝片,一直都在美國發展,演一些美劇啊電影啊什麽的,神秘優雅的東方女郎。”孟辰辰問郁溪:“你說你們祝鎮沒通4G網是吧?冉姐的劇啊電影啊都是網上播的火,國內沒版權電視不放的,你沒看過也有可能。”

郁溪想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祝鎮的江依,和平時的江依差距太大了。

在祝鎮的她化大濃妝,睫毛刷得像蒼蠅腿,一頭長卷發妩媚着蓬亂,還有身上那花色各異的吊帶裙,唯一的共性就是夠露,露出白花花的臂膀和胸前,好像那都是她征服小鎮的武器。

和這會兒孟辰辰在手機上翻出來給她看的江冉歌,判若兩人。

郁溪問:“她很紅嗎?”

“紅,很紅,特別紅。”孟辰辰連說三遍:“雖然我是冉姐粉絲,但客觀說一句,她在那些美劇啊電影裏,演技其實不怎麽樣,但架不住她人美呀!除了葛皇以外,國內好像就沒這種濃顏系的女明星了。”

孟辰辰越說越激動:“更何況,葛皇性格和她長相挺一致的,是那種騷*狐貍,但冉姐不一樣啊!咱冉姐可冷了,笑都不常笑,娛樂圈有名的高嶺之花,你說這內外反差,不比葛皇更帶勁?”

孟辰辰雙眼狼一樣閃着綠光、看着郁溪,郁溪始終低着頭,臉上沒什麽表情,好像并沒吃下孟辰辰這枚安利。

可你說她對江冉歌不感興趣吧,好像又不是。

孟辰辰困惑了。

這時郁溪主動問了句:“那個葉總……”

孟辰辰吓一跳:“你剛知道江冉歌就已經知道葉總了?果然八卦的速度是最快的。”

郁溪低着頭,手指在孟辰辰看不到的牛仔褲口袋裏蜷緊:“她是誰?”

“這位葉總,就是嘉寧集團的總裁葉行舟。”孟辰辰說:“嘉寧集團你知道嗎?全國最大最有名的律所,可賺錢了,這葉行舟也是個傳奇,從不接受任何采訪,不過圈內人傳出她總拄一根銀色拐杖,有人看到銀拐杖,就猜到她是葉行舟了。”

郁溪:“她和江冉歌關系很好?”

“她們關系好不好我上哪兒知道去。”孟辰辰笑着說:“我又不住她們卧室。”

郁溪手指隔着牛仔褲兜的薄薄一層布,摳着自己的腿。

昨晚,她好像是聽到追車那些粉絲在說“包*養”什麽的。

可她不願意相信。

直到這會兒孟辰辰嘴裏說出“卧室”這個詞。

孟辰辰是多年老粉,她的情報應該不會有錯。

郁溪問:“葉行舟包*養江冉歌?”

她發現自己挺能演的。

牛仔褲兜裏的手抖得有多厲害,聲音就有多平靜。

好像只是在說一件不相關的八卦。

“是一直這麽在傳啦,說冉姐能演那些美劇啊電影,都是因為葉總有投資,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估計是真的吧。”孟辰辰說:“其實我們這些老粉也不是很在意,傳葉總包*養冉姐,都傳了快十年吧?這期間葉總沒交過其他女友,冉姐也沒有過其他緋聞對象,這與其叫包*養,不如叫真情實感的在一起吧?”

孟辰辰笑笑:“比起其他塌房偶像的粉絲,我們這些冉姐的粉絲幸福多了。”

郁溪終于不說話了。

她心中最後一絲殘存的僥幸也破滅了。

她就是徹底被玩了。

比她所能想象的極限,還要徹底得多。

******

上完今天的課,郁溪就直接把自己關入了圖書館。

連孟辰辰都知道她研究項目最近遇到了瓶頸,而且她做這項目其實挺費錢的,研究公式是一方面,還得不停買材料做實驗,才能對各種參數了解得徹底。

郁溪一度覺得很頭疼,恨不得撂攤子不管了,現在卻又無比感激這研究項目。

至少能讓她徜徉在數字的海洋裏,暫時忘掉關于江依的一切。

這時她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郁溪最近在找工作,所以一看到是陌生號碼,覺得是自己投出的簡歷有了回複,站起來走到走廊。

她接起來:“喂,你好。”

那邊聽到她的聲音先笑了起來,然後一個久違的聲音響起:“郁溪,好久不見。”

郁溪聽出來了:“舒星?”

