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春風32

秦助理和蘇一舟怕濤哥還要胡說下去, 趕緊帶走了濤哥。

秦助理壓低了聲音說:“江濤,你可真是不怕死,是不想幹了嗎?”

濤哥也挺委屈的, 低聲回答:“我這不是怕杜總泥足深陷麽?”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堂堂大總裁,被人說男小三, 多不好啊。”

“胡說什麽呢。”秦助理壓低聲音說:“許熒現在是單身, 杜總不是小三。”

“啊?她和那個男的分了?”

秦助理真是服了這個老六, 還在這八卦, 不由皺眉:“趕緊下班走人了, 再晚我都保不住你了。”

“……”

三人到了俱樂部, 蘇一舟和秦助理是來玩的, 很快就準備開局打球。

杜霄則靜靜地倚靠在沙發上坐着, 雙腿交疊, 周身好像有一股子寒意,哪怕來往很多女孩都在看他,卻沒有人敢上前。

蘇一舟忍不住抱怨秦助理:“叫你不喊他, 你非要喊他, 來玩的,擺着這個臉, 倒胃口。”

秦助理拿着球杆挪到旁邊:“開球吧, 玩起來就好了。”

蘇一舟見杜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突然來了主意。

“杜霄,賭球嗎?”蘇一舟眼中滿是精明的算計:“今晚誰輸了誰買酒。”

秦助理壓低聲音提醒蘇一舟:“我們杜總打專業選手都能打個平手,你這不是送人頭?”

蘇一舟說:“趁他心亂的時候賭啊, 欺負人, 嘿嘿。”

蘇一舟扶着球杆, 挑釁地問杜霄:“來嗎?”

杜霄輕蔑地看了蘇一舟一眼,起身接過了秦助理手裏的球杆。

“來。”

***

張術家住在安城的老富人區,臨湖的獨棟別墅,院子有一千五百平,這裏是許熒媽媽無限向往的地方。

每次張術媽媽請客吃飯,回頭她都會無限回味張術家一出家門就是湖邊綠道天然氧吧;他家後院裏的小白菜和蔥是如何接地氣;他家養的那條狼狗是怎麽在院子裏不牽繩狂奔……

她之所以很難過張術家這道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當初兩家人是一同發家,她認為如果許熒爸爸不是突然去世了,許家确實很大概率也可以住進湖濱別墅。

許熒很不願意她這樣說,總在她胡亂亂想的時候說一句:“要真這麽容易,李叔接手了趣玩,怎麽沒帶我們住上大別墅,反而欠了一屁股債?你命裏沒有,你就別想。”

許熒媽媽最讨厭許熒說這種喪氣話,馬上豎起一身的刺:“你好好和張術相處,命裏不就有了?”

“我就算和張術結婚了,你也住不進來,要不你去搶張術的爸爸吧,那肯定有你了。”

“臭丫頭!你胡說什麽呢!”

“……”

張術家裏是傳統的中式裝修,古樸素雅,多年也不過時,家裏那一套紅木家具都是許熒咋舌的價格。

許熒媽媽大約還做着丈母娘夢,姿态還是高些,李叔那跪舔的丢人程度,許熒媽媽都有點看不下去。幾次對他使眼色,他才稍微收斂。

張術的父母是自己奮鬥出來的創一代,沒什麽架子,對許熒又喜歡,一直給許熒布菜。

張術坐在許熒身邊,時不時低頭和許熒耳語兩句,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問她“要不要這個”“要不要那個”。但是那姿勢,好像兩個人是關系親近的小情侶。

李叔看到這一幕,立刻說道:“張術和我們許熒看着真是般配,這青梅竹馬還是不一樣。”

他話音剛落,許熒就尴尬地否認:“我和張術只是好朋友。”

許熒媽媽:“我姑娘害羞了。”

張術媽媽見許熒有些抗拒,瞅了瞅自家兒子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一句話,把大家都說笑了。

原本以為不會再有回應,誰知張術接了一句。

“我努力。”

三個字算是給兩家長輩都坐實了他們心裏所想的事,也徹底将許熒置于被動。

……

***

蘇一舟可真是日了狗了。

杜霄越是心情不好,專注力就越好,斯諾克那一套技巧被他玩出花了,分也是算得要超越AI了。

蘇一舟覺得自己好像在玩斯諾克線上游戲,他作為一個弱雞菜鳥,不小心打開了hard模式。他就開了個球,剩下全是電腦的。

秦助理看到杜霄行雲流水的清臺,拍了拍蘇一舟的肩膀,安慰道:“就當一發入魂了。”

蘇一舟惱羞成怒:“滾。”

杜霄贏的完全不給蘇一舟臉也就罷了,點起酒來那才叫一個喪心病狂。

只選貴的,不選對的。

蘇一舟悲憤極了:“杜霄他就不是個人啊!”

三人在吧臺買酒,蘇一舟罵罵咧咧刷卡的時候,身邊突然擠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蕭露。

蘇一舟意外極了:“你怎麽在這?”蘇一舟看了一眼蕭露,她竟然是一個人:“你一個人來的?”

