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關于那晚的事，我想我是被嫉妒蒙蔽了心吧。這不算澄清，錯了就是錯了。我終究還是錯了。
——卓言《言心》
蔣欣欣和顏思嫣在相識近半年的那段時間裏一直都是關系很好的，甚至經常顏思嫣晚歸的時候還會在走廊口用恨不得人人都聽見的大嗓門喊蔣欣欣出門，最終其實只是為了告訴蔣欣欣一聲‘她回來了’而已。
在卓言的印象裏，那時的顏思嫣就是個不管高興還是難過都瘋瘋癫癫的丫頭而已，而對于這類通常都是口無遮攔的人卓言一向都是避而遠之的，因為卓言本來就不是特別喜歡這類感覺就像靠不住的人。
是在逐漸的相處之後才了解了顏思嫣的另一面的——雖然看起來是個神經大條的女漢子，但是卻意外的也有溫柔細心的一面，對朋友從來好的沒得說，不過同時，也是個會讓朋友們經常操心的家夥就是了。
……
終于到了大家期盼已久的小長假了，跟卓言和蔣欣欣已經商量好了要同行去卓言家的顏思嫣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跟兩人一道坐上了回J市的火車。
蔣欣欣和顏思嫣兩人的到訪倒是叫卓言家久違的熱鬧了一回，卓爸親自下廚給做了幾樣家常菜，一桌人倒是吃的其樂融融，雖然在飯桌上，卓爸因為喝了兩口酒又難免在小輩面前吹噓了一番自己的當年事。但是蔣欣欣和顏思嫣這兩個女生一個比一個會裝，又深谙逢迎之道，倒是把卓爸哄得樂呵呵了。
第一晚，三個女生橫躺在卓言房間的雙人大床上擠在一床大被子裏倒也沒顯得擠。
第二天蔣欣欣就回家了，因為畢竟是小長假，哪有住在同學家卻不回家一趟的道理。于是跟卓言依依惜別，也交代了顏思嫣在卓言家好好玩兩天就走了。
顏思嫣陪卓言一起送走了蔣欣欣，回來的路上就挑事兒般的問卓言：“她自己一個人回去你放心麽？”
“不放心又能怎麽樣？我能跟去監視麽？況且就算監視了又有什麽用，她要是心不在我這裏，我就算使盡了渾身解數她也不會回心轉意的。”
“呵，倒是看得挺透徹的嘛。可惜啊，還是太死心眼兒了。”顏思嫣感嘆着，口氣裏卻帶了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卓言想不出要拿什麽話反駁顏思嫣，因為她的話确實是事實。
“喜歡小孩子麽？”走了兩步，卓言忽然想起回來之後還沒有去嫂子家看看小侄女兒，于是轉頭問顏思嫣。
“啊？小寶寶？喜歡啊，哪兒有？”提起小孩子，顏思嫣不禁母性大發，笑着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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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領你去看。”
……
嫂子家離卓言家沒有多遠，很快就到了。
“小雨……”卓言還沒進門就叫了聲。
“名字叫小雨嗎？聽着就靈。”顏思嫣跟在卓言身後進了門道。
“誰啊？”屋子裏有人走了出來，是小雨的奶奶，卓言的姨媽。“喲，小言回來啦？快，快進屋……呃，這姑娘是……你同學嗎？”蔣欣欣也來過卓言嫂子家玩，所以卓言姨媽是認得蔣欣欣的，但這顏思嫣卻是頭一次來，所以姨媽打量了半晌，見不是上次來的女孩兒才有些疑惑問卓言道。
“嗯，這位也是我同學，是大學裏認識的同學，她家在四川，假期跟我一起來這邊玩兒兩天。”
“奶奶，奶奶……”姨媽前腳從屋子裏走出來，後腳就有個小小的身影跟在姨媽的屁股後面跑了出來。
“小雨，看看誰回來了？”姨媽轉身抱起身後的小家夥後回身指着卓言笑問小雨。
“……”四歲的小雨看了看卓言身旁的顏思嫣又看了看卓言沒敢出聲，這孩子還有點兒怕生。
“喲，小團子頭這麽漂亮呢，誰給剪的？”卓言走近兩步，揉了揉小雨的頭發問。這孩子剪完團子頭看着就特像櫻桃小丸子格外可愛了。
“你好，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顏思嫣見卓言上前了也跟着湊到了小雨的面前，将卓言擠到了一邊，拉住了小雨的小手問。
“嚯，你別吓着小孩子。”卓言倒沒介意顏思嫣的動作，只是笑着跟顏思嫣開玩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長得吓人？”顏思嫣回過頭沖卓言黑了臉，轉回頭對着小雨又恢複了笑臉問：“姐姐漂亮不？”