******

舒星約郁溪見面,說有東西交給她。

郁溪問:“什麽東西?”

舒星笑着:“秘密。”

明明知道不可能,郁溪卻總忍不住想,舒星要交給她的東西,會不會跟江依有關。

江依當年,會不會多少對她有個交代?

郁溪收起雙肩包,去了舒星約她見面的咖啡館。

一走進去,滿室咖啡香,舒星坐在角落沖她招手:“郁溪,這裏。”

郁溪走過去坐下。

舒星笑着說:“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一樣的單馬尾,一樣的白T恤不過罩了件外套,一樣黑白分明清洌洌的眸子。

舒星說:“我還以為你來了邶城會變得不一樣。”

郁溪搖頭:“不會,我還是我。”

舒星問:“喝什麽?這家的手沖挺不錯的。”

郁溪搖頭:“不喝了。”

她喝不了咖啡,大概從小沒有喝咖啡的習慣,喝了咖啡總是心跳得厲害。雖然有人說茶葉裏咖*啡/因比咖啡更多,但她喝茶就沒事。

舒星也沒勉強:“好吧。”讓服務生給她來了杯白水。

郁溪默默喝了一口。

舒星盯着郁溪剛剛喝過的地方,透明的杯口好像印着郁溪淺淺的唇紋,一滴水挂在杯壁緩緩淌下。

郁溪問:“你……有什麽東西要給我?”

那樣小心翼翼又帶點期待的語氣,讓舒星心裏一震。

一年多以前,她扣下了江依給郁溪的字條,那時她的心裏就有種預感,覺得郁溪對江依的感覺,并不會随着時間而淡去。

心裏油然而生的一股嫉妒成了她扣下紙條的原因——憑什麽這麽真摯的感情,歸屬了江依那樣的人?

明明她和葉行舟那邊的關系那麽亂。

在舒星從小生活的世界裏,錢、豪車、奢侈品,什麽東西都唾手可得,唯獨那種赤誠的喜歡,她沒聽過也沒見過。

她相敬如賓的父母之間沒有,她表面恩愛的表哥表嫂之間沒有,她認識的任何人裏都沒有。

所以當打聽到郁溪已經回國以後,她立刻聯系了郁溪。

這會兒郁溪在她面前,拘謹的坐着,用拼命掩飾期待的小心翼翼的語氣,問她要給自己什麽,像在追尋着江依留下的任何一點痕跡。

郁溪是多倔多傲的一個人啊。

舒星表面笑着,曾在桌下的腳,一下一下輕踢着包了軟皮的沙發腳。

其實江依給郁溪的字條,就在她的錢包裏。現在沒什麽人用錢包了,舒星不知該把江依留下的字條放哪裏,也許郁溪的感情太赤誠,直接燒了扔了,她總覺得會遭天譴似的,就一直放在不用的錢包裏。

這會兒如果她想,她是可以把字條拿出來交給郁溪的。

可是,她不想。

郁溪對江依一點沒變質的感情,再次延宕起她對郁溪的征服欲。

“先別急。”舒星問郁溪:“最近有部電影叫《撞擊》特火,你看了麽?”

郁溪機械的點頭。

舒星:“那你……”

郁溪:“嗯,我知道了。”

舒星笑了下:“對不起啊,當時沒能告訴你。因為冉姐當時去祝鎮體驗角色,是簽了保密協議的,還有葉總,也千叮咛萬囑咐我什麽都不能說。”

郁溪問:“你和葉行舟認識?”

舒星:“你知道她?”

郁溪:“聽說過。”

舒星:“我表哥是她律所的客戶,我們兩家很早就認識了,算世交。”

郁溪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不要再問了,她在心裏對自己說。

可不知是因為她天生有自毀傾向,還是人類都喜歡往傷口撒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的說:“葉行舟對江冉歌好麽?”

