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氣的狼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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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兄心情不好, 狼兄他忽然就心情不好了,他想了一路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心情不好了。

按常理來說, 作為一個整天想着自殺的人心情不好應該是常态吧, 但是狼兄不是的,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情緒起伏如此之大, 那是看什麽都不順眼啊。

“這花怎麽回事?”

保镖A推着狼兄往公寓大門走去, 冷不丁的被狼兄一聲吼吓了一跳。他斜眼看了一眼公寓大門口花圃裏的花, 挺正常的啊, 花開的很燦爛啊。

“狼總,您回來了。”物業經理一見狼總立刻就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這可是公寓的開發商啊, 能在他老人家面前混個眼熟,以後可是前途無量啊。

“你是這裏的物業經理?”狼兄問道。

“是的,狼總您有什麽吩咐。”物業經理谄媚的笑着。

“這花怎麽回事?”狼兄指着花壇質問道。

“這花有……有什麽問題嗎?”物業經理遲疑的問道。

物業經理使勁的瞅着花圃, 瞅了半天愣是沒找出來毛病。這裏是市中心的高級公寓,公寓內的每一處花草都有專門的園丁精心打理, 不是他自誇, 他這裏花圃裏的花草比一般花店裏的花開的還要燦爛漂亮呢。

“這花為什麽是這個顏色?”狼兄質問道。

物業經理懵逼了, 這大花剪秋蘿,長成紅色不對嗎?這種花,不正是以花開豔麗, 紅色為主嗎。

“給我換了!”狼兄命令道。

“哦, 哦, 好的, 好的。”物業經理擦了擦額頭的汗,“那狼總您喜歡什麽花?”

“只要不是紅色就行。”說完,狼兄示意保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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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A同情的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物業經理,推着狼兄急速消失在公寓大門口,兄弟,這就是我唯一能幫你做的事情了。

物業經理一陣腿軟,本來想出來混個臉熟的,結果忽然糟了一頓罵,真是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啊。

不過狼總原來不喜歡紅色嗎?不行,得立刻讓園丁把花園裏的紅花全給換了,連夜換,争取讓狼總明天一早起來再也看不見一朵紅色的花朵,讓他看到我的執行力。

物業經理如是想着,而後躊躇滿志的離開了。

狼兄回到公寓,心情依然很差,他轉着輪椅,第一次覺得坐輪椅是那麽的讨厭。第一次覺得自家的房子為什麽這麽高,為什麽采光這麽好,為什麽一眼看出去就能看見整個城市的夜景。

煩人,實在是太煩人了。

都六點了,天空為什麽還這麽亮。

牆壁為什麽要是白色的。

地毯為什麽要是羊毛的。

壁畫為什麽要是西式的。

連酒櫃裏的酒為什麽都是紅色的。

真特麽的煩躁。

狼兄無處發洩,掄起手裏的紅酒瓶就丢了出去。

“啪嚓……”

“我去……你謀殺啊。”樊達推開門的時候,紅酒瓶正好碎在他的腳下,他吓的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

“你怎麽來了?”樊達是樊提的弟弟,兄弟兩都是狼兄的發小,哥哥樊提是醫院的院長負責醫院的管理,偶爾才看看病人。而弟弟樊達則是世界頂級的骨科大夫,狼兄車禍受傷的腿就是他治好的。

“啧啧……這觸目驚心的,要不是我看着紅酒瓶砸過來,我都要以為是你在家割腕自殺,血流了一地呢。”樊達蹲下身小心的拎起已經碎裂的紅酒瓶,看了看上面的年份,忍不住又是一聲怪叫,“我去,87年的羅莊紅酒,大哥世面上現存不到十支了,您就這麽扔了?”

“關你屁事。”

“火氣這麽大?”樊達詫異道,“難道是腿傷嚴重了?不至于啊,當初你受傷,我跟你說腿可能救不回來的時候,也沒見你皺下眉頭啊。”

狼兄瞪了他一眼,轉着輪椅就要離開。

“等等,別關門,我來給你做檢查的。”樊達見狼兄轉着輪椅就要把房門反鎖起來,急的幾步追過去死死的抵住房門。

“不用!”狼兄回到。

“怎麽不用,你保镖可都說了,你下山的時候,腿抖的都站不直了。”說到這個樊達就忍不住要念叨了,“我說你要是真不想要腿了,當初你別讓我治啊。我這眼瞅着快治好了,你跑去爬山?”