“哪兒有自己問孩子的，這話不是該我來說嗎？”卓言已經徹底被顏思嫣打敗了。
“閉嘴，姐姐漂亮不？哦喲，不怕不怕，姐姐沒兇你啊……”距離太近，顏思嫣跟卓言一喊‘閉嘴’，反倒把小雨吓得一哆嗦，顏思嫣趕忙心疼的哄着。
“都說你別吓着小孩子了……唉……”卓言在她身後小聲嘟囔着。
……
在嫂子家逗孩子玩了一下午，顏思嫣倒是完全把小雨哄住了，簡直就是言聽計從了，問她是誰好，就指顏思嫣，問誰是壞蛋，就指卓言。
吃過晚飯，很快到了晚上。兩人看了會兒電腦就閉燈鑽了被窩，因為卓言房間只有一床被，兩人只能依然蓋之前三人蓋的那張大被睡。雖然顏思嫣沒說什麽也沒在意，但是卓言還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躺下的時候不自覺的往床邊的方向移了一大塊，兩人中間就隔出了一人多的距離。
“卓言”。卓言側身躺着剛剛閉了眼睛準備睡了，就聽見顏思嫣在她身後的方向叫了她一聲，聲音不大，但是在一片寂靜的黑暗中可也不算小了。
“嗯？”卓言閉着眼睛沒什麽動作卻還是應了一聲。
“沒事。”
“……”卓言在黑暗中慢慢睜開了眼睛，眨了眨，又慢慢閉上了眼睛。黑暗重新寂靜下來，睡意拉扯着意識慢慢在腦海中分散開來，昏昏欲睡。
“卓言。”
“……嗯。”像是本來要在水中暈染開的墨汁又被吸管拉扯着回到了原來的筆管裏，剛剛醞釀出的睡意哄然散開，卓言又醒了。
“沒事，哈哈。”顏思嫣本身睡不着，就不想卓言抛下她先入睡，于是惡作劇的叫着卓言的名字。
“你在逗我？”聽到顏思嫣發出惡作劇得逞的笑聲，卓言這才反應過來顏思嫣的意圖。
“嗯，睡不着嘛……玩玩。”顏思嫣一點兒沒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麽，但是卓言卻已經有一點兒氣了。
“……”卓言想着‘懶得理你’，就沒吭聲，再次閉上了眼睛。
“喂，生氣啦？？開玩笑的嘛，別這樣……”顏思嫣在床的那邊向着卓言這邊蹭過來一些道。
感覺到她靠了過來，卓言就更往床邊挪了一些。
床就這麽大，我看你能躲哪兒去。見卓言別扭的又跟自己拉開了距離，顏思嫣居然不死心的又靠了過去，這次還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戳卓言的後背，繼續故意無理取鬧的嘟囔：“你真生氣啦？別生氣嘛，我就是開玩笑啊。”其實卓言生沒生氣她根本不在乎，她就是想拉着卓言一起睡不着，所以故意跟這兒黏牙。
後背被顏思嫣冷不防一戳，卓言的身體一激靈，後背僵直起來，又往邊上挪了一塊，結果發現已經到了床邊了，于是卓言終于霍地轉過了身，在黑暗中對着離她不足一米遠的顏思嫣伸手警告道：“不許再過來了！再過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完又轉回了身，繼續拿後背對着顏思嫣。
“呃。”顏思嫣怔了怔，确實被卓言一瞬間的氣勢給唬住了，但是剛過了兩秒，就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樣子道：“不客氣啊，好啊，怎麽個不客氣啊。”說着話，又伸出那根可恨的手指戳了戳卓言的背。
“趕快給我睡覺，別得寸進尺啊，小心我收拾你。”卓言心道我忍，雖說用言語威脅了，但是她自己也清楚，又不能真的把顏思嫣怎麽樣，可是總這麽被她耍自己又不爽，唉，只能祈禱她玩兩下就自己消停了。
手指戳戳。“我睡不着。”
卓言：“……”。
手指戳戳。“你也別睡了。”
卓言堅持沉默：“……”。
手指戳戳。“哎？你睡着了？”
卓言咬牙：“……”。
手指戳戳。“啊……”。這一次卓言的情緒終于到了爆點，利索的翻身之後長腿一跨，雙手撈住了顏思嫣的手腕就給壓了下去。顏思嫣被卓言的突然襲擊給驚得輕呼了一聲，沒想到卓言會忽然暴起發難。這下顏思嫣算是終于完全被卓言禁锢在了身下了。
沖動的做完一系列的動作之後，卓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此時兩人這動作太過暧昧了，但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異樣感，裝作兇神惡煞的樣子吓顏思嫣：“這下怎麽樣？看你還亂動！！”
“噗。”沒想到黑暗中的顏思嫣一歪頭絲毫不給卓言面子的笑噴了。“沒怎麽樣啊？哈哈，怎麽？難道今天你想用這個姿勢睡一晚？那我也不攔你，晚安，我睡了。”顏思嫣說着就真的閉上了眼睛。