好像哪怕再說一次“江依”的名字,都會顯得自己越發卑微可笑。

“挺好的,畢竟她們相伴都快十年了嘛。”舒星點頭:“冉姐在祝鎮體驗角色的時候,葉總還去看過她,而且後來冉姐回邶城,也是葉總去接的。其實葉總特忙你知道麽?估計這世界上除了冉姐,再沒人能讓她這麽萬裏迢迢。”

郁溪再次:“哦。”

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呢。

再沒什麽其他的問題要問了吧。

舒星看着她的臉色:“後來……冉姐走了以後……你想過她麽?”

郁溪:“沒有。”

為什麽要想。

想個屁。

這個狠狠騙了她的女人。

讓她所有的想念,所有的尋找,所有在工地上流過的汗,都變成了一個荒唐的笑話。

舒星笑笑:“那你……想起過我麽?”

郁溪看着舒星。

潔白的裙子,光潔的皮膚,柔軟的頭發,閃閃發亮的指尖,無一不是經過精心護理的。

她身上毫無logo卻材質上佳的白裙子,一直到郁溪來了邶城,才知道那裙子有多貴。

是她穿一輩子白T恤也抵不了的價格。

郁溪忽然問:“你是叫舒星麽?”她扯起嘴角笑了笑:“你不會也是騙我的吧?”

舒星低頭,直接從包裏拿出身份證放桌上,推到郁溪面前。

舒星說:“要不要我再鄭重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舒星,女,二十二歲,家住邶城斜煙巷332號。”

她輕聲說:“郁溪,我沒有騙你。”

郁溪又笑了笑,也說不上是松了一口氣還是什麽。她問舒星:“你要給我什麽東西?”

舒星從包裏拿出一個透明亞克力相框,推到郁溪面前。

郁溪低頭去看。

那是只生長在祝鎮山間的小花,淡淡的黃,花瓣一點點大,細而長的花蕊,有一種山間滋養的質樸的美。

郁溪本以為那是最常見的一種花,沒想到離開祝鎮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記得這花麽?”舒星問她。

郁溪以為舒星是問,記不記得這花是祝鎮的特色,剛想說記得,就聽舒星說:“有一天我們一起上山寫生,我摘了這花別你耳邊來,想起來了麽?”

郁溪一怔。

舒星這麽一說,她才恍然想起,好像是有這麽回事。那花好像在她下山路上,不知什麽時候掉了,她也沒管,卻沒想到被舒星好好收着,做成了标本放在相框裏。

“送你。”舒星笑着說:“不過你別有什麽負擔,我就是想我們都在邶城,以後偶爾見個面聊聊天,挺好的。”

那一刻郁溪有點愧疚。

那是一種被傷害之後,才發現自己曾無意傷人而生出的愧疚。

舒星看着她的眼神裏,有一種她熟悉的小心翼翼。

而那種小心翼翼,是她在面對江依時也曾生出的。

只不過江依狠狠玩了她。

郁溪以前是直愣愣的性子,直來直去不懂得留轉圜的餘地,很多時候也沒想過該怎麽照顧對方的情緒,直到被江依傷個徹底,她才發現,以前是不是對舒星太殘忍。

比如當年,舒星只是想要她留個手機號而已,很難嗎?

郁溪把桌面上的标本相框收起來,很誠摯的對舒星說:“我會好好收着的。”甚至還主動問了舒星一句:“要加微信麽?”

舒星笑着說:“好啊。”

兩人掃碼的時候郁溪問舒星:“你怎麽有我手機號的?”

舒星說:“我有一閨蜜的閨蜜,跟你一個校區的,無意間聊到邶航有個學霸從英國當交換生回來了,我聽了名字才知道是你。”她誇郁溪:“厲害啊。”

郁溪搖頭:“運氣好罷了。”

喝完咖啡,郁溪背着雙肩包離開,舒星說自己晚點再走,坐在原處看着郁溪的背影,剛加完郁溪微信的手機,一下一下輕敲桌面。

她想:這麽看來,是不是她的演技,比木頭美人江依還更好呢?