“我當初讓你治了嗎?”狼兄問道。

“我……”樊達回憶了一下,狼兄當時意外受傷,送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是昏迷的,他連手術同意書都沒簽,就已經幫人把手術做完了。

“出去。”狼兄接着趕人。

“我這來都來了,你就讓我看看呗。”算了,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我忍你。

“誰讓你來的,你給誰看去。”

“你別蹬鼻子上臉啊。”樊達也生氣了,“要不是你家保镖說你的腿傷的很嚴重,連帶着你的心理醫生千叮咛萬囑咐的一定要讓我過來給你看腿,你以為我願意來啊。”

“你說什麽?”狼兄一愣。

“你以為我願意來啊。”

“誰讓你來的?”狼兄又問。

“嘿……不看就不看,你當小爺我樂意,走就走。”我樊大醫生,整天一堆人排隊求我看病我都懶得去,親自□□還被你連連奚落,小爺我不幹了。

“回來!”狼兄哐的一聲把門打開。

樊達遲疑的轉身,就見狼兄拿起電話打給保镖,問道:“醫生是小紅帽讓你們叫來的?”

“是的先生,蕭醫生很擔心您的腿,從麥爾山下來的時候,就叮囑我們一定要讓樊醫生過來看看您。”保镖言簡意赅的交單完事情的始末。

狼兄挂了電話,內心一時五味雜陳,又酸又髒。那感覺複雜的連他自己都要搞不清楚自己當下是一種什麽心情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忽然沒有之前那麽生氣了。

也不覺得牆壁是白的有什麽不對,地毯是羊毛的有什麽不對。

樊達小心翼翼的觀察着狼兄的神情,見他一張臉忽青忽白的一陣變化,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啊。樊提那家夥老說狼兄最近變态了,這不會就是變态的前兆吧。

“那個……治不治都行……我……我聽你的。”樊達小心翼翼的說道。

狼兄收拾好心情,鄙夷的看了一眼樊達:“進來吧。”

我去,也就大爺您了,換個人我分分鐘弄死他。樊達郁悶萬分的跟着狼兄進了卧室,數不清楚第幾次後悔自己跟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一起長大了。

第二日一早,小紅帽特地起了一個大早,快速的吃完早餐,連早餐會議都沒參加完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小紅帽這是怎麽了?”小明奇怪道。

“聽說是昨天爬山,差點把人狼兄好不容治好的腿又給弄殘廢了,這擔心着呢。”白雪說道。

“看來,我們暫時不用訂花圈了。”巫格忽然說道。

“為什麽?”曹諾奇怪道。

“以小紅帽的智商,你以為狼兄要是不願意,能讓她折騰的差點殘廢?”巫格說道。

“诶???”白雪瞬間眼睛一亮。

“也許狼兄變态呢?”小明說道,“你們不都說狼兄是你們見過最變态的病人嗎?”

“變态不等于智障。”巫格說道。

“我覺得巫格說的有道理。”曹諾笑道,“那我偷偷給小紅帽買的骨灰盒就先留着吧。”

“那我親自給她設計的壽衣,就當轉正禮物送給她好了。”白雪說道。

“那靈堂上的照片,我就先不準備了?”小明也說道,“反正最近翻她朋友圈,也沒看見一張合适當遺照的。”

打掃食堂的阿姨,拎着拖把悄悄的從幾人身邊飄過,心想:人小紅帽還沒死呢,你們這連葬禮都給安排好了,真是深沉的愛啊。

小紅帽比平日早了半個小時到達公寓,狼兄這個時候剛剛吃完早飯。

“狼兄,早上好。”小紅帽元氣滿滿的打招呼。

狼兄擡眸看了一眼小紅帽,見這女人一臉的春光明媚,頓時心情又不好了。

“呃……狼兄,你的腿沒事吧。”小紅帽瞅了一眼狼兄身下的輪椅擔心的問道。

“沒事,站不起而已。”狼兄淡淡的說道。

“什麽?這麽嚴重,看大夫了嗎?”小紅帽急的立馬撲了過去,蹲下身就要去摸狼兄的餓腿。

“別動!”狼兄啪的一下打開了小紅帽的手。

“呀……”小紅帽痛呼一聲,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狼兄眉頭一蹙,又擔心又拉不下臉來,頗有些無措的說道,“我……沒用多大力啊。”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昨天被刺兒紮了手。”小紅帽捂着自己紅腫的手指頭,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恢複速度大不如前了,一個小傷口而已,隔了夜還這麽疼。

“刺兒?玫瑰花刺?”狼兄問道。

“你怎麽知道?”小紅帽奇怪道。

“昨天你下車的時候,我看見有個男的捧着一束玫瑰花送給你。”狼兄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麽,送花的時候,刺兒都忘記拔幹淨了?”

“可不是,簡直就是個腦殘,讓我好一頓踹。”小紅帽現在想想都還來氣。

好一頓踹?

“他不是你男朋友嗎?”狼兄試探道。

“怎麽可能啊,就我這雙慧眼,能看上他那樣的?”小紅帽滿臉的嫌棄。

狼兄嘴角一勾,內心想到:這女人沒啥優點,也就眼光還可以,要是拿我做标準的話,其餘男子可不都看不上眼。

狼兄這心情一好,感覺天都亮了一些。

保镖兄弟不自覺擡頭望天,頓時有一種一朵烏雲,忽然被風吹走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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