蕭露聳了聳肩:“被放鴿子了。”

蘇一舟馬上擺上了揶揄的笑意:“估計是怕被你偷襲,不敢來了。畢竟,你有前科。”

“嘁。”蕭露看了一眼蘇一舟手裏的卡,突然微微一笑,對吧臺裏的人說:“給我一杯威士忌。”她用下巴點了點蘇一舟:“他付錢。”

……

就這樣,落單的蕭露加入了三個臭男人的酒局。

蘇一舟見蕭露比男人還能喝,忍不住吐槽:“我現在知道別人為什麽放你鴿子了,你這喝法,這能給人喝破産了。”

蕭露嫌棄地啐了蘇一舟一眼:“你摳死得了。你是不是金牛座啊你?”

蕭露此話一說,秦助理立刻不依了:“你這就地圖炮了,我是金牛座,我就不這樣。金牛座風評被害。”

蕭露舉起酒杯:“那你付。”

秦助理想了想:“金牛座确實摳門。”

杜霄嫌棄地看向卡座裏的兩個男人,淡淡說道:“蕭露喝的算我的。”

蕭露立刻舉杯,“還是杜霄夠爺們。”

蘇一舟:“那是他要追你閨蜜!”

蕭露一拍胸口:“我幫杜霄把我閨蜜叫來!”

蘇一舟撇嘴:“是不是啊?你閨蜜和她小竹馬一家吃飯去了,怎麽可能來?”

蕭露看看時間,拿出手機:“等着,我這就給我杜霄一個最強助攻!”

***

飯局結束,兩邊的長輩又故意給年輕人制造機會,讓張術送許熒回去。

許熒坐在張術車裏,全程沉默不語。

張術開着車,餘光能看到許熒的糾結。

他想了想,将車停在了路邊。

黑暗中,只有月光和湖邊微弱的路燈透過擋風玻璃照進車裏。兩人在黑暗中都看不太清對方的表情,只有朦胧的廓影。

“生氣了?”張術溫柔細語地問。

許熒看向張術的方向,一晚上過去,她還是沒忍住,問道:“為什麽要和長輩說那些話?”

張術微微垂眸,纖長濃密睫毛拉長的影子落在眼窩裏,看上去有幾分落寞。

“我只是說了我的真實想法,我不想再隐瞞了。”

許熒:“我以為,我已經表明了我的想法了。”

張術回過頭來,眼底霧氣散去,眸光意味不明。

“許熒,你确定,杜霄是真的愛你嗎?”

張術突然這樣問,許熒眸光微閃,語調變冷。

“你想說什麽?”

張術表情有些糾結,但他還是把近來查出來的一切告訴了許熒。

“許叔叔當年救的那個男孩子,就是杜霄,你知道嗎?”張術越說,眼中越是透出一絲憐憫:“他這麽多年內心愧疚,甚至不敢去許叔叔墓前,逃避一切,卻主動接近你,照顧你,和你談戀愛,你說,他是因為愛你,還是因為……”

“不用說了。”許熒忍不住打斷了張術:“這是我和杜霄的事,他愛不愛我,是我需要去判斷的事。”

許熒的反應令張術意外。

她太淡定了,沒有一絲震驚,甚至沒有問更多細節。

張術有些意外:“你早就知道了?!”

對于張術的問題,許熒不置可否,只是一字一頓地說:“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說完,拉開車門下車。

張術見許熒走了,趕緊下車,跟了上去。

他一把拉住許熒的胳膊,不讓許熒離開。

“許熒,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傷。”他焦急地解釋。

“張術,你是最清楚我有多驕傲的人。”許熒冷漠地看了張術一眼:“你只是和曾經告訴我這件事的人一樣,希望我離開杜霄而已。”

許熒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

“張術,不要做不善良的事,我不想你因為我,變成你讨厭的人。”

張術不讓許熒走,他說:“阿姨說了以前的事,我發現那家人姓杜,覺得有點巧,就去打聽了一下,我不是故意要查你。”

“不要解釋,就這樣過去吧。”

許熒還要說話,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

許熒低頭看了一眼屏幕。

蕭露來電。

許熒往旁邊走了兩步,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蕭露聲音迷糊,忽大忽小。

“許熒啊……你來一下VIC俱樂部,我喝多了,快來接我,我坐不住了,越坐越難受,yue……”

許熒真的很讨厭蕭露和不認識的人喝酒,喝多了就叫她去接的行為。

但是她每一次都還是會去,因為女孩子在外面喝醉太危險了,她不能讓蕭露有危險。

許熒又氣又無語:“我馬上過來。”

***

蕭露報的是一個斯諾克俱樂部。這裏也不是醉酒的地方,大多數人只是來休閑的。

許熒也是沒想到,蕭露在這種地方都能喝吐。

許熒一路小跑,呼哧帶喘,總算找到了蕭露報的卡座,走近了,卻意外地發現,卡座裏沒有蕭露,只有杜霄。

他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深處,一身得體的西裝,頭發梳在頭頂,露出了白皙的額頭,配上他精致又有記憶點的五官,在氛圍襯托下,頗有幾分斯文敗類的調調。

“蕭露呢?”

“蘇一舟送她回家了。”

許熒皺眉:“那還叫我來做什麽?”

杜霄身體微微往前傾,雙手手肘撐在大腿上。

他擡眼,眉毛上挑:

“你看不出來,她在給我們制造機會?”

作者有話說:

蕭露開始助攻了口碑能回來嗎?

咳咳。

都放假了來追文吧。

來點點菜也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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