******

郁溪回到宿舍,從包裏把小花标本掏出來往書桌放時,剛好孟辰辰洗完臉回宿舍。

“這什麽?還挺好看。”她瞄着郁溪桌上。

“花的标本。”郁溪說:“一種祝鎮才有的野花。”

“你不是從來對花花草草不感興趣麽?”舒星覺得奇了怪了:“啊我知道了!是不是t……”

她剛說出半個音節,又硬生生把那句話吞了回去。

因為想到郁溪今早的眼神,覺得郁溪肯定不願她再提起桃花眼姐姐。

郁溪知道她想說什麽,搖搖頭:“不是她,是一個朋友。”

完了完了,郁溪連桃花眼姐姐的名字都不願意提了。

果然接着郁溪說:“你以後能不能不提她了?我不想提。”

孟辰辰火速點頭,又小心的問:“你找到她了?你們吵架了?”

郁溪扯起嘴角嘲諷的笑了笑。

吵架,她配麽?

她在暗夜無人的街上一陣瘋跑,也只能得到江依遠遠離去的一個車影。

江依怎麽會跟她吵架?

她只是江依用來體驗角色的世界裏,一塊小小的拼圖而已。

到現在,江依怕是早都忘了她叫什麽吧。

郁溪淡笑着對孟辰辰說:“沒吵架,但我以後都不想再提這個人了。”

孟辰辰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但郁溪這個笑讓她狠狠心疼了一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舍得美女傷心呢?她立馬承諾:“好!不提不提!郁溪你別難過,桃花眼這個狗東西……”

郁溪立馬看了她一眼。

孟辰辰噤聲。

不是說閨蜜失戀以後、跟閨蜜一起罵對方是最好的解藥麽?怎麽她提也不是、罵也不是?

她可太難了。

******

第二天,當郁溪在圖書館對着公式咬筆頭的時候。

江依剛結束完一場電影宣傳訪談,那女主持人挺有名的,以問題犀利不留情面著稱,不過江依跟她聊得還算愉快。

訪談結束後,女主持人特意找到她的休息室:“冉歌,我見過的女明星也有好幾千了,你真的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個。”

江依淡淡:“謝謝。”

不管是美貌,還是天賦,有時候程度太多,反而變成一種詛咒,一種禁锢。

有時她忍不住想,要是她沒長這樣一張臉,當年就不會遇到那個人。

那現在她的境遇,會不會完全不一樣?

江依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倔強。

只是……江依又想起一張曾經蒼白的臉,對着她苦笑:“依依,我只有靠你了。”

如果當年沒有遇到那個人的話,她的境遇,是會更好,還是更糟?

大概率會比現在更糟吧。

她眸子裏的倔強消失了,變成一種深深的倦意。

女主持人看江依的神色變了兩變:“你怎麽了?不舒服?”

江依搖頭:“沒事,可能最近活動太多,有點累。”

“當女明星也真是辛苦。”女主持人說:“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女主持人走以後,江依摸出手機捏着,無意識的一下一下點在掌心。

偶遇郁溪已經兩天了,可那雙年輕的倔強的桀骜的眼,一直在她眼前的晃着,揮之不去。

江依沒忍住打了個電話給舒星。

舒星很快接了,笑着問:“冉姐,你最近不是很忙麽?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啊,沒事,我在一個訪談棚裏等司機來接,司機堵路上了。”江依說:“助理買咖啡去了,我就想找人随便聊兩句。”

舒星問:“聊什麽?”

江依握着手機的手指緊了緊:“當時在祝鎮,你把我寫的字條交給郁溪,她……有說什麽嗎?”

舒星沉默一瞬:“沒有,她什麽都沒說。”

江依長如蛾翼的睫毛垂下去:“是嗎?”

電話那端舒星元氣活潑的聲音傳來,跟江依聲音裏深深的倦意形成鮮明對比:“對了冉姐你知道麽?我和郁溪,重新聯系上了。”

“我們現在都在邶城了,你說,我能追到她麽?”

作者有話說:

孟辰辰:是誰在雷區反複蹦迪?噢,是我這個小可愛

兩篇預收文,《裝乖》和《月光墜我懷》(這篇改了下名字和文案),都可以戳作者專欄預收喲~=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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